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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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方寒的冠禮之后不久便是中秋,因為晏皇今年的壽誕要大辦,晏瑜棠便用這個理由再次免了中秋的宮宴。 前兩年是以南方戰時做借口,今年謝方寒回來了,本來不太好推脫,好在是趕上了晏皇大壽。 以前晏皇當政的時候,這宮宴是半月一小聚,一月一大聚,也不知道怎么找出的理由,反正就是天天擺宴。 現在換了當家人,晏瑜棠姐妹倆拿著話語權,這宮宴基本也就沒擺過幾次,就算擺了也只是象征性的走個過場,莊重但不奢侈。 中秋是團圓宴,謝方寒想把老爺子接回京過節,被老爺子一句“不想折騰”給懟了回去。 拜他所賜,現在的京郊溫泉基本成了西京老大臣們的“養老院”,有家室的沒家室的都往那湊,過節竟然少有回京的。 謝方寒想想倒也能理解,一般這個歲數的老人一家也就一個,平日里也沒個人說話,現在有機會湊在一起,能聊天能下棋的,他們自然不愿離開。 老爺子不回去,謝方寒也就心安理得的在宮里過年,今年的人比較齊,不僅是她,魏南雁和李喆也進了宮,李喆的船隊要等到過完年才出發,現在正是閑的時候。 中秋當天,棠園久違的熱鬧了起來,侍從們忙碌的穿梭在園里,晏瑜棠和晏瑜葭也拋下政事安心過節,晏瑜丹從冷宮出來后看到了候在外面的明月,小皇孫成了全場的焦點,平均不過二十多的“青年人”圍坐的圓桌成了這座宮城里最熱鬧的地方。 “真希望年年都能這樣和大家坐在一起?!?/br> 李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一向爽朗的人也開始有了感慨。 魏南雁十分不給面子,“大過節的你就不能說點開心的?” 李喆撇嘴看著謝方寒道:“我從沒想過二十多歲的時候我就能去做我想做的事?!?/br> 謝方寒抿了一口酒,笑著道:“我也沒想過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就當上了一品大將軍?!?/br> 晏瑜棠緊跟著道:“我也沒想過我還不到二十歲竟然就要監國?!?/br> 晏瑜葭不甘寂寞:“還有我,我也沒想到我不到二十歲就要幫著我jiejie處理朝政?!?/br> 晏瑜葭說完這句還不算,繼續道:“看看西京別家十多歲的貴女們,都是隔三差五賞花游湖,吟詩彈琴,而我,每天起早貪黑的處理政事,有時候還要和一群老頭扯皮?!?/br> 晏瑜葭說到這,話匣子徹底打開了。 從那個尚書說話有多酸腐,到這個侍郎辦事有拖沓,晏瑜棠聽了兩句也開始在一旁補充。 從文臣說到武將,從一品說到六品。 晏瑜葭幾乎是把整個朝堂吐槽了一個遍。 直至月上中天,在場的人才紛紛起身離開,宮門已經關了,李喆和魏南雁便留在棠園,住回了他們還是伴讀時的屋子。 謝方寒仗著自己喝了酒,大著膽子鉆進了晏瑜棠的臥房,進去后又擔心晏瑜棠趕自己出去,趁著她沒注意直接跳到了床上,拉著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只剩下頭露在外面。 晏瑜棠晚間喝的不多,意識還很清晰,她看著床上的謝方寒,眼神無奈,“怎么穿著外衣就躺下了?!?/br> 謝方寒想了想,坐起身,飛快的脫得就只剩下里衣。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可當晏瑜棠在身旁躺下來后,謝方寒還是慫巴巴的往里面躲了躲。 晏瑜棠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敝x方寒色厲內荏的問道。 “你在怕什么啊?!标惕ぬ姆藗€身,正對著謝方寒。 “沒怕?!敝x方寒才不承認這個說法。 “是么?”晏瑜棠十分質疑。 謝方寒不接她的話,晏瑜棠也不逼她,往她那邊湊了湊,小聲的說了一句:“睡吧?!?/br> 謝方寒一直等到晏瑜棠睡熟,才輕輕的透過被子把人攬住。 “晚安?!彼p聲道。 …… 中秋過后,梁國的國書也送到了。 如她們所想,國書的內容是梁國太子親至大晏為晏皇賀壽。 朝臣們對此的態度各異,但是有一點達成了共識,梁太子此番起來,必然是不懷好意。 而就在梁太子的車隊進入大晏境內后,西京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三年不理朝政的晏皇,突然上了朝。 雖然沒有取消晏瑜棠的監國權,朝上也不發言,多半時候也像睡著一樣閉著眼,但是他本人確確實實的重新坐回了龍椅上。 朝臣們心里開始打鼓,摸不準晏皇這是什么意思。 就連晏瑜葭也不明白這是唱的什么戲,她瞄了一眼站在另一邊的謝方寒,見她面上也是嚴肅,便明白她也不清楚這里面發生了什么。 只能等到下朝后再合計了。 下了朝,眾人不約而同的匯聚到了棠園。 還不等他們開口問,晏瑜棠先一步說道:“先聲明,今天的事我也不知道,聽到那句皇上駕到的時候,我也是蒙的?!?/br> 連晏瑜棠都不知道? 晏皇到底要干什么? 魏南雁:“會不會和梁太子有關系?” 她能提出這個想法也不是空xue來風,最近的大事也就是梁太子來大晏賀壽了。 眾人商議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什么頭緒,最后也只是說定靜觀其變。 第二日下朝,晏皇有了新的動作,他讓言官把奏折送到厚德殿。 這是要重掌朝政? 這個信號一放出來,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喜的是那些憋氣了好久的老臣,憂的是近幾年剛起的新秀。 幸而晏皇早朝時依舊不發聲,對于晏瑜棠的安排也沒有多言,兩個人也沒有發展出針鋒相對那種態勢,這種若即若離的關系一直持續到了梁太子進京。 晏皇在御花園設宴,親自給梁國太子接風。 重新上朝后一直少言少語的晏皇這一天話突然多了起來,雖然攏共說了也不過十局,但其中有一多半都是在夸贊梁太子年輕有為。 朝臣們嗅到苗頭,紛紛猜測晏皇是不是打算和大梁結親。 五公主雖然已經有了婚約,但還有七公主呢,年齡也合適,是和親的不二人選。 那顧燼也不知道是真的沒聽出來,還是裝的,言語間滿是對大晏的吹捧,從一路的民風、景色,到皇室和朝臣的優秀有為。 他和晏皇兩人你夸過來我贊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是一家的。 謝方寒的目光全程都落在顧燼身上,她想看看,今天來參加接風宴的這位“太子”到底是在大梁爭位的那個,還是在南境暗中和她過招的那個。 晏皇像是聽到了謝方寒的想法,突然把話題轉到了她的頭上,“聽聞梁太子文武雙全,恰好我大晏也有這么一位少年英雄?!?/br> 顧燼端著酒杯動作自然的把目光轉到謝方寒身上,兩個人的視線相交,只一瞬又互相撤開。 顧燼:“早就聽聞大晏出了位年歲不大的一品驃騎大將軍,當真是英雄出少年?!?/br> 顧燼的目光溫和,語氣真誠,聽著沒有什么不妥。 謝方寒舉杯還禮,“太子殿下謬贊了,末將只是個粗人只會打仗,不及殿下文韜武略,詩詞歌賦樣樣精通?!?/br> 晏瑜葭適時的接話:“說到詩詞歌賦,前些日子京中來了一位有名的琴姬,傳聞她所奏的曲子都是天上的仙曲,本宮好奇,前些日子特意命人將她請進宮,想借著這個機會也讓各位一起聽聽這所謂的仙曲?!?/br> “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朝臣們小聲的交流著,看樣子也都是聽過琴姬的大名。 晏皇十分給面子:“既然皇兒這么說,那就把人帶上來,彈一曲聽聽吧?!?/br> 晏瑜葭笑的明媚,抬手道:“來人,帶琴姬上來?!?/br> 謝方寒一直注意著顧燼,盯著他注意他的每一個小動作,他表現的很淡然,像是一個聽從主家安排的好客人,只是在琴姬出現時,他還是露出了馬腳。 謝方寒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她已經得到自己想知道的。 顧燼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大概是沒想到她們會讓真正的琴姬出場。 琴姬的身份在暗衛們傾盡手段的折磨下終于逼問了出來,她是梁國安插在大晏的刺客,這次進京也是為了替梁太子收集消息。 只是運氣不好,入京的第一場演出就遇到謝方寒和晏瑜棠。 她彈的曲子之所以能讓人頭疼欲裂,也是因為那曲子本身就來自皇室的秘傳,作者是那位發明了只食梁國皇室血脈蠱蟲的國師。 越是懂得樂理的人,聽到這首曲子受到的影響就越大,大晏重禮教,君子六藝皆要擅長,梁太子原本的想法是讓琴姬通過一位重臣的引薦去到晏皇的壽宴上,結果沒想到琴姬入京后就失去了聯系。 出師未捷先少了一枚棋子,顧燼也只好另做打算。 結果沒想到這位棄子出現在自己的接風宴上。 琴姬叛變了? 不可能,琴姬不可能背叛自己,這一點顧燼很確定。 可若是沒背叛他,她又為何這個時候出現?難道不是失去了聯系,只是琴姬無法聯系到他? 他把視線轉到晏瑜葭身上,大晏這兩位公主在來之前他就做足了功課,這位七公主不同于其他皇室子弟,是在民間長大,雖然進宮就有了封號,但行事還是和其他皇室子弟十分的不同。 琴姬被侍從引到場中央,錚錚的開始彈奏。 通過琴音,顧燼更加確定這就是琴姬本人。 所以琴姬真的沒有背叛自己? 顧燼有些拿不準,或許該找個機會試探一下那位七公主。 晏瑜葭順勢瞄過晏瑜棠和她身邊的謝方寒,三個人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