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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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棠這坑挖的不小,多少也有些“胡攪蠻纏”,可上面有晏皇扛著,她手里又有玉璽,只要不是撞柱子那種反對,事情就不太難收場。 至于撞柱子。 那是言官要做的事,他們這種只是俸祿不干事的人是不會做的,他們比誰都惜命。 陳大人孤掌難鳴,剩下的那些世家官僚也有聰明的見風使舵,見御史臺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知道今天這事是沒什么改變的余地了,等陳大人的目光掃過來,直接低下頭避開,半點沒有剛剛反對時的決絕。 陳大人往后看了一圈,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心里更是憋屈,偏偏晏瑜棠還在上面他要不要馬上寫一道圣旨出來。 這是問他么? 分明是把他往火堆上架! 陳大人家祖上也是出過大學究的家族,到了他一這代雖然家境已經不如當年,但是陳家名諱在西京還是頗有名氣。 他自幼飽讀圣賢之作,又在官場沉浮這么多年,自認骨子里帶著一股清高,對于女子上朝這件事,不是一般二般的反對。 往常朝上世家貴族多是抱團,他們看不起寒門弟子,陳大人也是其中一個,可今天他沒有得到其他人的響應,在捏著鼻子找寒門弟子和承認女人當權這件事之間,咬著牙選擇了前者。 然而他自以為是紆尊降貴的青睞,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謝方寒站在武將隊列里在心里替這位大人尷尬。 陳大人的臉一陣紅一陣青,變臉之快像是內里裝了個跑馬燈,就在朝上氣氛最尷尬的時候,終于有人出列“拯救”了陳大人。 新任的戶部尚書上前彎身,語氣恭敬的說道:“稟告殿下,城東的學院建設資金去日已經按照計劃盡數移交工部,下一階段的計劃資金已經開始按計劃抽調?!?/br> 謝方寒同情的看了一眼陳大人。 就在戶部尚書出列那一瞬,他分明看到了陳大人眼中的期待,結果,這位新上任的戶部尚書不僅沒為他說話,反而是開始匯報工作。 這算什么?無視他么? 有了這位戶部尚書的帶頭,陸續的又有幾位大臣出列匯報之前的工作,獨留陳大人站在他們中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謝方寒又瞄了一眼那位戶部尚書。 謝明濤還在的時候,戶部可以說是他自己說的算,雖然面上他是一副“中立”的樣子,但是戶部自上到下都是他的人。 這一次朝堂的“清洗”,晏瑜葭趁著機會在暗中出手把整個戶部都換了一遍。 一個國家的正常運行,皇權、軍權、資金,缺一不可。 現在大晏的這三方各自在晏瑜棠、謝方寒、晏瑜葭手中,憑她們三人的關系,牽一發動全身。 可惜在場的人大多還活在他們的舊時大夢里,看不到新的秩序。 朝臣們自戶部開始,挨個部門開始出列匯報工作,就連御史臺都不例外。 陳大人面如死灰,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知道無論是晏瑜棠還是晏瑜葭,女子上朝議政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這朝堂他站了二十多年,每次來的時候都是滿滿的人,只有今天空曠的讓他害怕。 “眾卿可還有事要奏?” 晏瑜棠說完目光犀利的環顧下方的朝臣。 晏瑜棠:“既然無事,退朝吧?!?/br>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一點點的顫,她明白自己站在這代表了什么,九五至尊之位就在她的身后,只要她愿意,她隨時可以坐上去,可她再三詢問自己的內心,是否期待這個位置。 答案無一例外都是否。 光是站在這把椅子前,她都覺得喘不過氣,若真的坐上去,她不知道自己能抗多久。 她的目光準確的停在謝方寒的身上,下方的人似乎有所感應,抬眸對上她的視線,輕輕的笑了笑。 今日她對上了許多雙眸子,有深沉的,有不滿的,有質疑的,有怨恨的,也有期待的,前者使她堅強,后者讓她堅定,但是只有此時此刻,她才能感受到自己還是“自己”。 謝方寒單膝跪地,置地鏗鏘的道:“恭送殿下?!?/br> 在她身后的不少人都面露詫異,回過神后,有跟著下跪的,也有只是簡單彎身的,不管哪種嘴里都說著和謝方寒一樣的話。 身處前列的幾位老臣高官,雖然沒有出聲,但是也面目恭敬的彎了腰。 這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至此,晏瑜棠主持的第一次早朝,正式謝幕。 棠園 晏瑜葭早早地就來這候著兩個沒下朝的人。 今天是晏瑜棠第一天上朝,棠園的人都跟著十分的緊張,連一向辦事穩妥的明月情緒都有些不穩,明星更是滿臉都寫滿了焦慮。 晏瑜葭看著自己手里被削的坑坑洼洼的蘋果,思考再三覺得今天還是不要吃讓人動刀的水果了,她怕下一次遞到她手邊的水果不僅坑坑洼洼,面上還沾著血。 “殿下回來了!”一直候在門口的內侍突然對著里面吼道。 晏瑜葭一口蘋果剛咬上,一旁的明星“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嚇得她手里的蘋果差點甩出去。 整個棠園因為這一句話突然忙碌了起來,宮人們忙碌的穿梭著,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晏瑜葭一邊“咔吧咔吧”的嚼著蘋果,一邊嫌棄的看著他們。 晏瑜棠還沒進棠園的門,就被以明月為首的侍從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謝方寒從前面繞回到后宮的時候,晏瑜葭已經吃完兩個蘋果一個梨,正在吃從西邊剛送過來的葡萄。 “呦,來了?!标惕ぽ绯c點頭,嘴上動作不停。 謝方寒也沒想到棠園今天是這番光景,看了眼被侍奉在人群中間的人,十分淡定的走到晏瑜葭所在的角落里坐下。 “聽說你剛剛在朝上跪下了?”晏瑜葭吃完一串葡萄才騰出嘴說話。 “你這消息也太快了一點吧?!敝x方寒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這下了朝就直接過來了,就算是晏瑜葭安排了眼線也不會這么快就把消息送過來吧。 “我可是有后臺的人?!标惕ぽ鐩_著她挑了挑眉。 謝方寒恍然,她要是不說自己都忘了她是有“系統”的人,現在戶部算是在她手里,按照以往套路來看,應該是系統那邊開通了什么功能或者給了什么輔助所以她才能這么快的知道消息,甚至有可能直接是“親眼”看到的。 謝方寒語氣十分的無所謂:“跪了啊。怎么了?” 一說到這件事上,晏瑜葭的雙眼就泛了光,“你是不知道,在朝上你剛跪下,站在你后面那些大臣都傻了,特別是年輕的剛提拔上來的?!?/br>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謝方寒不解。 她不就是單膝跪了個地么,不符合禮法?不應該啊,晏瑜棠怎么說也是公主啊,真追究起來,連太傅丞相都是要對她行禮的。 “別人跪那是沒什么,但是你是誰???年宴上連皇帝都不跪的人,竟然跪了公主,他們能不吃驚么?!?/br> 晏瑜葭一邊說著一邊還打量著謝方寒,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定位這個人了。 說她理智吧,偏偏做事上頭,計劃這個詞在她那就是個參考,經常打你個措手不及。 說她感性吧,腦子又清醒的很,冷酷起來那真是“六親不認”,謝家多少和她也有些感情,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身為謝家子弟的覺悟,別說流淚了,連善后都是成棋直接辦的。 謝方寒這人說好聽點,叫隨心所欲,說難聽了就是意氣用事! 晏瑜葭出手懟了懟謝方寒:“誒誒?!?/br> “???”謝方寒轉頭。 晏瑜葭一臉狐疑的看著她說:“你穿書來之前是干嘛的?” 她真是太好奇謝方寒以前從事什么職業了,這要放現代,她這性子肯定是要挨打的。 “以前就是個學生啊?!敝x方寒雖然不知道她問什么,但是這事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也就直接告訴了她:“就是個普通學生,剛上大學軍訓還沒結束呢,就過來了,平時也沒什么愛好,愛看點書?!?/br> 晏瑜葭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以前的謝方寒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因為和平年代所以骨子里的叛逆的并沒有表露出來,來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古代,反倒是把心里的“惡魔”放了出來。 晏瑜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參考了,謝方寒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這么“深入”的了解到。 大部分穿越或者穿書或者有“金手指”加持的人都會因為這種外力引出原本處于“隱形”的偏激性格,她見過不少,大部分都是飄的不知天高地厚,少有的能維持本心。 謝方寒這么一個狀態不穩定的,還挺少見。 “你們倆說什么呢?”身前突然傳來晏瑜棠的聲音打斷了晏瑜葭的思考。 謝方寒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寬敞的位置示意她坐。 晏瑜棠也不嫌棄,直接坐到了這兩人的中間。 她很早就注意到了謝方寒來了,但是身邊一直圍著人,她不好掃了這些人的興致,再加上后宮現在沒有皇后,很多事也得問她做主,這才耽誤了一陣功夫。 可處理宮務歸處理宮務,她的注意力可是一直都在這兩人身上的,距離有些遠她分辨不出兩個人在說什么,但是看著氣氛倒是不錯。 雖然心里知道兩人不會有什么,可這一幕落在眼里還是讓她有些不開心,這也讓她更堅定了她早上的想法。 天下需要的從來不是大晏,需要的一直是明君。 這皇位,她不要,這天下,她也不要。 “明天開始你就要隨我上朝了?!彼葘﹃惕ぽ缯f。 晏瑜葭點點頭,這件事她剛剛“親眼”看到了,并且還為那位“陳大人”默默地悲哀了幾秒。 晏瑜棠又接著道:“等到西京的秩序恢復,朝堂的風氣肅清,我會按照約定一點一點的把監國的權利讓渡給你?!?/br> 晏瑜葭:…… 其實也不用這么著急,她還想再摸幾年魚。 晏瑜棠可不管她心里的想法,說完就轉頭去看謝方寒。 謝方寒原本還在看晏瑜葭的熱鬧,沒想到晏瑜棠的“槍口”馬上就對準了自己。 “以后不許跪我?!彼苌俸椭x方寒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說話。 謝方寒看著她認真的眸子,原本辯解的話被臨時咽了回去,她笑著點點頭,應了下來。 行吧,小姑娘不讓跪,那就不跪了。 晏瑜棠見她答應這才收了嚴肅,對著她彎了彎嘴角。 ※※※※※※※※※※※※※※※※※※※※ 人無完人,也不是誰人在面對責任的時候對會咬牙負重,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些時候,在逃避和鉆牛角尖里選擇答案,又哪有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