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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謝方寒第二碗飯要見底了,“東道主”晏瑜棠才姍姍來遲。 嗯,主要是宮內盛飯的碗小。 晏瑜棠本來在屋里給暗衛布置任務,聽到明月匯報說謝方寒來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三確認了兩遍,才怒氣沖沖的殺向了前廳。 “你來干什么!”晏瑜棠一掌拍在謝方寒身前的桌上,少有這么失態的時候。 謝方寒也被嚇得停下了手,正在扒飯的筷子僵硬的停住。 晏瑜棠見她這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連命都要沒了你還惦記吃!” 謝方寒回過神,嘴角彎了彎,淡定的把最后一口飯咽下。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不吃飽怎么有力氣打人啊?!彼Z氣輕松,說完還一臉滿足的往嘴里送了一杯熱茶。 “你已經知道外面的事了?!标惕ぬ妮p蹙眉頭語氣篤定,說完后還沒等到謝方寒的回答自己便先冷靜了下來。 “你想要什么?”她目光灼灼的看著謝方寒。 “什么想要什么?”謝方寒懵了,她覺得自己跟不上晏瑜棠的思維了。 “鎮北軍入皇城平亂事,你想要什么?!?/br> 今晚的事勢必不會善了,幾個皇子都被卷了進來,連帶著多方軍力。鎮北軍參與進來晏瑜棠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相比于其他的勢力,鎮北軍的“名譽”可是好太多了,但是話又說回來,哪怕是鎮北軍,也難免不會發生挾恩圖報的事,現在鎮北軍的“代理人”就在自己眼前,若是能提前談好條件最好不過…… “你覺得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 晏瑜棠的思慮被謝方寒打斷。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到的就是謝方寒如同墨硯一般黑的臉色。 晏瑜棠短暫的茫然了一瞬,不明白謝方寒為什么突然變臉。 就算鎮北軍再怎么“忠君愛國”,這等清君側的大事,衛老將軍不可能沒有什么要求,就算他沒有,事后晏皇也是要考慮獎賞什么的。 這有什么不對的么。 謝方寒看著晏瑜棠不解的眼神,冷笑了兩聲,湊近到她的身前,一臉桀驁的道:“要什么都行么?包括你?” “放肆!”到底是在深宮長大,晏瑜棠哪里聽過這種話,當即就沉了臉。 謝方寒嗤笑出聲,火氣也被激了起來,一臉不屑道:“剛剛不是殿下主動問我要什么么?怎么,我提了殿下又要反悔?” 晏瑜棠還沒見過這樣同她說話的謝方寒,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 她不是沒見過這樣的謝方寒。 她見過的。 或者說,謝方寒一直都是這樣。 看著低調,實際張揚。 才華橫溢卻又蔑視皇權。 晏瑜棠的后背漫上一層冷汗,回過神就對上了謝方寒黝黑的眸子。 那雙眼比今晚的夜色還要暗。 “我沒有反悔?!?/br> 她這么說道。 謝方寒笑了。 不似往常的那般笑的干凈明亮。 那笑里帶著七分嘲諷,兩分冷漠,還有一分復雜。 晏瑜棠的心跳慢了一拍。 “……”她看著謝方寒,嗓子像是被掐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謝方寒走了。 被袖子遮住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 轉身前她想著“就讓晏瑜棠帶著她那封建思想守著這個破皇權掙扎去吧?!?/br> 可出了棠園的門,她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晏瑜棠到底是皇權下長大的公主,她的所做,所想,作為一個皇族人都是沒有問題的,她接受不了是因為她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謝方寒回到自己的院子拿了劍,信步游庭的走到了正殿門前,她給自己找足了理由,不論如何,也要先度過今夜。 正殿內燈火通明,但是內里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 謝方寒盯著正殿的殿門看了許久,然后……低身坐在了正殿前的樓梯上。 皇宮內還堆著一些沒有化掉的積雪,雖然今晚沒有風,但是干坐著還是有點涼,謝方寒抱著劍,看著自己呼出的白氣,心里的火氣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晏瑜棠在謝方寒離開后重新回到了她的書房。 原本就不平靜的心,因為謝方寒的到來變得更加的煩躁。 謝方寒臨走前的笑不停的在她的腦海里浮現,端的讓她靜不下心。 “來人?!?/br> 守在暗中的暗衛從暗處出現。 “殿下?!?/br> “謝方寒去哪了?”她語氣里帶上了幾分疲累。 “在正殿門口?!卑敌l回道。 “……”晏瑜棠因為暗衛的話頓了一下,心道這人是瘋了,嘴上卻繼續問道:“鎮北軍已經發兵了?” “并沒有?!卑敌l繼續回答。 “他瘋了么!”晏瑜棠堵在心里的話終于說了出來。 鎮北軍沒有出兵他就去正殿門口,那不是去給叛軍當靶子么! 晏瑜棠“嚯”地一下站起來,提起下擺匆匆的向外走去。 臨到門前了又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暗衛道:“母妃那邊都安排好了么?” …… “陛下?!贝筇O趁著晏皇提筆蘸墨的功夫連忙插了句話,“五殿下從后面來了?!?/br> 晏皇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把最后一句話寫完,放下筆后,才吩咐道:“讓她進來吧?!?/br> 大太監點頭,親自去迎了晏瑜棠。 晏瑜棠從側門被迎進正殿,看著空空蕩蕩的正殿,又抬首看向高高在上的父皇,恭敬的行了一禮。 晏瑜棠:“參見父皇?!?/br> “起來吧?!标袒视址艘豁摽瞻椎募?。 “謝父皇?!标惕ぬ钠鹕?,斂著眸子站在原地。 晏皇沒有開口,晏瑜棠也沒有出聲,父女倆一上一下都沒有出聲,大太監站在晏皇身邊,眼觀鼻鼻觀心。 率先打破屋內沉默的,是來自外面的叫殺聲。 晏瑜棠眼皮一跳,強忍著沒有轉頭去看正殿門口。 謝方寒應該已經走了吧…… 不待她多想,一直沒有出聲的晏皇也終于開了口。 “看來今晚想要見朕的不止你一個。也不知道下一個進來的是你的哪個兄弟姐妹?!?/br> 晏瑜棠沒有搭話,也不敢搭話,倒是晏皇,話突然多了起來。 “你大皇兄為人平庸,但性子尚還算好,可終究難成大器?!?/br> 晏瑜棠的眼皮顫了顫,沒有出聲。 晏皇自顧自的繼續道:“你二皇兄治軍還可,但是為人獨斷,不行仁政,一意孤行,不堪大用?!?/br> “至于老三,被她母妃慣壞了,文不成武不就,連自己都管不好,更何況管一個大晏?!?/br> “老六年幼,但性子憨厚,也不是個能繼承大統的料子?!?/br> 晏皇說到這,終于抬頭看了一眼晏瑜棠,目光說不上悲喜,也看不出情緒。 “朕有時也會懷疑自己,六個孩子里,偏偏是兩個公主最有呈君之相,若你們不是女兒身,朕也不必遲遲不立太子?!?/br> 晏皇說著,自己也惆悵的嘆了一口氣。上天真是和他開了一個大玩笑,他最優秀的兩個孩子竟然都是女兒身,若為男兒,大晏又何至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父皇……”晏瑜棠叫了一聲后便沒了下文,他父皇殫精竭慮幾十載,不惜自削皇權,堪堪的將大晏立在了一個平衡桿上,可是隨著皇子們的長大,這個平衡便越發的不牢靠起來,直到她和謝方寒搭了這個臺,平衡終于保持不住了。 晏皇手里畢竟還有大內密探,她們所謀劃的,就算一開始晏皇不知道,可時至今日,也應該是知道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沒有出面調停,是他自己也清楚,這個平衡保不住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衛百里要什么?!标袒释蝗坏?。 晏瑜棠回過神,搖了搖頭:“兒臣并不知曉?!?/br> “哦?”晏皇放下筆,煞有其事的看著下面的晏瑜棠:“那個老狐貍可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他那外孫這個節骨眼入宮,竟然不是來提要求的么?” 晏瑜棠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剛剛的事。 倒不是問心無愧,只是身處皇宮,她剛剛和謝方寒的對話又沒有刻意的瞞著,她父皇想知道,早晚都會知道,還不如她主動說了。 晏皇聽完,面無表情沉默的盯著晏瑜棠。 晏瑜棠站在原地,無聲承受著他父皇落下的威壓。 良久,正殿里才又有了聲。 晏皇:“這樣啊……” 晏瑜棠無心去辨別晏皇那句話里的語氣,她的里衣被冷汗浸透,這是她第一次正面的感受一個皇帝的威勢。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br> 謝方寒誠不欺她。 “棠兒?!?/br> 晏皇很少這么稱呼她,晏瑜棠怔然,頓了一下才回了話:“父皇?!?/br> 晏皇手里把玩著一個玉墜,語氣里竟然帶上了三分笑意:“你猜先進來的會是你哪個兄弟?” “……” 晏瑜棠不動聲色倒抽了一口氣,這才反應過來,晏皇剛剛那句話里的笑分明是冷笑。 若是平時,她肯定會裝作沒聽到,但是今天…… 晏瑜棠不著痕跡的往門外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從那扇殿門上,看到了一個正坐在門口臺階上的影子。 她收回視線,冷清的聲音回蕩在正殿里: “我猜誰也闖不進來?!?/br> 外面的吵鬧聲已經持續了半個時辰,可謝方寒坐在正殿卻連一個叛軍都沒見到。 禁軍早就沒了蹤影,不知道是去阻攔叛軍了,還是在哪個角落等著當一只捕蟬的肥螳螂。 謝方寒更傾向前一種設想。 二皇子雖然當了這只出頭鳥,給了大皇子派和三皇子派一個光明正大出兵的理由,但是這三方又因為各自的利益要互相牽制。 他們三方互相都想把對面兩方咬死。 至于晏皇,活不活著已經不重要了,成王敗寇,弒君的名聲隨意找個失敗一方背著就好。 他們不著急殺到正殿,只是因為在他們心里,皇帝已經是一個可有可有的“彩蛋”,爭不爭的,不影響這場大戲的結局。 當然,也不排除某一方做小聰明,自以為是的想要再演一出“挾天子令諸侯”的戲碼。 說曹cao曹cao到。 “禁軍副統領周裕奉命護駕?!?/br> 謝方寒持劍起身,看著臺階下近百數的禁軍,一臉平靜的立在正殿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