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游霽眸光一頓，忽然笑了。

    時間飛逝，到了最后一周測試的日子。

    測試完，明天正式結束智力培訓。

    回去剛好是小年。

    最后一次測試，包括考數理化語英，相當于期末，分兩天考。

    在大學部考試，單人單桌，根據班級排名，林彥座位在教室后排。

    坐在林彥左邊的人，戳了戳他手臂。

    林彥偏過頭，看見是長得像初中生的吳浩。

    吳浩笑著問：“這回打算前進多少名？”

    林彥回答得模棱兩角：“……我也不知道?！?/br>
    吳浩：“謙虛吧林哥，幾次下來誰還不了解誰?！?/br>
    “起碼進步5名！”吳浩一波舔狗氣息襲來：“這學習能力絕對無人能敵，林哥牛逼！”

    吳浩掃了眼教室門口，趁著監考老師沒來，把自己手機遞過去：“林哥聽陸向時叫你爸爸，要不也帶我一個唄?！?/br>
    林彥：“………”

    原來舔他目地在此。

    “除夕過后我也要去東城探親?！眳呛瓶戳謴┎粍?，學陸向時叫道：“爸爸，帶我一個吧，一個人在那邊很孤獨的，到時候我還能找你們玩兒?！?/br>
    剛剛加好云端，監考老師從外面走了進來。

    卷子從上往下發，林彥看到卷子細微的揚了下嘴角。

    一個半小時，林彥做完，在他想檢查的時候，前排有人交卷。

    林彥抬頭一看是寧游霽，嘖了聲。

    下午的數學化學，化學做的還算順利，數學稍微有些難度。

    等他晃晃悠悠從教室出來，直接往寢室走，路過食堂想去買瓶水，結果在食堂后門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寧游霽？

    林彥剛想出聲，發現他對面站著一個人。

    他看見顧羽和寧游霽站的距離很近。

    林彥下意識往旁邊躲。

    他的位置剛好是轉角，能聽清兩人的對話。

    “我不奢求變回以前一樣，只希望你別無視我和季清，畢竟那么多年的朋友?！?/br>
    顧羽的聲音依舊好聽，比起對別人多了兩分柔和。

    寧游霽與對面的人視線相接，語氣淡淡：“再說吧?！?/br>
    顧羽輕笑了一聲：“就這么護著他，為了他真要動手？”

    寧游霽沉默地盯著他，眼里情緒渾濁。

    顧羽從那雙漆黑的眸中看出了寧游霽的全部情緒，沒有比他更了解他。

    這是厭惡他到了極限，不過也是誰會喜歡一個變態呢，他也厭惡這樣的自己，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我知道了?！?/br>
    顧羽與他對視幾秒，靠近他，眼尾上挑，唇邊帶笑，一眨不眨，最后竟然是笑了一下。

    “對他這么認真？”

    寧游霽并沒有說話，眼里的情緒再明白不過。

    顧羽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與方才不同的笑，又轉瞬即逝，恢復到他平常陽光的一面。

    “培訓結束你不會回東城了吧，除夕會在南城過嗎，游霽?！?/br>
    林彥聽到這個親昵的稱呼一愣，這是需要多么親近的人，才可以不加姓叫對方。

    下一秒，他聽到寧游霽回答：“會?！?/br>
    寧游霽只回答了后面這個問題，忽略了前一個。

    林彥沒有繼續聽，也沒有去買水，而是朝寢室走去。

    他前腳剛離開，季清從教學樓走了下來。

    季清看到寧游霽也在，有些驚訝，“你……”

    沒等他開口寧游霽上前一把拽住季清的衣領，拳頭狠狠鑿在了季清肚子上。

    顧羽知道寧游霽是練過的，著急上前，結果沒等他靠近，一股屬于alpha的信息素壓了下來。

    因為匹配度的關系顧羽本來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但這一刻的信息素連他也承受不住。

    腿微微顫抖，最后被壓制得軟在了地上，整個人也在發抖，他能感受到寧游霽的憤怒。

    寧游霽拳頭抵住季清肚子，“你打他這了？”

    季清承受著強大的信息素，脖子額頭青筋暴露，知道寧游霽今天就是來為林彥打抱不平的，咬了咬牙：“是，我打了！我就是看他不爽，憑什么他能……”

    話還沒說完，拳頭再次鑿了下來，比剛剛更恐怖更有力。季清被揪著衣領勉強抽出一只手捂著腹部，喉嚨里傳來血腥味。

    當他對上寧游霽視線時，季清本能膽怯，他第一次知道寧游霽原來真生氣是這般。

    寧游霽松開季清，居高臨下俯視他，帶有攻擊性壓迫性的信息素直接壓在季清腺體上。

    季清凄慘的嚎了一聲，臉上一片慘白。

    “夠了?！鳖櫽饟踉诹思厩迕媲埃骸皩幱戊V你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寧游霽垂眸看他，漆黑的眸子有一絲讓人恐懼的暴戾：“你們找他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br>
    意下之意再明白不過，林彥現在是寧游霽的底線。

    顧羽已經明白了，很明白。攥緊了拳頭又松開了，最后垂下頭張了張嘴，哪怕是假裝也好，他也想寧游霽不要無視他。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去找他，但你也要做到我剛剛說的，不要無視我們?！?/br>
    他抬起頭，像是最后的掙扎。

    林彥回到房間，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林彥覺得莫名其妙，這股情緒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