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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延沒忍住笑了笑。他把杯子放下,索性也跟飛機許了個愿。 第二天,在清晨的細雨里,路延罵罵咧咧地把孟圖南轟上了首班大巴車。孟圖南一步三回頭地,快發車了還蹦下來亂說話:不然我們私奔吧,什么都不要管了! 路延只能把孟圖南揪回去坐好,命令他閉上嘴,把暈車藥吃了。 離別時路延最討厭依依不舍的場景,他努力讓這次分別變成一件小事。那時候其實也在催眠自己別不開心,又不是不回來了。 路延目送大巴車走遠后,看了看表,發現上學時間來不及了。 想打車,但發現自己把身上所有的零錢都塞給孟圖南了……沒辦法只能跑著去學校,跑到學校還是遲到了,被門口教導主任記名字,罰站。站著站著,他發現自己沒買早餐,要餓肚子了。 以前都是孟圖南給他買早餐,他們吃一樣的。 熬過早讀想去買點吃的,就去辦公室跟江博借了50塊,打算去小賣部。結果英語老師提前走進教室發了卷子說考試,沒辦法,也只能餓著肚子頭昏眼花地做卷子,完全是靠著意志力把題做完的。 考完好不容易下課了,他趕緊跑去學校小賣部買了個面包,撕開包裝紙的時候他習慣性往邊上遞了一下,想讓邊上的人嘗第一口,結果今天面包沒人嘗毒,而是戳到一個過路的妹子胳膊上,他還道了半天歉。 孟圖南離開的第一天早晨,他過得亂七八糟。 路延有預感這一整天的節奏都會亂掉。他徹底沒心情吃東西了,把那個面包丟掉,胃里泛起一陣惡心。 如果他在的話……這個假設路延只想了個頭就逼迫自己停止。 沒有如果,也別有期待。 也是那個時候路延才切實感覺到,原來有些人的離開會在生活里撞出聲響,來提醒你——他真的走了。 第26章 顛沛流離地到了首都,因為不常出遠門,孟圖南一路上不知道吐了多少回。從南到北,這是還他第一次孤身去那么遠的地方。 下了火車他拖著行李箱,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來接他的文老師,坐上車奔赴了自己要待上好幾個月的培訓中心。 高慧和孟建軍也是盼他成才,報班沒半點含糊的,直奔著名頭最響的那幾個學校去。藝考培訓也講究門路派系,有不少培訓班都是專門針對某些高校來培養學生的,他家里托了不少關系,錢也花了不少,愣是把他半路塞進了這個培訓中心所謂的‘火箭小班’里。 班上統共三個老師帶,一個當時來接他的文老師主要管衣食住行,一個叫羅然的統籌管寫字,他就是X美畢業的老學長,今年三十有六,據說他人脈廣,消息靈通,教的不少人都上線了。另一個老先生蔣老教篆刻、陪著讀帖,還要給他們上國學課。學生也不多,只有十一個人,男女摻半。 孟圖南寫了那么多年字,還是頭一回遇到那么多同行者。一開始那幾天新鮮勁兒十足,一逮到機會就去跟人說話交流。但這狀態也沒持續幾天,他很快就開始受不了這培訓班的氣氛。 首先是這個班的強度他很吃不消,早上六點起床就要開始寫字,睡都睡不醒就要一頭扎進篆隸草楷行的世界里,和那些書法大家在半夢半醒間神交,一直寫到中午十二點吃飯,休息一個半小時,羅然老師會進來給他們打半小時雞血,然后就是上國學課。偶爾也會教教畫以備考怪題,畢竟書畫不分家,考到也有可能。上完繼續寫字,吃晚飯,又開始上篆刻課,一直刻到晚上十一點半…… 只要睜著眼睛每天幾乎都在跟毛筆刻刀較勁。 偷懶是很難的,三個老師換著班來監督他們,只要有人松懈洗腦教學就開始了:“知不知道今年你們想考的學校招多少個人?不到20個!如果說高考是千軍萬馬走獨木橋,那你們走的就是鋼絲!不努力,那上的就是別人!” 班上學字的人壓力都很大,有兩個是復讀生,其中有一個已經考了兩年了。大家的底子也參差不齊,寥寥有幾個是像他這種從小開始練的,但大多數還是半路出家,上高中后發現自己有那么點天賦就想著走捷徑,盼著最后沖刺一把進個名校。 孟圖南用幾天時間衡量了下周圍人的水準,心里大概也有了底,心說如果搏一搏,那或許還真能上,他基礎很扎實,需要校正的是一些考試習慣。 有了這種心理,行動上不免懈怠起來。他本就是個坐不住的性子,只要被壓迫就想著反抗,當然不樂意乖乖坐著,但這里又是封閉式的管理,根本無處可去,所以孟圖南只能絞盡腦汁地給自己找樂子。 他找到的第一個盟友是同培訓班的江洋。這兄弟也不簡單,雖說沒有江洋大盜的氣質,但身上有種江湖氣,加上肚子里有幾兩墨水,很是討小姑娘喜歡。下課回宿舍不管多晚,孟圖南總能看到他在小賣部那兒跟隔壁學美術的小姑娘卿卿我我的,還總換人。 因為一樣愛玩耍的性格,孟圖南很快和江洋成了好朋友,結成了共克時艱,患難與共的革命友誼,成天在一起混水摸魚。 但孟圖南深知自己跟江洋是不同的,人家有錢能可勁造,自己上個培訓班可是讓爹媽狠狠出了血,他也小心注意著分寸,該努力的時候努力給自己看一看。 每天暗無天日地練字,娛樂活動幾乎為零,那段日子孟圖南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路延。只要有機會他就給路延發消息,一五一十報告自己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