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你沒失戀?!弊赃叺牧骤钫硕?,拿過一邊的礦泉水灌了一口,水流淌過喉結,打濕了衣服,他朝季北川擠眉弄眼:“戀都沒戀,哪來的戀失???” 季北川本就火大,林桀還故意懟他,他一腳踹了過去:“給老子滾?!?/br> 林桀嘖嘖兩聲,叫了網管送幾桶泡面過來,擱在鍵盤邊的手機響起,他打了個手勢:“我妹,都給我閉嘴?!?/br> 原本嘰嘰喳喳的幾個少年,立馬噤了聲。 沒誰不知道林桀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meimei冬稚。 林桀接通電話,輕聲:“怎么了,歲歲?” “哥哥…”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嗚咽的小貓咪:“mama他們還沒回來,家里就我一個人,我…我怕…” 林桀皺眉:“小姨呢?” 冬稚吸了吸鼻尖:“沒…也沒回來…外面下了好大的雨,還在打雷,我怕…哥哥…你和小姨好久回家?” “馬上回來?!?/br> 林桀安撫好冬稚,掛斷電話后,拿上衣服就往外走,龔鞏幾人叫他:“林哥,你去哪???” 林桀回頭看他一眼:“回家?!?/br> 季北川忍不住問:“她沒回去嗎?” 那丫頭放了他鴿子,按理來說應該回家了。 “沒有?!绷骤钅_步頓了頓,看向季北川:“我回去安撫我妹,你先幫我找找陸羨魚,她那病……麻煩了——” “老子不去?!奔颈贝┰晖鲁鲆蝗熿F,又叫龔鞏:“龔鞏,繼續來?!?/br> 窗外暴雨滂沱,噼里啪啦砸在窗戶上,聽得人心驚膽戰。 “不打了?!奔颈贝ǚ词终舳?,扔在桌上,摸過桌上的煙盒,叼在嘴里,側眸看向窗外。 大雨滂沱,暴風連連,吹得路邊青樹東倒西歪。 他連煙都沒點燃,蹭地一下站起來,拿上衣服出了包廂。 房明旭叫他:“川爺,你去哪?” 龔鞏反手一巴掌打在他后腦勺上:“你是豬嗎,肯定是去找羨姐啊?!?/br> “他不是說不去嗎?”房明旭揉了揉自個后腦勺,恍然明白,“林哥和川爺果然是過命交情,林哥一句話,川爺就風雨無阻去幫他找他小姨?!?/br> 網吧網管端了泡好的泡面進了包廂,龔鞏吸溜一口泡面,點評房明旭智商:“豬腦子?!?/br> “川爺這叫口是心非,懂嗎?” 季北川從網吧出來,側頭擋風點燃了煙,咬著煙吞云吐霧。 這會兒雨越下愈大,來往車輛匆匆,出租車幾乎無空車。 他有點兒郁悶咬著煙,“我他媽這是上趕著倒貼???” 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大侄子”。 他接通電話,挑眉:“說?!?/br> “老季,幫個忙?!绷骤盥曇粲悬c兒焦急,“陸羨魚她手機打不通,我和老冬頭找遍了家附近她常去的地方都沒有人,你知道她在——” “我知道,我去找她?!?/br> 季北川吐掉嘴里煙頭,拿了網吧收銀處一把雨傘,撐開傘,沖進暴雨中。 網吧就在九中附近,只一條馬路的距離。 凜風裹夾暴雨來勢洶洶,季北川撐著傘艱難前行,傘面被風吹起來,肩胛處濕透。 他按照記憶抄近路上了廢棄教學樓天臺,撐傘四處張望,烏云壓頭,四處都是黑漆漆的,瞧不清方向。 “陸小魚、陸羨魚——” 他不確定她是不是在這兒,第一時間想到的地方就是這里。 拐角處傳來低低的抽泣聲,季北川立馬兒狂奔過去。 陸羨魚下車后,也不知道該去哪,徑直上了天臺,她心里難受時,喜歡一個人待著。 天臺有個廢舊的棚子,是學校用來堆放老化的桌椅,陸羨魚見雨越下越大后,就躲到了這里。 她抱膝縮在角落,背后狂風呼嘯,雨水浸濕頭發,妝容花成一團,黏在臉上,狼狽不堪。 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名字,陸羨魚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抬眸,頭頂出現一把傘,黑色傘面傾斜,為她遮去風雨。 “季…北川?”陸羨魚眨眨眼,有點兒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人。 少年鴉羽色碎發濕漉漉的,一雙桃花眸在黑夜明亮灼目。 季北川原本滿腔怒火,在看見陸羨魚時,瞬間煙消云散。 他是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他撐傘半蹲,指腹擦去陸羨魚臉上水漬:“丑死了,不許哭?!?/br> “哪兒丑…”她吸了吸鼻尖,不服回懟。眼睫又忽的垂下,無端的落寞,“他公開了?!?/br> “不許提他?!彼麅窗桶偷?,脫下身上的還算半干的沖鋒衣給她披上,又叫她名字:“陸小魚——” 她抬眸看他。 黑夜里,少年眸似點漆,直勾勾盯著她:“你要不和我試試唄?” 作者有話要說: 川爺:我要娶老婆了,請各位記得隨份子錢,抱拳感謝.jpg捕魚進度60% 說一下這本的更新吧,基本日六雙更,周末有空會萬更噠還有兩更在晚上,我先出門和朋友吃個飯,祝大家元旦快樂鴨~新的一年萬事如意感謝在2020-12-3022:23:09~2021-01-0119:14: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劃水冠軍5瓶;汐兮吖2瓶;ss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19 19. 回到家里已經是凌晨,大雨將歇,家里燈火通明,陸羨魚看見冬常頌和冬青坐在客廳等她。 冬常頌看見她渾身濕淋淋的,指揮著冬青:“快去給你表妹熬點姜湯驅寒——” 又伸手摸了摸陸羨魚的額頭,溫度灼燙,冬常頌皺眉:“趕緊去洗澡,把衣服換了?!?/br> 陸羨魚低垂著眼,輕聲:“舅舅,讓你們擔心了?!?/br> “快去換衣服……”冬常頌催促著。 陸羨魚輕嗯一聲,轉身回房間洗澡,換掉濕透的衣服。 從浴室出來,陸羨魚換了淡藍色睡衣,她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頭發濕漉漉黏在肩頸,臉頰酡紅,唇色蒼白,雙眼微紅,狼狽又可憐。 她拿起吹風機吹頭發,吹到一半,房間門被敲響,冬青聲音響起:“我?!?/br> 她這位表姐性子極為刻板寡淡,在冬家將近三個月時間,兩人聊天次數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陸羨魚放下吹風,語調淡淡的:“進來?!?/br> 冬青端著一碗煮好的姜湯和感冒藥推門而進,將手里白瓷湯碗放在書桌上,看一眼陸羨魚:“吃完藥,就早點睡?!?/br> “好?!标懥w魚應下,又跟冬青道謝,“謝謝表姐?!?/br> 冬青多看她一眼,少女明艷小臉蒼白,她走了一瞬神,又和陸羨魚說:“不值得,別折騰自己身體?!?/br> 陸羨魚吹頭發的動作一頓,對上冬青淡漠雙眸,唇角動了動,露出微笑:“我知道?!?/br> “晚安?!?/br> 冬青帶上門離開。 陸羨魚吹完頭發,混著姜湯吃了藥,她腦子也變得渾渾噩噩,索性留了一盞床頭燈躺上床玩手機。 微博熱搜還掛著,她懶得再看,卸載微博,又刪掉了手機里有關謝臨淵的一切。 點開微信,看見季北川留言。 爸爸的好大兒:[不許想他,只許記得你還欠我一次約會。] 陸羨魚無語扯了扯唇,又看見有好幾個陌生未接來電,地區顯示是京城,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她索性設置陌生人來電拒接,切割斷和謝臨淵所有聯系。 接下來幾天都是暴雨連連,陸羨魚也連著病了三四天,直到第五天南城放晴,她才好了起來。 周六,冬常頌忙著學校冬季運動會的事兒,冬青整日在花店,家里就剩冬稚照顧她。 陸羨魚換了衣服從房間出來,看見冬稚手里提著從外面打包的飯盒,她走過去幫她拆快餐盒包裝袋:“小冬稚,你哥人呢?” “不知道?!?/br> 冬稚搖頭,和陸羨魚一起拆了快餐盒吃飯。 吃完飯,陸羨魚從廚房拿了冬青給她溫在爐子上的中藥。 白瓷湯碗盛著黑糊糊的藥汁,冒著刺鼻苦味兒。 陸羨魚皺臉喝完藥,正要回房間找糖吃,冬稚朝她伸手:“小姨,吃糖?!?/br> “謝謝我家可愛的小冬稚?!标懥w魚拿過躺在小姑娘嫩白掌心的糖果,要拆包裝紙時,愣了下。 藍白色包裝紙,印花圖案是只白兔。 大白兔奶糖。 冬稚雙臂撐在飯桌上,捧臉歪頭看她:“小姨,這是北川哥給我的,他說你這幾天心情不好,得吃糖才會好起來?!?/br> 陸羨魚唇角揚了揚,拆開包裝紙,把糖丟進嘴里,聲音含糊不清的說:“算他知道孝敬我這個老父親?!?/br> “小姨…”小姑娘漆黑鹿眼眨了眨,八卦湊近她,“北川哥是不是在追你???” 陸羨魚想到那晚之后季北川那混蛋根本沒聯系過她,她病了也沒來瞧過她,估計早不知道把她這老父親忘到哪去了。 她伸手捏了捏冬稚臉,“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是喜歡嗎?” “我只比你小三歲——”冬稚偏頭,躲開陸羨魚魔爪,嘟囔:“我也有喜歡的人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