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不想看那個?!币η嗲嘣u價, “惡心?!?/br> 問題是現在腦海里還會浮現那一對身影。 她有點不高興了。 電視還在播廣告,也不敢調臺, 就怕碰到剛才那種。 “哼?!币辉~向男人傳達她的郁悶心情。 秦鵬泉摸鼻子, “香江和我們那邊很多不同?!?/br> “我知道?!币η嗲嘧酱策?,仰身躺倒。 舒服,躺下去就不想動了。 姚青青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可以休息一下,但不可以睡著, 還沒洗澡呢。 兩只手交叉搭在肚子上。 “醒來再吃?”秦鵬泉問。 他們還沒吃飯。 “嗯,累了?!币η嗲鄡赡_相蹭,鞋掉到地上, 挪啊挪,把自己挪上床頭。 電視聲消失,秦鵬泉關了電視。 姚青青哼唧,“你看嘛,不會吵到我?!?/br> “沒什么好看的?!?/br> “你也睡覺嗎?”仍舊是閉著眼,只是面朝男人方向。 “睡一會?!彼怖哿?。 燈光黯淡,室內淺淺浮光,是屋外射進來的。 姚青青聽到秦鵬泉上床后,床墊發出的擠壓聲。 窗戶是打開的,城市的各種細碎聲飄飄揚揚漏進來,給房間確定了基調、背景音。 盡管他們相處一段時間了,但共居一室,還是第一次。 他的呼吸好長啊。 姚青青迷迷糊糊地想著,這樣在一起,真的有安全感。 如果能靠得更近就好了。 如果再近一些,他抱住她,心會唱歌。 電視機上的事,他不會的—— 大腦思維越來越遲滯,眼皮下的眼珠子徹底放松,姚青青陷入睡眠。 ………… 姚青青是聽到門口的聲音被吵醒的,門口有個女人,她還在說普通話。 “……三個人也可以的,先生?!?/br> “出去說?!笔乔伫i泉。 “進去更——先生,你怎么關門了!”門板合上瞬間,女人的聲音減弱。 秦鵬泉回頭,就看見姚青青望著他,眼底先是迷茫,而后探究,最后炯炯有神。 小臉都繃緊了,等他解釋。 “不認識的人?!鼻伫i泉神色很正。 “哦——”姚青青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 屋外女人朝門口說了什么,不過不是普通話了,南粵語。 她還敲門,但秦鵬泉和姚青青都不吱聲了。 很快,是高跟鞋噠噠踩地的聲音。 “是——”姚青青斟酌用詞,“那種人?”她察覺不到她臉上顯露討厭神情。 秦鵬泉點頭,“下去吃飯?”時間九點了。 姚青青還停留在上個話題,她還沒問清楚呢,“你說的兩個人住安全是不是因為這個?” 她想到男人開房時說的話。 是,但不全是。 秦鵬泉含糊說:“這邊有幫派?!?/br> 姚青青不喜歡壞人壞事,她懂了男人的意思,可她不關心這個,她更在意的是,“你之前來香江,每晚都這樣嗎?”她彎手指做敲門動作。 “有時候會有?!鼻伫i泉誠實作答。 什么呀。 姚青青心情糟透了,她站起在床上,很不爽的語氣,“你都開門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 “嗯?!鼻伫i泉一臉誠實。 姚青青炸了,“為什么要開門!”她沒有直接問那種事。 “不開門她們會一直敲?!蹦腥说幕卮饦O其純潔無辜。 討厭。 又有一點慶幸,他回答的那么自然干脆。 他沒有搭理那些人。 可還是討厭占主的。 只要一想到男人以后再來香江,都會碰到這樣的事,姚青青就怒從心上起。 忍不住在床上彈跳、踩。 表情氣呼呼的,嘴里嘟嘟囔囔,發表不滿。 秦鵬泉站在地上,望著床上一肚子悶氣的女人,雙手落入褲兜,笑。 “你還笑——”姚青青叫起來,滿臉不悅。 “我不會碰她們?!鼻伫i泉聲音難得清亮,他平常說話都是低沉的,一聽就知道穩重有度。 “可她們會找你?!本退隳腥瞬恢鲃?,她們沾不上,姚青青也不開心。 別人不可以覬覦男人,金錢交易也不行。 就是不不不。 想想今天電視上放的,還有街頭所示文化生活,姚青青能夠預料到這邊的私生活。 “這邊是不是一妻多妾?”她腦海里有點相關記憶,但說不準,應該是聽女工學生八卦知道的。 “現在應該不是?!鼻伫i泉不關注這個。 實際上香江十三年前公布一妻一妾制法案,十年前才正式實施《修訂婚姻制度條例》。只是法理歸法理,明面章程上的規定。 有錢人到處包二奶,生活上和以前沒兩樣,頂多少了法律上的認可保護。 “好討厭?!币η嗲嗪苌僭谀腥嗣媲罢f這種詞,“你以后還要常來這邊的?”她停下腳,居高臨下問。 “做生意要來?!鼻伫i泉沒有否認。 如今他的生意能做起來,除了韓老貢獻的方子,很大一部分在于香江佬給的支持。 而在香江開拓市場,其實比在鵬城、內地更重要。 做生意要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姚青青壓下心底的不爽,彎下膝蓋,屁股落到床上,坐著,“如果我和一個人好,我不喜歡他和別人有關系?!彼谋砬楹谜J真,又有著孩童的純真——我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那么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秦鵬泉看著她,點頭。 “精神和身體都不可以?!闭f到身體兩個詞,姚青青語氣明顯快了,她的眼底透徹明亮,直視男人,“你和我好,我就和你好,你要是和別人——”她抿唇,“你要告訴我?!?/br> “然后呢?”秦鵬泉問。 “分手?!币η嗲嗟穆曇舻土?,她沒有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她在表明態度,也在打預防針。 秦鵬泉心上讓澆了一盆涼水,他身上有煙,他想抽一根,壓下心中躁悶情緒。 她說的這些話,是懷疑他會找別人,不相信他? “我說真的?!币η嗲噙€在說,因為男人沒有反應。 秦鵬泉的耳朵還在回蕩“分手”。 半年多的相處仿佛成了笑話,他還是在熱臉貼冷屁股,她有喜歡他嗎?還是只是被打動? 心寒過后,便是干燒起一股火。 男人鼻息噴張,“請姑娘呢?談生意請姑娘呢?”他控制他的聲音,卻顯得冷靜無情。 “什么意思?你以前談生意請姑娘了?”姚青青生氣,一部分來自于男人說的話,一部分來自于對方語調的變化。 她改坐為跪,好讓她直視男人。 “去歌舞廳都會叫幾個人?!鼻伫i泉凝視姚青青。 “談生意為什么要去歌舞廳?為什么要叫女人!”姚青青肚里有氣,手捶打床。 她錯過男人眼底的失落。 她不信任他。 分手是個不能說出口的詞,它會像一根刺,狠狠扎入人心。 秦鵬泉深呼吸,“你認為我會碰她們?” “不是碰不碰的問題,為什么要這樣?瓜田李下,最開始就不要這樣!”姚青青頭一回見識到男女看待兩性關系的不同,難以理解。 這根本不是最后收不收得住的問題,而是一開始就不要跨過那條線,出事的人都是過線的人,既然如此,為什么要挑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