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
“砰”,女孩兒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她心里一寒,那鼓足的勇氣和力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全都傾瀉而出了,再也沒有半點力氣,頹然倒在地上,心里已經認命了。 可就在摔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借助著身后那些暴民手中的火把那微弱的光線,她突然看到眼前這個算不得很健碩的人,眼神中很是清澈,和那些暴民們充滿了暴戾和**的眼神完全不同。雖是行走于污水遍地的地方,他腳下的皮鞋卻是一塵不染。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也是黑頭發、黃皮膚。 女孩眼前一亮,一咬牙撲倒在冷冰寒面前,帶著哭音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冷冰寒還沒說什么,十多個暴民就罵罵咧咧地圍了上來,手里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有匕首、有來福槍、鐵棍、有酒瓶,還有路邊拾來的磚頭??礃幼?,只要冷冰寒有什么輕舉妄動,或者是不遵從他們的意思,那么恐怕連冷冰寒也難以幸免。 冷冰寒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對著那個女孩兒用漢語問道:“你是中國人?” 他的聲音略顯低沉,卻有著種說不出的磁性味道。 那名女孩兒聞言是大喜,驚喜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一個勁兒地點頭,用漢語說道:“我是中國安徽的,來美國留學,沒想到……” 姑且不論這名男子是不是有能力救自己,可在這種絕望無助的時刻,卻有一個國人出現在自己眼前,那份驚喜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 “小子,不想死的就滾一邊去!”一個手拿鐵棍的光頭大漢不屑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兇神惡煞地叫嚷道,一邊手中還揮舞著鐵棍。 “就是,大不了等我們過足了癮,也讓你嘗嘗,見者有份!”一個紅頭發的男子嬉笑著說道。 其他人也笑了起來。這種事情,并不少見??梢娙诵砸坏┿郎?,其行為和意識,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冷冰寒將驚魂未定地女孩兒拉到身后,瞥了眾人一眼,突然冷冷地從口中吐出一個字來:“滾!” 語調中滿蘊著無盡的殺氣。 暴民們個個是面面相覷,他們都想不到,這一個人居然敢對他們口出狂言。愣了一下之后,那個光頭大漢才惡狠狠地罵道:“媽的,不識抬舉,大家干死他!” “殺死他,殺死他……”暴民們各自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眼中也是射出暴戾血腥的光芒,齊調凄厲刺耳,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女孩兒嚇得是渾身哆嗦,冷冰寒卻是淡淡地說道:“別怕!”他的身形巋然不動,心神宛如鋼絲般的強韌,毫不為即將到達眼前的鋒銳所擾。聲音永遠是那么溫柔、寧定,隱約透出的磁性更加深沉寬廣。 光頭朝著其他人打了個眼神,幾個人便迂回到了冷冰寒四周,將他團團圍住。 “你死定了!”光頭上前一步,惡狠狠地說道??稍捯粑绰?,冷冰寒倏地飛起后腳,重重踢在他下陰處,同時出拳,重重打在一旁的另一個大漢下頷處。 光頭大漢至少二百五十磅的重體,竟離地往后拋跌,慘哼聲中再爬不起來,那另一個大漢更慘,像空中飛人般凌空后翻,倒撞入人堆里,登時雞飛狗走,亂成一片。 此時,兩名手持匕首的暴民從冷冰寒身側沖了上來,冷冰寒左右肘同時擊出,撞在他們脆弱的脅骨處,骨折聲應肘響起,那兩人掩脅慘哼,跪人下來。 冷冰寒欺身進步,奪過了離自己最近一人劈過來的長刀,順勢一個飛踹,將此人的身子踢的飛了出去,繼而不做絲毫地停歇、出手如電,手中寒芒每一閃爍,總會迸射出一大片耀眼的血花,慘呼著頹然倒地。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女孩兒嚇得是驚叫連連,可冷冰寒木然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仿佛自己剛才砍殺的不是十幾個人,而只是十幾頭牲口而已。 這些暴民手里都沾滿了鮮血,不知道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個個都死不足惜。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七章 避難所 “噠噠噠噠……” 無數槍口猛然噴出熾熱的火流,暴雨般的槍聲中,數以百計的子彈輕而易舉地將擋在前面的**撕碎,從擁擠的人潮中切割出一個突兀的空洞。 不足百米的空地上,此刻已經成為了地獄。 這里到處都散落著人的血rou和肢體,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有些鮮活的臟器甚至還在蠕動著,地上已經被一層又一層的鮮血徹底染成了黑紅。血仍在不住從肢體碎塊中涌出來,在地上積成了幾公分深的血洼。更有不少被大口徑的重機槍掃射下被打得支離破碎的碎塊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楚哪一塊兒是哪一個人的。 僥幸沒有被子彈打中的暴民是一哄而散,他們幾乎全都嚇破了膽,幾乎是以逃命的速度,飛快逃離這個要命的地方,一路上踢得碎rou橫飛、血水四濺。 而槍聲并沒有結束,飛瀉而至的子彈幾乎是追著他們的身影而去,不少在逃跑過程中也一個個中彈倒斃、血rou橫飛,看那場景,就和一場血淋淋的大屠殺沒有半點區別,直至少數的一些逃回了黑暗的區域里,這才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他們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批想要闖進飛遠國際大酒店的暴民了,不過迎接他們的,同樣是無情的子彈。而嚇破膽子的暴民再也不敢來這里送死。不過,那些不知情的暴民,或許還會一批又一批踏上前者的路,從而前仆后繼地倒在這片燈火通明的空地上。 位于曼哈頓中心的飛遠國際大酒店,是一座高聳入云,呈三角形的摩天大廈。由于有完備的發電系統,因此,即便是在這個混亂的時候,它同樣是燈火輝煌,在一片狼藉的曼哈頓,顯得格外顯眼,宛如是怒??駶械臒羲?,或是黑暗里的明燈,吸引著人們蜂擁而至。 毋庸置疑,自從建好之日起,九十九層高的飛遠大酒店就已經成為了曼哈頓一道靚麗的風景。暴亂發生后,這里更是成為了驚恐萬分的人們的避難勝地。因為,全副武裝的飛遠公司的護衛隊,一絲不茍地履行起安全防衛的使命,將這里保護地嚴嚴實實,沒有一個暴民能夠沖擊進去。 只不過,能夠躲進飛遠大酒店的,除了達官貴人和飛遠公司的員工和家屬之外,就只有華裔被準允入內。這也是冷冰寒的意思。飛遠國際大酒店房間再多,地方再大,可也始終有止境,不可能容納得下全紐約的人。 何況,在這個世界上,不論發生怎樣的變故,總會有小部分特權階級會享受到特別的待遇?;靵y波及的,大多也只是平民區,而達官貴人的府邸和政府要地,仍然駐扎著大批的軍警。真正遭殃的,只會是平頭老百姓。 當然,飛遠國際大酒店就像是一塊兒大肥rou,自然也招惹來了一撥又一撥的暴民。他們似乎都知道,在這里,有食物,有美女,有值錢的東西。要是將這里洗劫一空,收獲自是其他地方所無法比擬的。 因此,不少暴民都自發地大聲叫囂著朝這里涌來,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吼叫。尤其是看到燈火通明的酒店就在眼前時,狂亂的人群立刻爆發出一陣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歡喜的喊叫,爭先恐后而來,生怕落后一步,好處都讓別人給占去了。 只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的號角和槍林彈雨。 任何未經批準妄圖接近酒店的,都會遭到無情的射殺,雖然也或許會有避難而來的良民被錯殺,不過為了酒店里成千上萬人的安危,這也是無奈之舉。 而那些暴民們,無非是一些膽大妄為之人,趁亂想要撈點好處,可真正要他們那命去拼,卻是萬萬不可能的,自然是一擊即潰,恨不得多長幾條腿,以便能夠跑得更快些。 直到視線中再也看不到一個暴民的身影了,護衛們這才放低微微有些發燙的槍,更換著彈夾,木然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不說他們全都是見過血的老手了,即便是新手,對于那些泯滅人性的暴民,也沒有半點憐憫。 飛遠國際大酒店里的所有物資,包括食品、飲水和彈藥,全都有專門的直升飛機空運而來。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有物資匱乏的擔心。 而透過厚實的玻璃,不少人親眼目睹這血腥的一幕一幕。 沒有一個人會對被打死的暴民心生同情,反倒是慶幸不已。他們不少人都是好不容易從暴亂區逃出來的,一路上沒少見各種令人慘不忍睹的事情,其中不少的親朋好友,也有遭受到侵害,整個逃生的過程,可謂是九死一生。對那些暴徒更是恨之入骨。對他們而言,這些暴民死得越多越好,死得越慘越讓他們解氣。而飛遠國際大酒店的安全措施,也讓他們感到了心安,甚至終于可以閉上幾天來都沒有闔過的眼了。 在飛遠國際大酒店里,沒有人敢亂來。敢的都被護衛隊全部抓起來,直接就在酒店門外五十米處槍斃了,不少人都看到了這血腥的一幕。卻沒有人敢說什么,即便是這個城市的律政官。 權力自古建立在威嚇上的規條,從來如是,何況這一切的目的,還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 而對于極個別心懷叵測之人,看到這一切,卻是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悄悄將那些打算藏在心底。 在酒店里避難的人會得到安全的庇護和配給的食物,不過他們也不是不盡義務光享受。年輕的男女都會被組織起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說做清潔、安全巡視、臨時征兆醫生和護士為人們提供這方面的幫助,還有就是清理酒店附近的尸體。 這些尸體不及時清理掉,很容易產生瘟疫,這對于這座正在飽受折磨的城市來說,自然是雪上加霜。其他地方會怎么樣,大家是鞭長莫及,不過酒店里的人,對于事關自己生命安危的事情卻是不敢怠慢,即便再不情愿,也干得極為賣力。 任銘一邊指揮著其他人清理尸體,一邊朝著遠處的黑暗處不斷張望,臉上滿是焦慮不安的表情。 任銘并不是華人,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歐洲人,高大、英俊、傲慢且冰冷,金色的短發根根豎起,好似燃燒著的火焰。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或許是崇尚神秘的東方文明古國,也或許是想要討好上司。不論如何,他也憑借著高超的能力,成為了紐約飛遠國際大酒店護衛隊的隊長。 他并不擔心是不是還有暴民會來襲擊,對于他這個出生入死,曾經在非洲都和食人族打過交道的人來說,搞定這些暴民簡直沒有一點難度,還不及清理這些尸體來得麻煩。 令得他如此焦慮擔心的,卻是一個人的安危。 任銘并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不過上面卻一再強調,要他務必保證這個人的安全,不能出任何差池。 全美的網絡中斷了,甚至連美國的衛星信號也遭到了干擾破壞,不過飛遠所有的衛星電話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當然,如果是這個人老老實實呆在酒店里,任銘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擔心,可這個人卻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線了,好端端的非要去外面看看。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又混亂又危險,說不定隨隨便便一個人,都會是致命的威脅??墒遣徽撟约喝绾慰嗫谄判牡貏裾f,這個人卻是固執己見,還拒絕了自己派人保護。自己暗中派去的人,卻不知道怎么搞的,將人給跟丟了,氣得他差點沒狠狠扇那個不中用的東西兩巴掌。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外面也越來越亂,槍聲、叫喊聲、哀嚎聲、凄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獰笑聲、嗚咽聲、風聲、大火熊熊燃燒不時傳來畢剝的聲音……是此起彼伏,可這個人卻還沒回來,這又叫他如何不心急如焚? 就在任銘還在猶豫,要不要派人冒險去尋找時,喧鬧的人群忽然一片死寂,所有人全都望著一個方向,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動靜。 那亮晃晃的大功率探照燈,只能將酒店外一百米范圍內照得纖毫可見,可是再遠一些的地方,依舊是一片黑暗,誰也不知道黑暗之中,有著多少雙暴戾的眼睛,正在窺視著他們。 不少人面色煞白一片,臉上也微微抽搐著,眼神惶惶的開始觀察最快能逃回酒店的路線,個個都作好了跑的準備,只待有個什么風吹草動,立刻撒開腳丫子。 跑得不快不要緊,只要能跑在別人前面就行。 每一個人的呼吸聲都在耳中清晰回響著,明顯地越來越粗重。任銘也是心頭一緊,打了一個手勢,指揮著護衛隊員們端起槍口,對準了有異動的地方,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 雖然他并不相信,還有暴民敢來找死,不過小心一些總無大過。何況,如此混亂的城市,又有誰說得清楚,會有怎樣的對手?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似乎就敲在眾人的心頭,好些人緊握的手心里,緊張地都滿是汗。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八章 非同尋常 在所有人的揪緊了心,忐忑不安之際,兩個人影漸漸從黑暗之中浮現出來,慢慢出現在眾人的眼里,施施然朝著眾人走了過來,忽然一陣風吹過來,掀起了一個略顯矮小的人籠在身上的衣服,便有一片如絲緞般的黑色長發灑出,在強烈燈光的映射下,揮灑出千萬點炫目的光輝。 眾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女人,看來應該是看著燈光找來尋求庇護的。也虧得運氣好,在路上沒有碰到那些泯滅了人性的暴民,要不,恐怕連骨頭都剩不下了。只要在瘋狂的群體當中,哪怕是最懦弱的人也會有莫名的勇氣,更何況在這個非常時期,人與野獸的差別已然模糊。 這種情況大家并不陌生,這兩天來,拖家帶口、三五成群或是一個人逃來此地的,就已經超過了上百人。不少在場的人都有類似的經歷。 或許懷著相同目的的,還有更多,只不過他們的運氣沒那么好,沒能安全抵達目的地,就已經逐漸消失在這危機四伏的路上。 可這兩個人卻總是給人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并不是剛從地獄中逃出來到這里尋求庇護的。步履不慌不忙,有如閑庭信步一般的瀟灑。 剛開始還隔得遠,雖然燈火通明,不過在四周黑暗的籠罩下,還是顯得不那么真切??僧斔麄儩u漸走近了,所有人不由得大驚失色。因為他們看到,那個還看不清楚長相的女孩兒,身上裹著一件男士外套,那些露在外面肌膚,不論是手臂還是半截小腿,都白晰柔嫩得讓人發狂。 而令人心寒的,正是那件男士外套,上面沾滿了鮮血,甚至將衣服的本色都給遮掩了。許多血跡還沒有干,不停地低落下來,留下一連串觸目驚心的血滴,看得讓人心悸不已。 這需要多少人的鮮血,才能將這件衣服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沒有人敢想象。 這件外套顯然屬于她旁邊這位體格挺秀高頎的男士。這位男士雪白的襯衣還是熨得整整齊齊,锃锃發光的黑皮鞋上都只有鞋底沾了一點點血污,緩慢而優雅地走在路上,就好像是在走紅地毯一般,與周圍的臟亂格格不入。 任銘的表情也有些凝滯了,嘴也張得大大的??珊芸焖蛷难隗w中走了出來,快步朝著兩人迎了上去。和他一同上前的,還有另外兩個護衛。 核查來人的身份,然后確定是否能讓對方進入酒店,這原本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女孩兒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著前面指指點點的人群,還有迎上來的全副武裝的護衛,感覺到一絲危險,雖然裹著外套,可是身體的顫抖卻怎都掩飾不住,向男士身上靠了靠,裹緊身上的外套,顫聲說道:“我……我怕……” “不用怕!”男士輕輕笑了笑,霍然抬起頭,雖然面容深深掩藏在光影里,然而那雙眼睛卻亮了起來,就象明媚的陽光。然后對任銘頤指氣使地說道:“帶她去洗個澡,換一聲衣服,吃點東西,然后再帶來見我!” 他的口氣不容置疑,不容違抗,即是對女孩兒說的,也是對任銘的吩咐。 聞言的眾人不由都是驚訝不已,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樣的口吻對任銘說話。要知道,一個酒店的護衛隊長放在平日里或許大家還不覺得有什么了不起,可在這個非常時期,他或許就是那個能夠決定你命運的那個人。 難到這兩個人不想到酒店里面避難了嗎? 卻不料任銘只是愣了一下,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不過卻是應了下來。 喧鬧的人群忽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這位男士,紛紛在猜測,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連任銘也不得不聽他的。 男士卻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將女孩兒丟給任銘后,自顧自大步走進了酒店。 酒店內外不足百米的距離,不過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酒店外放眼望去遍地的殘骨斷骸鮮血淋漓,空氣中處處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氣,嗅之欲吐。而酒店內雖然是人滿為患,可仍然是一塵不染、光鮮亮麗。 男士一走進酒店,酒店里的人似乎頓時忘記了先前的恐懼和害怕,轟的一聲,你推我擠,似乎都想要看看這位男士的風采。 興奮而且激動的人群推搡著,一步步朝著男士身邊擠了過來,其中不乏那些出身名門的淑女??墒蔷驮谒麄冞€沒有靠到男士身體的時候,卻就像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將他們擋在外面。 在所有人驚疑、好奇、或是羨慕、狂熱的目光中,男士小心地在滿是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找著落腳點,然后走進了一個專用電梯。 電梯門緩緩閉上,看著一個一個鮮紅的數字跳動,最后停在了九十九上,所有人,甚至包括酒店里的不少員工,全都鴉雀無聲。大家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后,又才突然有爆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不論是有沒有住過飛遠國際大酒店的人,都知道,飛遠國際大酒店的九十九樓,也就是頂樓,是一件極為奢華的總統套房。 沒錯,只有一間,就占掉了九十九層全部的面積,到底有多大,自然是不難想象。聽說里面不光有偌大的室內恒溫游泳池,而且健身房、桌球室、小型ktv、酒吧、舞池、私人影院等是應有盡有,確切點說,是奢侈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不過,這間總統套房卻是從來也不對外的,即便是出再高的價錢、再高級別的身份,甚至在這個極為特殊的時期,這間房也始終都沒有拿出來。而酒店里的電梯,沒有專門的密碼卡,是根本無法上到九十九層的。 人們曾經不止一次猜測過,這樣奢華的總統套房,究竟是為哪個大人物準備的?聽說全球所有的飛遠國際大酒店,都會有類似的房間,實在是太夸張了。今天,大家總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 回想起那名男士優雅的風采,仿佛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中精雕出來的輪廓,俊逸無雙的容貌,略帶典型的貴族式冷漠的雙眸……竟然極為深刻地鐫刻在每一個人的心里,即便是每一個細微的地方,也是清清楚楚,讓人這一生也休想忘記。 guntang的熱水自花灑中傾瀉而下,均勻地灑落在冷冰寒那那溫潤如玉的肌膚下,冷冰寒看著水氣迷蒙的鏡子上,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心里卻是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一路而來,他也記不得殺了多少人。那些人眼里毫無一絲人類的情感,只有猙獰和血腥,殺了也就殺了,他心頭一點內疚也沒有。 不過一個半大的孩子卻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震撼和驚駭。 當他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這個最多不超過十五六歲的孩子,正在活剝一個女人的人皮。他的四周,還有不少殘碎的尸體,大多都是老弱。其中一個只剩下一顆腦袋,雙眼瞪到了極限,極端的恐懼凝固在臉上,身體則不知去向。他就這樣坐在血與rou構成的地獄中央,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剔骨刀,很是認真細致地剝著人皮,而那個女人的身體還在抽搐著,顯然還沒有死去??粗劾?,讓人只覺得頭皮發麻,心頭寒意頓生。 聽到了腳步聲,男孩兒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冷冰寒和那個女孩兒,亂發遮掩的雙眸里流露出的是一股子純粹的獸性,一種毀滅一切的獸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