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
張旭源將這些東西還給冷冰寒,冷冷一笑,說道:“我兒子現在還生死未卜,你認為這些對他有用嗎?” 是的,要是兒子真有個什么意外,即便他有再多的罪孽又如何?而自己也勢必要讓冷正林為兒子賠命,不論上頭有再大的壓力。張旭源咬牙切齒地想到。 “要是他能平安無事呢?”冷冰寒淡淡地說道。 張旭源胸腔驀的一緊,一顆心高高提了起來,深邃的目光望著冷冰寒。他不知道冷冰寒為什么那么有信心,可兒子真能平安無事的話,自己又還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張旭源猶豫了片刻,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凱兒能夠安然無恙,相信法律會作出公正的裁決?!?/br> 雖然張旭源并沒有說什么,不過冷冰寒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知道,想要張旭源作出明確的承諾,那是不可能的事。多年的宦海浮沉,他們說話做事,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說好聽點,就是領導藝術。何況自己手里有從國安,還有飛遠暗中收集的張凱的罪證,冷冰寒也不怕張旭源會出爾反爾。 這件事情,遠遠不同于一般其他的事情,是可以從上而下按下來的,畢竟冷正林不論出于什么原因,都刺了張凱兩刀。真要硬碰硬起來,充其量為冷正林爭取到一個防衛過度,冷正林也難逃牢獄之災。冷冰寒是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我還有一點要求?!崩浔蝗徽f道:“凡是碰過我二哥的人,要全部交給我?!?/br> 張旭源有些憤怒了:“你還有完沒完?這個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同意的!” 真要把這些人給交給冷冰寒,那自己的臉面可就真的丟盡了,以后還有誰敢為自己辦事?無論如何,他也是不會同意的。 冷冰寒面色一沉,正色道:“張省長,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么?” 第六百章 起疑 “蹊蹺?”張旭源冷冷道:“你二哥連**兒子兩刀,刀刀致命,這是明擺的事情,還有什么蹊蹺的?” 在張旭源想來,冷冰寒就是想要為冷正林脫罪。冷冰寒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搞到那些資料,讓他不得不選擇息事寧人,可肚子里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說話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你不覺得很巧么?”冷冰寒絲毫不顧及張旭源那陰沉地就快要擰出水的表情,繼續說道:“廣州城那么大,深藍之夜ktv也算不得高檔,張凱和我哥怎么就去了同一個ktv?又那么巧,發生事情時正好被我哥碰上?” “這有什么?巧合么,原本就是說不準的事情?!睆埿裨春苡行┎荒蜔┑卣f道。如果不是顧忌冷冰寒手里的那些東西,他根本就不想再和冷冰寒說下去。 冷冰寒也不和張旭源爭辯,只是說道:“據我了解,當時發生沖突的時候,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可始終都不見ktv方面的負責人和保安前來勸阻,直到警察到場了也沒見他們出現,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而且當天和張凱在一起的,還有好幾個人,事發時他們又去了哪里?ktv包廂里原本是沒有水果刀的,果盤都是做好了才送進去的。那么那把捅傷張凱的水果刀又是誰拿進去的?包廂里那么多人,但為什么就沒有刺傷其他人,偏偏就捅傷了張凱?……” 張旭源有些震驚了,剛開始他還對冷冰寒所說的嗤之以鼻,尤其是當聽到冷冰寒說到發生沖突之時,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事情發生之后,張旭源一直都以為是張凱和冷正林發生沖突后,被冷正林失手刺傷??涩F在聽冷冰寒這么一說,其中似乎確有不少疑點。 莫非這一切的背后,真有什么陰謀?可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難道是想要挑起自己和冷云翳之間的斗爭?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張旭源不由得有些后怕。真的要是兒子有個不測,那自己是決計不會和冷云翳善罷甘休的,到時候,由此引發的導火索極有可能造成國內兩大派系之間的碰撞,所造成的后果,那是遠遠超乎他的想象,更非他所能承受。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即便心里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張旭源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淡淡地說道:“你的想象力也實在太豐富了吧!”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這些究竟是事實,還是我的推想,等張凱醒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br> 張旭源也是微微一笑,心里其實已經決定了,下來一定要找人好生調查一下這件事情,看看其中是不是真如冷冰寒所說的那樣,其中有太多的蹊蹺和問題。如果背后真有人居心叵測,想要利用自己來達到他們的目的,更是不惜讓自己的兒子險些喪命,到現在還生死未卜,這是張旭源所萬萬不能接受的。 這倒不是說他就完全相信了冷冰寒,不過冷冰寒能夠在事情發生短短三個小時內就趕到這里,而且似乎還掌握了許多資料,看出這么多可疑之處,這就不由得他不對冷冰寒另眼相看了。 由于還隔著一段不近的距離,冷冰寒和張旭源兩人之間究竟說了些什么,其他人無從得知,但他們見到冷冰寒和張旭源并排而坐,侃侃而談,神態儼然,氣度不凡,氣勢上,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都不由得是大感驚詫莫名。 張旭源雖然為人儒雅,可威嚴厚重,不茍言笑是大家都熟知的,連張凱和親戚小輩們在他面前,都是緊張惶恐,連大氣都不敢出??衫浔@個年輕人,看年紀比他們好些都還要小,可怎么就那么了得? 秦瑤看得更是眼里閃過一抹驚異的神色,眼珠子骨碌碌直轉,也不知道是在打著什么主意。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手術室里傳來一陣嘈雜聲,然后不多久一名身穿淺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就匆忙從里面走了出來,雖然帶著口罩,可也難掩那惶然的表情。 “病人怎么樣啦?”張旭源心里一驚,慌忙站起身來,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急切地問道。雖強行保持鎮定,但是語調中卻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抹顫音。 “病人傷勢很重,血壓突然下降,現在情況很是危急?!被蛟S是知道張旭源的身份,醫生心中叫苦不迭,神情陰沉中有著一絲遲疑,可抿了抿嘴唇,終于還是艱難地說道。 “什么?”張旭源面上陡然變得死灰一片,大急之下,一把將醫生重重推開,轉身就要朝著手術室走去。只是那本堅毅一片的臉龐布滿了惴惴之意,本該沉穩有力的步履也是踉蹌不已。 醫生在猝不及防下,身子撞在墻上,撞了個七葷八素,卻也不敢聲張,只能自認倒霉。都說患者家屬怕得罪醫生,可也要分是哪種人。像張旭源這種大人物,到了醫院里,院長也得在一旁小心伺候著,就更別說他們這些醫生了。 或許是心里著急的緣故,張旭源走得很快,三兩步下已經來到了緊掩的手術室門口,正待一把推開,突然間一個人影一閃,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滾開,都給我滾開!”張旭源紅著眼睛大吼道。 此時,他一心只有自己的兒子,也顧不得風度和官聲了,凡是阻擋他見到兒子的,都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了。 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張家人聽到了張旭源的怒吼聲,還以為是和冷冰寒一言不合,一窩蜂地就要沖過來。 “你進去有用嗎?你會救人嗎?”冷冰寒也毫不示弱地大聲喊道,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正部級的封疆大吏,廣東省的父母官。 張旭源愣了一愣,拳頭捏的嘎嘣作響,神情惱恨異常,喘著粗氣,冷冷地看著冷冰寒,突又吼道:“我會不會救人管你屁事?!?/br> 冷冰寒冷冷地給他瞪了回去,說道:“你想兒子平安無事,就別進來添亂!”說罷轉身就走進了手術室。 張旭源呆呆地看著冷冰寒的背影,又望著手術室頂端亮著的“正在手術”的紅燈,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媽的,太欺負人了,我去把這個小子給扔出去!”一名男子很是忿然地沖了上來,大聲地叫囂著。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張旭源突然大聲罵道,臉色鐵青,心中不由得有些煩亂。 這名男子激靈了一下,呆呆地望著張旭源,滿臉的惶恐,仿佛末日來臨一般的愁苦不堪,忙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旁。 其他人見張旭源發了火,也不敢湊上前去自找沒趣。 張旭源重新坐了回去,看著手術室的那道大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冰寒走進手術室的時候,只見里面是一片雜亂的景象,所有人的臉色都極不好看,手忙腳亂地忙著什么,卻又顯得很是茫然無措。 “病人怎么樣啦?”冷冰寒湊上前,輕聲問道。 他這才第一次見到了這個被二哥冷正林刺傷的倒霉蛋。 張凱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躺在手術臺上,不知道是打了麻藥還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可身體仍然有些微微抽搐著,衣服上也沾滿了鮮血,傷口雖然已經進行過處理,可仍然汩汩不斷地向外滲著血,看起來很是令人觸目驚心。 “血止不住,血壓急速下降,生命體征很弱……”主刀醫生臉色慘白,有些失落地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卻好似感覺不對,轉過身來對著冷冰寒厲聲問道:“你是誰?怎么進來的?”看向冷冰寒的目光極其不善。 外科手術中,為了確保傷者的傷口不被細菌感染,整個手術必須按照無菌cao作原則進行。不僅手術室里要除菌,醫生護士也必須要在消毒之后換上無菌手術衣,帶上手套??衫浔瓦@么大大咧咧地闖進來,怎能不讓他心驚膽寒? 病人可是張省長的公子,真要出了什么問題,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尤其手術室里還出現了這種問題,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冷冰寒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術臺上的張凱,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救他的命!”話還沒說完,冷冰寒就握住了張凱的手。 “你……”主刀醫生大怒,正想讓人將這個瘋子趕出去,可就在此時,令他驚奇的一幕發生了。當冷冰寒握住張凱的手掌之后,張凱那急速下跌的血壓不僅是穩住了跌勢,而且還奇跡般地緩緩上升。 “我的天吶!” “ohmygod!” “這……這怎么可能?” …… 手術室內所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監護儀上那不斷變幻的讀書,不由得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好半晌才恍如夢醒一般地喧嘩出聲,目光齊刷刷的落在神色從容的冷冰寒面上。男人的目光是驚懼中帶著崇拜。女子則是清一色的愛慕與欣賞,先不說冷冰寒的俊雅無雙自有吸引人的本錢,但是這一番石破天驚地神奇變化,也足以震撼人心。 手術室里的全都是經驗豐富的醫務工作者,每一個都受過高等教育,都是唯物主義者。他們不清楚冷冰寒是怎么進來手術室的,更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情況得到了大逆轉。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繼續手術?”見所有人都好像是看見外星人似的看著自己,冷冰寒眉頭微微一蹙,不悅地說道。 “噢,好的,開始繼續手術,繼續手術!”主刀醫生這才恍如大夢初醒般,連聲說道。其他人也好似被按過暫停鍵后又復原,重新開始有條不紊地忙了起來。不過有意無意間,目光總會不經意地落在冷冰寒身上。 有了冷冰寒的幫助,手術很成功??闪钏嗅t護人員遺憾不解的是,自從冷冰寒握住了張凱的手之后,張凱不僅傷口不再流血,而且生命體征明顯好轉了不少,維持了旺盛的生命力,才讓一場原本困難重重地手術變成了極其普通的手術,腹腔血液清理、受創內臟擴容治療、傷口縫合等,這些對于他們這些專家來說,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完成。 可他是怎樣做到的? 要是這種技能要是能夠普遍應用到外科手術中,那么要挽救多少生命??? 手術還沒有結束,冷冰寒就悄然走了出去,一名護士原本想要攔住他,可在他那犀利的目光掃視下,心頭不由一顫,腳步也滯住了,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冷冰寒消失在了門后。 “小凱怎么樣啦?”冷冰寒才剛剛走出手術室的門口,早就等在門口,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張旭源就迎了上來,焦急地問道。 “不辱使命!”冷冰寒微微一笑。 “真的?”張旭源臉色一舒,慶幸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手術雖然完成了,而且冷冰寒還在暗地里為張凱修復了大量受創的內臟組織,不過張凱渡過了危險期,但狀況仍然很差,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其實以冷冰寒的能耐,完全可以將他受創的機體完全修復,即便達不到絲毫痕跡不留,但恢復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不過一來張凱這個紈绔子弟不值得他去這么做,二來他也不想太過于驚世駭俗。 見到手術室里的燈滅了,冷冰寒也適時向張旭源提出了辭行。張旭源也沒有多加挽留?,F在只是冷冰寒的一面之詞,再沒有得到院方的主刀醫生的證實前,他還是不能確認兒子是否真的平安無事了。 “舅舅,就這樣讓他走啦?”剛才差點被王全中摔飛出去的那名男子這時湊了過來,恨恨地看著冷冰寒的背影,很有些不甘地忿然道。 “不讓他走難得還留他請吃飯?”張旭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可警告你阿牛,少給我去招惹他?!?/br> 阿牛迭聲應承道,可眸子中更是露出了刀鋒般的肅殺寒意,心里更是早已下定決心,一定要冷冰寒這個二五仔厲害看看,讓他曉得,這廣州究竟是誰的地盤。 第六百零一章 斷線 手術沒有結束之前,誰也不清楚張凱的情況到底是死是活。等待是痛苦而煎熬的,尤其是在期間,張旭源牽掛兒子安危的同時,還和冷冰寒進行了一場艱苦的博弈。 冷冰寒前腳剛離開,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主刀醫生這才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渾身都是疲憊的樣子。幾個小時的緊張手術,其中還險些發生了意外導致手術失敗,要說不精疲力盡那是不可能的。 “余醫生,情況怎么樣了?”主刀醫生連口罩都還沒來及取下來,張旭源就亟不可待地迎了上去。 余醫生是廣州城內最富盛名的外科專家,有著“余一刀”之稱,技藝精湛,聲名遠播。他看著張旭源,充滿慶幸地說道:“幸虧搶救及時,又有貴人相助,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應該沒什么大礙了。不過要在醫院好好呆上一段時間?!?/br> 張旭源聞言那顆高高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過他還是很仔細地詢問了手術的過程,當聽說冷冰寒握住張凱的手后所發生的神奇的狀況,也是驚疑滿腹。如果不是余醫生信誓旦旦,他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到了此時,聯想起當初冷冰寒說能讓張凱平安無事時那篤實淡定的表情,張旭源已經把冷冰寒定性為一個身懷絕技的高手,在為兒子平安無事感到高興地同時,又不禁有幾分失落。這冷云翳的兒子,怎么就比自己那不成器的東西強那么多呢? 余醫生并不知道張旭源的心思,反倒是期期艾艾地向他打聽起冷冰寒的情況和下落來。手術過程中那神奇的一幕是他親身經歷了的,對于冷冰寒能夠扭轉乾坤,輕而易舉就解決這么多專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是百思不得其解,更是驚嘆佩服不已。 在他想來,冷冰寒一定是張旭源不放心醫院的能力,從外面請來的能人異士。余醫生雖然是從國外學成歸來的,但對于國內流傳千年的中醫里面那些湯頭、針灸、經脈、火罐之類的東西,還是很是敬仰和好奇。不過歸國之后,他所見到的這些東西,大多都是言過其實不可大用。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讓他見識到了神乎其技的東西。 他不管冷冰寒是什么來路,卻是極其希望能夠說服冷冰寒來醫院任職。這樣不僅有利于自己學習冷冰寒那神奇的技藝,同時,對于提升醫院的實力和知名度都是大有裨益。 搞了一半天,張旭源終于搞清楚了主刀醫生的算盤,淡淡說道:“我跟他也不熟?!毙睦锏故歉拐u道:“人家堂堂冷公子,又豈會來你這個醫院干一個小小的醫生?” 主刀醫生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面對高高在上的張旭源,也不敢表現得過于咄咄逼人,只得下來再想辦法。 雖然剛做完手術,張凱身體很是虛弱。不過由于之前冷冰寒就已經對他受損的組織機能進行了一定程度的修復,因此,手術之后不到兩個小時,張凱就已經醒了,精神還比較萎靡,但已經能夠說話了。 張旭源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張凱身上還輸著液,手背上冰冷的針管反光刺痛了張旭源的眼睛,他抿起嘴唇,面龐上浮現出堅毅的曲線。 張凱的視野中張旭源的輪廓有些模糊,但他卻清楚地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父親。腹部隱隱還傳來一陣陣疼痛,這讓他感覺自己還真實地活著。 張凱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是張旭源一個人將他拉扯長大的,又當爹又當媽的,自覺在母愛上讓兒子有了缺憾,因此,對于張凱便難免有些嬌慣縱容,這也才會養成張凱這種自私紈绔的性格。 “好些了嗎?”張旭源輕聲問道,眼眶不由有些泛紅。 張凱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一些血色,身體也有了一些力氣。剛開始醒過來的時候神智還有些迷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也一點點涌上了心頭,一想到那冰冷堅硬的水果刀貫穿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力量也隨之漸漸渙散,意識逐漸模糊,他便不由后怕不已。 張凱依稀記得,在自己即將放棄生命的時候,有一只手握住了他,幫助他從生死邊緣爬了回來。這只手好溫暖,溫暖地就好像是父親的手一般。他聲音沙啞道:“爸……你一定要……要為我報仇??!” 看到兒子的慘樣,張旭源有些心痛,握著張凱的手,沉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過水落石出?!?/br> 張凱喘了兩口氣,有些虛弱,又有些憤怒道:“這還有什么……什么好查的?那個臭小子捅了我……我兩刀,還要查什么?他根本就是……想要殺我……” 張旭源輕輕拍了拍張凱的手,輕聲問道:“當時你有沒有發覺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