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剛開始知道冷冰寒身份時,田中一夫不由是大驚,第一反應就是慶幸自己當初沒有什么輕舉妄動,雖然被他贏走了一百多億日元很是心疼,但至少沒有結下什么梁子,要不然即便自己所在的櫻花會和政府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也難免在飛遠公司的強大政治經濟壓力下不被當做是棄子。要知道,飛遠公司在日本的影響力可以說是空前的,即便是政府在做決策時,很多時候都不得不考慮飛遠公司的反應,這讓許多人深惡痛絕之余,也深感無可奈何,吃了虧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里咽,對外還要宣布是政府的英明決策。 田中一夫雖然還不時是櫻花會的話事人,但在幾位競爭對手中是呼聲最高的,他執掌的這個月舞俱樂部,不僅每年可以為櫻花會掙到大量的金錢,也讓他在會里的地位和聲望越來越高。不過這月舞俱樂部畢竟是屬于櫻花會的,即便他再從中動手腳中飽私囊,但所得也有限,他知道,要想真正坐上話事人的位置,眾人的是一方面,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本身的實力,掃平一切障礙的實力。 不過擴充實力需要有大量的資金作為后盾,他一直苦無資金的。尤其這次輸掉的一百多億日元,自己為了現在異常激烈的競爭形勢,還不敢告訴會里,以免對對手拿來當做打擊自己的利器,也就是說必須要自己貼腰包,這么大一筆錢說沒就沒了,他心里的怨念就不用提了。 想到這里,他對于冷冰寒的怨恨可就深了去了,詛咒謾罵之余,一個瘋狂的念頭不由地在他心底升起:那就是將冷冰寒給綁架了,然后向飛遠公司勒索贖金五百億美元。 剛開始他也被這樣瘋狂的念頭給嚇壞了,可這個念頭卻好似在他心底扎下了根,,并蔓延滋生開來。仿佛心里有一個頭上長著尖角的惡魔在不斷地蠱惑他,讓他去下定這個決心一搏。 經過了再三思襯之后,他終于抵擋不住巨額財富的誘惑,決定干上這一票。雖然飛遠并不好惹,不過只要cao作妥當,保管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得到數百億美元的自資金,關鍵的是這些錢可以不用上繳會里,完全可以讓自己的實力增長數倍,到時候別說櫻花會,一統日本地下勢力都是指日可待。 為此,他不惜派出了自己麾下最為強大的力量,甚至連隱藏的忍者和陰陽師都出動了,在他看來,這樣的力量,別說在日本綁架一個飛遠國際銀行的高層,就算是到美國在日本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里面去逛一圈都是綽綽有余了。 雖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不過畢竟事關重大,自從派出人手后,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消息??蛇@眼看都快過去一整夜了居然還沒有任何動靜,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一時間,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心亂如麻。 失敗,這可能嗎?先別說那些忍者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通各種搏殺技能,個個都能以一敵十,就更別說那安倍家族里這一代中最為杰出的陰陽師安倍藤野了,他們擁有的可不是這個時代里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力量,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紕漏。 那如果不是失敗,他們又怎么會到現在還沒回來呢?難不成安倍藤野也起了貪念,想將冷冰寒占為己有,獨吞這筆巨大的的資金嗎?但為了以防萬一,他特地派出了互相不順眼的忍者和陰陽師,讓他們相互監督,制衡,他們應該是不可能同流合污的。 田中一夫蹙著眉頭沉寂了半晌,才揮手道:“立即派人去探查情況,然后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那名手下低著頭,冷汗涔涔,離開后他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緊緊的貼在自己的皮膚上,慶幸自己劫后余生的同時,心有余悸地趕快去布置人手了,要是再讓田中一夫不高興,自己也就性命難保了。 看著手下匆匆退出了房間,田中一夫冷哼一聲,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惡狠狠道:“光吃不會做事的家伙,都是些廢物!” “飛遠公司可不好對付!”一個詭異聲音突然在他身后的虛空中響起,不帶絲毫的感情波動,但任何人似乎都能夠從其中感覺到一絲令人心寒的銳氣。 “我知道,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必須要去搏一搏!”田中一夫頭也不回,似乎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 從墻角的陰暗處浮出一個人影,用一種非常機械的聲音說道:“你的想法不錯,不過很不幸的告訴你,你派去的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什么?怎么可能?”田中一夫神色大變,不容置信地問道。 雖然他心里知道,這個人是不會說假話的,但還是不敢相信,因為這實在太難以讓他相信了。從接到手下的報告以來,他腦海里轉過任何念頭,可就是沒有一個是會全軍覆沒的,因為他實在不敢相信,究竟要怎樣的力量才能將一個陰陽師和四個忍者全部消滅掉,一個不剩。即便有這樣的力量,那力量也不屬于這個世界。 “怎么不可能?你的那些人都是一些窩囊廢,我動動小指頭也能將他們全滅掉,也就只有你當他們是寶貝!”那人很不引以為然道。 “不要拿你和他們相比!”田中一夫面部肌rou繃緊,眼神綻放出史無前例的濃烈殺氣,道:“我的人我的事毋需你cao心,我自然會做好?!?/br> 站在陰影里面的那個人影沒有動,只是用他那雙不時閃動著奇異光芒的眼睛,緊緊的望著他,似乎想要把他整個人看穿一般。過了半晌,才仄仄道:“希望真能如你所說,到時候千萬別哭著鬧著來找我們幫忙!” “你什么意思?”田中一夫聞言,猛然轉身,運足眼力怒視那人影,似乎想要看清這一張他從來沒有看清楚過的臉??上Р徽撍绾闻?,眼前同樣只有飄忽模糊的影子,怎樣也看不清楚。 “呵呵,你自己心里明白!”那人嘖嘖笑道,冰冷沙啞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屋里回響跌宕,異常難聽,聽得人毛骨聳然,心驚膽顫。笑聲未落,身影已漸漸消融在黑暗中。 田中一夫目視著影子消失的地方好半晌,血紅的眼睛綻放出來異樣凌厲的光芒,突一陣冷笑:“哼哼,讓你們得意,總有一天,哈哈……” 笑過之后,田中一夫獨自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咬著茶杯中茶葉,一種苦澀而清涼的感覺散遍全身,但心頭的煩亂卻依然揮抹不去。 這次的行動慘遭失敗,不僅讓自己多年來積累的力量大大減弱,更讓他擔心的是,安倍藤原的死亡是否會造成好不容易才拉攏的安倍家族和自己分崩離析?雖然安倍家現在已經大不如前,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田中一夫相信,安倍家族一定還有隱藏的力量,自己可不能小覷,一定要繼續和他們修好關系。 而行動失敗后,飛遠公司會不會知道是自己主使的?雖然田中一夫相信,這種幾率很小,但他不得不早做準備,未雨綢繆。如果飛遠真的要進行報復,會采用怎樣的雷霆手段,自己是否又能把櫻花會拉進來和自己一起面對? …… 總之,所有煩亂的思緒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那種隱隱不安的感覺讓他坐立不安,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會發生似地。 “不好了,不好了……”月舞俱樂部的經理井上一郎滿頭冷汗,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還拖著長長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他的思緒。田中一夫從沉思中抬起頭來,兩道憤怒的目光直直逼在的井上一郎面門之上。 “八嘎,你不知道我思考問題的時候不允許有人打擾嗎?”井上一郎還未說話,田中一夫沖上去便是“啪啪”兩巴掌,打得井上一郎慘叫著捂著嘴巴,痛苦地看著他。 狠狠抽了井上一郎幾個嘴巴,打得他兩邊嘴腮像面團一樣高高腫起,田中一夫這才好似舒緩了一口氣,狠狠道:“說吧,什么事情怎么這么大驚小怪的?” “報告……是那天那個……在我們這里……贏了大錢的人又來了……”井上一郎忍著劇痛,畏畏怯怯道:“已經贏了我們很多錢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報復來了 究竟怎么回事?別著急,慢慢說!”田中一夫冷靜下來,也知道,如果不是發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井上一郎是不會這么神色慌張的??粗羌t腫的臉上自己的巴掌印還清晰可見,不由又有了幾分愧疚,細言和色地說道。 井上一郎見到田中一夫的表情和煦了許多,才覺得心里一陣輕松,自己也漸漸鎮定下來,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就在剛才,井上一郎照例巡視賭場內各個臺桌的情況,突然又見到了前幾天那個在賭場里連續押中三個六,從賭場贏走一百三十多億日元后,又在三十五層的貴賓室贏走一千多億日元的那個帥氣青年,不由嚇了一跳。 這個青年當天在這里造成的轟動可以說是空前絕后的,贏走的錢也是空前絕后的。事后賭場方調出了所有監控,請來日本最專業的人士,都看不出任何一點出千的痕跡,完全就像是自然而然,輕而易舉就贏走了這么多錢,讓人不禁咋舌。 開賭場的最怕就是碰到了這樣的高手,雖然一般的賭場也有高手坐鎮,但要是技差一籌,對方完全可以把整個賭場贏垮,這也是有些賭場相互爭斗的一種主要方式之一。 因此正常情況來說,賭場對于這些高手們,不是高薪聘請坐鎮賭場,就是威逼利誘,送上可觀的紅包,希望對方手下留情,不要再出現在賭場,權當是破財免災。如果對方不識趣,那么就會在暗地里下黑手,剪除后患。當然,賭徒們在賭場相互賭,輸贏再大都和賭場方無關。 好在大多數高手也都見機識趣,鮮有真要憑一己之力和整個賭場方抗衡的。 這也是冷冰寒那天能夠順利贏走賭場方一百多億日元后賭場方并沒有找他麻煩的緣由。但如果他還不滿足,繼續踏入賭場贏取賭場的錢,那就完全把賭場給得罪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問題了。 井上一郎看到了冷冰寒,自然不能不放在心上,如果他是和其他賭客對賭,自然沒有問題,但要是和賭場方賭,問題可就大了。于是他一直悄悄跟在那名青年身后,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哪知道這名青年兌換了一千萬日元的籌碼后,左轉轉右轉轉,竟然坐在了輪盤前,賭了起來,照舊每次全押,而且連續押中了兩局,一千萬的籌碼瞬刻之間就變成了一百多億,這再要繼續賭下去,萬一再押中了……井上一郎都不敢繼續想下去了,連忙跑上來向田中一夫匯報。 “什么,是他?”田中一夫驚駭地站了起來,剛派人去綁架他失敗了,他怎么又來這里了?只是單純地來賭錢玩樂,還是已經知道是自己派人綁架刻意來報復? 井上一郎見田中一夫臉色陰晴不定,心里不由也忐忑起來,輕輕地說道:“他像那天一樣,兌換了一千萬日元的籌碼,在三十四層的大廳里賭輪盤,已經連贏兩把,已經贏了一百多億了,這次他又要全押上,如果再贏,可就是四千多億,我們這里根本沒有這么多錢……” “八嘎,怎么不請他去三十五樓,讓他和別人對賭去?”田中一夫厲聲道。 “我已經去邀請過他了,可他無論如何也不肯去,還說就喜歡下面的氣氛!”井上一郎很是委屈道:“你看他是不是來砸場子的,要不要找人把他給……”說到這里,他坐了一個切喉的手勢! “八嘎!”田中一夫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到地上,原本算是英俊的臉,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變形?,F在他已然知道,冷冰寒這鐵定是來報復來了。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是有所準備?想要達到怎樣的一個目的? 看著一片狼藉的辦公室,田中一夫頓時感覺到一陣無力?,F在回想起來,冷冰寒那自信的談吐、名貴地服飾和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都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不過即便這樣,他還是相信自身的實力,相信在自己的驚心謀策之下,一定能夠順利將他綁架從而得到那五百億美金的贖款。但藤野他們的全軍覆沒,則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感受,現在再聽聞對方找上門來了,心里既是惶恐又有些憤怒。 井上一郎似乎被田中一夫這突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有些疑惑地望著他,見到他的眼中此刻透出的是一種復雜的眼神,憤怒、失望、痛苦、還有一絲的狂暴,井上一郎似乎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眼神可以傳出這么多的感情來。 田中一夫似乎是發現井上一郎望向自己的眼睛中透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憐憫,他從混亂的心情中慢慢清醒過來,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道:“行了,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處理這件事情!”說到最后,他咬牙切齒、眼中射出無比怨毒的神色。 此時的三十四樓賭場大廳內又是一陣沸騰,居然有人連續押中兩次輪盤,贏得了上百億日元,而且現在他還繼續將這么多籌碼繼續押上,如果這一把再次押中的話,這一百多億將變成四千多億,天吶,四千多億呀,換著是美元也將有四十億,即便是日本的許多企業的市值也值不了這么多錢呀! 有一些??鸵呀浾J出,這個人就是前幾天在押骰子那里也是連續押中了三個六的那個高手,更是興奮激動地將那天的所見所聞講給其他人聽,以彰顯自己的見聞廣博。頓時更是引起了所有賭徒們狂熱的情緒。 對于癡迷賭博的他們敬仰崇拜的,莫過于就是賭術高超的高手了,能夠親眼目睹一次這神乎其技的賭術,那比他們自己贏了錢還要興奮激動。因此,所有人都瘋狂如潮水一般圍了過來,眼神中無不敬仰地看著冷冰寒,嘴里還大聲地喊著:“賭神!賭神!” 更有甚者,紛紛將自己手中的籌碼也跟著押了上去,有幾萬日元的,也有幾千萬日元的,每一個人都相信,跟隨賭神的步伐,他們一定能夠打贏一筆。至于輸,就從來沒有想過,沒看到賭神押的可是上百億日元,自己這點算什么? 不一會兒,賭桌上除了冷冰寒的籌碼之外,還堆上了數億的籌碼,不過荷官早已經被這種情況嚇得臉色蒼白,滿是慌張的神情。在沒有得到指令之前根本不敢開局,要真輸了,不僅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還會連累家人,這么巨大的責任,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荷官能夠擔當的。 “快呀!快開始呀!” “怎么回事?你要不敢開就回家去吃奶吧,找人快來開呀!” “開啊,再不開老子把這場子給砸了!” “干你老母的……” …… 看著荷官遲遲不敢開局,所有的賭徒在心情急躁之下大聲喊了起來,甚至謾罵威脅起來,頓時三十四層是山呼海嘯般,亂成一團。 剛走下樓來的田中一夫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大吃了一驚。不過,他總算見過世面,臉色一變立即恢復正常,在眾多保鏢的護衛下分開圍觀的眾人走到冷冰寒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位先生,你已經贏了一百多億,還覺得不夠嗎?” 冷冰寒瞥了他一眼,倨傲地說道:“怎么?難道這里只能輸不能贏嗎?還是說你們這么大的場子輸不起?” 田中一夫臉上肌rou**幾下,說道:“我們賭場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有賭必接。不過你一下子賭這么大,就不怕輸嗎?” “哈哈!我這人什么都沒有,就是錢多,以至于大家都想來打我主意,所以如果輸掉一些也是好事,但關鍵總是輸不掉。怎么,這一局我都押上這么久了,你們究竟還賭不賭?如果不賭就干脆關門得了?!崩浔坏?,嘴角露出一抹篤定而優雅的笑意,望著田中一夫,眼神憐憫而又充溢著蔑視之意,便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望著卑微的螻蟻一般。 “是呀,你們還賭不賭?”賭客們也紛紛嚷起來。他們在這里大多時候都是輸,難得有看到賭場方吃癟的時候,大感快意,一個個眼睛紅的像發情的公牛一般,聲音帶動氣勢,那感覺,如果他們再不開局,事態就將失控了。 在這一刻,田中一夫等人心頭涌上一股錯覺,仿佛自己不是來處理這件事情的,而是與他來妥協一般。而他隨意的一句話一個眼神,總能讓自己心中駭然。田中一夫心底無力地暗自一嘆,這個家伙,實在是有些可怕,看起來像是涉世未深的毛孩子,可舉止老練,這眼神,更是讓人心悸不已??! “那好,你不反對讓我來開局吧!”田中一夫陰沉著臉道,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冷冰寒,琢磨著他冷漠的面孔下那真正的意思,不知不覺間,掌心里已經滿是汗水。 “沒問題,誰來都行!”冷冰寒聳聳肩道,完全不在乎。 田中一夫聞言后面上露出喜色,而他身后的那名荷官的神情也從如臨大敵頓時變得松懈下來,長長舒了口氣,終于不用再頂在這風口浪尖了,那種感覺,想想都會做噩夢。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約戰 這淡淡的吐氣聲,聽在田中一夫耳中真實突兀得很,讓他很是面上臊紅,怒火中燒,當著外人的面也發作不得,只得回頭狠狠一瞪眼以示警告。手機輕松閱讀: “真***丟人!等完了再跟你們算賬,”田中一夫心中怒道,從荷官手中接過輪盤的按鈕,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后才面色凝重地將扭按下,小球頓時激射而出,在如同飛旋的車輪一般的輪盤上轉開了。 全場幾百人全都屏息靜氣,眼睛全都盯在那轉盤上面,一眨也不眨,有些甚至在心里吶喊著冷冰寒和他們都押的號數:“33、33……”一時間,整座三十四層除了那輪盤轉動和小球在輪盤上跳動的聲響之外寂靜一片,落針可聞,氣氛十分詭異。 群情激奮之際,只有兩個人保持冷靜,一個是田中一夫,他臉上始終平靜一片,眸子中一抹譏嘲的光芒,惡狼一般,讓人瞧一眼,渾身都不自在。而另一個就是冷冰寒,他始終垂著眼,連輪盤都沒有看一眼,似乎對于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就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中,那輪盤轉的越來越慢,越來越慢,轉盤上的數字也漸漸清晰起來。 漸漸的,小球也緩慢下來,看似就要落在33號的軌道中,所有的賭徒們都不禁喜笑顏開,甚至低聲歡呼起來。 田中一夫臉色一變,將手按在臺桌上,微微閉上眼睛,一股無形的氣勁從身上發出來,順著臺桌緩緩推動著小球繼續向前滾去。他能夠在櫻花會里出人頭地,執掌會里最來錢的月舞俱樂部,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眼看這球即將要滾出33號的軌道,個個都心急火燎,恨不得自己能夠吹一口氣阻止小球滾動的步伐,就讓它留在33號。 田中一夫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冷冰寒,眸子中的陰狠光芒大作,嘴角一絲獰笑,入骨三分般的陰鶩。心里得意地想到:“不管你是什么來頭,想到我的地盤上來贏錢,我就讓折了夫人又折兵,才曉得我的厲害!” 田中一夫笑了,可對面的冷冰寒看著他居然也笑了,笑得有些詭異。 田中一夫的笑容還沒有慢慢淡去,突然又僵住了,神色變得有些古怪,因為陡然之間,他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氣息的節奏也混亂起來,連帶著心跳都亂了,那股勁氣根本提不起來,更無從去控制那輪盤上的小球。 他心頭驀的驚懼起來,繼而不信邪的連續施展數次手法,可全然無效。腦海里也混沌起來,只覺得冥冥之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著這賭局,將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他惶恐地將目光投向冷冰寒,希望從他那無波無瀾的面上,瞧出一些端倪來。不過冷冰寒依然是那般悠然自得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抬起頭來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那種氣定神閑淡然的感覺,使他感到一種心虛,氣喘不過來。 眼看那小球滾到了33號軌道和34號軌道之間突然停住了,似要向前,又似要退回33號。四周出奇的沒有半點響聲,萬籟俱靜之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那沉悶的心跳聲仿佛就落在耳邊,清晰而突兀。他們屏息靜氣,呆若木雞,傻愣愣地望著輪盤,狂喜的眼神之中也滿蘊著極度的驚詫。 眾人紛紛將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田中一夫,前一刻還胸有成竹的他此際額頭上冷汗簌簌落下,呆呆地望著輪盤,目中露出不敢置信的色彩,嘴唇喃喃地張合著,卻是吐不出半個音節來。 那停下來的小球微微一動,那般突兀,卻又那般震撼,所有人的眼睛放亮了,便像是兩顆寒星亮在迷霧之中,緊緊地盯著那個小球。 小球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在動,很慢,似乎又極快,在這快與慢的矛盾中看起來極為怪異。所有人的手此時都緊張地不禁微微滲出了汗來。 終于,那個小球“哐當”一聲,落入了33號軌道中不動了,雖然輪盤還在轉動,但結果已經很確切了。 “哇,贏了贏了!”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冰火兩重天的賭局,所有跟著冷冰寒押33號的人全都是贏家,要知道,這可是三十五倍的賠率,即便押得最少的,也贏了上百萬日元,發了一筆小財。這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小球落定的聲音就像一記記重拳般將田中一夫打的直欲吐血,再看他的臉色,已經蒼白的不**形了。他的心情也如同這輪盤上的小球一般,隨著那“哐當”的聲音跌落到谷底,心里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巨大的反差,臉色煞白,便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椅子里。 突然,他猛地站起來,那雙宛若惡狼般的眼神猙獰地盯著冷冰寒,伸出顫抖的手臂,嘴角哆嗦地嘶聲吼道:“你出千!” 眾人一愣之后,突然哄然大笑起來,冷冰寒距離輪盤還有一米多的距離,輪盤是賭場的,整個賭局也是田中一夫一手cao作的,冷冰寒又怎么可能出千? 冷冰寒手掌壓在桌子上,淡眉微皺,冷眼瞥著田中一夫,說道:“怎么,輸不起就開始胡攪蠻纏,想要抵賴嗎?”淡淡的話語中蘊含著無比強烈的凜冽的殺機,面色也變得陰沉可怕,便是周邊靚麗的兔女郎也不禁被他眸子中的寒意駭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騰騰騰”連退數步,喘息不定之下纖手死死按住砰然亂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顆芳心就會因過度顫動而跳出胸膛一般。 井上一郎等也被他的厲色,嚇得齊齊退開一步,都驚駭地看著冷冰寒,而此時,冷冰寒按在桌子上的手輕輕下壓,厚重結實的紅木臺桌陡然間發出一陣酸澀的吱呀之聲,緊接著,“噼啪”一聲脆響,整個臺桌猛的分崩離析,清脆的碎裂聲中,臺桌在他這一壓之下變成一片廢料,桌上的東西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放眼望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單憑一己之力,輕易地破壞掉這堅比鐵石的紅木家具,這要擱在往日,打死他們也不敢相信,可眼下這個看似柔弱的年輕人,在他們每個人眼皮底下似乎很隨意就做到了,這恐怖的破壞力,讓所有人都不由的冷汗直流,雙腿顫抖。 田中一夫被他的眼神刺激地幾乎快要發狂了,猛地站起身來,渾身哆嗦。他拼命想笑,想借著笑容來恢復自己的斗志和儀態,怎奈那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眼鼻口擠壓在一起,如厲鬼一般凄厲。 “就是,輸不起呀,趕快賠錢!”所有人也起哄起來,甚至全都涌了上來,看那群起激憤的樣子,賭場方要是再不賠錢,他們的情緒就要失控了,沉悶的語調中,肅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