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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家照例給花瓶換了?水, 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床單,心道這會?兒少爺估計已經到機場準備登機了?,他走出房間?, 走到闕安之前住的房間?,給闕安桌上的花瓶也換了?水。 這花三天一換,永遠保持新鮮, 但花瓶卻和這房間?一樣, 已經落滿了?灰塵。 他把新鮮花梗插到瓶子里, 拿起?換下來的半枯萎的花朵, 剛往外走時?,突然聽見了?幾聲窸窸窣窣的響動?,他抬起?頭。 眼前一片陰影遮住了?天空,巨大的體型影影綽綽,刮過旁邊大樹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劉管家的腳步凝固在原地,仿佛被膠水粘住了?腳一般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那頭灰色的不明怪物朝自己走來,在看清了?來者之后,身體更是抖成了?篩子。 一頭有半人高的野狼站立在他面前,睜著霧灰色的雙眸盯著劉管家。 在觸到這雙灰霧色眼眸的時?候,劉管家下意?識閃過一絲熟悉感?,但還沒來得及仔細咂摸,就被巨大的壓制和恐懼感?席卷了?。 闕安雙腳直接踏過當初被他打碎的碎玻璃,從?空蕩蕩的大門處穿了?過去,劉管家還沒來得及阻止,整只狼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速度讓人聞風喪膽。 空蕩蕩的房間?里沒有人,只有一張平整的床,以及隨風飄動?空空蕩蕩的窗簾。 兩只團子抓著闕安的毛,跑得魂兒都?差點沒了?,心跳跟不上速度,還喘著氣緩不過來,看到空蕩蕩的床單時?,兩只團子都?焦急了?起?來,唧唧揪著闕安的毛大喊: “去機場,他們肯定去機場了?!” 嘰嘰縮在毛里,耳朵折了?折,有些猶豫道:“等等,我們要不選個不那么?招搖的方?式……?” 聽唧唧說完秦郁之可能會?離開A市后,剛在坑里還奄奄一息的闕安,立馬跳出坑,甩了?甩滿身泥土,兩個團子還沒來得及阻止和反應,就被尖牙戳著,像戳年?糕一樣,被戳到了?闕安背上。 很快他們就明白闕安想干嘛了?。 他們一路闖了?五次紅燈,給路過的數千個圍觀群眾說了?對不起?(雖然被驚恐的尖叫聲掩蓋住了?),一路以根本看不清景物的速度狂奔,順帶能預定未來一周的熱搜和新聞頭條。 團子氣喘吁吁,抹了?把頭上的汗,剛停下還沒來得及坐穩,又差點被甩了?出去。 “坐好?!?/br> “啊啊啊??!” “啊啊啊啊??!” …… 機場。 距離登機還有三分鐘,秦父拿著登機牌,對助手點頭示意?后,回過頭看A市最?后一眼,毫不猶豫的轉身登上私人飛機。 從?這里去德國飛不了?一天,睡一覺起?來就能到。 正當他打算閉目養神時?,他卻感?覺到了?不對勁。 過了?約莫十分鐘,都?沒有起?飛,這架飛機除非是天氣原因,否則很少出現航班延誤的情況,他抬眼望向外面的大晴天,皺著眉頭。 正在此刻,乘務人員急匆匆走過來,面色上有著從?來沒出現過的焦急和慌亂:“秦總,所有航班都?禁止飛行了??!?/br> 秦父還沒反應過來,突然頭頂上方?傳來百年?不變的冷漠播音腔:“女士們,先生們,先播報緊急通知如下,請國際機場內所有人員在機場人員引導下有序離開機場,所有航班停飛,飛行時?間?另行通知,我們為給您帶來的不便道歉?!?/br> “Ladies alemen……” 通知一次次在空曠的飛機走廊上循環。 還沒等秦父做出反應,一陣劇烈的波動?和震動?,讓桌子上的水杯啪嗒一下掉了?下去,再然后是機身開始劇烈抖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撞擊著機身。 外面響起?了?各式各樣的,男女老少的尖叫聲,以及紛至而去的錯亂腳步聲,乘務人員踏著高跟鞋,鎮定的表情中也有一絲慌亂,但還是保持著職業素養道: “秦先生,請走這邊?!?/br> 秦父跟著走廊加快步子往外走去,皺眉:“這是出了?什么?事?” 乘務人員速度越走越快:“據說在機場附近出現了?一頭狼?!?/br> 秦父皺眉,顯然這個消息也讓他頗為震驚,但很快鎮定下來:“郁之那邊怎么?樣?” 這次起?飛的是兩架飛機,一架是秦總這架,另一架則是秦郁之以及各醫務人員。 乘務人員點頭:“我們已經第一時?間?轉移了?少爺?!?/br> 突然,從?傳訊機里傳出一個聲音,焦急還帶著哭腔:“不好了?,秦郁之不見了??!?/br> 乘務愣住,看著旁邊人鐵青的臉色,顫抖著拿起?對講機:“你……再說一遍?” “被那頭狼馱走了?,就在機場大廳!” 此刻的機場大廳,一頭霧灰色眸子的野狼背上,如果?人的視力?稍微好一點,就能發現背上還有兩只很小的,白得近乎透明的團子,正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拽著秦郁之的衣領把人往上拖。 無故看見一頭本該出現在動?物園的野狼,此刻的機場大廳仿佛像警匪片里被□□放置了?炸彈一樣,人群全都?炸開了?鍋。 于是形成了?,原本蜂擁的人滿為患的候機大廳此刻空蕩蕩,而人群全都?聚集到了?角落里,給疾馳而過的灰色野狼驚恐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