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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才后知后覺的發覺一個事實,原來闕安和毛絨絨認識。 世?界這么大,毛絨絨和闕安居然會認識? 這個概率太小了, 但就是這么發生了。 他們是什么關系,怎么認識的,認識了多久,之于彼此的意義是什么? 他每次去墓前,墓前都會被打掃過,上面的落葉都會被仔細清掃開,塵土也被擦拭干凈,看得出來祭拜的人相當用心,有次他在墓前看見紙錢的余燼還沒燒完,肯定是闕安走了沒多久。 毛絨絨之于闕安,應該是十分?重要的人。 他當時應該追上去,或許還能追到人。 想到兩個人隔著這么近的距離,曾經就隔著那么近的距離,卻?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他就一陣難受。 當時闕安坐在門?外?,他在洗手臺上看見那片泥濘的時候,就應該追問下去,到底去哪兒了。 他放下符紙,一張張翻看著照片。 上面的照片全?是在容創實驗室偷偷拍到的,是容創的一部分?罪證,作為資料保存在他手機上。 其中?一張照片上是擺在一起擺成一排已經死亡的狼群,在雪白?的床單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血痕順著裂開的傷口一直往下流,從胸口處剖開的口子比毛絨絨身上的更?大。 秦郁之垂下眸子,翻到另一張照片上。 照片里一個碩大的狼頭正擺放在實驗臺上,上面插滿了導管,連接著儀器,狼嘴里嘴銳利的兩顆狼牙已經被拔了下來。 秦郁之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緩了緩,又慢慢翻到另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張側面圖,根本看不出什么物種,血淋淋的身子里只?能勉強分?辨出內臟,分?別用藍色記號筆標記了123,看上去理智而殘忍。 這些秦郁之已經看了無數遍,但每看一次,都仿佛能身臨其境般體會到當時狼群的痛處。 當時闕安和毛絨絨也會在里面嗎?是怎么逃出來的,有多少狼群慘遭滅口?現在殘余的狼群又在何處?活下來多少? 秦郁之無從得知。 以?前的法律法規對于野生動物的保護還沒那么嚴,就算有人獵殺,判刑也不會太過嚴重。 況且真要是好幾年前的事,估計也沒人能記得清。 車緩緩停在山腳。 他許久沒來過敬辭山了。 這里和原來沒什么不同,都是一樣的蒼涼破敗。 這附近的山要么就是被開采,要么就是已經建設成了房子,一切都在往前走。 唯有這座山,被秦郁之買下來之后沒有動過分?毫,留在原地像是停滯不前。 寺里的慧覺大師還是樂呵呵的搖著椅子,坐在外?面看著風景,見到秦郁之來也不驚訝,指了指身邊另一把椅子,隨口招呼道: “來了,坐?” 慧覺大師好像每次都能預料到秦郁之何時來,一副有所準備的樣子,秦郁之起初驚訝,后來逐漸習慣了。 他走到另一把椅子前坐了下來,慧覺把茶杯端到他手中?,笑?呵呵道: “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br> 秦郁之轉頭求救般看向慧覺: “大師,當初那頭狼的蹤跡,您清楚嗎?” 慧覺哎喲了聲,還是那副笑?瞇瞇的表情,仿佛料到了秦郁之要問這個一般: “我不是說了嗎,當初那頭狼,從你離開后沒多久,就和狼群一起遷移離開了,我上哪兒知道消息去啊?!?/br> 秦郁之不死心追問: “我之前收養,不是,撿到了一只?哈士奇,后來哈士奇變成了人?!?/br> 慧覺大師喝了口茶,嗯了聲,見怪不怪道: “能變人倒也沒什么稀奇,當時救你那只?狼不也能說話嗎?這世?上不在意料之內的事多了去了,只?是人類無法接受,就把他當靈異神怪妖鬼奇談罷了?!?/br> 這個沒錯,秦郁之卻?接著道: “但是后來,那只?狗變成了狼?!?/br> “噢?” 慧覺大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這下來了些興致: “你的意思是,一只?狼變成了哈士奇?” 這可不是靈異神怪了,狼變成人可以?解釋為化形,但是狼變成狗,這是物種變異了吧? 秦郁之搖搖頭,接著道:“問題不在這兒?!?/br> 闕安是怎么變成的狗,亦或是為什么會變成狗,又是怎么變回來的,現在都不是最關鍵的問題。 最關鍵的問題在于,現在闕安身在何處,安危如?何,幾年前又到底發生了什么,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源。 秦郁之開口道: “我想知道,當初狼族到底是怎么離開的,其中?發生了什么事?” 慧覺大師握著秦郁之之前給他帶的茶杯,眼神悠遠: “當時狼族遷移,表面原因是環境惡劣,但實則——” 他搖了搖頭。 狼族一般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領地,更?何況是數量龐大的狼群。 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需要耗費很多犧牲很多,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不會輕易搬走。 敬辭山環境逐漸惡劣是一方面,但更?多的原因卻?并非因此。 當時的敬辭山物種豐富,多的是動物。 無論是大型的狼群虎群,還是小型的兔子老鼠,全?都把這兒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