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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安作為一只狗,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完全沒接觸過文字數字的情況下,就花了兩三天能做出這些,其實相當難了。 雖然說這些題都簡單,不是什么函數極限這種難題,趙安給闕安的文件上的字也并非像魑魅魍魎這種生僻字,但兩三天就能差不多消化理解,至少能證明闕安的學習能力并不差,對于新鮮事物的接收能力也確實有很大潛力。 對于這方面秦郁之并不了解,他從小基礎打得很牢,性格也決定了他不是飛躍性天才選手,所以對于這種半路起家的路子,他不是很有把握。 秦郁之考量著讓他多接觸接觸其他沒涉及過的領域,探一下他的底。 看看究竟是天分,還是陰差陽錯,也看看到底是他只是單純天生擅長數字和文字這塊,還是學習能力強,對于各個領域的參透都很高。 闕安不以為然答應下來,在不知這幾個文件的復雜程度的情況下,不知畏懼的爽快答應下來:“行,你給我?!?/br> 反正他也習慣從零學起了,當時趙安給他文件的時候上面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秦郁之扔數學書給他的時候他騙秦郁之說已經學了,但實際上連書頁都沒打開過,全是臨時抱佛腳看的。 反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他最擅長處理臨時問題了。 而且這藥劑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起什么效用,目前還是待觀察時期,在確定這藥劑作用之前,他暫時還是閑著的。 一想到藥的副作用,闕安頭就痛。 等回去之后還是得去找狼族師問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個副作用。 取出體溫計后確認沒有問題后,他不顧秦郁之掙扎,一把把人裹著毯子抱起來,往浴室走去。 秦郁之眉心一跳,正坐得好好的,被闕安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整個人懸在闕安懷里,心跳頓時升到了二百二,語氣生硬道: “你放我下來?!?/br> 闕安緊緊裹緊了懷里的人,不容置喙道: “你可別鬧騰了,消停待著,你剛進屋的時候腿都在抖,不知道的以為你那腿是篩子呢?!?/br> 他也不知道這人體質怎么能弱到這個程度,原來他說秦郁之像一個瓷娃娃,現在他才確信,秦郁之就是瓷娃娃,甚至更瓷。 秦郁之眼神微黯,盯著自己露出的一小節的腳踝。 闕安說是篩子,但其實沒有那么夸張,他小腿顫動幅度很細微。 因為用藥太多的緣故,他肌rou有些不受控,一遇寒小腿就微微有些輕顫,但程度不大,很難發現。 一直以來,除了趙醫生作為醫生給他做身體例行檢查時,拿著檢查單對比著數據詢問他,主動告訴他這是因為服藥原因外,其他人,包括秦父秦母,都沒有休息到秦郁之小腿的微小變化。 秦郁之抬眸看向闕安。 闕安才和他同在一個屋檐,一起相處的日子不到一個月,居然能發現。 他原以為闕安真的是只大大咧咧的哈士奇,現在看來和他想象中有點出入。 秦郁之語氣稍微柔軟了點,像是堅冰化開了一點,雖然還是硬但至少掛了幾滴水珠: “我是生病,不是殘疾,我自己能走?!?/br> 闕安推開門,放下秦郁之,探了探水溫,像是在敷衍小孩: “能走能走,短跑長跑你最強,快進來,水溫差不多了?!?/br> 他走近秦郁之,扯開他身上的毯子,伸出手,往他衣服下擺伸過去。 他太久沒接觸過人類了,唯一接觸過的人類在二十年前,一來是沒什么經驗,二來可能是伺候那小孩兒伺候習慣了,他下意識把面前這個病弱的成年人當成小孩兒一樣看,覺得看這人哪兒哪兒都需要照顧。 雖然確實需要照顧就是了。 秦郁之挑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隨著水波蔓延開來,他側身避開闕安的手,語氣帶著警告:“你干嘛?” 闕安挑眉:“給你洗澡?!?/br> 秦郁之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有手有腳,為什么要給他洗澡? “你一個男人,給另一個男人洗澡,說不過去吧?” 講講道理好不好? 說到這個,闕安反而更有底氣,他皺了皺眉,不明白面前這人在磨蹭什么,伸出手不由分說拽住秦郁之的衣袖:“我是勒——狗,不是人,又不是一個種族,這有什么不合適的?!?/br> 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想管,他只知道面前這人需要照顧。 狼的音節在他嘴里硬生生拐了個彎。 “你說說你這人怎么這么雙標,當初給我洗澡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不好意思,現在換我給你洗,你怎么就這個態度?” 闕安嫻熟運用著網絡上新學來的詞匯,對面前的人類進行指責。 秦郁之揉揉疲憊的眉心,手上緊拽著自己的衣物不肯松半分: “我給你洗澡是在洗寵物,但現在,你已經不是一條狗了,你給我洗澡,不合適,明白嗎?!?/br> 從小到大,因為環境和家庭的因素,秦郁之都十分看重自己私人空間這點,表現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他有些輕微的潔癖,再比如大多數時間習慣一個人待著,無端被打擾會讓他覺得不適。 類似的,他不太習慣親密舉動。 闕安關注點有些偏頗,理直氣壯道: “我當然不是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