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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完垃圾一樣丟掉崽崽后,闕安掉頭就走。 他掉到一半受到了阻礙——尾巴上墜了個沉甸甸的東西,扯得他生痛。 他回過頭,崽子正扯著他的狼尾巴,費力的往上攀爬,手中拽著幾簇尾巴毛。 一人一狼體型差異過大,崽子只能堪堪勾住尾巴費力往上爬,口水沾到了尾巴上,中途還不忘停下來蹭蹭他屁股上的毛,嘴里咿咿呀呀的念叨。 闕安磨了磨尖銳的利牙,發出滲人的威脅嚎叫。 狼嚎聲穿透森林,三秒之內,方圓十里的兔子刺猬地鼠全都捂著耳朵逃得一只不剩,被震下來的落葉也借著風勢,縮到了土里。 尾巴上的重量明顯減輕,跟蒼耳一樣的玩意兒終于掉了下去。 闕安心滿意足的邁開腿。 走了幾步發現不對。 背上好像有什么東西。 他回過頭。 崽子安安穩穩端坐騎在他背上,又躺回了原來的坑里,帶著攀登者的喜悅咿呀高呼,半吊著跨坐在他背上。 闕安:…… 崽子手一動,腕上的紅色鈴鐺就叮鈴鈴作響,鈴鐺旁墜著一個木牌,木牌上寫著秦郁之三個字。 闕安瞟了眼木牌。 他不識字。 除了木牌,從崽子衣兜里還掉出來一張平安符。 看樣子果然是廟里的人。 闕安知道廟里有個有點文化的老騙子和尚,平時說點玄乎其神的話,再配上佛珠和經文,一派高深莫測的裝逼樣子,實則坑蒙拐騙騙錢。 闕安上次就被老騙子騙了,老和尚說他以后一定能修煉成人,拉著他非要給他一個名字。 無論哪種動物,都有極少一部分能擁有靈氣,后期能修煉幻化出人形,融入人類的生活。 闕安將信將疑,沒忍住用兩只野兔子換了兩個字。 老和尚給他取名叫闕安。 前面個字他還不太會認,長得跟迷宮一樣。 老和尚還騙他說這名字和另一個名字有緣,能跟著名字幫他找到另一半,接著拎著兔子就溜去烤兔rou吃了。 結果他現在都過了分化期了,還沒檢測到靈氣,根本不可能分化成人,還說能找到另一半,簡直扯淡。 闕安回過神來,張開嘴叼住崽子的領口,仰頭甩出一條弧線,崽子就落到了旁邊的草地上。 他居高臨下,冷冷打量著被摔了個屁股墩兒、不知所措看著他的崽崽。 崽子咿咿呀呀往前爬,雙手全是泥土,水汪汪的眼神噙著淚珠子看著闕安,求助般等著他把自己拉起來。 闕安冷冷掃他一眼。 崽子雙手抓著他的毛,遞給他,意味明顯: 用這些毛毛和你換,讓我再騎一下下。 闕安掉頭就走。 崽子小聲嗚咽,瞄一眼走遠的毛絨玩具。 玩具沒有回頭。 崽子加大音量,再瞄一眼。 玩具越走越快。 崽子聲嘶力竭放聲大哭,淚眼朦朧中睜開一條眼睛縫兒。 玩具已經沒影兒了。 崽子聲音沙啞,臉上全是淚痕和泥土,還不死心的往闕安消失的方向探頭爬去,翹首以盼。 可惜只有一陣輕風吹過,卷起和他同樣凄慘的落葉,飄悠悠打幾個轉落到他頭頂來陪他。 落葉落了好幾層,樹蔭不知不覺往左移了幾寸,在漫長的等待中崽崽接受了闕安永遠不會回來的事實。 他想放聲大哭,但眼淚卻已經在挽留闕安的時候哭干了,只能沙啞的發出咿呀聲,眼眶通紅。 他抽回腦袋,想站起來,雙腿卻還沒學會怎么行走,只能四肢并用,雙手沾滿泥巴,朝著闕安剛才離開的方向爬去。 小小的身體爬了十分鐘才爬了四五步路,正在這時,路口突然傳出窸窣的聲音,隱約還有掃碎落葉的零碎聲音。 崽子眼睛一亮,加快了爬行的速度,找到聲源后摸索著爬去。 突然,前方灌木叢中傳來一陣窸窣聲。 崽子眼前一亮,掙扎著四腳著地往前爬去。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走得格外艱難。 經過漫長的攀爬,他終于爬到了草叢。 一條一米寬,十米長的血蜘蛇,吐了吐帶著毒液的芯子,緩緩蠕動到他面前,露出看食物的目光。 崽子失望的別了別嘴,但很快對面前色彩鮮艷的長條形動物提起了新的興趣。 血蜘蛇餓了許久,肚子里空無一物,頭一遭遇到聽話且毫無反抗能力的美味食物,興奮繞著崽子轉圈。 如同繞繩一般,繞了一圈又一圈,一圈比一圈危險,一圈比一圈窒息。 粉藍色的美麗花紋在崽子腳邊扭動盤旋,他被圍在中間,好奇的停下摳腳的手,爬到圈圈周圍,伸出手觸碰。 冰涼涼的,不好摸。 他想要毛絨絨。 崽子嘟起嘴,賭氣的往外推蛇身,雙手越過粗長的蛇身,抬起粗短的小短腿,想要越過障礙往外爬去找闕安。 在他背后,淬著毒液的蛇信子盯著他的腿。 崽子高興的邁出一只腿,雙手攀著蛇身,另一只腿眼看著馬上要跨出去。 他毫無防備,放飛自我往外爬。 千分之一秒內,三角形的蛇頭朝崽子的脖子襲來,像是精準的毒針。 冰涼的毒牙瞄準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