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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裴宮主,進階渡劫期?!?/br> 其身后的合派弟子此刻亦是埋著頭,大氣不敢出。 修真界沒有長輩晚輩之分,以修為為尊。 裴子淵年齡比在場這群老道士皆是要小上幾千歲,可是無奈他天賦高,以三百歲之齡境界渡劫期,往后會是整個靈域最能飛升上界的修士。 如此修為,當得眾人一句“老祖”,更當得他們心悅誠服跪拜。 柳長寧仰著頭,一雙茶色的眸子盯著那人被紅色錦衫包裹的翹臀上。 舔了舔干澀的唇,神識傳音,啞聲道:“老祖可知,今日擅自動用靈力,神識凝為實體,將面臨何種后果?” 小黑鳥睜著雙綠豆大的眼睛,心虛一閃而逝。但卻死鴨子嘴硬,不肯認錯,梗直脖子,長長的牙喙在陽光下泛著銀色的銳光。 因神識凝為實體,需要靈力支撐。且他此刻為獸形,強行將神識凝成人形,耗損極大。 沒有余力支撐與柳長寧私下對話,這會兒也只能借著鳥身表達自己的想法。 裴老祖活了三百余歲,除了無情道帶來斷情絕愛,這一路修真之途,順風順水,隨心而為。 方才木云顛倒黑白,倒打一耙,污蔑窩囊廢為魔族。最可氣的是眼前這群化神期蠢貨竟然信了那等子虛烏有的話。 眼看著此事就要被坐實,他若再不現身,窩囊廢怕是要被這群人按頭戴上魔族的帽子。 裴老祖素來是自己的東西,自己隨心指摘欺負,可是別人說她半句不好,那便是觸及逆鱗。 朱雀一族,生來脾性大,他隨了他父親,即使受無情道影響,平日行走靈域多是高冷示人,可是倘若有人犯了他的忌諱,呵! 柳長寧眼角余光瞟見小黑鳥不知悔改的神色,這次倒是沒有指責,一雙茶眸蔓著絲晦澀的笑意。 她狀似無意的道:“老祖膽兒可真是肥實,竟然敢冒充你家主人…” 此話一落,小黑鳥綠豆大的眼睛再次滑過一抹心虛。 它半垂著眼皮,不置可否。 “罷了,左右老祖此番乃為晚輩出頭,晚輩定不會告訴宮主此事。只不過,您今日擅自動用靈力,往后十日你我怕是都得在床榻之間行那等羞臊之事,頗為苦惱!” 半空神識凝為實體的裴老祖險些失態的將凝成的人形散去,他沖著跪了一地的試煉場眾人,不輕不重哼了一聲。 除了膽肥的柳長寧,幾乎所有人心底皆是一顫。 天晶戰戰巍巍的抬起頭,頂著威壓,斷斷續續的問道:“宮主前來試煉場,有失遠迎,實乃我等之過?!?/br> 裴元紹掃了她一眼,見她虛假的客套,并不給她臉面。 側頭看向一臉激動的句曲,渾身的冷意不禁褪了幾分:“本尊不日前將將出關,因為前去十方海域尋找煉器靈物,這才沒有在你等面前出現?!?/br> “前輩您……謊話不能說太多。您如此假冒裴老祖,倘若他老人家出關,怕是要……” 半空,長發隨風飄揚的男子忽然晃動了下身形。 不著痕跡瞪了眼試煉場央的窩囊廢,恨不能捂住抓住她的神識,抽打一番。 “話多者死!” 半空傳來裴老祖沒頭沒腦的警告,眾人心一觸,抬起頭,只來得及看見裴老祖那張掩在云霧的臉。 柳長寧極為不給面子的勾唇,噗嗤笑出聲,她懷的小黑鳥見此,長長的牙喙狠狠的戳向了她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疼……啊,輕點?!?/br> 老干部神識傳音,故意壓低聲音,喑啞帶了絲xi,一并浸入裴老祖的識海,那股子冰涼的誘惑順著他神識凝成的實體,從頭頂灌入,一路滑道尾椎骨。 半空的虛體再次站不穩,整個身子極為隱蔽的輕顫。好在此刻所有人皆是籠罩在裴子淵渡劫期老祖威壓下,并不敢直視他的身形。 小黑鳥氣急敗壞的瞪向柳長寧,此刻別說戳胸,長長的牙喙緊閉,仿佛燒著一般。恨不能就地鋸掉。 兩只腿此刻打著哆嗦,鳥身尷尬。 身上徒然生出的異樣控制不住,裴子淵半瞇著眼,心郁氣叢生,總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卻是根本找出被侮辱的證據。 心頭戰栗不斷,只能將怒火對準試煉場上這群狗東西。 句曲顫顫巍巍的頂著威壓抬起頭,雖不明所以,卻主動承擔下宮主怒火:“句曲有罪,老祖息怒?!?/br> 裴子淵一言難盡的凝了她一眼,拂袖揮出一道白光,將她拖了起來。 側頭冰冷的視線卻落在了木云的頭上:“句師侄無罪何需認錯,你等起來。本尊尚有要事在身,此地停留不了多久。倘若不是這黎門的孽障在此,造謠生事,扭曲事實,我本是不會現身?!?/br> 此話方落,他身心身形微閃,一息間已是擋在了柳長寧的身前。 云霧雖是遮擋了面容,一身的冷意卻是擋也擋不住。 他拂袖,一道赤紅靈力直直的落在木云的腿上。 “噗通”一聲,身材干瘦、滿臉陰沉的木云直直的跪倒在地上,沒有絲毫抵抗力。 裴子淵低眸,似看蛆蟲一般看著匍匐在地的老道。 冷哼道:“木道長,這波靈力你可熟悉?三日前,明臺巷,本尊遇見了一樁陰毒的殺局,陣陣疊加殺人,一時興起,忍不住分了一縷神識觀測當時所見便是試煉場內,如今立在本尊身后這位后輩,那夜她慘遭狙殺。而暗殺者心思頗巧,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所拿出法寶,皆是高階寶器。手段陰邪,心思歹毒,一應所為皆不是正派人士所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