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栩假裝聽不到段寶寶在那一口一個叔叔阿姨，淡定的摸到冰柜邊：“我們剛剛聊了下，他口渴我下來幫他那瓶氣泡水?！?/br>
    “讓寶寶去！”段然立刻坐起，喊段寶寶：“寶寶，去幫尉栩哥哥拿一瓶氣泡水?！?/br>
    段寶寶轉頭問尉栩：“尉栩哥哥，你要什么味道的蔚藍氣泡水呢？”

    聽著自己的聲音喊自己哥哥，尉栩沉默了一秒鐘，轉身：“我自己拿?！?/br>
    段然不解，平時尉栩比他還懶，能少走幾步就少走幾步，不然之前也不會指揮段寶寶幫他洗碗，怎么這時候忽然愛動了。

    不過他現在更關心另一個問題，湊回路婕和都晉彭之間，“寶寶，你最喜歡家里的哪一個人呀？”

    段寶寶歪頭似乎思考了一下，奶聲都甜了：“喜歡所有哥哥和叔叔阿姨?！?/br>
    段然還沒來得及夸他聰明，就聽他繼續道：“但是最喜歡尉栩哥哥和顧淵哥哥?！?/br>
    “為什么？”

    這是在場三人同時發出的疑問。

    段寶寶眼睛眨了眨，認真說：“因為他們長得好看?！?/br>
    段然：……

    路婕：……

    都晉彭：……

    在客廳里所有人的沉默之中，尉栩返了回來，拿著瓶百香果味氣泡水問：“怎么芋香波波味沒有了？”

    路婕說：“剛剛寶寶說能幫我拿飲料，拿過來我就喝了?！彼龁枺骸澳阆牒葐?？我去儲藏室看看還有沒有?！?/br>
    尉栩這才想起這里有儲藏室，不過他沒有讓路婕過去，直接問了段寶寶。

    段寶寶：“沒有了呀，氣泡水每天限量供應哦?！?/br>
    行叭，那顧嶼只能喝這個了。

    “寶寶連這個都知道呀！”

    在樓下的大驚小怪里，尉栩再次上了樓。

    顧淵似乎躺在藤椅上睡著了，濃黑的眼睫遮住了黑眸，周身冰冷疏離的氣場也弱了許多。

    尉栩想湊近些看看顧淵的變化，念頭剛起，就有一陣柔風拂過，他忍不住也坐了下來，將氣泡水放在一旁，躺了下去。

    他忽然想起，這好像是他和顧嶼第一次看星星。

    不對，顧嶼睡著了，只有他看。

    就像是有什么魔咒，他們在一起的晚上不是天上一顆星星都沒有，就是一人清醒一人睡著，像是之前他聽過的一首失戀歌曲。

    ——大概是真的不合適吧，連星空都不給我們祝福。

    尉栩下意識摸了摸耳垂，什么也沒有。

    他還記得顧淵買下這對耳釘時，故作冷淡的臉上也藏不住明亮的笑：看不到星星沒什么，只要你一直在，月亮就會發光給你看。

    大概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給他戴上之后，耳朵都紅了。

    尉栩思維發散了一下，放下手時才發現顧淵已經醒了。

    他正看著他，眼底倒映著月色，黢黑之中光芒柔亮，卻又似有化不開的夜色在吞噬光芒，明滅之間，晦色難辨。

    只有左耳上幾何形狀的彎月，似在發光。

    第15章

    “那是什么？”

    顧淵視線輕掃，淡聲問。

    尉栩信他看不到氣泡水瓶子上那么幾個大字，含糊道：“你要的氣泡水啊?！?/br>
    “什么氣泡水?！?/br>
    “就……氣泡水?！?/br>
    顧淵伸手拿過來，“百香果?！?/br>
    “嗯？”尉栩睜大眼：“是百香果嗎？我記得是芋香啵啵呀！”

    說著從他手里抽出來，擰開，懟到他嘴上：“你喝一口，絕對是芋香啵啵?！?/br>
    顧淵垂眸看看彈抵在他唇邊的氣泡水，抬眸看向尉栩。

    尉栩一僵，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有多big膽。

    “哈、哈哈、哈?！蔽捐蚋尚χ栈厥?，“剛剛太黑了，我沒看清楚，可能真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顧淵扣住他的手，就這么喝了一口。

    他說：“是芋香啵啵?！?/br>
    尉栩：？？？

    他看得清清楚楚是百香果！

    顧淵：“你覺得不是？”他說著想將瓶身拿遠，看清一些上面寫的字。

    “當然是！”尉栩連忙收回手，氣泡水都差點因為他大幅度的動作灑出來，“絕對是！”

    “我可能看錯了?！鳖櫆Y緩緩坐直，伸出手，像尉栩要那瓶氣泡水：“給我試試?！?/br>
    “還試什么，你怎么可能看錯，你記不記得老師說過，有時候不能用眼睛看，要用……嘴巴嘗，總之要相信自己的感覺，你絕對沒錯?！?/br>
    顧淵嘴角勾起一點，又隱匿：“我剛睡醒，味覺沒恢復，在試一口?！?/br>
    “這和睡沒睡醒沒有關系?！蔽捐驀烂C道：“你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連啵啵和百香果都喝不出來，你這樣子汽水多傷心?！?/br>
    顧淵眉梢微動，沒有開口，似乎在看他還能怎么編。

    尉栩臉皮堪比城墻，編故事靠得就是連自己都要騙過去的自信，只當看不到這目光，仰頭喝了口汽水，篤定道：“這就是啵啵?！?/br>
    顧淵移開視線，眼底的笑被夜色遮掩，只見他喉結滾動，淡聲說：“你也說是，那就是吧?！?/br>
    被眼前說不清誰更sao的saocao作震驚了三觀的觀眾：

    ——還能這樣？？？？

    ——一個不是啵啵的啵啵騙了個間接啵啵？

    ——mama我瞎了還是我瘋了？

    ——顧老師這么好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