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想法？”王柏辰笑呵呵地問道。

    “想法倒是沒有，不過有點小小的建議?！?/br>
    “呵呵，說來聽聽?！蓖醢爻剿坪醪⒉挥X得驚奇，只是如沐春風地說道。

    在王柏辰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的注視之下，林辰暮微微有些慌亂，可很快又鎮定下來，說道：“我認為，開展試點工作是好事，不過高新區并不適合?！本o接著，他就將自己的理由進行了一番闡述。

    王柏辰似乎聽得很仔細，聽完了之后，也沒有立即發言，而是琢磨了片刻，才又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覺得，選在什么地方合適呢？”

    這種事情，按理說不該自己多嘴，可既然王柏辰都已經問了，林辰暮倒也不好搪塞。他略微想了一下，就說道：“如果讓我選的話，我會考慮華川省東屏市的云巖縣?！?/br>
    王柏辰聽罷也沒有問為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用力握了握林辰暮的手，說道：“有時間記得來家里坐坐！”

    等王柏辰上了車，車隊緩緩駛離，戒嚴武警這才排成整齊的隊列跑步進了院門，武警隊長過來向林辰暮道歉，林辰暮微笑說沒什么。

    回到車前，剛想要交代司機幾句，手機又響了起來，卻是王柏辰的秘書，很客氣地約林辰暮明天下午三點來中南海，說王副總理想要和他就農村小額信貸的工作進行詳談，他有一個小時時間，請到時候準時到，他會在門口等林辰暮。

    林辰暮怔了下，又很無奈地應下。其實原本他現在的工作和農村小額信貸，不能說一點關系沒有，卻真沒多大關系。如他之前所說的，高新區已經沒有純粹意義上的農村了，他主要的工作是要將高新區打造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高新技術產業區。

    可總理抓壯丁，他就算有八個膽也不能不去，再說了，這農村小額信貸的事情他也耗費了大量的心血，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能夠發揮一些作用，這也是他推薦從云巖開始試點的原因之一。但凡這種試點，對于當地來說都是有好處的，他在云巖待過，了解那里的情況，當然也希望能為那里做點事。

    只不過，這路翔宇的機票，又得重新調整了。想想這才一天時間，自己就改了兩次行程，林辰暮不由就有些好笑，難道說自己跟這首都還真是糾纏不清了嗎？

    車子開進發改委，在高聳威嚴的大樓面前停了下來，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已經等候在臺階下了。見到車子停了過來，上前兩步，殷勤地替林辰暮拉開車門，客客氣氣地對林辰暮說道：“你就是林辰暮林書記吧？我是蔡主任的秘書小郭，蔡主任在辦公室等你?！?/br>
    其實，論年齡的話，他比起林辰暮來還要大上近十歲，可這聲小郭，教得卻極為自然順口，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搞得林辰暮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麻煩郭主任了?！绷殖侥阂娺^蔡元峰以前的秘書齊琛，不過齊琛已經調任華中某市當市委副書記去了，這個郭秘書，應該是新提拔起來的。

    “呵呵，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我應該做的?！惫譂M臉堆笑地說道。作為蔡元峰身邊的大秘，不說在發改委里面，就算是四九城里，他大小也算個人物，即便是一省大員對自己也是客客氣氣的?？稍诹殖侥好媲?，他卻不敢端半點架子。

    齊琛臨走之前，他專門請齊琛吃了頓飯，請教了許多在蔡元峰身邊工作的技巧和注意事項，齊琛鄭重其事交代的事項里，就有這個林辰暮。而剛才在發改委門口，王副總理專門停下車子，來和林辰暮交談的事情，時間雖短，卻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發改委，又豈會瞞得過他的眼睛？僅憑這兩點？這四九城里的公子哥，又有幾個人辦得到的？

    “陳師傅，那就麻煩你等我一下了?！绷殖侥恨D過身來，對司機客氣地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彼緳C連忙說道，見到林辰暮和王副總理不卑不亢握手談笑的場面，對他無疑是個巨大的震撼，甚至比見識到那個神秘的禁地還要來得猛烈。他現在滿腦子只想多跟著林辰暮，干啥都行。別說是等了，就算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反倒是會涌出士為知己者死的豪情。

    從車牌和通行證上，郭林也認出了，這輛車子是下面省駐京辦的車子，要是平日，連看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山裉?，卻因為林辰暮的緣故，他笑著說道：“這位師傅，林書記和蔡主任還有事要談，要不這樣好了。你先把車停在我們職工的停車場里，然后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喝點水，等會林書記要用車了，我再派人通知你?！?/br>
    能進得了發改委，司機就算是燒高香了，就算是他以前送的領導，進了發改委都大氣不敢出，又何況是他？為了跑項目跑資金，不少一省大員在中央部委小小的處長面前，態度都放得極低，生怕得罪了這些大爺，又何況他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司機？可現在，卻能去休息室里休息，這可是省領導都不見得有的待遇。他心里是樂開了花，臉上喜形于色，卻又不敢擅做主張，眼睛就朝林辰暮瞥來。

    林辰暮倒是沒想那么多，想想人家一個司機，送自己整天到處跑的也辛苦，就點點頭道：“陳師傅你就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也說不清楚什么時候出來?！?/br>
    “好的，林書記，你有我電話的，有事打我電話?！彼緳C臉都快要笑爛了，點頭哈腰地說道。

    跟著郭林走進了大樓里，來來往往的人見到郭林都熱情地打著招呼，并有些驚訝的看了林辰暮一眼，心里紛紛都在猜測，這個年輕人是什么來頭，居然要郭主任親自領著？

    離電梯還有幾步路的距離，電梯門剛好要關上，可里面的人眼尖，一把就將電梯門攔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出了電梯，按住按鍵，笑呵呵地對郭林說道：“郭主任的事情更重要，郭主任先請?！?/br>
    “呵呵，謝謝李處長了?！惫志臀⑽Ⅻc頭笑了笑，又對林辰暮說道：“林書記，請吧?！?/br>
    “林書記？”那個李處長聞言不由看了過來，隨即就笑著說道：“哈哈，我說今天出門時喜鵲喳喳叫呢，原來是林書記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br>
    林辰暮一看，不由就笑了。這世界說小不小，可怎么老是碰到熟人？這個李處長，就是那個曾經給他提供過有關武溪高新區資料的李斌。只不過那時，他還只是一個科長，不曾想，這才短短幾個月，人家就已經處長了，還真應了那句老話，朝里有人好做官啊。

    第一百零八章土地流轉

    第一百零八章土地流轉

    “李處長？呵呵，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了?！绷殖侥壕托χ斐隽耸?，雖然李斌原本就在發改委上班，可整天進進出出發改委的，少說也有數百人，這都能碰上，只能說是無巧不成書。

    “不知道林書記來首都了，要不然我老早就去拜會了。不過今天好碰上了，晚上沒說的，我來做東，林書記給個面子，郭主任也務必賞臉啊?！崩畋罂粗鴥扇司托呛堑厥⒁獍l出了邀請。

    “謝謝李處長的好意了，不過今天還有安排，以后再叨擾李處長?！绷殖侥盒呛堑卣f道。上次的事情，李斌幫了大忙，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能那么快理順高新區的事情。倘若不是今天確實有事情，這份人情還真得還。

    “呵呵，那行，既然林書記忙，咱們就以后有機會再聚?！北痪芙^了，李斌卻也并不以此為杵，笑呵呵地說道：“不過啊，下次林書記再來首都，那可別忘了給我打電話，讓老弟我盡盡地主之誼?！?/br>
    進了電梯后，門就緩緩關上，關上之前，林辰暮眼前都還晃動著李斌那笑呵呵的臉。他也不得不承認，即便同是公子哥，也有高下之分。就拿這個李斌來說，身份絲毫不會遜色于陳國金和王亞，可在人家身上，卻看不到絲毫的趾高氣揚和紈绔勁兒。

    進入辦公室的時候，蔡元峰低頭看批閱件，或許是知道林辰暮來了，頭也不抬地說了聲：“小暮來了啊，你先坐會兒，我這里馬上就好?！?/br>
    林辰暮倒也不拘謹，沖郭林笑笑，就大馬金刀地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兩只眼睛還不老實地四處亂瞟，絲毫也不像身處在跺一跺腳，全國上下都要抖三抖的國家發改委主任的辦公室里，倒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隨便。

    蔡元峰的辦公室，林辰暮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說實話，除了大點，還真沒什么可拿來說的，簡樸是林辰暮的第一印象。別說和他在高新區的辦公室相比了，就算是不少鄉鎮領導的辦公室，也比這里好得多。不過墻上的一副雄健灑脫的書法，卻是為整個辦公室添色不少。

    而這幅書法，則是姜老爺子親自書寫的，“天下為公”四個大字，既像是對蔡元峰的告誡，又像是對他的期望。

    郭林沖林辰暮微微一笑，又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柜面前，拿出一個精致的茶葉罐，剛一打開，就滿屋撲鼻的香味，一聞就知道是難得的好茶。

    “呵呵，你這個小郭倒是會做人情，我這罐西湖龍井連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喝，你倒好，問都不問就拿出來了，說，是不是收了小暮什么好處？”蔡元峰就放下手上的件，笑罵道。

    郭林就憨憨地笑了笑，不敢接話，繼續給林辰暮泡茶，心里卻滿是壓抑不住的歡喜，就像是吃了人生果一般渾身舒坦。這領導能和你說笑，那是親近的表現。如果整天一本經的，那說明，你距離他的要求還相差太遠，甚至還沒有把你當成是自己人。

    林辰暮卻是嬉皮笑臉地說道：“嘿嘿，蔡叔叔，你這么小家子氣可就不對了。好茶可不就是拿來喝的嗎？再說了，我一年到頭也難得來你這里一趟，難道喝點好茶都不行嗎？”

    郭林笑給林辰暮泡上茶后，就退了出去，眼里卻滿是羨慕之色。以前聽齊琛說起，感覺還沒有那么強烈，如今親眼所見，才真感受到，蔡元峰對林辰暮的喜愛，那幾乎就是一種長輩對于小輩的溺愛，而且完全不加掩飾。而平日里在工作上，蔡元峰可是嚴厲不已的，雖然很少罵人，可當他沉著臉看著你的時候，卻能讓人冷汗直流、惶恐難安，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鉆進去，也不愿面對蔡元峰不滿的目光。

    “剛才在門口碰到老王了吧？”蔡元峰端起他的茶杯，從辦公桌后面走了出來，坐在林辰暮旁邊笑著問道。他給人的感覺是如沐春風一般，但春風過后，卻是他不動如山的威嚴。從這點來說，楊衛國那一把手的氣勢，都比他遜色不少。

    林辰暮微微一怔，才反應過來，蔡元峰口中的老王，就是王柏辰副總理，就撓撓頭應了聲。說起來，也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緣故，他當時并沒有覺得太過于緊張，可現在回想起來，心頭也是不禁怦怦亂跳，后怕不已。

    要知道，對于他這種干部來說，國務院的副總理，無疑是類似于神邸一樣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的，更不是隨隨便便哪個都能有幸接觸得到的。

    “呵呵，其實說起來，老王也不是外人。他和你爸原來還曾經被下放到同一個地方，也算得上是難兄難弟了。而能夠當上這個副總理，老爺子也出了不少力?！?/br>
    聽到這里，林辰暮就明白了，雖然他對王柏辰的許多執政理念也并不認同，但毫無疑問的是，王柏辰和姜家的關系很不一般，就算不是姜系的一員，也極為親近。而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有時候很難說得清楚，誰和誰是一派的，大多都有其各自的利益訴求，而更多的時候，是共同謀取各自的利益。

    “他都給你說了些什么？”

    “也沒什么?！绷殖侥盒α诵?，將兩人的交流簡單說了出來。

    “這個老王，還真會抓壯丁?！甭犃T蔡元峰也笑著說道，不過卻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他之所以將林辰暮寫的東西拿給王柏辰看，不也是這個目的嗎？說到底，他還是希望林辰暮能夠來首都工作。

    基層工作的經歷固然重要，但畢竟視野和局面太狹窄了，想要更長遠的發展，到中央部委就是最好的選擇。這里不僅可以接觸到權力的中樞核心，更能積攢大量的關系和人際，而這些，對于林辰暮的今后的發展，都是至關重要的。就目前來說，對于林辰暮的升遷，或許還用不著姜老爺子示意，可到了楊衛國這種層面，動一動或許都會涉及到各方面權益的博弈和斗爭。姜老爺子就算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得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和想法。

    沉吟了片刻，蔡元峰又問道：“你這次回去了，有什么打算？”

    “還能有什么打算？老老實實地當好自己的這個父母官唄。不管怎么說，我治下也還有好幾十萬人呢！”林辰暮當然懂蔡元峰的意思，不過還是大大咧咧地笑著說道。

    蔡元峰就輕輕搖了搖頭，其實在問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了。這小子別看年輕，性子卻比牛還犟，當然，這也完全是秉承了老爺子的風范，老爺子的犟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在革時期被批斗，別人都暗示他說點軟話就行了，可他卻抻著脖子把別人一陣痛罵，怎么都不肯屈從，可是沒少吃苦頭。

    “英特爾公司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不過你們最好還是盡早簽約，免得夜長夢多?！?/br>
    林辰暮點點頭。昨天已經和喬治先生取得了聯系，喬治很是興奮地告訴他，董事會已經通過決議了，最終還是決定在武溪高新區投資建廠，而且第一期的投資規模，就高達七億美元，這比以前的計劃幾乎翻了一翻，不能不說是因禍得福?？伤麉s又有些忍不住問道：“江州應該情緒很大吧？”

    “這全國統籌一盤棋，由不得哪個地方鬧情緒、有意見?！辈淘寰秃艽髿獾財[了擺手，那種氣度風范，真是讓林辰暮汗顏。

    “還有這個，你拿去看看?！辈淘迤鹕?，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件來遞給林辰暮。

    林辰暮接過來一看，當頭的幾個黑體大字《關于深化改革嚴格土地管理草案》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蔡叔叔，這……”林辰暮就抬起頭來看了蔡元峰一眼，有些驚訝地說道。

    “嗯，你上次來和我提起過農村土地流轉的事情，我覺得很有意思，就找時間和國土資源部的周部長聊了聊，沒想到，周部長他們對此也在進行研究，呵呵，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這不，管理草案已經出來了?！?/br>
    林辰暮就有些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說是有關國家部委的重要件，可篇幅卻不長，全部加起來還不到一千個字，總共分為六章三十七條，里面的一些提法和措辭，在林辰暮看來也還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但從其中能明顯看到國家對于土地流轉的支持。其中有關于“農民集體所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可以依法流轉”的規定，強調“在符合規劃的前提下，村莊、集鎮、建制鎮中的農民集體所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可以依法流轉?！边@說明了什么，說明了農民不用在被捆綁在土地上，而可以通過置換、出租、入股等方式，將土地資源盤活。

    現如今農村所面臨的幾個問題中，最顯著的問題，就是農民承包經營土地的負擔重，收益相對較低，承包經營土地的積極性不高。許多人寧愿選擇外出務工，也不愿在家里伺候那幾畝地，造成了大量土地的擱荒，危及糧食安全。而在某些土地緊張的地方，因為一貫實施的“增人不增地，減人不減地”，又使得農村原本存在的人多地少的矛盾更加突出。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有些農民，就私下里將土地進行承包或是轉讓，但這通常也都是小打小鬧，以家庭為單位的小塊經營，缺乏規?；?、集約化經營，效率低下，農業產出低，始終都是一個難以根治的惡疾。

    在這種大背景下，進行相應的土地改革，就勢在必行了?？扇绾胃?，才能在保障農民本身權益的基礎上，發揮土地流轉的重要性？這就是門大學問了，畢竟這年頭，歪念經的和尚多，一不小心就可能會造成強大的資本巧取豪奪農民的土地，極大地損害農民的權益。

    而上次為修高速的事情，林辰暮過來送資料的時候，因為在基層工作的緣故，蔡元峰隨便和他聊了聊這個問題，林辰暮就將農田現在較為普遍的承包或轉租形式，加上自己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說了說，不曾想，這么快，中央就有了要進行土地流轉的決心。

    “草案剛出來，下一步，準備在全國范圍內，選取一些地方進行局部或區域的試驗……”

    “呵呵，這種支持國家改革的大事，我們高新區當仁不讓?！辈淘逶掃€沒有說完，林辰暮就亟不可待地說了起來。

    “你這小子?！辈淘寰托α诵?，又說道：“那行，回去后，記得將材料準備好，報到國土資源部去。還有，你們區里級別還差點，讓衛國派國土局的人來?！?/br>
    林辰暮當然知道，這種事情，只有市里出面，哪有高新區出面的道理？就興奮地點了點頭。高新區的發展需要占用大量的農村土地，這其中有集體所有，也有農民自己的土地。以前都是一村一戶地進行占地補償，既需要大量的資金，農民失地之后的后續保障性問題，卻很難得到落實。畢竟真能去工廠里上班的并不多。而林辰暮想要的高新區，不能是那種表面光亮，陰暗處卻到處是農民血淚，而是要真為百姓帶來實惠。

    而國家一旦認可和規范了土地流轉，那么，他也就少了許多束縛，農民完全可以以自己的土體入股，將零散土地整合起來充分利用，比如可以種植經濟植物、開辦公廠、養殖等等，政府也才好進行合理的引導和規范，幫助他們受益。

    “還有啊，下個月，粵東有個交易會，我讓人給你留了個位置，你回去準備一下，就算沒有合適的企業和產品進行推廣宣傳，也可以宣傳宣傳你們高新區嘛。別看你們那里現在搞得不錯，可真要和沿海比起來，還有很大的差距，可不能夜郎自大、固步自封了?！闭f罷，蔡元峰又遞給林辰暮一封請柬。

    “謝謝蔡叔叔?！绷殖侥壕腿绔@珍寶似的將請柬收了起來?；浗粫?，那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貿易盛會，展位可以說是一位難求，不少地方的政府和企業擠破了頭都不見得能夠拿得到，沒想到蔡元峰卻是想到了前面。他腦海里也開始琢磨，要如何借助這么一個平臺，將高新區及其企業，更好地宣傳和推廣出去。

    第一百零九章呆頭鵝

    第一百零九章呆頭鵝

    還隔得遠遠的，林辰暮就看到了等候在別墅門口，四處張望的楚云珊。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收腰針織衫，那完美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尤為動人。而她那白皙、精致的臉蛋在漂亮的星形耳墜的襯托下，更顯嬌艷，不可方物。就連她那層次感十足的披肩短發，黑色高跟涼鞋，腳上穿著rou色絲襪，腳趾上十點淡紅若隱若現，都是那么秀氣典雅，為她平添了幾分雍容高貴的氣質。

    以前的楚云珊也同樣光彩照人，可林辰暮卻覺得，今天的楚云珊看起來特別不同，似乎最能觸動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一看到她，就不禁滿心的歡悅。

    車子緩緩在楚云珊身旁停了下來，林辰暮就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下來，連看慣林辰暮從容淡定的司機也不由感慨，這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林公子在總理面前都能繃得住，結果到了美女面前，也還是露出男人本色了。

    見到林辰暮，楚云珊星眸一亮，向前小跑了兩步，又矜持起來，紅著臉低著頭，就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一般，羞答答，扭扭咧咧地走了過來。

    林辰暮卻是一把拉住她的手，微笑著問道：“等久了吧？”

    “沒有，我也剛出來?！背粕喝崧曊f道，聲音就像是一汪流過心田的清泉一般，讓人渾身舒爽。而她那只柔軟的手握在林辰暮手里，冰冰涼的，仿佛上等羊脂玉一般，令人抓住就不想放開。

    “這身衣服還行吧？”楚云珊隨即又笑著問道，還輕快地在林辰暮面前轉了個圈。為了今天這身裝扮，她可是沒少費功夫，簡直是將自己帶的衣服翻了個底朝天，最后好不容易挑選出了這么一身衣服，既能襯托出她那修長的身材，又不顯得張揚媚俗。

    “嗯……”林辰暮眉頭就微微一皺，然后頭往后揚了揚，仔細打量了楚云珊一番，神色似乎有些不悅，楚云珊不由就有些緊張起來，問道：“怎么？不好看嗎？”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她不論如何穿著打扮，最在乎的是林辰暮的喜惡。

    “哈哈，騙你的，你不論怎么穿都好看?！绷殖侥壕痛笮α似饋?。

    “啊，討厭死了你，把人家嚇個半死?！背粕壕桶琢肆殖侥阂谎?，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嗔道，心里卻是甜滋滋的。以前的林辰暮，可從來不會和她開這種玩笑，就算她偶然說笑幾句，林辰暮也是哼哈應付了事，從來不接招，隨時都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F在肆無忌憚地和自己開起玩笑來，那真沒和自己見外了。

    “走吧?！倍颊f秀色可餐，林辰暮覺得這句話用在楚云珊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欣賞著她艷美的容顏，自己的心情總是會變得特別愉悅。

    上了車之后，楚云珊才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放下吧，不會把你拿去賣掉的?！绷殖侥盒χ牧伺某粕旱氖?，才又說道：“咱們先去醫院看過人，然后去一位長輩家里做客?！?/br>
    “??？什么樣的病人？咱們可不能空著手去啊?！背粕阂宦牼陀行┘绷?。不論這位病人是什么人，可她的身份卻不一樣，怎么能第一次見面就失禮呢？

    “呵呵，你應該認識，聶詩倩那小丫頭?！绷殖侥盒χ?。

    楚云珊不由就白了林辰暮一眼。她爸是東屏市政法委書記，聶詩倩的爸媽，也是東屏市的官員干部，因此，她和聶詩倩雖然不熟，卻也認識。尤其是聶詩倩喜歡黏林辰暮的事情，更是有所耳聞。

    不過，對此她倒是沒有多想。林辰暮當初在大學時，喜歡他的女生就多得不得了，如果這種醋都要吃的話，那又怎么吃得過來？況且，林辰暮的為人她也很了解。如果真是一個薄情負義的人，又怎么可能讓她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顧影自憐？

    “她的腿好些沒有？”楚云珊關心地問道。不可否認，聶詩倩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一想到她有可能變成瘸子，楚云珊心里也很是不忍。

    “好多了，已經可以借助拐杖走路了?！绷殖侥盒π?，說道：“醫生說，只要再堅持藥物和物理牽引治療相結合，完全康復的希望很大?！闭f到這里，林辰暮腦海里，不由又閃現出，聶詩倩緊咬牙關，堅持鍛煉的不屈神情，心頭也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滋味?；蛟S自己就是她傷了腿之后最大的精神支柱，今天自己帶楚云珊去看她，會不會對她太殘忍呢？

    “那就好?！背粕壕臀⑽⑺土丝跉?，似乎也在為聶詩倩感到高興。隨即又啊了一聲，對林辰暮說道：“要不我們先去商場轉轉吧，我去給她買點禮物?！?/br>
    “不用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绷殖侥盒α诵?，從一旁拎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來，遞給楚云珊道：“嘿嘿，就說是你準備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