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紀委來人

    “大家都抓緊點啊，這可是咱們管委會的一件大事，可別給我搞砸了?！?/br>
    辦公室主任張永立站在臨時搭建好的主席臺上，指手劃腳的，不是指揮這個，就是折騰那個，有時甚至恨不得親自爬上去做，忙得是滿頭大汗的，但卻滿面紅光，精神奕奕，絲毫也不顯疲憊。他腳下的臺子上，已經鋪好了嶄新的紅地毯，背后的巨幅背景上寫著幾個大字：“武溪市高新區超標公務車拍賣會?！?/br>
    原本這個拍賣會，林辰暮不想搞得那么高調，通過媒體和其他渠道將消息放出去，有意向的前來報名參加即可。不過隨著時間的臨近，前來報名的卻是越來越多，甚至不乏省內外的一些知名企業和富豪。這么樣一來，原本計劃在管委會辦公大樓會議室里舉行的拍賣會，就因場地有限而不得不挪到了辦公大樓前面的廣場上舉行，參加拍賣的十幾輛車子，也全都取掉了車牌，整整齊齊地停成一排，每輛車都洗得干干凈凈的，看起來和新車也沒什么兩樣。

    在臺上跺了幾腳，似乎是覺得臺子的結實程度讓自己滿意，張永立又喊道：“小王啊，這花怎么還沒到位？什么？為了保證新鮮要明天一早？那行，你可記住啊，這事可就交給你了，要是辦砸了，我可就追究你的責任?！?/br>
    張永立背著雙手，意氣風發的時候，見到林辰暮從辦公樓里走了下來，連忙就從半人高的主席臺上跳下來，又滿臉堆笑地快步迎了過去。

    現在管委會里的人都知道，別看林辰暮年輕，可真下起黑手來，那可是不認黃的。而他所做的幾件事情，不論是引進英特爾，還是對天馬電池廠和輝煌集團的強硬態度，也都讓不少人嘆服不已。作為管委會的大管家，張永立自然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

    “都準備地差不多了吧？”林辰暮四處看了一下，就問道。

    張永立急忙點頭道：“林書記，都準備差不多了，為了以防萬一，下午我們還要搞一次彩排。我在這里親自盯著，不會有什么問題的?！?/br>
    林辰暮點了點頭，似乎顯得很是滿意，不過還是說道：“這此拍賣會，關系到我們管委會的形象問題，因此馬虎不得，一定要把我們最好的一面都展現出來。說不定啊，這里面就有咱們潛在的投資客戶?！?/br>
    張永立就一臉欽佩地說道：“還是林書記有想法，這種事情真可謂是一舉兩得。林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會牢記您的要求，精益求精，力爭讓這次拍賣會搞得有聲有色?！?/br>
    林辰暮不由就微微笑了笑，這個張永立，腦子轉得快，除了溜須拍馬之外，做事倒也細致，當初自己不過給他說了幾點要求，他卻也是籌備地很不錯，自己粗略看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更難能可貴的是，整個拍賣行按照了自己的指示，并沒有鋪張浪費，盡量做到了簡單大氣。

    剛想四處轉轉，就見蕭妍急匆匆地從辦公樓里跑了出來，臉色焦急，腦門上有些細細的汗珠子，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林辰暮就快步走過來，著急地對林辰暮說道：“林書記，有個緊急情況要向您匯報！”

    “那行，上樓說吧?！绷殖侥盒π?，又對張永立說道：“那這里就辛苦張主任你了?！?/br>
    張永立就笑著說道：“呵呵，不辛苦，都是我應該做的?！?/br>
    林辰暮走出兩步，又停下，轉身對張永立說道：“對了，賓館那里也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我讓許副主任在那里盯著的，不會有什么事的?！?/br>
    許副主任就是管委會辦公室副主任許蓉，三十幾歲的一名少婦，人長得珠圓玉潤，皮膚又好，每次見到她的時候林辰暮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榮婷來?？蓜e看她靜靜的，喝酒卻是一把好手，以前管濤和謝世清在的時候，但凡遇到什么飯局許蓉是必不可少的。

    剛走進辦公樓，還沒等電梯前面，蕭妍就壓低了聲音，急切地對林辰暮說道：“林書記，剛才來了兩個紀委的工作人員，說是要找林書記您了解情況?！?/br>
    “紀委？”林辰暮眉頭一皺，難怪蕭妍會那么緊張和焦急了，官員干部最不想見到的恐怕就是紀委的工作人員了。紀委人員上門，往往就意味著不好的事情，甚至沒事都要讓人給傳出不少風言風語來。

    “他們沒有說什么事？”

    “沒說，只是說要我馬上聯系林書記您。我怕影響不會，就把他們先帶到您辦公室了?！笔掑陀行@惶地說道，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還是不對。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绷殖侥盒睦镆灿行┼止?，莫非紀委的崔書記，真還查到了公交集團公司財務室的火災和自己有關？不過還是若無其事地說道。

    回到辦公室，果然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坐在辦公室里，令他大感意外的是，女的居然是他的老熟人了，就是以前自己還在華川省青基會時孫慶海硬塞進來，卻精通好幾國語言的陳佳。當時自己離開時她喝得是酩酊大醉，摟著自己又哭又鬧的，卻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武溪了。

    “林書記你好，我是市紀委的鮑永哲，這百忙之中來打擾您，是有些事情需要向林書記核實一下，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還希望林書記多見諒?！?/br>
    林辰暮剛一進屋，那個約莫四十來歲，顯得很是干練的男子就首先站了起來，客客氣氣地對林辰暮說道。紀委死板著臉那也得分對誰，對于林辰暮這個武溪最年輕的實權黨工委書記兼管委會主任，而且還是市委楊書記的親信，別說是他了，就算是紀委書記崔勇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也不敢太過于不客氣。

    “呵呵，沒事，支持紀委工作，是我們每一個黨員干部應盡的義務?！绷殖侥壕烷_玩笑地說道：“只要不把我們找去紀委談話就行了，”說罷，他又看著陳佳笑呵呵地說道：“陳佳，什么時候來武溪的？怎么都不給我打個電話？”

    能在武溪這里看到昔日的“并肩作戰”的戰友，倒很是讓他有些興奮，就連因紀委到來受到影響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林書記，你們認識？”鮑永哲就顯得有些驚愕。

    “可不，以前我在華川省青基會的時候，陳佳可是沒少幫我?！绷殖侥壕托呛堑卣f道。

    “小陳你也真是的，既然認識林書記怎么不早說啊，要不然，我也用不著跑這么一趟了?！滨U永哲就看著陳佳說道，心里也有些明白了，難怪這個小丫頭剛來不久就深得崔書記的信賴，原來也是有根源的啊。

    陳佳卻是沒好氣地嘀咕道：“我們是來查案子的，又不是來攀親的，有什么好說的？”

    林辰暮聽了不由就是一愕，看陳佳這樣子似乎對自己有些抵觸情緒，可自己怎么就不記得什么時候得罪過她？

    鮑永哲臉色就顯得微微有些尷尬，卻又笑著打著哈哈道：“小陳對工作最是一絲不茍了。那這樣好了，小陳這次詢問就由你來問好了，我來作記錄?！闭f罷就翻開手中的筆記本，做出一副隨時準備記錄的樣子。

    陳佳卻是絲毫不怯場，坐直了身子，就像不認識林辰暮一樣，一板一眼地說道：“林書記，我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情況?！彼鐥l的身段，飄逸地風姿，容態殊麗，婀娜秀潔，一鼙一動，無不優雅秀美，和以前的那個陳佳相比，真是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和干練。

    “好啊，但凡我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绷殖侥盒呛堑卣f道，可看著陳佳那一本經的模樣，心里卻莫名有些失落的感覺。

    “據孫奕昱交代，他曾經給你送過一萬元的現金，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林辰暮聞言眉頭不由一皺，他沒想到孫奕昱居然會這樣給紀委說，是瘋狗亂咬人，還是刻意在報復自己？就斷然否決道：“沒有，沒有這種事?！?/br>
    鮑永哲看出了林辰暮臉上的憤怒之色，就笑著說道：“我們也覺得這多半是孫奕昱破罐子破摔，為了報復林書記你撤了他的職，所以往你身上潑臟水。不過這是程序，還希望林書記多多見諒?！?/br>
    “沒事，我能理解，你們也是為了工作嘛?！绷殖侥盒χf道：“反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有做過也不怕有人污蔑和誹謗?！?/br>
    陳佳卻是故意和林辰暮唱對臺戲似的，揚起清純秀婉的臉問道：“林書記，那你有沒有收受過孫奕昱送的東西？”

    林辰暮想了想，說道：“我上任不久，孫奕昱是來拜訪過我，不過所有值錢的東西我都沒要，最后他就留下了兩盒茶葉，說是他老家的特產，讓我嘗嘗。我看東西不值錢，也就沒好拒絕，不過也回送了他兩條煙……”說到這里，林辰暮猛地一驚，說道：“難道說，他把錢給藏茶葉里啦？”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要不然孫奕昱也不會胡亂說，畢竟這種事情是很容易查清的。

    陳佳就長身而起，嚴肅地對林辰暮說道：“林書記，我們現在能不能去你的住處看看？”

    一旁的鮑永哲就猛對陳佳遞眼色，即便要去林辰暮家里核查，也用不著說得那么直白，畢竟林辰暮和其他人可不一樣?？申惣褏s就像是沒有看到似的，美眸只是直盯盯地看著林辰暮。

    “呵呵，歡迎之至?！绷殖侥壕托χf道。他這倒不是虛偽，不論孫奕昱有沒有在茶葉盒子里藏錢，有紀委的在場更利于自己說清楚問題。

    第五十四章歪打著

    第五十四章歪打著

    管委會的家屬區，當初也是和辦公大樓一起修建的，兩者距離并不遠，甚至站在陽臺上都能相互眺望。因為當時的土地不值錢，小區占地面積大，容積率僅為0.5，都是一些小高層。里面的布局景觀尤為雅致，蒼松翠柏、溪水潺潺、鮮花錦簇，蝶舞鶯飛，讓人仿佛置身于什么秀美的風景區一般。

    作為高新區名符其實的一把手，林辰暮雖說是一個人，不過住房卻也是整個小區里最好的，潔白色的二層小樓，有獨立的院落，屋后還有一個白色秀氣的鐵藝鐵柵欄圍起來的花園，花園里綠油油的草坪，種著幾顆梧桐樹，枝繁葉茂，就宛若是一把天然的大傘，熱天里坐在這里喝茶納涼，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走進屋子里，下面一層是客廳、餐廳、廚房、洗漱間、客房和保姆房，二樓就是書房，主臥室，側臥室，洗漱間，主臥室還有一個大大的陽臺。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深紅純毛地毯，人走在上面好像突然都變成了貓，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房間的墻上貼著樟木護墻板，使小樓里散發出淡淡的樟木芳香?？蛷d里，國外進口的真皮沙發圍成一圈，茶幾和其他家具一看就知道是高檔貨?？繅δ_擺著一臺最新款的背投高清晰度大屏幕彩電，還有一整套合成音響設備。

    “你們管委會夠**的??！”剛一進門，陳佳就像是吃了槍藥一般，冷嘲熱諷地說道：“我看就算是中央領導住的地方也沒有你們這么奢華?！?/br>
    一旁的鮑永哲心頭就暗自叫苦，他也搞不清楚陳佳和林辰暮，究竟是什么關系，看起來像是熟人朋友，可陳佳說話卻又夾槍含棒的，絲毫不給林辰暮留情面?？刹徽搩蓚€人有怎樣的恩怨，他夾在中間卻尤為尷尬，他真的有些后悔今天來跑這一趟了。

    “怎么，你去中央領導住的地方看過？”林辰暮就笑著說道。其實當初他剛來的時候也是大感震驚，雖然辦公大樓和座駕的奢華，已經讓他對于住所的奢華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但還是沒想到，這住處居然比起別墅來都有之過而無不及?？扇思覐堄懒⒄f了，整個家屬區的房子面積都不小，即便是普通工作人員住的也是躍層的房子，誰叫當時這里偏僻都沒有人想來呢？住宿條件好也是對大家的一種補償，這點市上也是默許了的。而管委會的幾個處級干部，則都是住的這種他們俗稱“處長樓”的二層獨棟小樓。如果林辰暮不住，一來是沒有其他合適的房子安排，二來其他主任書記和工作人員心里也不安，而這房子空著就更浪費了。

    聽他這么一說，林辰暮也只能先住了下來。風格固然重要，但也要合群才行，畢竟房子和車子不同，他總不能把房子也拿去拍賣了，讓所有管委會的工作人員全都搬出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這個一把手，工作還沒有開展起來，就真搞的天怒人怨了。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卻不能要求別人也有自己的思想和覺悟。有很多歷史原因是要慢慢來修和調整的。

    “沒吃過豬rou，還能沒見過豬跑？”陳佳就白了他一眼，又低聲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來這里工作的，還是來這里享受的？”

    她嘀咕的聲音小，林辰暮也沒聽清楚，只是笑笑，從客廳一旁的柜子里取出兩盒還沒有拆封的茶葉遞給鮑永哲說道：“當初孫奕昱送來的就是這兩盒茶葉?！?/br>
    鮑永哲還沒接，陳佳卻是一把搶了過去，沒有打開來看，反倒是瞥了一眼林辰暮放茶葉的柜子質問道：“你那么多茶葉，怎么就知道這兩盒就是孫奕昱送的？”

    見她處處針對自己，來這里的車上，對自己也是不理不睬的，林辰暮就苦笑了笑，說道：“一般來說，但凡送禮我都不會收，除了一些地方土特產實在拗不過去了，收下后我都會回贈一些相應的東西。為了避免不小心又把別人送的東西送出去，我就在他們贈送的東西上面標注了他們的名字?！?/br>
    陳佳聞言仔細一看，果然在茶葉包裝盒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發現了孫奕昱的名字。

    “林書記，我們能打開看看嗎？”鮑永哲就問道。

    “當然可以?！绷殖侥盒π?，道：“我也想知道孫奕昱是不是真把錢給塞到這里面了?！?/br>
    “如果真有呢？”陳佳就問道。

    林辰暮笑了笑，又沉吟道：“如果真有，當然要把這些錢退還給對方，或是交到你們紀委。同時，以后也多加小心，千萬不可重蹈覆轍了?！?/br>
    “呵呵，我們也相信，林書記是廉潔奉公的好干部?！滨U永哲生怕陳佳再說些什么不好聽的話來，就連忙笑著說道，說罷又對陳佳說道：“小陳，那就打開來看看吧?！?/br>
    陳佳將盒子放在茶幾上，扯開包裝后，又輕輕揭開蓋子。林辰暮和鮑永哲都有些緊張地盯著這個盒子，在這一刻，時間好像變的異常緩慢，空間也逐漸的凝固，陳佳手上的盒子好像也變得十分沉重，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夠把它提起來似的。

    不過當盒子被打開的時候，里面只有幾包包裝精美的茶葉，并沒有發現什么現金或者是價值不菲的物件。陳佳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失望之色來，還有些不甘地拿手去捏捏幾包茶葉，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呵呵，看來是虛驚一場?！彪m然是一無所獲，鮑永哲卻像是松了口氣似的，笑著對林辰暮說道。

    林辰暮也覺得有些奇怪，如果孫奕昱沒往茶葉盒子里塞錢，他怎么又會誣陷自己，說是給自己送了錢？只是想往自己身上潑臟水，還是他根本就記錯了，塞錢的禮物被自己退回給了他？

    “林書記，今天真是打擾了，不好意思?！标惣岩惨槐窘浀貙α殖侥赫f道。

    兩個人剛要告辭，卻又被林辰暮叫住了：“既然你們今天過來了，干脆都替我檢查檢查，別人送的其他東西里有沒有夾塞錢？”

    雖然是虛驚一場，可卻也給林辰暮敲了一個警鐘，這次孫奕昱沒往茶葉里塞錢，保不齊什么人就會這么干，總之這種事情，自己深惡痛絕不說，傳出去也有損自己的清譽和名聲。尤其要提防別人故意來陷害自己。

    “這，這不用了吧？”鮑永哲就有些遲疑，誰知道人家林辰暮說的是不是客氣話？

    陳佳卻說道：“好啊，我們一并調查了，免得以后麻煩。你就把東西都拿出來吧，可別遺漏了啊?！?/br>
    見她大大咧咧的樣子，鮑永哲不由就大感頭痛，就算是紀委的，工作也要講究方式方法啊，哪有這樣干的？好在這是林辰暮，要是換了其他人，指不定還會怎么想呢?；厝ブ蟀?，趕緊把這丫頭還給崔書記，和她一起搭檔辦事情，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禍事來。

    林辰暮就翻箱倒柜地把別人送的東西都給拿了出來，平時不覺得，可把這些東西擺在一起，卻也是琳瑯滿目的一大堆，煙酒、茶葉、小家電、電子產品，甚至還有什么板鴨火腿之類的。不過東西雖多，都不怎么值錢，鮑永哲就是干這個的，隨便一瞟心里大致就有數了，這里的東西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千塊錢。當然，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可對于大權在握的林辰暮來說真是不值一提，甚至都有些寒酸。鮑永哲敢說，在武溪，隨隨便便拎一個村長出來，別人送的東西都遠遠不止這個數。

    鮑永哲雖然是紀委的，不過也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的禮尚往來，尤其是林辰暮這種當領導的，下屬逢年過節的送點禮那是最常不過的事，只要數額不大，都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黨員干部也不能不講人情世故。

    陳佳開始在那里搗騰了起來，有些透明包裝的，不用打開都能看到里面的情況，很快就放到了一邊，而那些禮盒包裝的，卻都要個個打開來檢查。林辰暮就苦笑，這些東西拿到手之后，就幾乎沒去管過，這全部開封了也不好保存，也只能拿去送人了。

    拆開一條煙的時候，陳佳明顯頓了一下，因為給她的感覺這條煙像是被人打開，又重新密封起來的。輕輕捏了捏煙盒，感覺里面裝的也不像是煙，軟軟的。

    “怎么啦？有什么問題？”林辰暮也注意到了陳佳的異色，不由就問道。

    陳佳沒有說話，只是將手里的這盒煙遞給了他。

    林辰暮接過來一看，心頭也是一驚，他也算是個老煙鬼了，一看就知道這盒煙有問題，三下五除二扯開煙盒，一抹艷麗的紅色就映入眼簾，拿出來一看，果然是一張張被卷起來的百元大鈔，一個煙盒里少說也有十多張。

    林辰暮愣了一下，又抓起其他煙盒來拆開，里面也同樣如此。連續拆了四五包都是一樣的，照此推算，一盒一兩千，那么兩條煙就是三四萬了。也怪自己，抽慣華川的青云煙了，來武溪之前買了幾條過來，姜美萱來的時候，又給自己帶了幾條，這些煙都還沒有抽完，所以也沒想著打開來看看，要不然也不至于這個時候才發現。

    看到煙盒里拆出了現金，現場的氣氛頓時就有些凝滯了，陳佳也不言語，只是看著林辰暮，而鮑永哲也覺得有些壓抑，輕輕咳嗽了一聲，問道：“林書記，你還記不記得，這條煙是誰送給你的？”

    林辰暮這才如夢初醒般，連忙翻看了一下煙盒的一角，不由就訝然道：“是他？”

    第五十五章幕后推手

    第五十五章幕后推手

    “林書記，這個孫奕昱簡直是瘋了，逮著人就亂咬，真是的，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他是這種人呢？一說說看，我冤不冤??？”

    被孫奕昱瘋咬的還不止林辰暮一個，管委會副主任袁浩也被紀委帶走問話，剛從紀委回來，連自己辦公室都沒回，就直接來林辰暮這里了大倒苦水?；蛟S是因為林辰暮也被紀委詢問了，他感覺兩個人同病相憐，更有共同語言吧。

    林辰暮心煩意亂的，不過卻也不好在袁浩面前表現出來，就笑著安慰他道：“其實你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只要沒有做過，和紀委說清楚了就行了。我們還是要相信組織，他們遲早會調查清楚?！?/br>
    “是啊，我也給紀委說清楚了，但人言可畏啊?！痹凭蛧@了口氣，憤憤然道：“林書記，你還不知道，咱們前腳剛跟紀委的走，后腳這管委會里就傳得是沸沸揚揚了，什么難聽的話都有，甚至還有人說我們都因為重大經濟問題被雙規了，你說這工作以后還如何開展？”

    林辰暮眉頭也不由皺了一下，的確，管濤和謝世清剛才被撤職，已經搞得管委會是人心惶惶的，自己剛上任沒一個月，又被紀委找來談話，難免不讓別人產生些不好的聯想。甚至自己從家屬區回來，都能隱隱感覺到，眾人對于明天即將開展的超標車拍賣，工作熱情都低落了不少?？扇思壹o委也是遵循常的工作程序，有人反映情況，肯定是要落實和調查的，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身不怕影子歪，要說就等他們說去，要是都瞻前顧后的，咱們的工作還如何開展？”林辰暮就笑笑，不以為然地說道：“只要咱們都和平時一樣，該干嘛干嘛，過幾天那些流言蜚語自然就煙消云散了。你要越是在意，沒準人家還更說得捕風捉影的?！?/br>
    “也是?！痹凭忘c了點頭，摸了摸頭，笑著說道：“呵呵，還是林書記覺悟高啊，雖然我也知道是這個理兒，可心頭就是覺得憋屈。你說這紀委也真是的，不去查那些貪污**的，卻揪著咱們這一點點人情世故不放，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啦？”

    “也不能這樣說?！绷殖侥毫晳T性地摸出一支煙來，先遞給袁浩，又給自己點上，然后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防微杜漸，也是紀委的工作職責嘛?！?/br>
    袁浩笑了笑，卻又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壓低了聲音說道：“林書記，這次孫奕昱亂往咱們身上潑臟水，你就沒覺得蹊蹺嗎？”

    “蹊蹺？”林辰暮愣了一下，敏銳的從這話里感覺到袁浩話里有話。

    “呵呵，林書記，不是我老袁說你，沉心工作是好事，可也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吧？”袁浩搖了搖頭，很是為林辰暮感到不值地說道：“林書記你來咱們高新區后，做了許多事，這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老袁對你也是欽佩得很?？梢惨岱烙腥嗽诒澈蟾阈┬幼靼?。你想想看，管委會里就咱們四個人，時書記就不說了，原本以前在管委會也就不怎么管事，抹黑了咱們倆，對誰最有好處？”

    林辰暮聽到這里，有些明白袁浩的意思了，雖然明知道他的話有很大的水分，可心里也難免有些嘀咕，莫非這背后，真有一只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