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相比，陳嵐少了幾分青澀，卻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魅力，雖然打扮隨意，卻更多了一種居家少婦的風情，笑臉如牡丹盛開，光艷照人。

    “怎么？對我們老班還念念不忘，就不怕你們家三哥找你麻煩？”一旁的王光就笑著打趣道。

    “他敢？”陳嵐鳳眼一瞪，又抿嘴輕笑著說道：“王大麻子，你要是再敢胡說，我可把你那些糗事都告訴小蘭去?！?/br>
    王光就連忙求饒道：“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你上次不知道給小蘭說了些什么，在家發了整整一個星期的脾氣，我可是好說歹說，連哄帶騙，才把她給哄好了，你可千萬別又去給我挑事啊?！?/br>
    陳嵐就咯咯笑了。

    兩個人都已經結婚了。陳嵐嫁的老公也是體制里的，是黨報的編輯，溫爾雅，十足的知識分子。雖然有些迂腐，不過對她卻很好，他們兩口子，倒也是別人羨慕的神仙眷侶。而王光則是不知道怎么騙到了一個剛從大學畢業不久的女孩兒，寶貝得不得了，當真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更是個十足的妻管嚴，聽說連工資卡都上交了，每個月就可憐巴巴地從老婆那里拿點煙錢和零花。如果不是工作經常有些油水，怕是窮得叮當響了。

    林辰暮就笑了笑，說道：“怎么沒變？畢業之后，到處顛簸流離，整天cao不完的心，有時候就連自己都覺得老了?！?/br>
    “老班你這話就有些打擊人了哈?！彪鴩【托χf道：“你看看我和王光，小肚子腆起，頭上也有白頭發了，可就你，還真和學校時沒什么兩樣。難怪那些小姑娘，個個都像撲火的飛蛾一般，前仆后繼的?！?/br>
    “什么小姑娘？”陳嵐眼前一亮，就很八卦地追問道：“漂亮不？”

    林辰暮就擺擺手，說道：“你們別聽滕國俊亂說，就公交車上認識的一個小姑娘，好去富樂康應聘，所以我也就跟著去看看。不過也好，要不然啊，還不知道這小子居然就在富樂康?！?/br>
    王光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副心知肚明的曖昧神情，擠眉弄眼道：“老班不愧是以前咱們班上的‘美女殺手’，這擠個公交車都能有艷遇，我怎么就沒這好命？”

    陳嵐就白了他一眼，說道：“等你滿臉沒麻子了，或許就有艷遇了?！逼鋵嵧豕庖膊皇鞘裁绰樽?，只不過當初在大學的時候，值青春發育期，滿臉的青春痘，看起來坑坑洼洼的，一些同學就叫他王麻子。而現在哪還有什么麻子的蹤影？

    林辰暮和滕國俊都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青春無悔，充滿了記憶的年代。

    卻不料，陳嵐又轉過頭來，看了林辰暮幾眼，就笑吟吟地問道：“老班，你呢？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結婚？”林辰暮思緒一陣恍惚，這個問題，他似乎還從來沒有想過。

    王光就說道：“結婚有什么好的？要我說啊，老班就這樣最好，既不用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又不必整天為了家庭的瑣事而煩心。一個人逍遙自在，多安逸啊?！?/br>
    “呵呵，原來你死這樣想的??？”陳嵐就笑著說道，不過那笑容里，卻似乎藏著什么危險的信號。王光就連忙說道：“哎，陳嵐，你可別去小蘭面前瞎說啊。我是說老班，又不是說我。這種境界，也就只有老班這種心懷天下的人才能達得到，咱們這些小市民，還是喜歡熱鍋熱灶熱被窩的生活?！?/br>
    陳嵐撇了撇嘴，又笑吟吟地對林辰暮說道：“老班，你要是還沒女朋友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怎么樣？保管是那種既乖巧又可愛的?！?/br>
    “又是你那個小姑子？”林辰暮還沒有說話，卻就聽王光嚷嚷道：“天吶，你坑誰也不能坑老班啊。就你那個小姑子，整個就是一個河東獅，還乖巧可愛呢?！?/br>
    “你……”陳嵐就沒好氣地瞪了王光一眼，說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br>
    王光就連忙將嘴巴閉得緊緊的，那摸樣，更是惹得林辰暮和滕國俊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陳嵐就又對林辰暮說道：“老班，你別聽王大麻子胡說八道，蕊萱雖說性子急了些，不過人卻很好，關心體貼人，還會一手好廚藝。這結婚嘛，還是要找個居家過日子的?！?/br>
    “這么好的人，干嘛不介紹給我？”滕國俊就笑著說道。

    “去去去，你來搗什么亂？”陳嵐就沒好氣地對他說道：“你又不是老班，蕊萱之所以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就因為眼光高，挑得很。不是我說你小藤子，你的條件還差了些?！?/br>
    滕國俊原本也不過就是這么湊趣一說，可聽了陳嵐的話，臉色就有些尷尬了，訕訕一笑，就去拿桌上的啤酒。

    林辰暮就說道：“呵呵，那就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啊，我暫時都還沒有要結婚的打算?！?/br>
    “那怎么行？”陳嵐就有些急了，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老班你也不小了吧？再說了，你們走仕途的，不結婚也就代表著不成熟，領導在提拔重用的時候，那可是要受影響的?！?/br>
    林辰暮就笑了笑，又問道：“陳嵐啊，你是省農業廳的，我倒想問問，我聽說高新區這一片，以前可都是肥沃的農田，你說就這么占了建廠修路，會不會太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陳嵐就輕嘆了口氣，說道：“我從小就在武溪長大，算得上是土生土長的武溪人了。以前高新區這一片，都是武溪最好的良田，我們吃的蔬菜大米，百分之八十的都產自這里?？涩F在政府一聲令下，就全都沒有了，以后再想要恢復，恐怕就不知道要多少年去了?！?/br>
    “這也沒有什么嘛?！彪鴩【陀行┎灰詾槿坏卣f道：“發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嘛。咱們國家，想要從一個農業大國向工業大國轉變，這些都是必然的，西方國家，走的不也都是這條道路嗎？”

    林辰暮就搖了搖頭，說道：“誠然，發展必定有代價，可這代價是不是必要？西方國家也走了許多彎路，這些彎路，咱們是不是還要再走一次？武溪那么大，為什么就非要選在這里建高新區？難道其他地方就不行嗎？”

    “誰知道啊?！蓖豕饩驼f道：“反那些領導一拍腦殼，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誰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其實也不是?！彪鴩【驼f道：“我們公司曾經仔細研究過，在這里建高新區，主要是交通便利，地勢也好，一馬平川的，發展比較容易。拿我們大老板的話來說，即便以后不干了，光是這塊地，都能值不少錢?！?/br>
    林辰暮就有些木然，這也是他所憂慮的?；蛟S許多企業來高新區建廠，不僅是沖著這里極其優惠的政策，而是沖著這一大塊地。高新區就位于武溪市郊，經過這幾年的發展，道路交通非常順暢，從高新區開車到市中心，也不過就半個小時的車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以后這里的地價，絕對是成倍地增長。

    說話間，游艇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眼看就要靠岸了。滕國俊就笑著說道：“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已經訂好地方了，咱們去邊吃邊聊?！?/br>
    “定的哪個地方？”王光就笑著說道：“不好咱們可不去啊，老班可是難得來一次武溪?！?/br>
    “知道你們平日里嘴都吃刁了?！彪鴩【驼f道：“不過你們放心好了，保證讓你們吃的舒舒服服的?！?/br>
    林辰暮就擺擺手，說道：“主要是大家聚聚，好好聊聊，至于吃什么并不重要?！?/br>
    “看見沒？還是咱們老班境界覺悟高，哪像某些人，整天吃這吃那，就曉得**揮霍?！标悕咕桶琢送豕庖谎?，意有所指地說道。

    “我的老大姐，你真當我喜歡在外面吃飯嗎？”王光就苦笑著說道：“醫生都說了，我這胃子，如果再喝酒的話，很有可能會胃出血，可許多飯局，卻是不能不吃?？粗切┎环弦幎ǖ乃?，堂而皇之地拿到批準件，我又有什么辦法？誰叫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科員呢？領導一句話，你敢不聽嗎？”

    第六章城管執法

    第六章城管執法

    “合著你**還有理啦？”陳嵐就有些忿然地嚷嚷道。

    林辰暮笑笑，心里卻也頗有些感觸。這人在官場身不由己的又豈止是酒桌子上那點事？或許在普通老百姓眼里，王光這個藥監局安全監管科的副科長，已經是手握實權，了不得的人物了，平日里請客吃飯，找上門來求幫忙的是絡繹不絕?？烧婺切╆P系通天的大鱷巨頭們，誰又會把他這么一個小小的副科放在眼里？領導一句話壓下來，你再不情愿也無計可施，除非你不想干了。

    剛從游艇跳上碼頭，就見一些身穿城管制服的人在驅趕水庫邊那些擺攤的小商販，林辰暮有些不解，就向其中一個在收拾家什的小販問道：“怎么回事??？為什么不讓你們擺攤啦？”

    因為上游艇之前，林辰暮曾經在這個小商販這里買了兩包煙，當時還和這個小商販聊過幾句，得知他們之所以能在這里擺攤設點，也是給水庫管理處交了管理費的，而且，沒有點關系的給錢都還進不來。因為風景秀美的翠月湖水庫這里，原本就是武溪人休閑娛樂、消夏避暑的好去處，釣魚的、游泳的、燒烤的、坐船的，是游客如織，他們平日里的生意也很好，這里做生意的口岸自然也就走俏。

    小販一邊收拾著東西，看了看周圍的城管，是欲言又止，而一旁的老婆卻是有限沉不住氣了，沒好氣地抱怨道：“還不是說要來個新的管委會主任。這些城管說了，為了給這個新來的管委會主任留下好印象，這段時間，都不準我們在這里擺攤設點。哎，這位大兄弟，你評評理，我們在這里擺攤設點，那都是交了錢的，憑什么不讓我們擺？”

    “臭婆娘，你瞎說什么??？不知道少說兩句？”小販就一拉老婆，顯得很怕事一樣，四處張望了一下，又笑著對林辰暮說道：“沒事，就是這段期間家里有事，暫時不過來了?！?/br>
    兩個人走遠了，林辰暮都還隱約聽到，那個小販在埋怨老婆：“你這個死婆娘，瞎說些什么??？以后還想不想在這里擺攤啦？那些話是能瞎說的嗎？”

    “我又沒說什么?！崩掀啪陀邢薏环卣f道：“你沒聽口音是外地人啊，抱怨幾句有什么關系？本來嘛，收了錢又不退，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林辰暮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他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擾民的罪魁禍首。

    “難怪呢?！币慌缘碾鴩【驼f道：“我是說今天公司附近，那么多城管和警察呢，原來是新管委會主任要來了啊?！?/br>
    “可不是？新官上任，下面這些人當然要注意這些面子工程了?！蓖豕饩托χf道：“至少說也能在領導面前掙個好表現嘛?！?/br>
    陳嵐就搖頭說道：“一個管委會主任就搞出那么大陣仗，要是市委書記，我看那不是要搞得雞飛狗跳的？”

    “那是當然。你沒見市委書記楊衛國來的時候，四輛警車開道，沿途的道路全部戒嚴，那個架勢，才叫威風?！?/br>
    “這有什么好炫耀的？”陳嵐就說道：“你看看國外的那些政要，幾乎就從來不擾民，那才是真的人民公仆?！?/br>
    “你也知道那是國外不是？國內就有國內的國情，數千年流傳下來的官本位的思想，又豈是一時半兒就能消除的？這當官的，要是不擺譜了，恐怕老百姓都不習慣?！蓖豕庑呛堑卣f道，隨即又轉頭對林辰暮問道：“對了，老班，我聽說這高新管委會新來的黨工委書記兼主任，也是從你們華川調過來的，你認不認識??？”

    林辰暮就揉了揉鼻子，說道：“認識啊，還很熟?！贝_實，如果自己和自己都不熟悉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真的？”王光就眼前一亮，就有些亟不可待地說道：“那可不可以介紹給我認識？”

    “怎么？”林辰暮就問道：“你在市藥監局，和高新區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有什么好認識的？”

    “嘿嘿，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蓖豕饩托χf道：“而且我可聽說了，這個新來的管委會主任，那可是市委楊書記的親信，指不定啊，能通過這個關系，走通楊書記的門路呢?！?/br>
    林辰暮不由就搖了搖頭，這些人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自己還沒有來，就已經打聽清楚了?？峙伦约阂郧暗脑S多細節，都被別人深挖出來了。

    陳嵐就說道：“老班，你別理王麻子。他這個人，純屬就是一個官迷，他還真以為，認識了人家管委會主任，自己就能升官發財？做夢去吧?！?/br>
    王光就抻著脖子不服地說道：“官迷又怎么啦？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有遠大的抱負。等我以后發達了，也能關照你?！?/br>
    “切，就你那樣，也能發達？”陳嵐就不屑地說道：“我看你這輩子，打死了也就是個小科長的命?！?/br>
    說話間，卻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四周的人都一窩蜂地圍了上去，不少人外圍的人還墊著腳尖往里面張望。然后就聽到有人嘶聲力竭地喊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林辰暮愣了一下，然后就聽陳嵐有些氣憤地說道：“又是城管打人?！?/br>
    “這里的城管經常打人嗎？”林辰暮就問道。

    陳嵐就說道：“城管打人，在武溪已經不算什么新聞了?！?/br>
    “其實也不能就單方面怪城管?！蓖豕饩驼f道：“我有個朋友就在城管執法大隊，他們平日里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那些小商小販些，個個都是人精，你不管是瀆職，可一管，人家就往地上一躺，就說你打人。其實人家也不容易?！?/br>
    人群里，林辰暮就看見，一輛裝滿了貨物的三輪車側翻在地，車上裝的飲料、煙、打火機這些東西滾落一地，而狼籍一片的地上，一個五六十歲，衣著襤褸的老頭倒臥在地上，滿臉的痛苦狀，嘴里還不斷地發出呻吟，而身旁，還站著幾個城管，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還挺橫，瞪著三角眼呵斥道：“起來，少在這里裝死?！?/br>
    周圍的人就指指點點的，也不知道是在指責這些城管，還是說些什么。

    陳嵐有些看不過去，就出聲說道：“先送醫院吧?！?/br>
    這個城管看到陳嵐姿容俏麗，不由就笑著道：“呦，這人是你家親戚??？”色迷迷的眼睛更在陳嵐高聳的胸部上打轉。其他幾名城管也是哄然大笑，似乎也不顧忌在外的形象。

    陳嵐氣得臉都白了，胸脯上下起伏不已，剛想要說什么，就見王光擠了進來，對幾個城管說道：“哥幾個話可不要亂說啊。不知道我們陳姐是在省委里工作的??？要不要我給你們陳明科陳局長打電話??？”

    城管一看來了個穿藥監局制服的人，當即就賠著笑說道：“對不起了哥們，這位美女，不好意思了啊?！闭f是道歉，其實壓根兒就沒有半點誠意，如果不是顧忌王光的公務員身份，恐怕他們還不得那么客氣。

    林辰暮看到這里，多少對武溪的城管就有了些了解。以前在華川的時候，不論是東屏還是合陽，城管也不時曝出什么打人的事來，但似乎從來就沒有如此肆無忌憚過。就上前說道：“你們城管執法，不是有攝像機的嗎？待會調出來一看，有沒有責任不是一目了然嗎？”

    城管就面面相覷，過了半晌那個城管才色厲內荏地說道：“我們當然有攝像，在必要的時候會出具?！?/br>
    聽他這么一說，林辰暮就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攝影。自從城管執法經常出現問題之后，就規定外出執法，必須要用dv記錄下執法的全過程，以便于管理和事后調閱。姑且不論今天這事誰是誰非，但僅僅只是這一項，城管就違規了。

    而這時，地上的老頭的呻吟聲就更大了。

    林辰暮彎下腰，就去攙扶老頭，老頭卻是死活不起來，嘴里還嚷嚷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甭曇綦m低，卻是中氣十足，林辰暮就明白，多半老頭也是裝出來的，就說道：“老大爺，我先送你去醫院？”

    “不去，不去?！崩项^就顫顫巍巍地呻吟道：“讓他們賠，賠我醫藥費，還，還要賠我東西……”

    那個城管就冷笑一聲：“你就裝吧，再裝，我真砸了你的攤子?！?/br>
    林辰暮就皺了皺眉頭，說道：“同志，現在不是提倡明執法嗎？怎么還說這種話？”

    “管你什么事？”城管就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再多話，我連你一起收拾?！?/br>
    “你敢?！辈淮殖侥赫f話，一旁的滕國俊就護在林辰暮面前說道。

    “有什么不敢的？”這名城管就吼道：“你們要是阻礙我們常執法，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闭f罷，又轉過頭來對其他幾個城管說道：“喊人，就說這里有狀況?！?/br>
    第七章連吃帶拿

    第七章連吃帶拿

    而這時，地上的老頭的呻吟聲就更大了。

    林辰暮彎下腰，就去攙扶老頭，老頭卻是死活不起來，嘴里還直嚷嚷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甭曇綦m低，卻是中氣十足，林辰暮就明白，多半老頭也是裝出來的，就說道：“老大爺，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不去?！崩项^就顫顫巍巍地呻吟道：“讓他們賠，賠我醫藥費，還，還要賠我東西……”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那個城管就踹了側翻的三輪車一腳，冷笑著道：“裝，你再裝，老子真砸了你的攤子，讓你這個老不死的以后都擺不成攤子?！?/br>
    林辰暮就皺了皺眉頭，說道：“同志，現在不是提倡明執法嗎？這樣說話有些不妥吧？”

    “管你什么事？”城管就有些惱羞成怒地瞪著他說道：“再多管閑事，老子連你一起收拾了?！毖哉Z間極不客氣。

    一旁的幾個城管就勸他，還有一個戴眼鏡，顯得有些斯的年輕城管，就笑著對林辰暮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們陳隊今天脾氣不太好，說話沖了點。不過三番五次地碰到這些令人頭疼的死賴皮，情緒難免有些急躁。我們的工作也不好做，大家多體諒，多體諒?！?/br>
    林辰暮心里也頗有些糾結。雖說城管的隊伍里良莠不齊，暴力執法，打人的事件屢見不鮮，可滑頭賴皮的小商小販也不少，可謂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許多時候，還真不能憑一時的感官來斷定事情的真偽。就拿現在來說吧，這幾個城管的執法固然有問題，但那個倒在地上的老頭，也顯然是裝出來的?？刹幻髡嫦嗟娜丝戳?，肯定會覺得又是無良城管打人了。城管的形象，很大程度上也是這樣被抹黑的。

    “讓讓，都讓讓啊?！庇腥司腿氯轮鴱娜巳豪飻D了進來，卻是一個帶著紅袖套的水庫管理人員，他滿臉不高興地進來之后，往地上瞥了一眼，然后不耐煩地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老頭，嚷嚷道：“老王頭，少在這里裝了，還不趕緊起來，待會兒我可找人把你扔湖里喂魚了哈?！?/br>
    一聽到這人的聲音，老頭骨碌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動作麻利地讓年輕小伙子都汗顏，起身就曬笑著道：“王干部，你來的好，他們要收繳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