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王寧輝一看對方人多,心里就有些虛了,不過嘴巴上還是色厲內荏地說道:“是我,又怎么樣?就許你們大聲喧嘩,我們說話不小心大點聲就不行?這是什么道理?” “我***就是道理?!币粋€穿了耳環,頭發染成金黃色的痞子一酒瓶就朝王寧輝頭上砸來,林辰暮看似不妙,搶上去前去,還沒等他靠近,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痞子“哎呀”一聲慘叫,向后踉蹌幾步,捂著小腹“撲通”坐倒,酒瓶子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其他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動手,群情激奮的圍了上去。 “保護好蘇紫?!绷殖侥喊淹鯇庉x往蘇紫那里一推,抄起地上的椅子就朝對方扔去,嚇得對方四處躲閃。椅子剛落地,他們又要撲上來時,林辰暮索性又把桌子一掀,幾個人躲避不及,濺了一身的殘湯剩漬,那個滿臉橫rou的男子,更是被沸騰的狗rou湯燙得是哎呀直叫,鬼哭狼嚎似的。 這時,聞訊而來的女服務員就進來看到這一幕,是嚇了一跳,連忙對男子說道:“熊哥,你這是怎么啦?這么不小心?” “不小心你麻痹的?!毙芨缇蜎]好氣地扇了女服務員一巴掌,瞪著林辰暮的眼睛里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咬牙切齒地罵道:“麻痹的,都愣著干什么?把這家伙的腿給老子卸了?!?/br> 熊哥發了話,這下子剩下幾個人也橫下心來了,伸手就抄起了家伙,有的抽出腰上的皮帶,也有的有模有樣地抄起了椅子。他們都是常打架的,當然知道,就憑剛才那兩下,對面這個看起來弱弱的年輕人,絕對是下得了狠手的那種,連熊哥都差點沒給燙熟了,他們可不想讓自己也挨上那么一下。 “干什么?大庭廣眾之下,你們也要注意一點影響嘛?!边@時,門口就有人咳嗽了一聲,緊接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便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他身旁,還有一個妖里妖氣的女人,膩聲對他說道:“陳所長,你看嘛,熊哥他們在這里一鬧,人家的生意還怎么做嘛?!闭f話的時候,高聳的**有意無意的在他手臂上觸碰著。 陳所長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被女人這么一弄,是渾身燥熱,恨不得立刻將這個女人剝光了??僧斨@么多人,他也不好做什么,不著痕跡地在女人蜂腰上捏了一把,臉上卻是一本經呵斥道:“鄭雄,你們是怎么搞的?” “不是,陳所,是……”鄭雄連忙呲牙裂嘴地解釋道。別看他在外人面前耀武揚威的,可對上這個陳所,卻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管是怎么回事,反啊,別在阿紅這里鬧事啊,阿紅做點小生意也不容易?!标愃筒荒蜔┑財[擺手,又說道:“真是的,連吃過飯都不得安寧?!?/br> 鄭雄一聽卻是笑嘻嘻地說道:“陳所請放心,我們不會在阿紅姐這里鬧事的?!卑⒓t立刻就變成了阿紅姐,他倒是變得快。說罷又沖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就對林辰暮說道:“這位兄弟,要是有膽量,就跟我們出去,別在這里妨礙別人做生意了?!?/br> “放你媽的屁。你們那么多人欺負我們,憑什么還要我們出去?阿紫,報警?!蓖鯇庉x生怕林辰暮犯了倔脾氣,就大聲說道。 “哦?!碧K紫什么時候碰到過這種事情?早就嚇傻了,聽到王寧輝的話才趕緊摸出手機來撥打110電話,或許是因為害怕和緊張的緣故,手都有些發抖。 誰知鄭雄他們聽到要報警后,不僅不害怕,反倒是笑了起來,陳所也是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轉身就要出去。 林辰暮眉頭一皺,就摸出電話來撥了個號碼,“王局嗎?我,林辰暮啊。呵呵,今天剛回來。好,明天找時間坐坐。這樣的……”他話還沒說完,陳所邁出去的腳步卻是不由一滯,隨即又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林辰暮看了半晌,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腦袋嗡一聲,立時滿頭冷汗,酒意醒了七八分。 “媽的,少在這里裝腔作勢的。兄弟們,既然他們不肯出去,那我們就只有請他們出去了……”鄭雄話還沒說完,卻聽陳所突然怒道:“你***給我閉嘴!”幾乎是氣急敗壞吼出來的。 鄭雄嚇得一激靈,就轉過頭來呆呆地看著陳所,有些不明所以。卻見陳所趕緊上前兩步,筆挺的腰桿似乎也佝僂了一些,點頭哈腰地問道:“你,你是林,林鄉長?” “不是?!绷殖侥嚎炊紱]看他一眼。 “不是?”陳所聞言愣了一下,彎下的腰桿剛才挺直,卻聽一旁的王寧輝就輕笑了一聲,對蘇紫說道:“真是傻逼,小暮調去合陽了都不知道,還林鄉長呢?!?/br> 陳所長險些暈過去,顧不得王寧輝的用詞,掏出手帕一個勁兒地擦汗,結結巴巴說道:“林,林部長,我,我……”腰就彎得更厲害了,似乎就連腿都在打顫。 鄭雄和那幫子痞子也都看傻了,在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陳所,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怎么畢恭畢敬的,就像是很害怕似的。難不成,這個人是什么市里高官的公子哥?可沒聽說市里有什么姓林的大官??? “你是這里的派出所所長?”林辰暮看了他半晌,才淡淡地問道,目光極為尖銳。 “是?!标愃蟊骋呀浲耆焕浜勾驖?。 “那從現在開始,你不是了?!绷殖侥盒呛堑卣f道,就像是開玩笑一般。鄭雄一聽就樂了,這個人是誰啊,口氣那么大,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嗎?就算是分局郭局長也不敢說這種話吧?可陳所聽了卻頓時是頭暈目眩,身子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跟虛脫了似的,身上沒有一絲力氣。 第四十一章新房 第四十一章新房 “啪“一聲,滕英偉重重地摔了申話,把坐在她對面的小姨子曹丹嚇了一跳,再看他臉色鐵青的模樣,心頭不由就是一沉,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夫,怎么啦?”聲音有了一絲顫抖,眸子中也閃過nongnong的忐忑和不安。 滕英偉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也不言語,點了顆煙,吸了一口,只覺得滿嘴的苦澀。 曹丹就不敢再說話了,求助似地看了看一旁的jiejie曹怡。曹怡就輕嘆了一口氣,然后走到滕英偉身旁坐了下來,輕言細語地對他說道:“老滕,你就幫幫二妹吧,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說撤職就撤職了,也太過了吧。平日里你和他們樊局長關系不是挺好的嗎?好歹你也是市委副秘書長,他們不至于不給你這個面子吧?” “你知道個屁?!币幌氲絼偛烹娫捓?,對方那有些陰陽怪的話語,氣滕英偉心里就有些發苦,隨即又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陳俟偉這次撞槍口上了,我賠盡了老臉,人家老樊都不敢替他說話,我又能有什么辦法?還有你……”滕英偉又對曹丹說道:“你這個老公,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整天的花花腸子,我看你啊,還是和他離了算了?!?/br> 曹丹臉色就難看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曹怡心疼meimei,就推了滕英偉一把,氣呼呼地說道:“你這個人也真是的,人家都是勸合,哪有你這種勸別人離婚的?睿睿還小,你讓二妹離了婚,帶著娃娃怎么過?” “怎么過也比現在過得好?!彪ダ湫Φ溃骸艾F在離了婚,總比以后天天給陳俟偉送牢房好吧?!?/br> 曹丹腦袋嗡地一聲,腿就有點軟,顫聲問:“姐夫,沒這么嚴重吧?俟偉又沒犯什么事?!?/br> “是啊?!辈茆惨荒樀牟幌嘈?,說道:“陳俟偉工作表現不是挺好的嗎?你上次不都還說他如果好好運作運作,很有可能升副局的嗎?現在怎么又……” 滕英偉的心情又煩亂起來,擺擺手道:“反給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別再給我添亂了?!闭f罷鐵青著臉,起身就背著雙手出去了。市委只有一個秘書長,卻有七個副秘書長,他這個副秘書長外面看起來光鮮,但事實上,日子也不好過,是有苦難言。 曹丹追了兩步沒追上,摸到沙發前坐下,全身好像都沒了力氣,看著曹怡是心亂如麻,完全就失去了方寸。曹怡有心安慰她幾句,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好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說道:“二妹啊,你姐夫心情不大好,胡言亂語的,你別往心里去啊。陳俟偉的事,你也別太擔心了,找時間我會和你姐夫好好說說,不會有事的?!痹捳f出來,卻多少顯得沒什么底氣,敷衍的成分居多。 曹丹神情木然地點了點頭,心里卻就像是籠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商热艟瓦B擔任市委副秘書長的姐夫都沒轍,她就真是想不到其他任何辦法了,誰讓老公自己不爭氣,好端端的,竟招惹出這種事端呢? …… 王寧輝的新房,位于月光湖畔的月光御墅,是東屏有名的別墅區。房子當然是王洪安買給他的,這兩年,洪安建筑在商業街擴建和改造項目中,不僅是打響了名頭,也賺了不少錢,規模是越做越大?,F在,唯一的兒子結婚,送他一套別墅倒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不過房子里的一切裝修和家具家電,卻全都是王寧輝自己出的錢。拿他的話說,這幾年掙的錢,幾乎都塞進去了都還不夠,又伸手向老爸“借”了好幾萬塊。 林辰暮打車到達這里的時候,還不到早上五點,玉盤般的月光斜射在湖面,一直延伸到岸邊,長長的光帶隨著波浪起伏搖曳,如一條玉龍,一片柔和的淡白光芒中,幾棟造型各異的別墅群顯得分外妖嬈。 小區是封閉式管理,林辰暮沒有業主卡,還是給王寧輝打了一個電話,證實了身份之后,又經過了登記,這才得以進入。 小區里花池噴泉,環境優雅,每棟小樓都有獨立的院落,白色秀氣的鐵藝柵欄,墻墩上明亮的光球灑下淡淡的乳白,格調倒也雅致。出租車司機顯然是第一次進入這里,滿臉的興奮,就對林辰暮問道:“哥們兒,你朋友能住這個地方,挺有錢的吧?” “還算行吧?!绷殖侥壕偷匦α诵?。 司機不由就撇撇嘴,腹誹道:住別墅的只是還行,那你這個代步都還要打的的,又算什么呢? 到了地方后,王寧輝已經笑呵呵地等在門口了。 他西裝革履的,脖子上還系著領結,就連頭發也經過精心修飾,看起來還真有些人模狗樣的。見車子過來,他就迎了過來,隨手甩給司機一包煙后,就向林辰暮埋怨道:“我說老大啊,你怎么才來?化妝師可都等你半天了。還有,稍等你去試試衣服,看合不合身?” “怎么?我這身還不行嗎?”林辰暮就有些訝異地說道。為了今天給王寧輝當這個伴郎,他這身西服都是去商場新買的。至于化妝,那他就更是排斥不已了,想想要和那些女人一樣,把什么粉啊往臉上涂抹,心里就覺得別捏。心想,今天是王寧輝結婚,又不是自己結婚,化什么妝??? “那哪行?”王寧輝就不滿地嚷嚷道:“我也不過就結這么一次婚,老大你用點心好不好?” “呵呵,你不結一次,難道還想結幾次???”林辰暮就笑著打趣道。 “呸呸呸?!蓖鯇庉x就連聲呸道:“老大,我今天結婚耶,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那你就不怕我打扮帥氣了,搶了你的風頭?” “那算了,你還是別說話算了?!蓖鯇庉x就一臉很受傷的表情。 而那個司機借著路邊的微弱的燈光,看清王寧輝甩給自己的煙是云煙時,不由就樂了,這煙可要好幾十塊錢一包,平日里,自己哪舍得抽這么好的煙?今天跑這趟可是賺大發了。車子開出去的時候,司機心情都是大好,不由還哼起了小曲兒。 王寧輝這間新房,林辰暮還第一次來,整個別墅呈乳白色,在夜燈下更顯華貴。穿過近百平米,種滿花草樹木的院落后,才是別墅的門。因為是新房的緣故,大門上貼了兩個大大的喜字,門口還吊著兩個燈籠,院子里也是扎了不少彩帶,看上去喜慶極了。 而王洪安,則是站在燈籠下面,看見王寧輝陪著林辰暮過來了,就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嘴里還說道:“呵呵,小暮啊,真是不好意思,大老遠的還要你從合陽趕回來給寧輝當伴郎?!?/br> “呵呵,王叔叔,別客氣。我和寧輝什么關系啊,他這伴郎我不當誰當?” 王洪安就呵呵笑了起來,真是很高興,幾乎比兒子結婚還要高興。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兒子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交到了林辰暮這樣一個朋友。林辰暮從一個不名一的窮小子,到現在副處級的大干部,只用了短短兩三年時間,而且看這勢頭還在突飛猛進。要沒有林辰暮的關照,他的洪安建筑,又哪里會有如今的局面?因此,林辰暮雖然是“王叔叔”的叫著,可在他心目中,還真不敢把林辰暮真當成晚輩來看待了,客氣地不得了。 屋里是人來人往的,不時還有人拿著東西在屋里跑來跑去的裝點布置著,四周的明柱和壁柱用桃紅色大理石鑲砌,華燈閃亮,四周花幔錦簇,上面懸掛著用圓葉菝葜和百合花編織的花環,屋子里到處鮮紅的玫瑰和純潔的百合花,花香四溢,令人心曠神情,無不營造出一種濃烈的喜慶氣氛。 “這都是婚慶公司的,在忙著布置婚房?!蓖鹾榘簿徒o林辰暮介紹道。 林辰暮環顧四周,也不由頗有些感觸,身處這樣的氛圍和環境中,就算是還沒想過結婚的他,心底都不由浮起結婚的念頭來。 “小暮,快來化妝了?!绷殖侥号ゎ^看去,只見大廳的一角處,王寧輝朝自己招手。他已經坐著凳子上,身旁是一個年輕的化妝師,往他臉上打著粉。 “我……我就算了嘛?!绷殖侥哼B連擺手。王洪安卻是笑呵呵地對他說道:“去吧,好好拾掇拾掇,到時候,指不定就能在婚禮上碰到心儀的另一半。你看寧輝都結婚了,你可也要趕早啊?!?/br> 林辰暮不由就摸了摸鼻子苦笑,可王洪安說了,自己又不好拒絕,誰叫今天是王寧輝這廝結婚的大好日子呢?自己就舍命陪君子了。 坐著凳子上,林辰暮兩眼緊閉,渾身僵硬,就像是要英勇就義似的,等待著那致命的一刀??蓞s聽身后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輕笑,然后就有人對他說道:“別那么緊張,只是簡單上點妝,又不是要動手術刀?!甭曇艉茌p柔,也很動聽,鼻端卻是清香縈繞,沁人心脾。 林辰暮不由就睜開眼睛來一看,頓時就覺得心猛地轟然一震,然后腦袋里一片空白,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眼內才閃過驚駭欲絕的神色,失聲道:“是你?” 第四十二章認錯人了 第四十二章認錯人了 “什么?”女孩兒就有些驚訝地看著林辰暮。她留著一頭秀氣的短發,頭發上挑染了幾縷黃色和綠色,耳垂處也吊著一個明晃晃顯的耳環,顯得很是時尚前衛。性感的櫻桃小嘴,眼角眉梢天生就有種誘人的媚意,漂亮的大眼睛更好像有種勾魂奪魄的魔力,迷離得令人心生悸動。 聽到女孩兒的聲音,林辰暮這才猶若大夢初醒一般,輕輕嘆了一口氣。就在剛才第一眼看到女孩兒那張既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俏臉時,時空在這一刻仿佛停滯了。一段段隱隱忘記卻又好似銘刻在心底的畫面,不斷地在腦中翻騰,恍恍惚惚中,他也分不清是真是幻。 女孩兒就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還不到半米的地方,他似乎能嗅到她身上傳來的那一縷清香??粗耗菋擅牡娜蓊?,林辰暮只覺得心潮澎湃,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雖然兩個人長得是唯妙唯俏,尤其是五官和臉型,幾乎就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一般,但兩個人那與生俱來的氣質,卻是迥乎不同。那感覺,就好比一個是熱情如火,而另一個卻是柔情似水。 林辰暮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對女孩兒笑了笑,勉力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br> “真的?咯咯,那可能你又把我和我姐搞混了吧?”女孩兒就有些得意地笑著道:“你也不是第一個了,誰叫我們是雙胞胎呢?小時候啊,就連我爸媽都分不清楚我們?!?/br> “她,她是你姐?”林辰暮心便不受控制地急劇跳動起來。許多事情,他原本都以為淡忘了,可到了此時此刻,卻仍然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可不是?”女孩兒就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只不過比我早出生兩分鐘,就一直以jiejie的身份自居,老是壓著我,什么都要我聽她的,煩都煩死了?!闭f罷她清澈如水的星眸卻是眨呀眨的盯著林辰暮,有些驚疑地問道:“對了,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在她印象里,jiejie是很少有異性朋友的。 林辰暮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勉力道:“也就只是萍水相逢。對了,既然她是你姐,你替我還樣東西給她吧?!?/br> 女孩兒大眼睛骨碌一轉,卻沒有問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要還,而是笑著道:“那我有什么好處???” “好處?”林辰暮微微一愣,卻又笑著問道:“那你想要什么好處?” “這個……”女孩兒托著粉腮沉想了想,就笑著說道:“現在還沒想好,不過請吃飯可以吧?” “好啊?!绷殖侥壕蛻溃骸笆鲁芍?,請你吃飯,不過我在東屏待不了多久……” “你不是東屏人?”女孩兒就有些驚訝。 “不是?!绷殖侥壕托χf道:“以前在這里工作過一段時間,不過現在去合陽了。這次回來,你也看到了,是參加朋友的婚禮?!?/br> “這樣啊?!迸壕王局碱^想了想,又說道:“那我以后去合陽了,能給你打電話嗎?” “當然可以。要是在東屏沒時間,你來合陽,我也請你吃飯?!?/br> “那就這么說定了?!迸壕惋@得有些歡呼雀躍,聲音卻大了一點,搞得眾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她,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一紅,又沖林辰暮吐了吐舌頭,才對他說道:“那我們就趕緊開始吧,要不然待會兒時間趕不及了?!?/br> 林辰暮一聽心又提緊了,臉上的表情也僵硬起來。女孩兒似乎忍不住微露笑意,對他說道:“你不用那么緊張,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你的?!?/br> 林辰暮勉強笑了笑,不過那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女孩兒就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讓他閉上眼睛,然后就打開化妝盒,開始仔細給林辰暮化起妝來。 或許是因為閉上眼睛的緣故,感官卻是更敏銳了。感受著那嫩柔的小手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在自己臉上拾掇,林辰暮就有一種錯覺,就仿佛自己的臉就是一張畫布一般,任由對方拿著各式各樣的畫筆涂臉在上面涂鴉,他很擔心,到時候化好妝之后,就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可漸漸的,他那緊繃的神經卻慢慢松弛下來,小毛刷在臉上輕輕刷動,不時還有女孩兒的發絲拂過,帶起一抹舒爽到了骨子里的美妙感覺,林辰暮迷迷糊糊間,恍然是進入到了一個綺麗的夢境之中,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全然隔絕在另外一個世界。 “好了?!?/br>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女孩兒那清脆婉轉的聲音,再次回蕩在耳邊。林辰暮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鏡子里一張仿佛是經過能工巧匠精心雕飾過一般的臉,林晨暮都不敢相信,在女孩兒手底下,他那只算得上清秀的面孔卻陡然變得熠熠生輝、神采飛揚起來,幾乎可以和影視里那些年輕帥氣的偶像明星媲美了。林辰暮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張臉,居然還有那么大的潛力。 提前就化好妝的王寧輝也是盯著林辰暮看了好半晌,才很是有些不甘地說嘟噥道:“完了完了,今天風頭是被搶定了。我說你這家伙,待會兒別老在我面前晃蕩啊?!?/br> 眾人就哄然笑了起來,這伴郎不緊跟新郎身邊,那還叫什么伴郎?不過和這個伴郎相比,新郎卻確實寒磣了點。要是換著是自己的話,鐵定不會找這種伴郎。 “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女孩兒也是左右仔細打量了林辰暮一番,就像是在觀摩自己剛剛才完成的作品一般,然后笑意嫣然地問道。顯然她對于自己的成果也相當滿意。 “不用了,就這樣挺好?!绷殖侥旱f道,卻是覺得臉上緊繃繃的,很不自在,他很怕一說話,臉上厚厚的粉就撲撲往下掉。 給王寧輝化妝的那個女化妝師,也是神色復雜地看了女孩兒一眼,她才是公司的首席化妝師,可今天這風頭,卻全被這個女孩兒搶走了。雖說各自化妝的人不一樣,不具備可比性,可她還是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了。 等林辰暮上樓去換上新衣服下來時,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不由呼吸為之一滯。那身衣服似乎就是為林辰暮量身定制的,每一道褶皺,每一刀剪裁,都將林辰暮的身形襯托得更為合體修長。他往那里隨意一站神采飛揚,俊雅、帥氣、成熟、灑脫的氣勢便頓時猶如撲天蓋地般傾瀉而出,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女孩兒的眼睛都瞪大了,她想不到,只不過就換了一身衣服,這個伴郎,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萬千目光齊聚身上,饒是林辰暮一向灑脫不凡,這眾目睽睽之下時間一久,也很是有些吃不消,就施施然對王寧輝問道:“怎么樣,還行吧?” 王寧輝卻是答所非問地捶胸頓足道:“算了,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