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愣著，快，身份證扔過來。

    我保證能給你買到游戲頭盔，錢回頭再給。

    都一個學校，我不怕你跑了?！?/br>
    趙樂樂抿嘴，有些想笑，強忍著：“你是不是要去買黃牛的位置？

    他們開價太離譜，我寧愿不買也不去挨宰。

    再說，我也出不起那么多錢?！?/br>
    “姑奶奶，絕對不是找黃牛，總之，你別管。

    別磨蹭了，把身份證扔過來。

    不然，真買不到了?！?/br>
    “真不找黃牛？”

    “不找，我對天發誓，我要是找黃牛買，這輩子找不到老婆?！?/br>
    “貧?！?/br>
    女孩終于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笑容，順著陽光，一直暖到方澈心里。

    直到一張卡片砸到他臉上，疼痛感讓他瞬間清醒。

    他不再看女孩，俯身撿起卡片就跑。

    方澈背著鼓囊囊背包，腳下依舊健步如飛，一路穿街過巷，強行擠過擁擠的人群。

    越是靠近售點，前行越是艱難。

    好在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售點。

    他要去的是售點旁邊的寫字樓。

    身高腿長，胳膊也長，推搡起來，還真沒幾個人頂得過他。

    維持秩序的民警注意到方澈，見他并不是要插隊，方向直朝邊上的寫字樓，以為他是寫字樓里的員工，便沒管他。

    售點前廣場如此擁擠，的確是給在寫字樓中上班的人造成諸多不便。

    這個他們也沒辦法。

    只能等這波風潮過去。

    游戲頭盔的發售，之前是經過多番市場調研的，z市一次投放30萬絕對是綽綽有余，第一天能賣差不多一半，剩下的在一個月內賣完應該沒有問題。

    可誰能想到，一大早世界聯合基地就公布了第一個進化者已經出現的消息。

    弄得原本沒打算玩《創世紀》的人也都瘋狂參與了進來。

    一下子就爆了。

    九月一號這一天，像這位民警一樣對世界聯合基地充滿怨氣的人，世界各地還有很多很多。

    甚至因為買游戲頭盔還發生了數十起槍支火拼重大案件，這個在此略過不細說。

    ······

    ······

    方澈擠進寫字樓時候，已經累的氣喘如牛，他抹了把汗去按電梯。

    電梯到來，方澈按下最頂層。

    到了頂層，方澈背包走出電梯，四周無人，他走進樓道間，門后他上午來踩點時藏在門后的一桶桶裝純凈水還在，順手提上，繼續往上。

    通往天臺的門被一串粗鐵鏈拴住，掛著一把巴掌大鐵將軍，鐵鏈和鐵鎖一樣，都是銹跡斑斑。

    麻利的給桶裝水開口，歪了歪桶，手指插進去，隨即一道水線從桶口探出來，伸進鐵鎖芯里，變成了堅冰。

    “咯吱咯吱······”

    兩分鐘后，“咔”一聲響，鐵鎖應聲而開。

    這次熟練不少，上午他開這鎖用了快五分鐘。

    開門，拎桶上天臺。

    寫字樓下陡然爆發沖天喧囂，不用看手機，方澈都知道現在正好十二點整，售點開始發售游戲頭盔。

    不管外面如何喧囂，方澈依舊冷靜。

    他站在天臺靠近售點一角，低頭望下去，人頭攢動，一片紛亂，即便是有許多民警、武警在旁虎視眈眈，維持秩序，依舊有人敢鋌而走險插隊。

    于是游戲頭盔發售速度不但沒有能加快，反而愈發緩慢。

    一人一盔，中間還要完成游戲頭盔解鎖、身份證信息查詢、數據庫匹配，最后頭盔身份綁定，這些都需要時間。

    后面的人本就焦急難耐，前面還如此進展緩慢。

    當即不滿鬧事的人越來越多。

    方澈面無表情，放下背包，拉開拉鏈，里面也是滿滿一桶桶裝純凈水，去口。

    將水桶中水傾倒在手上。

    一條晶瑩剔透水龍在他身周漸漸壯大，一端一直連在他的手上。

    水桶已空，方澈放下水桶，換另一桶接著倒。

    售點所在樓比他腳下寫字樓稍矮一些，兩邊天臺相距差不多七八米。

    兩桶水，足夠了。

    方澈繼續等待時機。

    ······

    ······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下方人群明顯混亂起來，有幾個人為了爭奪位置斗毆。

    他們后方人想要繞過他們去占位置，這些人自己斗毆也沒忘了自己位置，怕自己位置被搶，當即又將更多人卷進了混亂。

    周邊武警忙壓上前去制止。

    混亂升級，喧囂聲幾乎要刺穿耳膜。

    就是現在。

    這時候應該不會有人閑著望頭頂。

    ······

    ······

    方澈鷹眸掃視下方人群，確定的確沒什么人仰頭往上看，放心不少。

    為免意外，他轉去天臺靠近對面樓的另一個角。

    從此處過天臺，只有最靠近售點的一小撮人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此時那些人面對近在咫尺的游戲頭盔，以及周遭愈發混亂的場面，如果還有閑心仰頭看樓頂，方澈覺得，被看見的話，他就認了。

    風險總是不可避免，他只能盡可能將風險降低到最小。

    趙樂樂是何欣唯一的親人、meimei，何欣已經身死，何欣的恩自然要報在趙樂樂身上。

    買一個游戲頭盔而已，他又不是做不到。

    望了望對面天臺，無人。

    環視自己四周，無人。

    低頭去看售點，都很專心。

    下方樓體，他位置在棱角，不正對窗戶，比較隱蔽。

    如此做好一番細致觀察和準備。

    方澈手向前一揮，他身邊水龍向對面天臺迅速延伸過去。

    接觸對面天臺地面，化冰。

    方澈翻身跳出天臺，雙手合抱冰柱極速滑過去。

    他落地的剎那，冰柱成水，向他身周聚集。

    他人處在兩樓之間時間，不超過兩秒。

    慣性強制他向前翻滾。

    水龍在前方化成一堵冰墻，身體撞到冰墻，立即止住去勢。

    初戰告捷！

    方澈一揮手，冰墻落地，化作一灘水漬。

    他手中還剩個小水球。

    這邊天臺的門一樣被鎖住。

    水球上探出一條水線，從門縫里伸進去，五六分鐘后，“咔”，鐵鎖開。

    一陣亂響，一只纖細冰手從里面取下鐵鎖，解開鎖鏈，方澈將水球揣進兜里，施施然進門。

    再將鐵鏈、鐵鎖恢復原樣。

    乘坐電梯來到一樓，方澈單手揣在兜里，走出電梯。

    電梯所在位置有些偏，沒人注意到他的到來。

    他走出一段距離，看到的是一個忙碌而又悠閑的場面。

    忙碌的是售點口的幾個售賣員，忙的熱火朝天，手忙腳亂。

    內里越遠離排隊人群視線人員就越是清閑，因為綁定手續繁瑣，游戲頭盔出售速度實在算不上快，后面的人有些無事可做。

    售點外，排隊人群依舊喧囂。

    成功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