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席的目光沒有變化, 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能夠看出來。

    “你到底是什么？”她問。

    蘇席目光落在她纖細白皙的指尖：“從游戲開始我就已經處于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的狀態。但這具身體小時候是正常人，之后一直被囚禁在祠堂，由陳伯送食物進來?！?/br>
    “這次你是我的隊友, 咱們得互相幫助?！比顔淌栈胤旁谒滞笊系氖?，指尖冰冷柔軟的觸感似乎還未消散。她搓了搓手指，站直身子看著他：“除了這個鐵鏈，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壓制你嗎？”

    蘇席聲音淡淡的：“這條鐵鏈是十多年前的人澆鑄的?！?/br>
    那意思就是現在不一定還有人懂怎么對付他了。

    木樂的師父是個道士, 但現在失蹤了，威脅性不大。

    而且如果真的是個靠譜的道士, 也不會在出去作法的時候撲街吧……

    蘇席非人的體質實在是太扎眼了, 甚至可能和他們的隊伍分組有關系。最好不要輕易讓別人知道，如果到時候敵對方找到壓制他能力的東西，那么他們就會非常危險。

    說不定木樂的冊子上會有蘇席身份的線索。

    但她還是想問問看蘇席的能力：“這鎖鏈你真的沒辦法對付？”

    蘇席抬眸, 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半晌, 才緩緩道：“可以對付, 只是需要時間?！?/br>
    這已經是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了阮喬。

    知道他不是完全被壓制得毫無反抗之力之后她就放心了，至于時間, 他們其他隊員也不是死的, 拖延一點時間都做不到，那就不怪會被敵對方團滅了。

    至今為止她還沒有見到蘇席的實力極限。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來, 實力不夠強大, 面對副本的壓制都根本無法反抗。但蘇席居然能做到只是暫時壓制。

    就像上次在孤兒院一樣, 他明明有能力對付boss，但卻并不出手，而是加入了圓錐曲線的游戲。

    看似是圓錐曲線在進行玩弄人心的游戲，實際上，蘇席才是掌握游戲的人。

    他在試探圓錐曲線的實力，也在試探她們的選擇。

    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沒有通過第一關。

    至少目前看來進展還不錯。

    阮喬的心情好了起來，雖然云吞脾氣差了些，但她竟然莫名的覺得合自己的胃口。

    搜查完房間后，木樂是第一個回來的，他看起來有些沮喪：“那個房間里除了一些小鎮的歷史發展記錄以外什么也沒有?！?/br>
    其他人也慢慢走了出來，正好看見木樂在那問：“你們有找到什么東西嗎？”

    阮喬搖搖頭 ：“和你們看到的一樣，這個屋子里除了云吞之外沒別的東西了?！?/br>
    熊紀和木樂是一個房間搜查的，她也一無所獲。

    沈君木眉頭微皺，正想要說話，卻感覺幕柔在后面輕輕拉了自己一下。

    木樂也回過神來：“哇你們都防著我，那我有線索也不告訴你們！”

    他生氣起來眉毛緊緊皺著，整個好看的臉都擰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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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喬無奈地笑了笑，她的確是沒找到什么東西，但祠堂里的線索卻不少。

    只是她還需要進一步去確定。

    木樂看似不正經，但他的智商她還是相信的，他搜過的房間她就沒有必要去了。另一個房間既然慕柔和沈君木去過，如果有什么線索肯定也早被他們拿到。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熊紀問道。

    阮喬看了看天色，“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把晚飯吃了，下午在秦月的家里集體碰個面?！?/br>
    她又把秦月的身份和房屋所在的方位和幾個人說了一下。

    沈君木心里的懷疑不增反減，他想讓軟綿綿一起去沈家吃飯，到時候私下問問她到底認不認識喬喬。

    兩個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像了。

    難道喬喬還有姐妹？

    但在他開口之前，慕柔就已經搶先一步走了過去，親昵地挽著阮喬的手臂，提議道：“沈家很大，要不然大家一起過去吧？我覺得我和你很有緣分，想多跟綿綿你聊聊天?！?/br>
    阮喬面無表情地抽出手臂：“不了，我媽喊我回家吃飯?！?/br>
    沈君木：“說不定我們是隊友，可以回去一起交換一下線索?！?/br>
    慕柔露出開心的笑容：“沈哥哥說得對，我一看你就喜歡的不得了，我覺得這一場我們肯定是隊友的！”

    阮喬哪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盤，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慕柔肯定是不想要自己跟著去的，如果自己不知好歹真去了沈家，后面還不知道有什么陷阱等著自己。

    她明明已經和沈君木劃清界限，在整個游戲里保持了距離，慕柔還一個勁地想和她做好姐妹，這也太反常了。

    難道就因為自己這張臉，讓慕柔連帶轉移了對自己原本的仇恨？

    她是有多不待見原來的自己。

    阮喬后退了一步：“是敵是友，很快就能知道了，現在也不急于一時?！?/br>
    慕柔露出失望的表情，眼睛往下看了看。

    這個眼神阮喬在熟悉不過了，每次她得到自己稱心的結果之后，往往不會輕易表露出高興的情緒來，而是借著這個小動作遮掩自己眼底情緒的變化。

    慕柔這樣的人活著也是真累，明明不喜歡卻偏要說喜歡，一句話出口之前已經在肚子里轉了千百回，每一次舉動和行為都不是白費的，一定是為了某種目的而做的努力。

    慕柔放棄了，沈君木卻還在堅持。

    最近他的消息橋橋一條都沒有回，現在在游戲里遇到一個和她很像的人，說不定是喬喬的姐妹，這是他唯一可以嘗試聯系她的方式。

    喬喬住的地方他也去過，但他沒有小區門禁通行卡和密碼，根本進不去。

    沈君木的個子也很高，穿著略帶古意的修身長袍，加上俊朗的五官，看著就像小說里的公子少爺。他擋在阮喬出祠堂的路上，低頭就能看見少女小巧的五官上帶著那令他熟悉的表情。

    白皙如玉的脖頸遮掩在普通的衣領里，明明是簡單的近乎樸素的裝扮，卻顯得她整個人格外好看，有種清淡的氣質。

    杏眼薄唇，整個人輪廓都很柔軟嬌小。

    第一眼看上去或許不是很驚艷，但看久之后就會不自覺被她吸引。

    甚至想要成為她的依靠，輕輕抱一抱她。

    沈君木開口，帶著他特有的嗓音：“你和我去沈家，我有事想問你?！?/br>
    阮喬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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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于直接，沈君木的語氣松了幾分：“是很重要的事?！?/br>
    阮喬瞥了眼慕柔：“我可能幫不了沈大少爺?！?/br>
    沈君木也察覺到她的動作，靠近了些：“我和慕柔只是副本的身份設定?！?/br>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解釋：“如果我們的身份令你覺得不開心的話，我會道歉?！?/br>
    阮喬樂了，這話怎么說的自己好像吃醋的小媳婦一樣：“你沒做錯什么，不需要道歉?！?/br>
    木樂往后縮了縮，靠近熊紀耳邊：“我不在的一早上你們劇情進展就這么快了嗎？”

    熊紀清冷的臉上也浮現淡淡的疑惑：“我中午才遇到的他們?！?/br>
    阮喬懶得和他解釋，抬腳要走。

    沈君木伸手拉住她，憋了半晌，才說出一句話：“如果要按游戲劇本的關系來，你不是應該一直暗戀我的嗎？”

    這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都驚了。

    沈君木一向克制，只是這幾日隊伍里的事情太復雜，加上橋橋又失聯，才讓他心里有些煩躁。他知道之前橋橋生日的事情他做的不對，但事情也分輕重緩急，他事后也補償了她。

    喬喬確實是很好的姑娘，但就是太要強。

    她似乎可以自己一個人完成所有的事情，外面都說他們是最佳搭檔，默契無間。

    但只有沈君木知道，即便沒有他，她也能一個人完成任務。

    喬喬是清冷的劍，是懸崖上的白梅，風寒雨雪，都不能把她如何。

    她從不主動開口讓他幫忙，任何事情的反應都是冷冷淡淡的。

    軟綿綿和喬喬不一樣，她看起來更加活潑，更加隨性。

    也許是她嬌小的五官和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也許是她的低等級。

    總之她看起來……更需要人的幫助和照顧。

    他原本是想要說，如果真的按照劇本來走人物關系，她是應該喜歡自己的——很明顯，這種設定太荒唐。玩家可以接受設定的身份，但如何進行游戲，要不要接受這個設定，一切都是玩家自己的選擇。

    所以他和慕柔的男女朋友身份也當不了真。

    如果軟綿綿是因為這個拒絕和他交流，一直和他保持距離的話，實在沒有必要，他想要解釋清楚一些。

    可沒想到話說出口，就變了一個味道。

    慕柔在旁邊臉色白了又紅，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后才恢復了一貫的微笑，但袖子中的手指仍然緊緊抓著。雖然她有了新目標，可在副本里沈君木還是她的“男朋友”，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是打她的臉？

    熊紀和木樂在旁邊作為兩個吃瓜群眾，嚇得瓜掉之后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熊紀：“你和軟綿綿不認識？”

    木樂點點頭，語氣帶著些嚴肅：“他們三個這意思與其說是副本的恩怨，倒更像是現實里就認識，而且有一段難以理清的復雜關系。這一切太明顯了，毫無疑問，”

    “他們三人都互相認識，是一起組隊來的！那我們豈不是處于劣勢？？”木樂分析完后，瞬間驚慌起來：“太陰險了！三個人一起組隊！這不是欺負我們這些單人玩家嗎！一個隊伍也才五個人，他們就找到了三個！”

    阮喬有些煩了：“我是來玩游戲的，不是來演狗血情感劇的。你們兩是什么關系都和我沒關系，我可以走了嗎？”

    沈君木還抓著她的手臂，眼眸低垂，“抱歉，我說錯話了?！?/br>
    阮喬正要說話，就感到眼前一晃。

    高瘦的身影插在兩個人中間，右手拉開沈君木抓著她的手臂，左手輕輕護在她的身前，將阮喬往身后一推，自己取代她站在沈君木面前。

    她站在他身后，只能看到他高瘦的身影和好看的側臉輪廓。

    蘇席的聲音懶懶的：“她自己做了選擇?！?/br>
    沈君木：“我只是想解釋一下?！?/br>
    兩個人就這么互相看著對方，誰也不肯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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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樂在旁邊等的不耐煩了：“你們三個過分了啊，還要不要人玩游戲了啊，在瞪下去也不會懷孕，天都要黑了??！我還沒吃飯??！”

    正在對峙的兩人同時轉頭看他。

    木樂打了個哆嗦，云吞席卷盯著他恐怖如斯就算了，為什么明明之前看上去溫潤如玉的沈家土豪大少爺的眼神也像快把他肢解了一樣？

    這游戲沒法玩了！

    木樂轉頭看著阮喬，好看的臉上浮現委屈的表情，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像蒙著層水霧，漂亮的不像話，聲音也帶著少年人的軟糯：“姐，他們欺負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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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喬也受不住了，她對于美色的抵御度極低。

    阮喬后退一步，朝木樂招了招手：“木崽，走了，回家吃飯?！?/br>
    木樂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沈君木眼神暗了暗，往后退了一步，帶著慕柔走出祠堂，在門口時頓了頓，還是轉頭看著阮喬說了一句：“以后有機會我會向你道歉，我是真的有事想問你?！?/br>
    阮喬隨口答道：“知道了?！?/br>
    熊紀看著蘇席：“既然他被關在祠堂里，那就是村里的公敵，如果把他帶回家恐怕會有麻煩?！?/br>
    阮喬無所謂：“都9012年了?！?/br>
    熊紀：“反正麻煩不是我的，我家里還有個大麻煩，先走了?！?/br>
    她家里還有個暴躁的熊村長。

    阮喬踏出門，轉頭看著祠堂里那個高瘦而孤寂的背影。

    整個祠堂的屋頂很高，日光落在他身上，毫無生機，寂靜無言。

    他很強大，可她每次看他，卻又覺得他很可憐。

    一個人在這個恐怖瘋狂的游戲里經歷著一個個世界，蘇席心里的堅持到底是什么？

    木樂見她停了下來：“還不走嗎？”

    阮喬轉過頭，看著祠堂遠處的陽光，明明沒有多遠，卻像是兩個世界。一個陰冷孤寂，一個日光明媚，她背對著蘇席，提高了音量：“等后面某個明明腿就很長，但走的還沒我快的人啊?！?/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阮喬好像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

    是熟悉的聲音，帶著微微上揚的尾音，撩動的人心里癢癢的。

    心中默數了五秒，身后的人就越過她走出了祠堂。

    看見外面的天空，蘇席微微側過身子看她。

    阮喬嘴角微彎，心情好了起來，走下祠堂的臺階，也不忘提醒門口的木樂：“木崽，記得鎖門?！?/br>
    木樂：“？？？”

    ……

    三人走回阮家的一路上沒有少被人指指點點。

    木樂和阮喬還好，蘇席完全就是輿論吸引點。

    好在村子里的人只是在他們背后嘰嘰喳喳地討論，沒有像阮喬心中設想的最壞結果一樣拿著鋤頭上來對他們進行群毆。

    只是輿論暴力她還是受得住。

    蘇席就更是無所謂了，他的聽覺毫無疑問比阮喬和木樂這兩個等級更低的玩家要強，但村子里人的指指點點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災星！怎么能放出來了？”

    “現在的年輕人只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就沒人管管嗎？”

    “村長現在都忙得焦頭亂額，誰有空來管，再說了你敢去管他？誰靠近這災星誰不得倒霉！”

    “說的也是，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也有更加惡毒的咒罵，還有的幸災樂禍說要等著看阮家出事。

    “這小阮也太不懂事了，災星能放出來嗎？”

    “都關了這么多年了，是不是之前的東西沒用了，壓制不住災星了？”

    “還敢把人往家里領，這別不是個白眼狼！忘了她爹是怎么死的了？”

    “就是，害死了爹，難道還想把小阮她mama也害死嗎？我看這出去讀了幾年書，就忘了本了！腦子糊涂了！”

    原本一直沒有反應的蘇席忽然停住了腳步。

    阮喬一路上也沒在意這些街坊鄰居的閑言碎語，他們的說辭無非就是那么幾句，聽了膈應自己還浪費時間。

    說這幾句話的婦女離得遠，木樂和阮喬都沒聽見。

    蘇席也不說話，只是回頭看了那群人一眼。

    日光下，少年的周身都彌漫著冷淡的煞氣，仿佛在濃烈的太陽都到不了他的身邊。

    他的眼睛很好看，微微上揚的眼角，漆黑的眼瞳，濃而密的睫毛。

    但在看著那群人的時候，好看的五官冷冷的，尤其是一雙眼睛，盯得人渾身發冷。

    好像被地獄里的惡鬼看著，令人整個人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群婦女頓時不說話了。

    “怎么又不走了?！比顔袒仡^看他。

    蘇席轉過頭：“沒事?！?/br>
    直到三人的身影遠的看不見了，原本安靜的小群體才再次議論起來。

    “嚇死我了，你看到那孩子的眼神沒有！”

    “真的是惡鬼，惡鬼回來了……”

    “嚇得我都不敢吭氣了！太可怕了，他不僅是災星，還是惡鬼！不行，這件事得告訴……”

    ……

    阮喬敲門的時候，就聽見阮母興奮的腳步聲，門吱呀打開了，阮母圍著圍裙：“小阮回來了？今天媽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你等著，再過一會就可以吃飯了?！?/br>
    阮喬：“我帶了朋友回來?！?/br>
    阮母打開門后就進去繼續忙活：“你這個孩子，以前就喜歡交朋友，你小時候那些常一起玩的孩子也都爭氣，全都考上大學出去了，就只有秦月，唉，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br>
    她說完，抬頭看這門口走進來的木樂，見是個男生，便眼前一亮：“這個小伙子不錯啊?！?/br>
    迎著阮母上下打量的目光，木樂笑呵呵地：“伯母，我來蹭飯！”

    按他的說法，他師傅找不到了，家里又窮又空，什么吃的也沒有，只能跟著他的聯盟好友過來蹭飯。

    打量完了，阮母滿意地點點頭，模樣長得周正，個子也高，性格開朗，雖然穿的古里古怪的，但應該是他們年輕人的時尚。

    阮母走到阮喬旁邊，悄聲耳語：“小阮，原本我還想和你說說跟隔壁村二狗家舅舅的大兄弟侄子相親的事情，沒想到你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看來我是白cao心了?！?/br>
    阮喬：“……那個媽，不是你想的那樣?！?/br>
    這只是她撿的傻兒子而已。

    阮母一副我懂我懂的樣子：“女孩子臉皮薄，你放心，剩下的媽來?！?/br>
    蘇席走在后面，慢吞吞的，等木樂都坐了下來，他才跨進門里。

    阮母見到還有客人，手上動作停了停，原本掛著笑容的臉在抬頭看著蘇席的一瞬間卻變了。

    阮喬小心觀察著阮母的反應：“那個……”

    阮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還是擠出了笑容：“你也大了，知道做自己的選擇，不管發生什么事，媽都支持你?！?/br>
    她似乎不敢看蘇席的眼睛，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我先去洗菜，你們坐著歇會?！?/br>
    說完，就急匆匆去了院子里。

    灶臺和廚房在外面棚子里，但吃飯是在主屋。

    木樂坐不住，一進屋子就開始到處研究，雖然是一屋子破家具，他還是看的津津有味。

    “大家快看，這就是以前那個年代的農村布置啊，看這花紋，看這灰塵的分布狀態，看這凳子的裂紋走向，真是令人驚嘆??！”

    不愧是個合格的主播……

    阮喬把自己出車禍到來到村子，還有路上遇到送親隊伍的事情，以及目前知道的其他玩家信息和蘇席說了一遍。

    阮喬：“好了，就是這些，你還有什么想問的？”

    蘇席抬頭，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整個人像是懶散的黑貓：“那你解釋一下，暗戀對象是怎么回事吧?！?/br>
    ※※※※※※※※※※※※※※※※※※※※

    小阮：我暗戀誰關你什么事

    云超兇：就，我幫甜甜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