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雙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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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錦焦急地在院子里打轉。 肖寧在馬車上暈了一路,最后還是她胡亂摸出了他佩囊里的藥,供他服下了才悠悠轉醒。結果他一回寰,就變得格外冷漠,不要她碰也不和她說話。沉默得到回了驛館,自己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下去了。險些要摔,她想去扶,也被沒好氣地撥開。 于是就變成了小桌子他們守在里面,她被排擠在外。 晴飔徐徐,吹動了滿院的芭蕉葉。風輕影搖,兩只結伴的小雀從落到檐上緊緊相貼,彼此啄毛,又發出啾啾的婉轉叫聲。荼錦坐在涼椅上,盯著那兩只灰毛雀兒發呆,腦子里嗡嗡的,滿腦子都是剛才肖寧在自己懷里嘔血的樣子。 都是二十歲了,個子也高,身體居然那么輕。躺在自己懷里,像個壞掉的玩偶。 那會子她握著他的手,竟那樣清晰得感覺到他的體溫在一點點流失,饒是生殺予奪多了寺丞大人,在意識到面前有一個與她來說意義重大的生命即將消逝時,心中滿是惶恐驚懼。甚至有那么一瞬,她竟然在恨自己——明知道他的心意,即便不愿接受,也不該這樣傷他! 謝同塵是于她來說最最重要的人,為了他,她愿意犧牲自己。但絕對不包括肖寧的一切。 唉,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荼錦亂得不行,一氣喝了半壺涼茶,手都還在發抖。眼風掃過去,發覺屋子里聚在一塊兒的人影散開了,立刻就迎過去。剛好門開,便忙不得問胡大夫:“肖督主如何了?” “沒什么,虛驚一場罷了。只是急火攻心。往后注意,莫要動再輕易動怒,便無礙了?!?/br> 胡還素是這一回下江南的隨行醫官,在尚醫局也頗有名望。他說的話,自然可信。只是……荼錦越過他往里看,只見少年懨懨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脆弱、殘破,渾身散發著一種灰敗的氣息,怎么也不像是大夫說得虛驚一場。她將信將疑,一把把著門框,再次確認道:“當真?”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不然你去?”胡還素沒好氣白她一眼,脖子揚地老長,像是被羞辱的不輕。 “……對不住?!陛卞\沒話可說,往里又走了兩步,“多謝。那我先去看他了?!?/br> 她去到肖寧面前,小桌子緊張地弓起身子,一把子放下藥和水,腳底抹油就跑開了。臨走時還不忘把門關上。她拿起藥看,又聞了聞,覺得似乎和他隨身帶的那味有些像,愈發覺得奇怪了:“這個怎么吃?” 他不理她,從她手里拿過藥,就著水要吞,動作非常嫻熟。 荼錦盯著他不放,“你是不是騙我?” “咳……咳咳……”肖寧被水嗆住,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她嚇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手忙腳亂地幫他放杯子,又替他撫胸口:“慢點慢點……你現在怎樣?難不難受?還喘得上氣么?!我再去把老胡叫來——” “我沒事?!毙幤綇偷暮芸?,原本蒼白的臉又泛起兩分詭異的病態紅暈,他按住她壓在自己心口的手,“這樣就不疼了?!?/br> “……小寧?!陛卞\為難又無奈。 想了想,到底不忍在這時和他計較,只是又問了一遍:“醫官說你這回你只是小事,你自己覺得呢?要不要再叫旁得醫者再看看?” “胡前輩是尚醫局的老人了,你不信他?” “說不上不信,只是覺得……奇怪?!彼谒砼宰?,手還被壓在他的胸口,可以感覺到他堅實平緩的心跳,莫名也讓她安心許多,“我記得你從前似乎也這樣。我不太懂醫術,總覺得你這像是舊癥兒?!?/br> “從前?什么時候?” “很久之前了?!陛卞\想了想,語氣不大確定,“大概叁四年前?那時我去看你。你好像也這樣喘過一回。只是……遠沒有這回嚴重。你自己不知道?” 肖寧有些害羞地垂下臉,很是驚喜:“那么久的事情了,jiejie還記得?!?/br> “……” “jiejie?!彼俅翁痤^,又是另一副神情了,長眉相蹙,拱出眉心一川愁江,“你對我有沒有……哪怕一點點姐弟之外的感情?!?/br> “有?!陛卞\不假思索的答。 肖寧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她倒是坦然,“自然是有。如果沒有,我們做不到那一步?!闭f著把手從他掌間抽出,“旁人不清楚,你最應當最明白。謝同塵與我不僅有情愛,還有恩義,可是當年,還是我放棄了他。這些年我從未放下過他,卻對你又不清不楚。小寧,我并非良人,你懂么?” “又不是你的錯!”肖寧不愛聽這話,“花jiejie,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當初你不同他走是對的。這世上從沒有有情飲水飽一說。即便那時你奮不顧身同他去了,不過是一個人落魄和兩個一起落魄的區別罷了。貧賤夫妻百事哀,彼此間齟齬多了,再深厚的情誼也會被消磨殆盡,到那時,便是相看兩厭,悔不當初。若非你今日風光,斷也不會與他前緣重續。是命——都是命罷了!” 他激動地攥起她的手,“再說你我。一開始我就喜歡你,可那時你與謝小公子好著,我從不曾打擾。也只有后來他走了,我才……才費盡心思靠近了你……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可你倆個即便到今日,也沒有重新在一起不是么?既然是孑然一身,只要是你情我愿,能有什么對錯?” 荼錦無奈,正要說,卻被他截住了話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肖寧的掌心已經出汗了,五指焦躁地收張,最后又牢牢抓緊她,生怕她會離開,“……如果我是男人呢?jiejie,如果我是個周全男人,你會喜歡我嗎?” 他盯著面前的女子,小心地關注這她每一刻表情的細微變化。 只見她先是一怔,旋即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分外憐惜的笑。春黛淡淡攏,眼神又是憐憫又是歉疚。水紅的唇微微翕動,欲言又止了幾次,才緩緩開口:“小寧……你不要這樣?!?/br> “不是的!” 肖寧急了,托著她的手往胯間按,使勁攮了幾下。 荼錦猝不及防,觸到一團死rou,尷尬到整張背都蜷了起來,拼命要抽手,他死活不讓,拉著硬要她摸。她幾乎要哭了,不住地勸道:“小寧,你魔怔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但是你不要這樣對自己。有些心病發作起來也會要人性命的,你千萬不要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怎么回事?! 明明正在被喜歡的人摸著,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會吧!該不會這玩意還有沒用過就生銹的道理?! 肖寧尷尬得不行,結果越急越作用不起來。反而荼錦要哭了,眼淚汪汪看著自己:“你是不是看了什么邪門歪道的東西?莫不是……莫不是……今日也是邪方的緣故?你若真看重我,就別騙我,老老實實和我說——” “別說話!你先別說話!” 他快氣死了。 不信邪地抓著她的手按在那塊兒來回搓,努力把其他瑣碎都拋開,專注想著眼前。 女人的手柔軟又溫暖,因為不敢碰,所以一點力氣也沒有,倒是方便了他肆意妄為,揉了兩下沒有章法,索性就掌著她握住,慢慢地taonong。一來二去,總算是有了感覺。 荼錦一開始還在苦言相勸,漸漸地,就沒了聲音。不是因為生氣或是失望,而是——原先被捏在手里,那團僵蠶似的東西,竟真得變大了!而且長勢驚人,維度盛滿了她整個掌心,又硬又燙,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上面炙熱青筋脈絡。隨著上下taonong,甚至還也摸清了rou嘟嘟的傘冠,分明的溝壑,就連顫動都是那么真實。 肖寧的喘息聲漸濃,不知覺地又咬起破了的那塊唇角,身體往后仰躺著,只手上力氣極大,抓著她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擼動著。見她驚疑地望過來,便淺淺一笑,有些羞赧,又很得意:“和謝小公子比呢?” …… 瘋了,一定是瘋了?。?! 荼錦暗暗掐了一把大腿,結果疼得差點把自己送走。使勁搖了搖頭,并沒有如預期般從夢中醒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自認記憶超群,清清楚楚的記得初次從青云閣救他,他渾身赤裸著,雙腿間的那個東西又小又畸形,絕不是正常男孩該有的樣子。何況即便北梁建朝之后后宮便被廢除,可宦臣依舊,再松泛,也不可能有假冒這么荒唐的事情??! 大概是荼錦的表情太震驚太錯愕,少年失笑出聲,終于松開了她的手。就在卸力的瞬間,她就猛地收臂,像是被燒紅的烙鉗燙過似的,局促地瘋狂搓手。俏生生的面皮兒漲得通紅,難得顯出了與身份不同的茫然無措來。 “我不是肖含譽?!彼f,“但我是肖寧?!?/br> 肖寧望著她,神情又癡又真:“最開始被你救的那個是我雙生的哥哥,肖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