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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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之君主,如何不重要。 蕭扶玉便又道:“可是你心尖尖上的人?” 心尖尖......? 亦不知她是從哪里學來的詞,這樣的話問出來,衛玠難免心有沉凝,但仍會回她一聲嗯。 蕭扶玉揚唇一笑,輕輕踮腳,道:“那喊一聲心肝兒給我聽?!?/br> 衛玠顯然一怔,卻合上薄唇,他側過身將自己的衣物整理得一絲不茍,“陛下說笑?!?/br> 蕭扶玉見他避開了話,有些不悅,轉到他身前,“你豈是不敢喊?!?/br> 衛玠回道:“臣不敢?!?/br> “我允許你如此喊?!笔挿鲇窭∷氖直?,略有沉默后,繼續道:“你哪里是不敢,你是不愿意?!?/br> 她頓時低落下來,仿若臉上寫著三個字‘不開心’。 衛玠微頓,如今她花招多,總有百般種理由磨著他,以前她亦不這樣,偏偏如今,又嬌氣又黏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蕭扶玉攥著他的衣袖不放,衛玠沉凝片刻,只好回道:“臣如何喊得出口?!?/br> 蕭扶玉道:“有什么說不出口的,我樂意聽?!?/br> 外頭落雨聲淅瀝,并沒有半分停下的跡象。 二人正僵持著,蘇長瑞的聲音在殿門外響起,“陛下,太后來了?!?/br> 聽此,二人皆眉目一沉,蕭扶玉有幾分被打斷話題的不悅,與衛玠相視一眼,不得不收斂心神。 這太后來得還挺早,看來是要人心切。 *** 玄華宮外殿內,氣氛尤為沉重,桌上斟的茶水放了有一會兒,已然溫下來。 黃梨花座位上的婦人衣裳華貴典雅,發飾雍容繁瑣,看得出她保養極好,卻冷沉著面容,使得周身的人大氣不敢出。 片刻后,身著玄金華服的蕭扶玉越過門檻走進來,衣飾整潔,玉冠束發,翩翩少年郎。 聽著聲,薛太后微狹著眉眼看過去,冷幽幽道:“皇帝是越發目無尊長了,竟讓哀家等著?!?/br> 蕭扶玉來到跟前,還頗為端正地行了禮,“太后來得著實早,朕都還沒起,自然要梳發更衣好,再來見太后,難不成衣衫不整的就是敬重長輩了?” 聽皇帝駁話的口吻,薛太后冷哼一聲,“沒大沒??!” 蕭扶玉也不予答腔,尋圈椅坐下來,捻起桌上的糕點嘗著。 薛太后盡管不悅,亦不愿再同她于此類事中多費口舌,提起此行的目的:“昨兒醉音坊的事,皇帝就不必管了,既為京都諸事,交于監察司去處理便是?!?/br> “監察司負責監察百官,查辦官僚案件,醉音坊乃為民案?!笔挿鲇裉Я颂а燮?,吃著糕點,“八桿子打不到一起,何必勞煩監察司出馬,朕看刑部來辦正好?!?/br> 薛太后眉頭微豎,戴滿瑪瑙戒的手掌在桌上一拍,低斥道:“刑部辦案,倒是辦到哀家頭上來了?!?/br> 之前皇帝可謂是言聽計從,自年初便開始屢次頂撞她,目中無人,她是給的教訓少了。 蕭扶玉瞧向薛太后,無半點被其震懾到,則是嗤笑一聲,“太后說的是戚德海?” 她將吃到一半的糕點放下,聲線逐漸冷沉,“戚德海于醉音坊隨意虐殺女子,略賣人口,公然行刺于朕,此乃罪大惡極,太后此話之意,戚德??墒鞘芴笾甘??!” “荒謬!”薛太后再次怒拍桌面,顯然重了許多,震得茶杯都發出聲響來,“哀家乃為陛下的養母,看著你自小長大,何事不寵著你,你竟如此污蔑哀家?!?/br> 戚德海在醉音坊之事,太后一直都不曾知曉,本只令他處理掉薛斐然,他竟動了別的心思,惹出諸多禍事,公然向皇帝出手,惹天下人非議。 直讓薛太后昨兒在慈心宮整夜難眠,怒火攻心。 蕭扶玉不免心中生厭,轉而道:“污蔑豈敢,不過這京都城中恐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太后與太監私通的丑事可謂是人盡皆知?!?/br> 薛太后本就易動怒的脾性,察覺到皇帝是向借此套話,她收斂著心神,道:“戚德海這狗奴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來,是哀家看走眼,私通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正因如此,哀家才命監察司接手此案,證哀家名譽?!?/br> 要醉音坊這個案子自不可能是為了救戚德海,戚德海知道得太多,不可不滅口。 蕭扶玉靠了靠椅背,神色冷漠,若不是忌于太后手中的監察司,其薛家旁系遍布朝中,想連根拔起談何容易。 況且此次除了一個戚德海,太后不曾下場參與醉音坊之事,太后棄棋自保是極有可能的。 蕭扶玉道:“此案有朕主審,太后有何不放心的,如若太后真與戚德海無關,自應避而遠之才是,莫沾人口舌,這人可是您底下的紅人啊?!?/br> 薛太后冷視著她,眼下是讓皇帝給拿了把柄,且她不退讓半分,局面尤為被動。 霍方這個反賊,竟為一個女轉而投向皇帝幕下,失了禁衛軍,她若再和皇帝來硬的,恐是討不到半分好處。 薛太后緩下心緒,指間輕輕轉動翡翠扳指,開口道:“既然如此,陛下定要嚴懲戚德海,絕不可輕饒?!?/br> “定不負母后重望?!笔挿鲇竦?。 薛太后站起身來,周身的宮人紛紛上前攙扶,姿態仍舊尊貴,她瞥著蕭扶玉,冷幽幽道:“陛下果然是長大了?!?/br> 蕭扶玉也站起身來,禮節周全,見太后欲走,揚聲道:“蘇長瑞,送太后回宮?!?/br> 殿內的蘇長瑞忙回了一聲是,走到薛太后身旁,只見她一撣衣袖,憤然而去。 外殿漸漸安靜下來,蕭扶玉收回目光,果然這太后一走,氣氛都暢快不少。 殿中有輕緩的步伐聲,她側首看去,只見衣著端正的衛玠從側殿走出來,是早就藏于此處靜聽多時了。 蕭扶玉拿起方才沒吃完的糕點,開口道:“這戚德海被擒,對太后可損傷不少,瞧她那急樣?!?/br> 衛玠面色不改,淡漠道:“戚德海為太后心腹,甚至可為她一手掌權,其中關系錯綜復雜,可不易與之撇清了?!?/br> 蕭扶玉咬了一口糕點,單手叉腰,揚唇道:“方才見太后吃癟,朕心中實屬暢快,失了禁衛軍和心腹,如今手里監察司還是個半殼子,她已然不敢在與朕來硬的?!?/br> 衛玠平靜地看著她,唇邊沾著糕屑,他抬手輕輕抹去,“莫過于得意,還需謹防太后對戚德海下狠手?!?/br> 蕭扶玉道:“朕這不是還有你嗎?!?/br> 衛玠研去指尖糕屑,雖沒有回話,但也默認了她的話。 “今日的桂花糕不錯,甜而不膩?!笔挿鲇駥⒏恻c放入他手里,轉而又道:“衛丞相就無須回政事堂務公了,與朕在宣室殿,什么時候把心肝兒喊出口,什么時候放你回去?!?/br> 衛玠低眸瞧向手里的一小塊糕點,被蕭扶玉咬過好幾口,上頭隱約還有她的牙印。 蕭扶玉則負手于后,要出寢宮,回首見他還站在原地,便回來拉著衛玠走。 寢宮外尚在細雨綿綿,滿地潮濕,宮人稀少,天地間顯得分外安寧。 衛玠緩緩撐開油紙傘,籠在蕭扶玉身上,宣室殿離玄華宮并不遠,通常她都步行而去。 二人走入雨中,身后的蘇長瑞緊隨其后,此時的雨水已下得不大。 蕭扶玉細語道:“你這眼睛應不必裝盲了,有朕在無人敢提重瞳一事?!?/br> 衛玠淡然頜首,鑲有金線的衣袖上沾了些雨水。 蕭扶玉道:“差點忘了,過兩日該寫封賜婚的圣旨給霍方,先前曾答應予他?!?/br> 話語至此,蕭扶玉停下步伐,借著雨水的淅瀝聲,又啟口悄聲道:“這兩次衛丞相都護駕有功,想要什么,同你的心肝兒說?!?/br> 衛玠持著傘柄往下輕掩,低著首看她,“陛下,這是在外面,不可胡亂相稱?!?/br> 蕭扶玉側眸看了眼遠處的蘇長瑞,隔得尚遠呢,二人已緩緩走到宣室殿外不遠處。 她輕輕道:“誰讓你不依我?!?/br> 衛玠身形頗高,好在油紙傘夠大,他將傘傾向于她,才不至于讓她淋到。 二人僵持無果,他輕輕攬了下她,蕭扶玉才愿意重新邁開步伐,輕輕低囔道:“陛下陛下的,我都聽膩了?!?/br> 衛玠開口道:“陛下也不一樣,只當臣是臣子,何故將那些戲稱掛在嘴邊?!?/br> 如她上次說的一樣,床笫之稱,何必當真,既不當真,又何必說出口,顯得人可笑。 蕭扶玉輕輕蹙眉,低語回道:“哪里是戲稱了,我們又不止是君臣?!?/br> “如何又不是君臣?!毙l玠眸色淡漠,“除此之外,還有別的關系嗎,還是說歡愉之情?” 蕭扶玉再次停下步伐,凝視著他,“你令我不高興了,我倒是要你娶我,你敢嗎?!?/br> 衛玠微頓,心緒難平,蕭扶玉奪過他手里的油紙傘,走向宣室殿,還落下一句話,“今日你不準回府了!” 衛玠淋了些細雨,望著蕭扶玉頗為氣惱的身影,她走進宣室殿,油紙傘置于殿外。 蘇長瑞趕忙上前來給衛玠遮雨,忙道:“這是怎么了,方才還好好的,大人怎惹陛下生氣了?!?/br> 衛玠輕嘆一聲,看了蘇長瑞一眼,“無妨?!?/br> 言罷,他提步走入宣室殿的屋檐中去,緊隨蕭扶玉的身影。 第51章 辦公 你我不止是君臣,不然雪兒可不給…… 宣室殿的龍案上已堆積不少奏折, 皆是近來幾日沒來得及處理的。 衛玠踏入殿內時,蕭扶玉便已在龍案前坐下,板著臉看著奏折, 知他走進來,都不看一眼。 連衛玠朝她行禮, 蕭扶玉都視而不見,翻動著奏折, 不讓他走亦不理睬他。 衛玠杵在原地也尷尬, 便在左側的座椅處坐下來, 于是就如此過了一中午,期間幾番同她言語,她都不予理睬。 他從左側的座椅起身, 站到蕭扶玉身旁來,伸手去動她堆積的奏折,欲幫忙分擔,卻被她打了手。 衛玠的手微頓,直接拿過一份奏折細看, 語氣淡然, “既然陛下留臣在此務公,又何必跟臣置氣?!?/br> 他目光輕掃折子上的字跡, 沒有看向她, 緩緩道:“君與臣有什么不好?!?/br> 蕭扶玉拈著朱批筆的指尖微緊, 終于沉著聲回道:“分明已如此親密,你卻句句君臣都顯得疏離, 我不過想高興一下,你連敷衍都不愿意?!?/br> “我從不敷衍?!毙l玠抬眸看向她,“不管是什么關系, 我皆看重陛下?!?/br> 蕭扶玉蹙蹙眉頭,認真道:“那是你的心肝兒不?!?/br> 衛玠被她的話問得一哽,低眉思索,道:“這詞你從哪學來的?!?/br> “這需要學嗎?!笔挿鲇褫p癟了下嘴,禮部尚書不常常私底下喚自家夫人為心肝,上一世的時候可沒少聽諸類的私話。 蕭扶玉道:“不好聽嗎?!?/br> 衛玠將目光放回奏折上,淡淡道:“如此幼稚?!?/br> 蕭扶玉便側過身,不再同他交談,繼續不理睬人,這談情說愛,不就是相互幼稚著嗎,也不想想今早,是誰依著他。 衛玠見她側了首,亦是沉默,蕭扶玉是較為活潑的性子,一時間不言語,他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