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書迷正在閱讀:卡厄斯的棋局、重生在女團選秀當top、花中第一流[1V2]、【骨科】我終于成了mama喜歡的婊子、【商戰】縱馥郁之華、《顧景言與夏安》(SM接龍)、天下一捅(NPH)、文警官的太太(甄妮的煩惱)、周數、參武侍中與他的夫人們
…… 尚德宮內,酒香怡人。 蕭扶玉乏力地趴在酒案上,面頰醉紅,頭腦昏沉,今日這酒喝多了,她看著周身的幾個武將,正是李太尉等人。 這幾人常年混跡軍營,烈酒可當水喝,都是身材壯碩的漢子,她這酒量可比不得。 宴席上趙千檀以攝政王的名義將她請來此,攝政王在朝中武將中頗有威望,又長輩之請,蕭扶玉不好推脫。 幾尺外的攝政王華衣錦服,輕撫胡須,姿態氣定神閑,周身的武將還在向蕭扶玉請酒。 蕭扶玉承認自己較為嗜酒,但這次真的喝不得了,便撐著身子擺了擺手,這些人擺明是要將她灌醉,趁還有意識趕緊回去。 一旁的趙千檀見此,攔下遞來的烈酒,“皇帝陛下還等著洞房花燭呢,幾位大人喝下去,可就壞事了?!?/br> 蕭扶玉揉著暈醺的太陽xue,這個趙千檀還唱什么白臉,別以為不知道他們是一伙的。 她將目光看向攝政王,壓著聲道:“長辰宮的酒宴也該散了,今兒就到此吧?!?/br> 攝政王并沒有回應,李太尉便笑道:“區區幾杯酒,陛下曾幾何時怕過?!?/br> 幾杯酒?這幾杯烈酒可辣得蕭扶玉聲啞,她就沒喝過后勁這么大的酒。 蕭扶玉起身一陣天旋地轉,旁的侍女連忙上來扶住她,緩了許久,她才抬首看這一眾臣子,醉醺醺地沉道:“朕說散宴便是要散宴,爾等可是要忤逆朕?!?/br> 在場眾人停下笑談,氣氛有些許沉凝,時而瞥向攝政王,在朝中皇帝的話,可沒有位高權重的攝政王爺的話管用。 攝政王神色自若地站起身,頗有責備意味的道:“看來陛下是醉了,天子大婚,爾等沒個輕重?!?/br> “也罷,時候不早,臣等自應退下?!睌z政王倒了杯酒,話語溫和起來,“只是老臣差些忘了,還未恭賀陛下喜結良緣,便敬這一杯以表心意?!?/br> 他將酒飲盡,眉眼帶笑地看著蕭扶玉,而侍女將酒端了過去。 蕭扶玉醉得昏沉,難以思酌,看向攝政王片刻,一心只想脫身的她便將酒飲下,烈酒入喉,嗆得她猛咳幾聲。 哪知這下可受不住了,酒的烈味沖上腦,還沒來得及整理思緒,人就沉醉了過去,侍女差點沒扶住她。 廳中的攝政王輕挑眉稍,放下酒杯后將手負于身后,看著醉過去的蕭扶玉,淡笑道:“陛下的酒量還需再練練?!?/br> 宮里長大的少年即便好酒享樂,哪能跟常年飲烈酒粗rou的男人相比。 攝政王看向趙千檀,神色自若地道:“扶皇帝陛下去歇息?!?/br> “是,父親?!壁w千檀回一聲,側首看向蕭扶玉,從侍女手中將人攬過來,在場眾人皆不言語。 趙千檀攬著蕭扶玉出了廳宴,前頭的侍女提著燈籠引路,此處不似長辰宮燈火通明,沿途光線闌珊。 不得不說,蕭扶玉比趙千檀想象中要輕得多,有著一股酒香,他們摯友這么多年,說起來他還沒如此接近過她。 想想父親安排的是都尉之女,生得如花似玉的,趙千檀不禁道一句,“你小子今夜可就美人在懷,春宵一夜了?!?/br> 蕭扶玉醉得迷糊,嘴里還在囈語著什么,氣息灑在趙千檀的頸處,鬧得心里都癢癢的。 他低眸瞥向蕭扶玉,生得眉目精致,細皮嫩rou,暈染緋紅的臉竟透著一絲嬌媚,頸處肌膚白皙...... 趙千檀一時失神,步伐頓住,見他忽然停下,前頭的侍女停駐,幾分疑惑,“世子?” 清風拂來,吹散了酒熱。 “無事?!壁w千檀收回思緒,他一定是瘋了,竟一時眼花將皇帝看做女子,這怎么可能...... 正此時,昏暗的燈火中,忽有一抹絳紅色身影緩緩走來,步伐聲不輕不重。 聽見聲響,趙千檀的注意力從蕭扶玉身上轉移,他抬眸看向前方,只見氣宇冷漠的衛玠立于不遠處,眼覆黑綢。 眾人沒有發出聲響,他卻能準確無誤的找到趙千檀所在的方向,帶著一股幽冷的氣場緩緩走近。 衛玠怎么在這里? 趙千檀眸色一凜,扶穩懷里醉氣沉沉的蕭扶玉,未有半步移動。 衛玠則逼近在他身前半步的距離,神色冷漠,卻有著不可忽視的敵意。 他的身量明顯比趙千檀高上些許,冷聲直言:“趙世子,如此可是犯上作亂?” 話語中沒帶絲毫客氣,趙千檀眼眸微狹,無論是在朝野,還是私底下,他們皆是水火不容的對家。 “皇帝陛下喝多了,不過是送她去歇息?!?/br> 衛玠黑綢下的眼眸微暗,伸手握上蕭扶玉的手臂,“今日是陛下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燭可不在尚德宮?!?/br> 見他欲要扶走蕭扶玉,趙千檀抓住她的手臂,衛玠面容冷沉,抬手用力推開趙千檀,使得他不得不退后穩住身形。 衛玠道:“同攝政王說,人本官帶走了?!?/br> 趙千檀神色幾分難堪,衛玠趕來,自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今日之事怕是不成了。 二人拉扯中,意識不清的蕭扶玉睜了雙眼,她渾身乏力,抬起微晃的腦袋,喃喃道:“這是做什么......” 不過二人并沒有理睬蕭扶玉的話,相互之間氣焰不減。 衛玠側過首,有力的手臂攬住蕭扶玉的腰肢,以免她摔到地上。 在場氣氛仿若凝固了似的,趙千檀不再阻攔,冷視著衛玠將蕭扶玉帶走,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今日衛玠對他的敵意可不止一點。 *** 清幽的宮中長道中,四野無人。 蕭扶玉已然醉得不省人事,只感覺自己輕飄飄的,站都站不穩,醉醺醺倚著衛玠。 衛玠一直沒有言語,她滿身酒味,像個小酒鬼,嘴里說著沒有邏輯的話語,比如讓他給她摘月亮的此類話語。 或許是被托著走太累,蕭扶玉又迷糊道:“衛玠,抱我走?!?/br> 衛玠臉色依舊黑沉,停駐步伐,她半闔著水濛濛的眼眸,踮腳抱他,扶住她腰肢的大手暗暗扣緊。 就知道她是跟趙千檀走的,惹得一身酒氣,不省人事,對人投懷送抱,對誰都一樣? 衛玠解開眉眼處的黑綢,攬著她的腰推入昏暗的角落里。蕭扶玉被按在紅墻上,下巴被他鉗住,被迫抬起那醉眼迷離的容顏。 蕭扶玉被他捏得吃痛,輕哼了一聲,臉頰紅撲撲的,唇瓣嬌艷欲滴,像極了那種愉悅時的神色。 衛玠眉頭緊蹙,朝著她的唇咬上去,蕭扶玉被咬得輕哼哼,唇齒間皆是他的氣息,這樣的深吻使得她難以呼吸。 刺痛感從唇瓣處傳來,蕭扶玉腦子有了一絲清醒,疼得她用手拍打衛玠的肩膀,待到分開,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蕭扶玉眼里染了水氣,衛玠的俊顏近在咫尺,只聽他冷聲道:“以后,我不在便不準喝酒?!?/br> 蕭扶玉捂著被咬疼的唇瓣,怔怔看著他。這是第一次衛玠用命令的口吻同她說話。 第21章 醒酒 你還在等什么? 長辰宮新房外,蘇長瑞還在門口候著,時不時來回走動,心不安寧。 宴席散后便已是戌時,小太監來傳,太后的大宮女春禾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可皇帝陛下的去向還沒著落呢。 蘇長瑞握著手正急呢,一抬首便得見遠處衛丞相摟抱著皇帝陛下出現,他連忙疾步湊上去,道:“這...這是怎么了?!?/br> 衛玠沒有言語,而蕭扶玉醉得昏沉,正趴在他的懷里,他的一向整潔的衣袍被她弄得皺亂不少。 見這情形,蘇長瑞也不好再問,連忙將兩個小太監叫來攙蕭扶玉,幾人直往新房而去。 這寬敞的新房有里外兩間,自新娘被扶入里間,里頭就沒進過人,顯得有些安靜。 皇帝醉成了這副模樣,也把門口候著的兩個貼身宮女嚇著不少,連忙去準備清水給她洗洗。 太監扶著蕭扶玉入里間,只見那大紅喜慶的床榻上正坐著一人,身著彩鳳嫁衣,頭蓋大紅綢緞。 想來正是抬入宮的新皇后,蘇長瑞恭敬地請了聲皇后娘娘,她似乎有些驚慌,連忙給床榻挪出位置。 床榻前掛著喜慶的百子帳,再到榻上的百子被,用料華貴。太監將蕭扶玉攙上榻躺著,一旁的新娘緊緊攥著手不敢妄動。 新房內的陳設,大紅的對聯,燃一夜的花燭,再到紅棗桂圓,足夠奢靡,也足夠吉利,應有盡有。 衛玠從外間緩緩走進來,吩咐奴才去端來醒酒湯給皇帝,寬敞的房間里的窗牖沒關實,清風吹了進來,他不禁微微側首。 榻上的新娘一直沒有言語,眾人將蕭扶玉安置好后,便將合巹酒端了進來。 衛玠雖雙目遮著黑綢,但聽得到榻上的女子身在發抖所發出的細微聲音,心間微微放沉。 眾人還在忙著伺候蕭扶玉,衛玠負于身后的手,指尖輕動,忽然伸出手將新娘蓋于頭上的紅綢給揭下來。 那女子嚇得身子猛的一震,她頭上沒有鳳冠,只是披著不屬于她的嫁衣,這是唐柒柒陪嫁的丫鬟采芳。 眾人驚愕間,采芳驚慌地跪地磕頭,“大人恕罪,蘇公公恕罪!” 衛玠的神色已然沉下,那蘇長瑞指著采芳氣得手都哆嗦,“怎么是你這個奴婢!膽大包天,不要命了,皇后何在?!” 采芳慌忙磕頭,“蘇公公饒命,皇后娘娘讓奴婢如此,奴婢不敢不從啊,娘娘說去去就回,讓奴婢先盯著,怎知這么久沒回,還請大人、蘇公公饒命??!” 衛玠面無情緒,但眾人皆能感覺到他冷沉的氣勢,紛紛不敢插嘴,他開口道:“皇后往何處去了?” 采芳回道:“去...去了延春宮,別的奴婢什么都不知啊?!?/br> 延春宮,那是楊望舒的寢宮,今日皇帝成婚,皇后由人從正門送入宮,而其他妃嬪則由宮人從后門抬入宮。 長辰宮為皇后寢宮,離延春宮遠了可不止一點。 蘇長瑞連忙下令去延春宮把人給找回來,人還未出門,只見一個小太監慌忙走進來,躬身道:“蘇公公,太后身邊的宮女春禾已到長辰宮門外了?!?/br> 此言一出,房間內皆提了心,現在去延春宮找人,可就太遲了。 衛玠薄唇輕抿,冷靜開口,“蘇公公,這宮女春禾私下可好點賭?!?/br> 蘇公公畢竟也是宮里管事的,即便是瑣事,大也知曉點,應聲:“確有此事?!?/br> 衛玠身形未動,“那這合巹禮就不必勞煩太后的人?!?/br> 蘇公公素來會察言觀色,很快明了話中意思,招一眾奴才退下,這愛賭之人,必定也愛財。 采芳也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把身上的金貴嫁衣脫下,隨蘇長瑞倉惶退出房間。 與此同時,長辰宮內,身著碧紅衣裝的女子領著四個宮女走來,端莊穩重,面無表情。 這正是宮女春禾,入宮已有七年,還有一年便到出宮婚嫁的年紀,在慈心宮里的宮女中算是最得太后看重的。 人一剛到新房前的庭院,便見著蘇長瑞領著太監宮女出來,手里端著合巹禮所用的葫蘆瓢。 春禾眸色暗了暗,走到跟前來,微微福了個身,目光落于蘇長瑞身后宮女拿著的用具,“蘇公公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