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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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冷慕詩卻有些不想解,因為這守宮砂,讓她有種蕭勉完完全全屬于她的感覺。 這東西在凡間,是帝王對后宮女子的禁錮和約束,是對女子的迫害和羞辱。 可這東西一旦如這般出現在男子身上,出現在自己心愛的男子身上,就有種說不出的隱秘禁欲感。 帶著這東西,蕭勉不能對任何人動情,它生長在心脈之上,連接著他最真實的感情,甚至能讓冷慕詩隨時隨地地測試他對自己是否情難自已。 這比凡間的守宮砂要邪惡百倍,卻讓冷慕詩隱隱興奮得后脊出汗。 她輕輕地,一下一下地輾轉在蕭勉的唇上,蕭勉這一次沒有犯傻,最開始僵了一下,很快不可自控地伸手抱住了坐在他身上的冷慕詩。 他心中還想著吐出五行丹,卻也知道已經晚了,他身體中升騰而起的靈力,已經如浩海般填充了他的經脈。 冷慕詩的親近比幻生狐的幻境還讓他沉溺,他心脈處抽疼不已,卻忍不住越抱越緊,將冷慕詩纖瘦的腰身盡數勒進自己懷中,緊緊地扣住。 兩個人沸騰的血液和頻率漸漸重合的心臟,就是相互戀慕最有力的證據,蕭勉甚至連心脈處越發疼痛的撕裂感都不管了,激動得整個人都輕顫著。 可縱使這樣,他的親吻動作,也是笨拙而溫柔的。 像攢了許久的錢才總算買來的心儀糕點,舍不得一口囫圇吞下,只憐惜地伸出舌尖,一點點地舔舐過去,沉浸在這甜蜜的滋味里面。 呼吸交錯氣喘如牛,他們的親吻也更多的是廝磨的親密。 冷慕詩沒有心脈處的撕裂感,卻也好像被什么東西攥住了感官,被蕭勉勒得呼吸不暢,她輕哼了一聲,蕭勉聞聲紅透了耳根和整片衣冠不整的肩頭。 他喉間幾次翻上血腥,眉頭緊皺,露出痛苦又沉迷的表情,冷慕詩壞心眼地看夠了,這才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低下頭,給蕭勉那紅艷如血的守宮砂,喂上了一滴血。 食人血rou的邪物身上的血做的東西,自然也食血安寧,且這守宮砂其實并不會真的傷身,點在心脈處,撕裂的也不是心脈,而是心脈處沉積的雜質穢氣,所以蕭勉每每吐出的血都是暗紅色,這算一種痛苦些的清理心脈方式。 否則師尊怎么舍得給玄竹師兄點這玩意,冷慕詩看得分明,花掩月也不是對玄竹師兄全然無意。 不過冷慕詩并不打算告訴蕭勉,這守宮砂的真正作用。 冷慕詩舌尖帶著血舔過這守宮砂,在蕭勉短暫發窒的呼吸中抬起頭,微微瞇眼,撅著濕潤的嘴唇,湊到他耳邊說:“我喜歡這個小紅點,哥哥,你不要把它祛除?!?/br> 蕭勉怎么可能不答應,現在他就是中了冷慕詩這只狐貍幻術的人,被她cao控,任她予取予求,半點不想抽離。 冷慕詩再度循著蕭勉的側耳一路輕吻到他的唇上,這一次蕭勉竟然沒再覺得疼,他近乎癡迷地看著冷慕詩,和她唇齒糾纏得難舍難分,恨不能將彼此都當成小糖糕,嗷嗚一口吃下去。 可又怕吃得快了,嘗不出滋味。 不過五行丹在蕭勉的身體里發揮了作用,他哪怕不運轉靈力,出自花掩月手的高階極品丹藥,也如山海倒轉般在他的身體里面奔流。 這丹藥之中牽著屬于冷慕詩的一縷魂絲,冷慕詩閉上眼睛,甚至能夠感知到蕭勉身體內靈力的走向。 她有些艱難地抬起頭,捧著蕭勉欲再度湊近的臉,說道:“蕭哥哥,這里會讓靈力潰散,趁著體內靈力充裕,我們先嘗試出去?!?/br> 蕭勉也清醒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頭,他把這事兒給忘了,他恨不能一輩子都和冷慕詩這樣糾纏不休。 他點了點頭,舔了下自己的唇,如有實質般嘗到了甜美,眼睫輕顫,唇色和雙頰都帶著艷色,唯有眼中清明一片,不見血色。 冷慕詩對著他笑,蕭勉又忍不住閉上眼珍而重之地在她額頭上用唇貼了貼,冷慕詩視力極好,看他這副不知饜足又克制至極的模樣,險些被勾得沒了魂兒。 她從蕭勉的腿上起來,見著他這樣,忍不住說:“等出去你想怎么樣再……” 她說了一半,對上蕭勉漆黑澄明的視線,差點把自己舌尖再度咬破,聽聽這哪像正經人說的話,未免也太放浪。 冷慕詩后知后覺的羞臊不已,紅透了臉,滿頭冒煙地趕緊推了蕭勉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說:“蕭師兄你快點吧?!?/br> 一會兒哥哥,一會兒又突然間變成蕭師兄。 蕭勉這心被她搞得一會兒熱如火燒,一會兒又沁在水里,無奈地輕輕吁了口氣。 但他也知再舍不得放手,這里也終究不是適合親密的地方,于是他運轉周身來自五行丹的靈力,抽出水云劍,裹挾著靈力朝著一側rou壁狠狠劈下。 一下,兩下,三下―― rou壁終于被豁開了,窺見了一縷天光,蕭勉將周身靈力盡數灌注于劍身,下一瞬猛地朝著方才閉合的,那一處窺見了一縷天光的rou壁之上刺去―― 一陣沉悶的刺啦聲,他們窺見了一處山石溪水,蕭勉半點不遲疑,持劍橫掃抓著冷慕詩直奔外面沖去。 他們落在一處山石之上,沒有放松警惕而是連忙轉身結陣,準備應對這困住兩個人,rou壁厚若山體,恢復力驚人的龐大魔獸。 可兩個人一轉頭,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咦……” 冷慕詩咦了一聲,蕭勉也是雙眸一縮,不過下一刻冷慕詩喊道:“在那里,墻壁上,在游走,那的光影不一樣!” 蕭勉提劍正欲上前,攆了幾步后腳步頓住,轉身對著冷慕詩道:“是翳魔,已經跑了?!?/br> 翳魔? 翳魔冷慕詩也是知道的,這玩意根本沒有什么攻擊力,甚至連神智都沒有。 它就是魔氣凝成,貼著任何地方,仗著能隱形吞吃活物為生,膽小無比,一旦被發現,連人族都能拿棍子抽跑…… “所以我們是被翳魔吞了?”冷慕詩轉頭觀察著四周,蕭勉也哭笑不得,“怕是它沒想吞我們,只是恰好我們跳進了它嘴里?!?/br> “可那翳魔也太大了,可見它沒少吃活物,”冷慕詩也露出點笑意,“我倒是沒有聽說過被翳魔吞了的先例?!?/br> 畢竟那種膽小怕事,又很溫和的東西,只要會掙扎的它就放棄了,別說修者,連凡人都不會被它吃了。 兩個人四外看了好幾圈,確認這里是一處陌生的山坳,到處怪石嶙峋樹木茂盛,不遠處溪水潺潺,儼然早已經不是他們落下山崖的地方了。 “它把我們帶到哪里來了?”冷慕詩嘟囔。 蕭勉搖頭,“不知道,但是這里的靈力很濃郁,并且我沒發現什么危險,沒有妖魔獸的氣息,鳥雀也是普通凡鳥?!?/br> 兩個人一路走了很遠,走到了水邊,正午的陽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暖烘烘的,他們完全確認了這里沒有危險。這里只是一處不知何處的峽谷,也沒有陣法蹤跡,他們竟然被翳魔帶著出了魔族遺境。 這地方山清水秀沒有人煙,但他們走過一片林子,卻發現了許多靈植。 溪水清澈見底,蘊著靈氣的游魚不怕人地愜意甩尾,這里簡直是一片遺落人間的桃源仙境。 兩個人一時不急著尋出路,在山谷中到處跑過,身上靈力完全恢復,冷慕詩放出了丹爐,點了火,在丹爐里面把他們捉的幾條魚,烤得香噴噴的,一人一條,用樹葉捧著,就著溪水吃得滿臉滿足。 “哇,活過來了?!崩淠皆姴畔词?,頭發還濕漉漉的,懶得弄干,潮乎乎地貼在側頸,就讓它自然干,吃得嘴邊蹭上了些許黑灰。 蕭勉相比之下就干凈肅整多了,簡直像是在太初山中一樣精致。 他們都換上了干凈的衣袍,也都洗漱過,現在還有魚吃,好似一對剛從地獄逃回人間的惡鬼,披上人皮之后,吃得肚子溜圓。 蕭勉吃到后面,就一個勁的去翻烤魚的面,然后手動給冷慕詩把魚刺撥了,再遞給她,自己不怎么朝嘴里送了,怕冷慕詩不夠吃。 冷慕詩半靠著他的側肩,一口魚rou一口清冽的泉水,赤著腳抓進濕漉卻被太陽曬得溫溫的溪水邊沙地,簡直覺得成仙也不過如此。 “哥哥,這里的rou好嫩,你嘗嘗,”冷慕詩抓起一塊魚肚皮上的白rou,遞到蕭勉的嘴邊。 蕭勉張嘴吃下去,然后抬起手,沾了一點點溪水,輕輕地用指節在冷慕詩的側臉蹭了下,把那處黑灰給蹭掉。 他雙眸比溪水中陽光還要亮,里面流淌著把冷慕詩j得要死的蜜汁。 她忍不住連吃都遲疑了一下,然后嘟嘴湊到蕭勉面前,說道:“魚rou有點淡,給我吃點蜜?!?/br> 第54章 我有你就夠了(正式做了夫妻,我想怎樣都...) 蕭勉這蜜糖, 吃起來甜度適中,還不粘牙,實在是太過恰到好處。 冷慕詩并沒有和蕭勉急著尋出路, 他們的傷勢完全恢復,靈力和功法也恢復, 這里靈芝遍地, 隨意采摘,食物也極易尋找,山清水秀安逸溫暖, 沒有比這里更適合煉丹的地方了。 蕭勉到處幫她尋找識得的靈植仙草, 冷慕詩架起了丹爐, 一爐接著一爐, 沒日沒夜地煉丹。 這里靈力充沛,他們甚至不需要休息, 冷慕詩每天的時間都很緊張。 從前她只要一心沉下來煉丹、記載演化丹方便好,現在她要學習控制靈根的方式, 要演化丹方, 要嘗試去封存蕭勉的招式, 要抽空吃東西休息, 當然了, 最重要的是要抽出時間跟蕭勉親近, 培養感情。 平日里冷慕詩煉丹,蕭勉就在她旁邊練劍, 冷慕詩開丹爐, 他便作為第一個嘗試新丹藥的人。 除此之外, 他變著花樣的給冷慕詩弄吃的,從最初的烤魚, 到現在蕭勉已經尋到了能夠用作調味的青果,給冷慕詩烤制各種小動物的rou,還尋了凹石小鍋,給她燉湯。 他一直都是這樣照顧冷慕詩,但是從前冷慕詩的眼前只有丹道,其余的東西蒙著一層什么似的看不清,現如今她看清了蕭勉為她做的這些,一整天的疲憊下來,能靠著蕭勉說上一會兒話,便覺得馬上還能再熬上幾個晝夜都不會累。 “哥哥,今天的野果是在哪里尋的,真好吃,”冷慕詩每天入夜之后,都會專門抽出大約一兩個時辰,什么都不做,專門和蕭勉待著。 兩個人有時候甚至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在漫天繁星之下依靠,偶爾唇齒相貼,卻是溫馨無比。 “就是在山谷的盡頭,我在那里發現了陣法,”蕭勉說,“是魔族遺境的大陣,我們現在就在魔族遺境的后面,那個翳魔是將我們從魔族遺境的一處地下山洞帶出,那處的結界算是一個漏洞,我已經加固過了?!?/br> 蕭勉說:“我們什么時候回山?” “我不想回去?!崩淠皆妼㈩^枕在蕭勉的手臂上,撒嬌地蹭著,“你難道不想留在這里嗎,這里山水靈秀四季如春,是隱世最好的地方,只有我們倆,我煉丹你修煉,神仙伴侶不過如此?!?/br> 蕭勉輕笑了一聲,冷慕詩順著他的手臂,滑到他的腿上枕著,眉宇間這些時日沒日沒夜的疲憊顯而易見,她的雙眸卻熠熠生輝,勝過天上繁星璀璨。 都說山中無歲月,確實時間的流逝快的如同指間沙,他們一眨眼就在這里待了十個日落月升。 冷慕詩學會了在煉丹的時候壓制其他靈根,是法則信守承諾教給她的,可是冷慕詩覺得很詭異的是,法則并沒有說出一段心法或者什么,而是在某天突然貼著她腰側熱了一陣子,就跟她說你可以嘗試自窺靈根,然后壓制其他,釋放你想要的。 冷慕詩第一次嘗試雖然不熟練,可是是會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的,如果換成從前她會覺得法則神奇能夠隔空傳功,或者自己是天縱奇才,但現在她只覺得有點詭異。 這感覺就好像……許久不說話的人開始練習說話,發音生澀并不是因為不會說,恰恰是因為曾經會說,許久不開口才變得生澀。 冷慕詩有些荒謬的錯覺,覺得自己或許從前就是會壓制其他靈根的。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她手指頭都能數過來的年歲里,發生過的事情,她大都都記得清清楚楚。 想不通,她也懶得在這種事情上費腦子,反正現在她已經能夠隨意地取用靈根,也明著跟法則說了,“我要蕭勉,無論他是男主角,注定要覺醒天魔,還是只是一縷意識,我都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他喜歡的是我,從來都不是冷天音?!?/br> 法則當時只是沉默。 冷慕詩就又說了自己懷疑它存在的意義,它預警的雖然有些對,但總是和實際發生的背道而馳,這說明劇情也不是不可改變的。 法則一直裝死,冷慕詩說了一大堆,試圖把它扔掉未果之后,它才在蕭勉去采靈植的時候,開口說:“你會后悔的,你現在的選擇?!?/br> 冷慕詩不是天生反骨,而是自從她母親去世的那一年,她一身的筋骨都在少年的惶恐中折斷,自此繚亂叢生,和陳年的老舊傷疤,一起形成了一身骨rou筋皮的鎧甲,作用也不過是保護自己而已。 法則越要她怎樣,她越是不肯照做,什么宿命,她靠自己走到今天,她才不信命。 “我不會后悔?!崩淠皆姏Q絕道。 那之后法則就沒有再說話,冷慕詩也拒絕和它再溝通,不過嘗試了把它扔在小溪里面兩次,它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儲物袋里面,冷慕詩就懶得再理了。 現在冷慕詩也已經摸到點儲存招式的路子,只需要再嘗試幾次,她就能夠有資本和影宗換取壓制魔氣的丹方,好讓蕭勉無法覺醒天魔。 她伸手,摸了摸蕭勉的下巴,蕭勉便含笑朝著她低下頭,兩個人嘴唇相貼,并不急著深切糾纏狼吞虎咽,而是緩慢親昵地廝磨。 “哥哥,你想不想要我?”兩個人間歇唇分,冷慕詩坐起來,擁著蕭勉的脖頸,湊在他的耳邊問。 她其實也是羞澀的,蕭勉但凡是積極一點,冷慕詩也不會這樣,可蕭勉總是很克制守禮,最過火的便是擁著冷慕詩親吻,連雙手都不曾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