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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宵趴在宋瑾教室外頭的長廊等他下課,重點班和差班的區別是差班時不時提早下課,而重點班拖課現象是越來越嚴重了。 等了五六分鐘,里面終于傳來放學的聲音,趙宵轉過身來,顧一鳴跟幾個男生從里面走出來,出來的時候,特倨傲地瞥了她一眼,趙宵莫名其妙地碰了下鼻子。 顧一鳴:白癡。說完,拐出了長廊。 慕青說,男生一個月也有那么幾天不正常,趙宵覺得顧一鳴大概一個月只有那么幾天是正常的。 過了會,宋瑾都是不緊不慢地從教室里頭出來,然后習慣xing牽上她的手,往食堂方向走去。 擁擠的食堂,走到里頭的時候,宋瑾抬抬下巴示意她分工合作,趙宵立馬跑到消毒柜前先去拿碗筷,然后再搶位子,宋瑾呢,則是排隊打菜。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以前打菜和拿碗筷兩個活都是屬于她的,宋瑾只需要找一張安靜的位子坐著,然后四平八穩地開始等吃的。所以對于現在宋瑾能主動打菜這良好表現,趙宵時常在宋瑾跟前贊揚幾句,目的就是為了他能繼續保持下去。 宋瑾把打來的菜放下,在趙宵對面坐下,又習慣xing問起了她今天上課qíng況:今天你們應該要學雙曲線方程了吧,有什么不懂的嗎? 趙宵默默趴著飯,然后老實回答:越來越難了,基本聽不懂。 宋瑾低低嘆了口氣:先吃飯吧。 趙宵夾了一塊ròu到宋瑾碗里:您多吃點,您每天學習數理化比我更耗腦子。 宋瑾涼涼道:還是你自己先補腦子吧。 趙宵不是不想發瘋圖qiáng,只是每次考試后出來的成績都事與愿違,她明明很用心學習,只是做作業和考試的時候還是各種不懂。 換班后,她的新同桌是一個特別不愛學習的女生,該女生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研究八卦雜志和星座。 偶爾趙宵也從她這里借幾本雜志看看,然后知道宋瑾是天蝎座,而她是雙魚座。 女同桌驚呼出聲:你們倆是絕配啊。 趙宵摸摸頭:是嗎? 女同桌點頭:一個腹黑,一個傻帽,很搭啊。 趙宵: 趙宵這個女同桌學習成績比趙宵還要次些,每天都從趙宵這里拿作業抄,所以每次兩人的作業qíng況是慘不忍睹的相似。 趙宵把這事當榮耀跟宋瑾說了下,宋瑾聽完后輕翹上唇,低笑出聲:你那同桌還真是饑不擇食。 趙宵:不會啊,她就喜歡抄我的作業,其他同學寫的答案都是一大堆內容,就我的最簡潔。 是簡單吧。宋瑾微微頭疼,我覺得你需要換一個同桌。 之后,趙宵真又換了位子,同桌變成了班里里學習最好的女同學,她之所以能換座位,是宋瑾找了她的班主任,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招數,晚自習下課后拎了兩條中華偷偷到她班主任的房間。 托兩條中華的福,班主任開始格外關照趙宵,甚至還讓她當了自己這門課的課代表。 趙宵榮升英語課代表,英語成績倒也進步很快,宋瑾一直以來也是他們班的英語課代表,有次趙宵跟宋瑾打趣:以后咱們回去,臣妾要辦一個英語學習班,到時候臣妾就是大祈唯一的女師傅了。 宋瑾默了一會,然后潑她涼水:還是不要誤人子弟了,你耽誤的可是朕的子民。 趙宵有點不樂意地開口:皇上怎么能說臣妾誤人子弟呢,雖然臣妾不能和皇上比,但是以臣妾現在的學識,如果回到大祈,準是才女一個。 宋瑾將手放在她的頭頂,連嘆了兩口氣:真是越來越不知羞了。 趙宵現在已經完全分得清楚宋瑾什么時候是真罵她,什么時候只是過過嘴癮地說她幾句,如果是后者,趙宵就越發死皮賴臉,拉著宋瑾的手軟軟道:臣妾現在有膽子造次,那都是因為皇上越來越寵臣妾啊。 這話趙宵倒不是恭維,反而說的是心里話,宋瑾的確是越來越寵愛她了,她和宋瑾的感qíng是越來越親厚了。 星期五下午最后一節課,趙宵上的是體育課,宋瑾上生物課,中午的時候宋瑾提前跟她說了今天他的生物課是在實驗樓上課:等會別等錯教室了。 體育課一般能提早個七八分鐘下課,趙宵下課后便跑到實驗教室門口蹲點等宋瑾放學。 宋瑾班的實驗課,整個教室里頭鬧哄哄的,趙宵往里頭探了探,這種紀律還不如她的差班呢。 宋瑾站在實驗教室里的最后一排,轉過頭看見她的時候,沖她招了下手,趙宵看了看講臺前面,趁著老師不注意,真輕手輕腳地走到宋瑾邊上。 你們在做什么呢?趙宵盯著桌上的儀器,咧著嘴問他,這就是顯微鏡吧 宋瑾輕點頭,然后把自己位子讓出來,拉著她來到顯微鏡跟前:右手握鏡臂,左手托鏡座,然后用左眼看目鏡。 趙宵指了指最上面的鏡頭:這就是目鏡? 宋瑾點頭:對。 趙宵按照宋瑾說的這樣看了一會,然后抬起頭:可是里面什么東西也沒有 宋瑾:把右眼閉上。 趙宵抬起頭,試著閉上右眼,睜開左眼,結果兩只眼都一道閉上,宋瑾望著她,眼里滿是笑容:你用右手把右眼捂住,我給你調焦。 趙宵嗯了聲,立馬將右眼捂住,然后重新只用左眼看目鏡, 宋瑾來到趙宵的身后,伸出手輕輕轉動顯微鏡上的粗準焦螺旋調整,邊轉邊問:看到了嗎? 趙宵先是搖頭,然后略激動得抬起頭:看到了,一片綠油油的。 宋瑾笑,然后開始轉動細準焦螺旋,然后呢,有區別了沒? 趙宵一動不動盯著目鏡:有越來越清楚了。 然后看到什么了?宋瑾又問。 趙宵看了好一會,回答:好多泡泡。 宋瑾:你現在看到的是洋蔥表皮細胞,大泡泡就是一個細胞,里面很多的小泡泡就是一個細胞里面的細胞液。 趙宵感慨了句:細胞長得都好可愛啊。頓了下,這些真的都是長在洋蔥身上的嗎? 宋瑾又是一陣輕笑,在載玻片上滴上一滴蔗糖溶液,然后繼續問趙宵:現在看到變化了嗎? 讓我多看會。趙宵看了很久,抬起頭跟宋瑾說:好像有一層薄膜出來了。 宋瑾給她解釋:這就是質壁分離。 趙宵實誠地搖搖頭:聽不懂。 下課鈴聲響了,老師走到講臺上:各自收拾好儀器。 趙宵依依不舍地從離開目鏡,宋瑾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腦袋,就在這時,坐在前頭的顧一鳴慢悠悠地走到教室后面,看了幾眼趙宵和宋瑾,嘀咕了句:還有沒有課堂紀律了? 趙宵抬起眼:你這人管得還真多,小心也質壁分離了。 顧一鳴聳聳肩:不好意思,我沒有細胞壁。 趙宵理解不了顧一鳴這句話,抬頭問宋瑾,宋瑾什么也沒回答,而是一把將她扯過來:廢話那么多,還要不要吃晚飯了。 之前趙宵最弱的是物理,現在是地理,一直搞不懂時差的概念,這一次的期中考試,物理考出了37分的掛科成績,整張試卷上關于時差的題目,全軍覆沒,總之趙宵這只瞎貓是抓不到耗子的。 周六晚上,宋瑾手握地球儀跟趙宵講解時區,趙宵指著地球儀上一個點:我們現在在這里。 宋瑾嗯了一聲,然后轉著地球儀:因為地球一圈一圈地轉,不同的地方看到太陽的時間是不同的,所以就有了出現了時間差。 趙宵突然開口:皇上,臣妾覺得您真是越來越會講題目了。 宋瑾:是嗎? 趙宵點頭:當然,以前您講了大堆,臣妾什么也不懂,現在至少聽懂了。 宋瑾姿態慵懶身靠后桌:原來朕之前是一直在對牛彈琴啊。 趙宵嬌憨地笑笑:您現在才知道??? 宋瑾無可奈何地笑啊笑,自習教室燈光明亮,襯得宋瑾臉上的笑容更加璀璨,頓了下,他突然認真地看著她:宵兒。 趙宵轉過頭。 宋瑾伸手將她腦袋桎梏在自己跟前,然后咬上了她的嘴巴。 因為趙宵和宋瑾越來越親厚起來,她口袋的零花錢都多起來,宋瑾每次找來回來的零錢,基本全部丟給了她:收著吧。 有一次趙宵算了算自己的私房錢,已經突破了2000塊。宋瑾生日快到的時候,趙宵偷偷問慕青:你說送什么東西好呢? 慕青手托下巴思考:你那宋瑾天生一副無yù無求的模樣,我覺得你把自己送給他,他都不會有什么表示。 趙宵:才不是呢。 慕青:你不會真把自己送給他了吧? 趙宵搖搖頭:沒有呢。 慕青:瞧你一副好遺憾的模樣 趙宵: 趙宵想起了自己在大祈上架的qíng景。她滿足了上架的條件后,安公公就將她綠頭簽放了上去,因為她是趙家女孩的關系,上架頭一天,安公公還特意提醒了宋瑾一句:皇上,聽說宵婕妤那兒的牡丹是整個后宮里開得最好的。只是即使有意提醒,宋瑾也沒有點她。 第二天,宋瑾依舊沒有點她,第三天他去了顧幼容那兒,第四天留宿乾明殿直至一個月后,趙宵基本也不盼望被寵幸了,躺在西禾殿前院一邊曬太陽一邊喝著綠綰沏的大紅袍時,宋瑾來了,第一句話便是:聽說你這兒的牡丹比朕的御花園開得也好,就帶朕去瞧瞧吧。 時隔一個月,早過了牡丹的花期,她宮里的這幾株牡丹早半個月就開始凋零了,趙宵打心眼里認為宋瑾這時候來看花,明顯是找茬的。 晚上宋瑾就也沒走,要留宿她的西禾宮。 綠綰那個開心啊,晚上將她洗得白白的,然后開始千叮嚀萬囑咐,說來說去就是讓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