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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還好意思抱怨,小聶可被你的馬虎害慘了。王齊走上來打趣了她一句,又對我說:小聶你現在好了吧?我們部門的人本來打算一起去看看你,但是林總說你這個病需要靜養,一群人去不太合適,我們就都沒去,你可別見怪啊。 啊,不會。 林嶼森聽他們提到他,我有點走神,不知道回到公司,又會是怎么個樣子 很快就在周一晨會上看見林嶼森。 晨會沒什么要事,按照林嶼森的風格,幾句話jiāo待下工作就結束了,有時候五分鐘都不用。不過這次結束前,他忽然開口說:最近我聽別人說,我們部門的風水有問題。 大家面面相覷,殷潔低聲說:我怎么沒聽說?誰在胡說八道啊,都傳進林副總耳朵里了。等著倒霉吧! 其他人表qíng也比較氣憤。 然而林嶼森顯然沒有追查的意思,話鋒一轉說:不過上個月我出車禍,這個月又有同事,唔,跳樓,別人有所想法也在所難免。 跳樓我正好拿起水杯喝水,差點噴茶。 所以我打算本周我們部門的人出去聚個餐,也好轉轉運。 聚餐還能轉運?我虎軀一震,還沒來得及表現我的震驚,就聽他繼續說,這次聚餐當然不能算公費,由我和聶曦光一起分攤。 震驚大家看我的表qíng。 震驚我看林嶼森的表qíng。 我弱弱地問:為什么我也要分攤? 其他部門都是老大請客的??! 林嶼森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難道不是我們相繼出事才引起流言嗎? 這也行?而且你別把話說得好像我們鬧緋聞了似的好么 最后我只能問:貴么? 林嶼森朝我微微一笑。 我是在同事們各種奇怪的目光中度過一天的 殷潔憂心忡忡地說:哎呀,林副總選的地方會不會很貴???據我夜觀星象,你必定是個月光族,要不要我借點你??! 我實在覺得是個無妄之災啊,請客沒問題,請客轉運真的有點突破我的智商。 那你夜觀星象幫我算算,我不帶錢包讓林副總一個人付會怎么樣? 殷潔鄙夷地看著我:這個不用觀星象了,我用膝蓋一算就知道隔天你會加班,狠狠的。 你別擔心啦,以咱們林副總的風度和人品,也就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要你付錢的,PS,就算要你付錢也不會貴的。 于是我只能乖乖地揣上錢包,等待林副總的召喚了。結果殷潔果斷高估了林嶼森的人品 貴就算啦,大家都很驚喜能吃這么豪華,我也不是真的心疼錢,不過跟殷潔叫喚一下而已。問題是 大家開心地吃完,林嶼森起身去付賬了,殷潔扯扯我的袖子,眼神表示:看吧,我說得沒錯吧,林副總果然單獨付錢了吧。 我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表揚一下。 然后我就收到了林嶼森的短信:到前臺來下。 我莫名其妙地起身過去了,大家大概以為我去洗手間,也沒在意。到了前臺,林副總微倚在吧臺上,微微笑著,一點都不見尷尬地對我說:聶曦光,我忘記帶錢了。 一千頭神shòu奔過的心qíng,你們不會懂。 我默默掏出卡刷賬的時候,林嶼森就在一旁看著我,我總覺得他這會眼神特別亮,好像有種捉弄到我,他很得意的感覺。 呃,這是錯覺吧?我們的副總不可能這么耍賴。 我默默地收回卡,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心里其實一點都不生氣。吃了他那么多頓飯,請他吃飯太理所應當了。 我想起來,上次的住院押金還沒給你。 我搖了搖手里的銀行卡,兩清了哦? 他笑了一下,嗯,都兩清了。 回去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是打車,我則因為殷潔比較無恥的關系,第一時間被拉上了林嶼森的車當然我也比較配合 同車的還有另外兩位同事。 副座上的男同事一直在感謝林嶼森,真的沒想到副總會請我們吃這樣的大餐! 不用客氣。 林嶼森的語氣坦然得不得了。 這頓一定很貴吧? 唔,還好。 我只能默默地把頭埋在了殷潔身上。 殷潔驚了一下,搖了搖我,曦光你怎么了?暈車了??? 沒吃撐了。 殷潔: 我分明聽到前面傳來輕輕的笑聲。 很快就到了公司,我們下了車,跟林嶼森揮手告別。走了一小段路,我回過頭。 我忽然有點不安心。 這一切怎么這么不真實呢。 之前還好像敵人一樣,真的可以一下子就像朋友一樣了嗎?互相調侃互相打趣 可以變化得這么快嗎? 等我下。我跟殷潔說了一聲,飛快地跑了回去。 林嶼森的車還沒走,大概看見我跑回來,他從車里下來。 東西掉車上了? 沒有。我搖搖頭,小喘著氣,站在他面前,很認真地抬頭問他:林嶼森,我們真的徹底和解了是嗎? 他凝視我,語氣斬釘截鐵:是。 我猛然覺得心qíng真好,然后又想起問他:那你以前到底為什么看不慣我? 初冬的夜里,路燈光昏huáng。 四周無比的靜謐。 我以為不會得到他的答案了,卻聽見他柔和低沉的聲音。 因為你無憂無慮。 什么?我簡直懷疑我聽錯了。 因為你無憂無慮。他說,停了一下又補充,忘xing又大。 什么跟什么 我還想追問,他卻不再給我機會了:好了,你該回去了,他們都在看著我們。 我一回頭,果然殷潔等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們 我只好滿頭黑線地跟他道別。 回去的路上,我絞盡腦汁,終于理解了林嶼森的意思,無憂無慮,忘xing又大,這是在說我二吧。 殷潔八卦地問我,你剛剛跟林副總在說什么??? 我問林副總以前為什么看不慣我。 殷潔好奇地問:他說了? 嗯。我點點頭,憂郁地翻譯給她聽,他說我太二了。 第二十六節 是不是我一直這么二下去,林嶼森就會一直找我加班??? 我關掉了大辦公室的燈,去他辦公室探頭,敲了敲門:副總,你還不走嗎?我先下班了。 等下。 他收拾了一下文件,關掉了辦公室的燈,和我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夜晚的辦公樓里特別的安靜,一時間整棟樓好像只有我和他的足音。靜靜地走了一陣,我忍不住問他:副總,你為什么老叫我加班??? 聶曦光,這家公司你家有49%的股份,利潤一半歸你家。 所以? 所以叫別人加班我會有罪惡感,覺得在剝削勞動人民的剩余價值,他溫和地說,讓你加班就沒這個罪惡感了。 我該說什么? 還有,聶曦光,下班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副總? 為什么? 嗯,會有一種下了班還在給你打工的感覺。 我能說,這幾天我對這樣的林嶼森都已經習慣了嗎?這大概才是他的本xing?我想起他和方醫生聊天的樣子,好像就是這樣隨意又風趣的感覺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出了辦公樓,我無語地朝他揮揮手跑開:林嶼森,再見! 他忽然喊:聶曦光,回來。 我又跑回去,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辦公桌上的無錫大阿福,是你放的? 我抬頭望天,是啊,有人說要抓主要矛盾嘛,我上次回蘇州的時候在火車站等車,忽然就頓悟了啊,就在火車站買了一個,十五塊錢,不用謝啦。 哦對了。我補充了下,那個是給你掛車上的,不是放桌子上的。 他盯著我,買了這么久,怎么現在才給我? 之前我一直在撫平大餐帶給我的傷痕呀。一頓飯刷了我上班以來所有的工資啊~~~ 受創這么深嗎?你早點給我,說不定我就不會忘帶錢包了。他驀地笑了,拋給我一個小瓶子:三無產品,敢不敢用? 我反shexing地伸手接住,這是什么? 落在我掌心的是一個碧綠色的小瓶子,玉質的,卻一點冰涼的感覺都沒有,溫溫熱熱的,好像一直被人握在手中。 我擰開,一股清清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 去疤痕的中藥藥膏。 ??? 你那些皮外傷留下的疤痕可以用這個消除,效果不錯。 謝謝我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其實已經不要緊了,疤痕過陣子就淡了。 話是這么說,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么帶的出去? 什么帶得出去帶不出去?我疑惑地看著他,還有,他這一副挑剔的表qíng是怎么回事 林嶼森遞給了我一份紅色請柬。 林副總朋友的婚宴?就是上次尖叫害你掉下去的那個女的?羽華一邊問,一邊遞給了我一只大紅蘋果。 是啊,他說他朋友上次就是路過蘇州送請帖的,結果看見我爬窗戶,嚇得不行,好像有恐高癥吧這個蘋果蠻好吃的。 我贊美了下蘋果后繼續說:林副總說她一直覺得很內疚,所以特意邀請我去參加她的婚禮,元旦那天在上海我要不要去??? 殷潔說:當然要去!白吃白喝為什么不去!咦,你應該不用送份子吧。 我不確定地說:不用吧?哎,這個不是重點啦。 怎么不是重點!殷潔從g上跳下來,手腳麻利地打開請柬,你看這里,哦,你和林副總的名字是寫在一起的嘛,那你就不用送啦!咦,你的名字好像是新加上去的。 那肯定啊,人家一開始又不認識我。 也是。反正,不要送份子就必須去,你打扮漂亮點!待會回你宿舍好好地配一下!目標!白吃白喝! 我怎么感覺她比我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