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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推行了個把月之后,皇帝讓人做了個石碑,立在宮門口,把主動交稅的百官姓名刻了上去,還給各家發了個匾額,贊揚他們一心為公。 南安王氣的直罵,皇帝太雞賊,石碑和匾額值幾個錢?但南安王也趁此機會,又收服了一批反對派。兩派的斗爭愈演愈烈,太上皇只坐山觀虎斗,偶爾指點南安王幾句。 莊尚書的行動,讓鄭老爺心里敬佩的恨不得去給這位老大人提鞋,這才是真正的讀書人楷模。鄭老爺還想學莊尚書,自己也補交稅呢,可許知府已經盯上他了,他不好再出頭。到時候丈量田畝,自己如實報上去,定不隱瞞,也算是為新政出力了。 鄭頌賢聽見老父親這樣說,忍不住唉了一聲,“爹,這種事情,怕是主動的少,抵抗的多?!?/br> 鄭老爺拿起兒子寫的文章看了看,“老三,你現在還在讀書,不管別人怎么樣,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若是,若是院試考新政,你定要擺明立場,可以夸贊莊尚書的義舉,但不要對沒有主動交稅的有微詞?!?/br> 鄭頌賢點頭,“兒子知道,多謝爹提醒?!?/br> 鄭老爺點了點頭,“這都六月了,還有個把月的事兒,到時候你和龐家小子一起去,你回頭也提醒他新政的事兒,要是你們能一起中了,那才好呢?!?/br> 鄭頌賢在鄭老爺那里混了個把時辰,心滿意足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鄭老爺和兒子說了一通話,心里的郁結之氣也出來了許多。 盛夏時節,天氣熱得很,劉悅薇近來很少出門了。作坊里的事情,她都交給了汪彩鳳。二十臺紡線小車一起動,出貨量很大,汪彩鳳在姜婆婆家學了快一年了,技藝越發嫻熟,金縷閣做的棉線、紗線都越來越好,品相上去了,劉悅薇暫時還沒漲價,那些出貨的商家都知道暫時占了便宜,金縷閣一有貨,立刻都拿走了。她決定等過一陣子,有更多人來拿貨時,她再把價格提一提。小車暫時就不加了,貨一多,就不值錢了。 作坊的事兒她不用cao心了,就專心待在家里。 夏天太熱了,鄭家又沒有冰用,劉悅薇覺得有些難耐。每天從鄭太太那里回來后,她就讓人把院門關上,換上最輕薄的煙霞錦,這是魏氏打發人送來的,劉悅薇做了一件夏日的襦裙,裙子上到胸口,下面垂到地面,外頭又罩了一件更薄的紗衣。紗衣是淡綠的,隱隱能看見里面大紅的小衣。這樣的衣裳,她有兩套,可以換著穿。 前幾日她就開始這樣穿了,這院子里一個男仆都沒有,她下午一般不去正院,這樣穿也無妨,但今日鄭頌賢在家里。她從鄭太太那里回來后,出了一身的汗水。 劉悅薇實在忍受不了了,讓云錦給她打水洗了個澡,又換上了輕薄的紗衣。 夏日蟬鳴聲響個不停,廊下的小鳥也唧唧喳喳叫。劉悅薇把躺椅放在正房門口,她歪在上面,旁邊云綃給她打扇子。 這兩天悶熱,可能要下雨,劉悅薇夜里也不忍心讓丫頭打扇子,自己翻來覆去好久睡不著。這會子洗了澡,有人打扇子,躺椅搖啊搖的,她又有些困,很快就睡著了。 鄭頌賢回來的時候,發現院門插上了,覺得很奇怪,敲了敲門。 鐘mama開了門,鄭頌賢問她,“如何關了門?” 鐘mama笑了笑,“奶奶吩咐的?!?/br> 鄭頌賢不再問,悄悄走到廊下,見嬌妻正睡得香。 他要過了云綃手里的扇子,讓她自己歇著去了。 鄭頌賢坐在躺椅旁邊,輕輕給她打扇子,再一看她的穿著,頓時坐不住了。 那薄薄的一層紗,也就勉強能遮住一下。上半身的罩衣下隱隱的紅色小衣,裙子下若隱若現的軀體,看得他覺得這天實在是太熱了。 鄭頌賢撇開眼神,去看她的睡顏,白皙的臉、長長的睫毛、紅艷艷的小嘴巴,他看著看著,又忍不住視線往下來,停在襦裙和罩衣交界處。那里有一截皮膚露了出來,再往下來,是起伏的山巒。 鄭頌賢因為要參加院試了,近來忙著讀書,已經好久沒有半夜偷偷去爬娘子的床了,這會子看到這么香艷的場景,他覺得自己滿腦子一個字都記不住了,什么圣賢書,他通通都忘了,只有眼前這奪人心魂的美人陣。 他一直耐著性子,慢慢打扇子。 過了好久,劉悅薇醒了,她不知道身邊人換了,還肆意扭動了下身軀,看的鄭頌賢額頭的汗又開始往下冒。 他忍不住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寬大的袖子滑了下來,露出一截白膩膩的腕子,鄭頌賢把她的手舉了起來,放在嘴下親了一口。 劉悅薇這才意識到什么,偏頭一看,忍不住笑了,“三哥,你回來啦?!?/br> 鄭頌賢嗯了一聲,“娘子怎么在這里睡著了,雖然天熱,也不能貪涼,咱們進去吧?!?/br> 再這樣讓他看著這樣一幅睡美人圖,又是自己的娘子,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劉悅薇起身,“三哥怎么去了這么久?” 鄭頌賢被他問的分了神,“爹和我說了好久的功課?!?/br> 鐘mama見小夫妻手拉手一起進了房,眼神暗了暗。奶奶已經及笄了,再往后,越來越難看住了。這兩身衣裳,鐘mama原不贊成劉悅薇穿的,但是魏氏送來的,她也不好明著反對。平日里就罷了,今日三爺在家,被他看見了,但愿別出什么事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