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車禍，又想到小鎮上的血腥慘案，一樁樁一件件，令她后背生寒，冷汗直流。

    或許杜婉柔是正確的，他應該離開了。至少，出去避避風頭，留下來，他的秘密遲早會被公之于眾。

    她守了他這么多年，也護了他這么多年，舍不得他再遭受更多磨難……

    邊邊洗了臉，回到臥室，剛躺了下來，顧懷璧便發來了視頻。

    邊邊不敢讓他看到自己哭過的模樣，于是掛斷了視頻，很快，顧懷璧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她知道，若是不接，今天晚上他會沒完沒了地“擾”她。

    邊邊接了電話，帶著nongnong的鼻音問他：“怎么了？”

    “你哭了？”

    “……”

    “沒有?！边呥吶鲋e：“沒哭，誰哭了?！?/br>
    “別想騙我?！鳖檻谚滴嬷乜?，忍受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痛：“你身上有我的血契，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緒，你很傷心?！?/br>
    “你……”

    邊邊有些急了：“你之前怎么不告訴我，血契還能這樣用?！?/br>
    “我說了你還能讓我咬嗎?！?/br>
    “……”好吧，誠然不會。

    如果她的情緒時時刻刻都能被他感知到，那豈不是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了。

    “你不準再探知我的情緒了?！边呥厙烂C地說：“尊重我的隱私?！?/br>
    “但你要先告訴我，為什么哭?！?/br>
    “我沒?！边呥呫@進被窩里，揉揉眼睛：“剛剛做噩夢了，嚇哭的?！?/br>
    “嚇哭？”顧懷璧半信半疑，揉著左邊的胸膛：“那為什么會這么疼?！?/br>
    他疼得都快要窒息了，疼得簡直像是心臟被生生挖出來，然后全身血rou都被凌遲了一般。

    “什么夢啊，搞得老子睡著都痛醒了?！?/br>
    “就是……夢見你被人抓走了，關進了動物園?！?/br>
    顧懷璧無語：“傻bi?！?/br>
    “顧懷璧，之前你說，我可以用血契對你提三個要求，你必須答應這三個要求，之前我用掉了兩個，還剩最后一個，用完血契就會消失?！?/br>
    顧懷璧嘴角扯出一抹清淺的笑：“笨蛋，那是騙你的，不這樣說，你怎么能讓老子咬?！?/br>
    “……”

    “血契永遠不會消失，也沒有什么三個要求的說法，你可以對老子提無數個要求，只要你開心，我都會答應你?！?/br>
    “……”

    虧得邊邊還掰著手指頭數著，不要浪費掉每一個提要求的機會呢。

    “那我現在要提要求了?！边呥呎f：“你不能食言，要答應我哦?！?/br>
    “嗯，我絕不食言?！?/br>
    “顧懷璧，我希望你……”

    離開兩個字，就像魚刺卡在喉嚨里，刺得她喉嚨生疼，她強忍著上心底涌的酸澀，艱難地含著這兩個字。

    說不出口，眼淚卻已經掉了出來，她捂住了嘴，無聲地啜泣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氣，不讓他聽出端倪。

    顧懷璧卻皺了眉：“你在搞什么？”

    “沒、沒什么?！?/br>
    “你是要疼死老子是吧？”他的手死死捂著胸膛：“老子都快得心臟病了?！?/br>
    顧懷璧能感受到她崩潰的情緒，他能感覺到疼，深入骨髓的疼。

    “顧懷璧，你唱首歌給我聽吧，行嗎？”

    “唱什么歌，老子不會唱歌，你是不是又被欺負了？我現在來找你?！?/br>
    “沒有，沒人欺負我，欺負我的人都被你送進醫院了?！边呥吰綇椭康那榫w，艱難地笑著說：“就是做噩夢了害怕而已，想聽你唱歌，你唱一首，我就不怕了?！?/br>
    “我不會唱?！?/br>
    顧懷璧是真的不會唱歌，也從來沒有唱過，他怎么可能會唱歌，一點都不酷。

    “噢，那……算了吧?！边呥叢粫銖娝骸澳俏宜伺??！?/br>
    就在她要掛電話的時候，顧懷璧叫住了她，踟躕地問：“那個，你真的想聽？”

    “嗯？”

    “你想聽，我就唱?！?/br>
    她想要什么，他都會滿足，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想聽什么？”顧懷璧已經打開了電腦，準備配著伴奏現學現唱。

    “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br>
    顧懷璧搜出了這首歌，良久，他沉著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