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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想說他真的沒有跟季宴廷鬧脾氣,是對方對他一直以來都是疏離又冷淡。根本就沒放在眼里過的人,再如何吵鬧都是不重要的。 阿姨搖搖頭,一邊做著事一邊和池清說教。 “夫妻兩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就說開,一直你不說我不說會出問題的。你聽阿姨一句勸,其實老板對你還是很上心的。昨個老板還問我夫人胃口是不是不好,讓我改每天的菜譜來著?!?/br> 池清沒想到季宴廷居然會關心他,聽著阿姨說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起波瀾的心湖這一刻掀起了巨浪。 他打斷了阿姨,有些急切又期待的問:“季哥真的這么問了?” 阿姨點了點頭,“可不是嘛,還讓我報告夫人每天的食量?!?/br> 池清淺茶色的雙眸驟然亮了,像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 他壓不住嘴角的笑意,樂呵了整整一天。 他懷著一腔熱血,有很多話想要和季宴廷說,想知道他是不是有那么一點點喜歡自己。 可是他等到了晚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熱血漸漸地涼了下來,到了最后,又再次無波無瀾。 時間的指針早已經不知不覺邁過了凌晨十二點,門鎖依舊沒有傳來打開的咔噠聲。 池清垂著眸靜坐了半晌,終于起身關了燈。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了一串來電鈴聲,是季宴廷打過來的。 黑暗之中,淺茶色的眼眸手機屏幕的光染上了光亮,拿手機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他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然后接通了電話。 “季哥,有事嗎?” 季宴廷不會沒事給他打電話,今天是他過生日,他能不能奢侈的認為是季宴廷打電話給他說生日祝福? 然而池清注定要失望了,手機另一頭的人并不是季宴廷,而是溫子瑜。 “嫂子你好,我是溫子瑜。宴廷哥喝醉了,能麻煩嫂子出來接一下嗎?” 池清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大腦一片空白。他沒見過溫子瑜,但并不妨礙他知道溫子瑜這個人的存在,也知道溫子瑜在季宴廷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分量。 當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自我介紹的時候,池清慌了。 季宴廷的白月光回來了,那么他,就更加沒有機會了吧? 池清久久沒有說話,溫子瑜疑惑的喚了一聲:“嫂子?” 池清終于回過了神來,他神色復雜的嗯了一聲,“我馬上出來?!?/br> 說著掛斷了電話轉身去開了門。 早已站在門外扶著季宴廷的溫子瑜看著打開的門,悄悄松了一口氣。 喝醉的人可真沉,他這細胳膊細腿差點沒被壓折了。 “讓我來吧,你先到屋里坐一會兒?!?/br> 池清不知是看溫子瑜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還是出于不想他過多接觸季宴廷的心思,上前卻接過季宴廷手臂,將其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扶著人走在了前頭。 他的后面,終于一身輕松的溫子瑜奇怪的皺起了眉。 他這個剛見第一面的嫂子,對他好像有些敵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 池清將季宴廷安頓到床上,替他脫了西裝外套和皮鞋,又擰了熱毛巾替他擦臉,看他睡得沉后關上了臥室走了出去。 溫子瑜安分守己的坐在客廳里,目光卻四下打量著屋內的設置。 見到他走出來,溫子瑜一雙招人的笑眼彎了起來,溫溫潤潤的開口道:“嫂子,這么晚,打擾了?!?/br> 池清給他到了一杯白開水,“家里只有開水了,我家季哥給你添麻煩了?!?/br> 溫子瑜接過熱水,笑道:“沒有,也是我該送回來的。要不是宴廷哥替我擋酒,也不至于喝得這么醉?!?/br> 丈夫替他白月光擋酒,還喝得爛醉被白月光送回來,換了是誰都覺得難受。 池清嘴角無意識的下壓了些許,心里不是很痛快,但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要大方的問溫子瑜:“時間也這么晚了,要不干脆就在這里歇下吧。我去把客房收拾出來,也要不了多久?!?/br> 溫子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搖頭道:“那倒不必了,我要是夜不歸宿的話,家里人得擔心了?!?/br> 池清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也沒有強求。 溫子瑜喝完開水以后就起身告辭了,池清送他出了門,看著他上車以后才轉身關門回了屋。 車子里,溫子瑜勾著嘴角,玩味看著關上的門。 他這個嫂子確實對他有敵意,而且不是一點半點。只是為什么?他和池清除了這一次,可從來沒有過任何的交集。 “少爺,是回華庭還是回祖宅?” 司機回頭向他征求意見,溫子瑜想了想道:“回祖宅吧,我也許久沒見過奶奶了?!?/br> 車子緩緩駛出景明小區,一路向著市區的另一端開去。 別墅里,池清關了門以后直接回了臥室。 睡夢中的季宴廷似乎覺得領帶勒得不舒服,骨節分明的食指扣著領帶暴力的拉扯著,衣領也被牽連得揉起了一道道折痕。 池清不是沒和季宴廷做過,雖然兩人只是契約關系,但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生理需求這方面都是正常的事情。只是距離上一次,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之久。 他像是被燙傷了一般飛快的移開視線,耳朵尖染上了一片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