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客棧
書迷正在閱讀:炙熱溫度似深淵、霸總和我離婚后他真香了、我幫大圣養孩子、在偏執的他心里撒個野、圣誕之音、全星際都知道他是我前男友、和最想約會的Alpha發糖了、憶苦思甜、丁香花的越冬方法、高門大戶貴夫妻
馬鞭高高舉起,重重落下。馬兒嘶鳴一聲,向著京都的城門奔去。 齊君清原本沒有注意,被他這一推,腳下不穩后退幾步,回過神來時,馬車已經飛奔了出去。 “江與靜——”齊君清低吼一聲,轉身便要跨馬追去。 卻不料李夢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帶著哭腔道“王爺,你要去哪……” 齊君清一皺眉頭,心急著去追江與靜,便下意識的一甩手,誰知李夢竟順著他的力道一倒,硬生生的摔在了地,登時花容失『色』。 “王爺……”她不顧衣裙沾滿的塵土,向齊君清的方向爬了兩步,一把抱住他的腿,眼淚滾滾,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王爺,不要去……” 那一聲聲喊的歇斯底里,情真意切,頓時將街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齊君清只覺得臉發燙,然而在這樣多人的注視下,他終歸是不能將李夢一腳踢開的。再加她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他著實是不忍心這般。 無奈之下,只好俯身將她扶了起來。 而另一邊,江與靜和白玥此時已經順利出了京都城門。 江與靜歪著頭倚靠在車篷,閉著眼睛佯裝睡覺,許是馬車顛簸,她又拖著病體,心煩悶的厲害,不由眉心緊蹙,卻不愿睜眼。 白玥在一旁瞧著,心下幾分心疼,輕輕抬手將她眉心撫平。 她緩緩睜開眼睛,正欲開口,馬車卻忽然劇烈的顛了一下,緊接著便停了下來。白玥跳下馬車查看,卻發現馬車已然被一群悍匪所包圍。 他們個個手握長刀,不斷向馬車里張望,其一個悍匪前一步,冷笑向地呸了一口,張口便道“將錢財和女人都留下饒你不死!” 此時江與靜也從馬車里探出頭來,領頭的悍匪登時覺得眼前一亮,不由笑的更加猙獰了幾分“這娘們長的不錯啊,弟兄們,給老子搶回去當壓寨夫人?!?/br> 周遭的悍匪得了老大的命令,互相對視一眼,陰惻惻一笑,便緩步向他們二人靠了過來。 江與靜此時嚇的面如土『色』,全靠白玥護在身后。 白玥淡淡一笑,目光掃過這幫劫匪,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安慰江與靜“不過是幫烏合之眾罷了?!?/br> 說著,白玥赤手空拳的便迎了去。悍匪頭子輕蔑一笑,以為勝券在握。 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他們雖仗著人多,一時間卻也不能將白玥怎么樣,頂多打成個平手,而且目前的形式看起來,白玥的身手遠在他們至,只怕越打下去越吃虧。 其實也不怪這幫悍匪。一般悍匪都是有幾分眼力的,看得出什么馬車的人能劫,什么不能劫,可偏偏白玥總是帶著一股弱弱的氣質,看起來極其的好欺負。 悍匪頭子眼見己方吃虧,心憤憤不平,登時紅了眼,提刀向躲在后面的江與靜砍去。 江與靜此時已經嚇的手足無措,竟連跑都想不起來。只見寒光一閃—— 待她再睜開眼時,眼前已然多了一個身影,是白玥! 血順著刀刃滴滴落在地,他卻是眉頭都沒皺一下,一把捏住悍匪頭子的手腕,奪過長刀一刀劈了過去。 悍匪頭子應聲倒地,手下的悍匪見此場景不由嚇得屁滾『尿』流,扔下長刀四散逃去。 江與靜此時已經顧不許多,她一把扶住白玥,聲音幾分顫抖“你可還好?” 那鮮紅的顏『色』十分刺目,她只覺得心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把。 白玥抬眼,只見她的目光牢牢釘在自己的傷口,眉心微蹙,滿是不忍之『色』,心不由涌起一股暖意,話語更加軟下了幾分“皮rou之傷罷了,并無大礙?!?/br> 他抬手遮住手臂的傷口,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般模樣??尚牡降资菐追譂M足,以這一刀換得她的關心,終歸是值得的。 江與靜卻搖了搖頭,血rou之軀,硬生生挨下這一刀怎么可能沒事。她回身從包裹翻出傷『藥』棉布,不顧他的推拒,堅決要親手為他包扎。 白玥拗不過她,只好面頰通紅的別過頭去,解開一半衣衫,任由她為自己包扎。 那一雙手白嫩如玉,拂過的地方皆如火燒一般,guntang的厲害。白玥不敢看她,只是低垂著眼睛,強自鎮定。 江與靜清理干凈血污,見那傷口深可見骨,只覺得眼睛酸酸漲漲的,眨了眨,卻有什么東西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她趕忙抬手拭了拭。 那溫熱的東西落在白玥的掌心,他回過頭,卻對江與靜那雙通紅的眼睛,驟然覺得心尖仿佛有什么刺了一下,皺了皺眉“你哭了?” 江與靜垂下眼睛,搖了搖頭,強自扯起一個僵硬的笑意,輕輕道“只是『迷』了眼?!?/br> 白玥盯著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想要擁她如懷,卻又深知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半晌,只是低低道了一句“我沒事,不要哭……” “白玥?!苯c靜打斷他的話,聲音幾分顫抖,卻強自壓抑著,她抬手輕輕覆那傷口,眼淚竟是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這樣深的傷口,他如何才能說沒事?她到底欠了他多少? 她正想著,只覺得下巴忽然被人捏著抬起,唇覆了一層柔軟溫熱。 一瞬間,大腦滿是空白。 她居然破天荒的沒有推開他。白玥像是得到了肯定一般,不顧手臂的傷口,竟一把將她攬進了懷,雙臂用力像是要將她『揉』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傷口因為用力裂開的更加嚴重,轉眼間便浸透了剛剛纏好的棉布。 江與靜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濕熱的觸感,知道是他的傷口在滲血,陡然清醒了過來,輕輕推開白玥,紅暈由脖頸爬到耳根。 她微微偏開頭,不敢再看他“你……不要多想,我們還是先找個客棧吧,你受了傷,還是先休息一晚再走吧?!?/br> 白玥瞧著她的模樣,覺得甚是可愛,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接著正了正神『色』,卻仍舊遮掩不住那眸的一池春水。 待二人到了附近城客棧時,已經是晚。 然而更加不巧的是——只有一間房了。 客棧老板笑意盈盈的瞧著面前的二人,怎么看都是一對璧人,般配的很“我這店,可是這城最好的了,再說這幾日頗多商會路過歇腳,各家都沒有空房,二位還是將一下吧?!?/br> 江與靜十分尷尬的望了白玥一眼,似乎是在問他該怎么辦。 白玥沉『吟』片刻,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案“老板再加床被褥吧?!?/br> 說著又回過頭對江與靜道“我打地鋪?!?/br> 似是在叫她安心一般??蜅@习逋矍斑@二人,笑著點了點頭,不由更加多看了白玥幾眼,又道“這位姑娘真是好福氣啊?!?/br> 江與靜面一紅,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兀自向樓走去。 白玥望著她的背影不由輕笑一聲,卻也沒有解釋,只是默默多放了錠銀子在案,接著便跟了去。 客棧老板大喜,掂了掂銀子,再次對著二人的背影點了點頭“真是般配啊?!?/br> 是夜,江與靜猛地從夢驚醒。 胸口劇烈起伏,大口的喘著氣,光潔的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抬眼卻見到白玥側坐在榻邊,這才緩緩舒了口氣“你怎么不睡……” 白玥淡淡一笑,抬手用衣袖拭了拭她額的汗,沒有解釋卻是柔和道“做噩夢了?” 江與靜輕輕閉了閉眼睛,大顆的眼淚砸了下來,雙手緊緊抱住腹部,顫抖著嘴唇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在夢里,她的孩子死了。 死在李夢的手里,滂沱大雨,那個小小的尸體,鮮紅刺目,慘不忍睹。 白玥一把將她攬進懷,輕輕拍著,仿佛哄孩子一般“別怕,我在,沒事的,都會好的,別怕……” 江與靜沒有推拒,只是將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眼淚順著臉頰淌著,漸漸濕了他的衣衫。他卻仿若不覺,任她哭著,只是輕輕撫著她的后背,仿佛這樣一切會好了一樣。 漫漫長夜,房沒有點燭火,只有她悶頭的抽泣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消失不見。大抵是哭累了才睡著了吧,白玥這樣想著,卻是一動未動,生怕吵醒她。 寂靜一片,唯有兩片呼吸聲交織起伏。 這夜,可以永恒嗎? 白玥的唇邊勾起一個笑意,卻似乎夜空那彎月還要明亮幾分。 次日江與靜醒來時,白玥已經起身了,見她醒了,笑著遞去了一塊濕手帕,道“眼睛都腫了?!?/br> 江與靜這才猛地想起,昨夜似乎是趴在他的懷睡著了,不由刷的一下紅了臉,只默默接過了手帕。 沉默無話,二人下樓用早膳。 此時,店里踏進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挑著眉眼四處張望,刻意提高幾分聲音道“老板,將你這店里最好的酒給老子拿出來?!?/br> 話還未說完,其一個混混拍了拍前面的同伴,向著江與靜的方向指了指。 那混混登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卷了卷袖子,大搖大擺的向著他們二人的方向走來。 “啪”的一聲,混混一拍桌子,一腳踩在了白玥身旁的長椅,卻沒看他一眼,而是對著江與靜挑了挑眉『毛』,故作神秘的攥起拳頭伸到她面前“這位姑娘,我這兒有點好東西,你可愿跟我們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