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爭執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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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顧忌著江與靜懷有身孕,不敢快步行走,只得放慢速度,一手扶著她,生怕她跌倒發生意外,又不時低聲詢問“你可還好?” 他本是個大夫,自然是知道孕『婦』是不能夠劇烈運動的,尤其江與靜近日休息不當,身心俱疲,氣血不足,若是再不注意,怕是會動了胎氣。請百度搜索進本站。 想著,他的目光劃過她那有些略微蒼白的臉,暗自決定回去定要給她好好開幾貼『藥』調養一番。 江與靜聽著,微微點了點頭,有些莫名其妙,卻也不作他想,反而歪著頭向前指了指“在前面嗎?” 白玥應了一聲,又瞧著她額頭似有汗珠的模樣,便抬手替她輕輕拭去,這郊外不城,有房屋遮擋。這里風大而沖,她此時懷著身孕,萬不能染了風寒,柔聲道了句“當心著涼?!?/br> 風過,額頭涔涔的汗倒是讓她覺得有幾分微涼,感受到那指尖溫熱的觸感,江與靜下意識的抬起頭,正迎他的目光,四目相對,那一雙眸子、波光瀲滟,一瞬間似有春風過境,竟『逼』的她不由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只是悶悶應了一聲。 而這一幕落在齊君清的眼,卻是像極了一對有情人相依相偎嬌羞十足的模樣,竟是十分的刺目。登時覺得心火起,忍無可忍,不顧身側的李夢便三步并作兩步沖前去,將江與靜一把從白玥的身邊拉了回來,倒像是在宣示主權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江與靜一跳,回過頭去,卻迎齊君清那張冷峻的臉“本王的王妃,便不勞煩白大夫費心了?!?/br> 威脅的意味十足。 此時李夢也氣喘吁吁的追了來,十分主動的前一把扶住了江與靜,似是十分關心的連聲道“王妃夫人,您可還好嗎?” 江與靜望了齊君清一眼,又瞧了一眼虛情假意的李夢,二人同時出現在此處,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下萬分失望,卻不表『露』出來。只是冷哼一聲,甩開二人,話語似有嘲諷道“我可受不起?!?/br> 白玥冷冷盯著齊君清,二人對視,電光火石之間仿佛經歷了一場大戰,最終卻是齊君清先別開了目光,輕嗤一聲,似乎是極其的不屑。白玥的目光又冷冷掃過一旁立著似是極為惶恐的李夢身,打量幾分,便又飄而轉回了齊君清身,冷然道“王爺還是專心陪伴在側妃身邊較好?!?/br> 此言一出,齊君清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又想起李夢方才的話,心不由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看向江與靜的眼神也不由變得意味深長。 “白大夫,她怎么都是汝賢王妃,無論如何,都沒有你『插』手的理由?!崩顗衾浜咭宦?,卻是前一步,一把攬住江與靜,仿佛二人十分親近的模樣,倒讓江與靜心不由一陣惡寒。 這一番話看似是在護著她一般,實則不然。細究起來,卻是在指責白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落在齊君清的耳,自然也成了另一種含義——白玥在護著她。 想到這里,齊君清嗤笑一聲“她腹懷的,難道是白大夫的孩子嗎?” “你在胡說什么!”江與靜幾乎要一巴掌扇去,卻被李夢一把拉住,連連勸慰她不要動氣,卻是一副和事老的模樣。 不得不說,李夢自從這次回來之后,的確是學聰明了不少,手腕心機確不可同日而語。心明明恨不得把江與靜打下十八層地獄,面還要表現出一副圣母渡人的模樣。 真可謂是當了還要立牌坊。 白玥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會從齊君清的嘴說出來,登時面一僵,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有種再說一次!” 他知道他一直對自己很不滿。也沒錯,的確是他對江與靜有情??杉幢闳绱?,江與靜與他皆是清清白白,他不止一次的提出過要帶她走,可她到底是從未應過。 無論齊君清如何的讓她失望,她卻從未對不起過他分毫。 這樣的女子,怎能換來他這樣一句話? 白玥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掠過齊君清的面,冷笑一聲,別過頭望向李夢,眸似是有千般利刃,驚的李夢不由后退了一步。 “你……你這人,怎么這樣無禮!”李夢輕呼一聲,卻不敢與他對視。 齊君清望向江與靜,卻見她將頭別過一邊,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不由覺得怒火燒,照著白玥的面門便是一拳。白玥連忙后退幾步躲開,齊君清見拳頭落空,腳下不停向前快步追去。 白玥為了避免拳風腳力誤傷到江與靜,刻意越退越遠,與她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齊君清也隨著他向前探去,不給他留下絲毫的機會。 江與靜看著這一幕心著實著急,他們二人的身手她是知道的,無論誰傷了誰,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向前幾步,想要開口勸阻,卻忽然一雙手搭了她的肩膀。 她回頭一看,正正對了李夢那一張臉。只見李夢陰惻惻一笑,手卻是用足了力道,將她向前一推—— 她驚呼一聲,慌『亂』想要拉扯住什么東西穩住身形,終究徒勞,重重的摔在了地,樹枝劃破了裙擺,凌『亂』萬分。 李夢瞧著她那狼狽的模樣冷笑一聲,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江與靜只覺得腹部一陣墜痛,仿佛針扎一般,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向著腹部的方向流去。 而此時,齊君清與白玥正打的不可開交,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呀,王妃夫人,你別去……哎呀,王妃夫人摔倒啦!”李夢撥了撥頭發,作出一副凌『亂』狀,接著便驚呼一聲,幾步前蹲下身子,似乎十分焦急的模樣。 不遠處,二人聽到李夢隱隱的喊聲,都極其默契的停了手,回過頭,卻見到江與靜倒在地,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樣,三步并做兩步的沖了過來。 白玥和齊君清幾乎是同時跑到江與清身邊的??勺罱K白玥仍舊在她身前頓住了腳步,任齊君清前一把將她攬在了懷。 他沒有這個資格。 他的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轉瞬之間又隱了下去,只是默默蹲下了身子,為她把脈。此時江與靜緊緊倚在齊君清的懷,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微微的發白。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齊君清雙眼通紅,近乎低吼道。 李夢被他突如其來的責問嚇了一跳,面滿是惶恐,見白玥的目光也投向她,只好磕磕巴巴的開口“我……我不知道,她擔心白大夫,想要追去,妾身來不及勸阻,可卻著實不知道她是如何摔倒的啊……” 她說著,還捏著手帕拭了拭眼角那本不存在的眼淚,似乎是十分愧疚的模樣。 江與靜聽聞,捏著齊君清衣袖的手不由更加用力了幾分,額冷汗直冒,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在漸漸抽離,想要開口辯解,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得狠狠的瞪著李夢。 李夢心冷笑一聲,卻是撲通一下跪在了地“王爺,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著,竟然還掩面抽泣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讓齊君清登時心軟了起來,對她的話更加信了幾分,可江與靜此時這般又容不得他質問,只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江與靜緊緊閉著眼睛,沒有力氣去爭辯什么,也沒有心思去失望心寒,她只覺得蝕骨的疼痛,仿佛神思剝離陷入一片虛空,可又被無盡的疼痛包裹折磨。 她緊咬著下唇,嘴滿是鐵腥味。 “這里不行,現在必須馬回醫館?!卑撰h斬釘截鐵的說著,目光落在齊君清的身卻不是詢問,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齊君清沉默,卻是毫無動作,似乎是在考慮白玥的話。而此時江與靜身下已經被血浸透,裙擺濕漉漉的貼在腿,輪廓清晰可見。 白玥只覺得一股火氣直沖腦,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她蓋了個嚴嚴實實,一把抱起她向馬車走去。 他知道江與靜有多重視這個孩子,這是也是他能為她做的所有了。 齊君清先是一怔,望著那快步向馬車走去的背影,心似乎有什么刺了刺,終究是追了去。 李夢瞧著二人都急急忙忙的向馬車趕去,縱然心十分不甘,也自知沒有辦法阻止。索『性』輕輕一跺腳,一臉不情愿的隨去。 只希望老天能隨了她的愿,讓她這個孩子保不住。 馬車向著京都城內噠噠駛去,可江與靜的情況實在經不起路的顛簸,齊君清急的語無倫次,一邊催促著車夫加快速度,一邊又不停警告他要平穩前行。 李夢坐在一旁,看著二人都是十分關切的注意著江與靜的狀況,心冷冷一笑。 她的目光落在那已經被血染紅的裙擺似有恨意。由于紅花,她此生已經不可能再有為人母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