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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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抬眼看見江與靜還保持著那個偏著頭,站著的姿勢。他就明白了她心中的倔強和執拗,這樣的江與靜是與她說不通的。反正現在他也沒有和她說話的欲望了,齊君清干脆叫來侍衛,吩咐將江與靜關在偏殿不準出門。 看著江與靜被帶走,齊君清卻沒有得到想要的寧靜。他心焦氣燥的走出去,站在花樹底下,看著江與靜走在長廊上。然后一個轉彎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不知為何,心里的遺憾和失落卻更加的旺盛。讓他甚至生出了一種想要奔過去拉住她的渴望…… 就在他踮起腳尖,控制不住要跑出去時,身后卻傳來一個聲音拉住了他。 “王爺,奴婢有事想要告訴您?!笔侵鞯罾锓探c靜的三等丫鬟喜兒。此時她站在齊君清身后,正垂下頭惶惶不安。 “什么事?”齊君清收住腳步,心里卻好一陣遺憾和失落。仿佛有什么東西從他手里溜走了一樣,心里一下子就空了。 “奴婢可以作證,王妃沒有故意打側妃?!毕矁旱谝淮翁痤^,這么理直氣壯的和齊君清說話,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神情卻意外的倔強,“奴婢親眼所見,是側妃先招惹王妃的,不但罵了很難聽的話,而且動手在王妃身上打了好多次。還抽了王妃耳光,而王妃是忍受不了了,才還手的?!?/br> 喜兒說完就跪在地上指天對地的發誓。 “那你剛才怎么不說?”齊君清嗓子干澀的好似一個老舊的磨盤,發出咔咔的響聲。他心里苦澀極了……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明白了什么,但是卻總想要為自己那一巴掌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因為側妃有孕了?!毕矁耗抗鈭远ǖ目粗R君清,又將自己的話重復一遍之后接著說到,“王爺不可能因為側妃的放肆就處置有孕的她,但是奴婢卻是賤命一條……” 齊君清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他只是抬起頭看著這一樹繁花,眼睛卻被樹影里斑駁的陽光刺傷了……否則,他怎么會流出眼淚呢? 腳步凌亂的去了關押江與靜的偏殿,齊君清卻徘徊在門口不敢進去。因為他在權衡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向江與靜認錯,她會原諒他嗎?齊君清嘴臉蔓延出一抹濃重的苦笑。 可是如果不認錯,就眼看著傷口瘀血化膿,從而毀掉整個人嗎? 他泄氣的靠在門外,不敢去見江與靜。他害怕從江與靜的眼睛里看到諷刺,害怕從江與靜的嘴里聽到冷笑。而且,他也抹不開面子,他沒辦法面對前一刻苦求她回來,結果她回來了卻不分秦紅皂白又打了她的自己。 仿若一生的糾結都化作嘴邊的一聲嘆息,齊君清聽著屋子里響起的琴聲。 由低走高,初初帶著一種迷茫,接著就像是一只被困在了網里的鳥雀,掙扎困頓之后,琴音一轉,又變成了一只涅槃重生的鳳凰。不破不立,不死,不生…… 琴音落了,齊君清才走了進來,與正冷眼看著他的江與靜,相對無言。 日光從門口一路走到窗臺,香爐里的香又滅了一根,江與靜拿出一根重新點上插在爐子里。心好像也成了香留下的余燼一樣,滅了,涼了,終于傷透了。 她本以為齊君清過來是和她說清誤會的,她本以為他會跟她解釋。因為她能夠看懂他眼里的小心翼翼……呵,難道不是他已經懂得了真相嗎? 可是他與其站在這里和她耗時間,也不愿意和她說一句話。罷了,罷了,還在期待什么呢?江與靜又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可悲,還是在笑齊君清的多此一舉。 “這里屋小偏僻,可容不下王爺這尊大佛。您要是閑來無事,不妨就哪里來回哪里去?!毙θ萸〉胶锰?,不會比對陌生人更熱切一點點。 齊君清嗓子發堵,胸腔發疼,他拖著嗓子喊她“王妃……” “別喊我王妃!”一股郁氣沖上來,江與靜突然伸手打翻了香爐?;鹦窃陲w揚的灰燼里明滅著,然后撲到地上,像極了此刻她的心,“我算什么王妃?我算什么王妃!” “你……你別這樣,你的手?!饼R君清奔過去抱住江與靜的手。白皙無骨的手上被火星燙的發紅,染上了大片的煙灰。 “滾開!別碰我!”江與靜像是被蛇咬了一樣,一把甩開齊君清。厭惡無比的看著他,然后倔強的揚起下巴說到,“我說過了,我們和離。你不要以為我回來就是和你和好了,我只是無奈拗不過這個社會給我的禁錮罷了?!?/br> 是的,齊君清以為她為什么回來,是對他舊情未了?是舍不得這個可笑的汝賢王妃的頭銜?還是江婧對她的諄諄教導?別說笑了!如果她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女子,或許就可以了無負擔的遠走高飛。 只可惜她不是,她唯恐自己的自私會害了江府所有人。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封建社會的霸道和腐朽,等級分明尊卑上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果她重生在一個父親不親母親不愛的人身上,或許她會毫不留情的離開。然后管他滅九族,夷三親??墒撬荒?!因為她不是!江與靜被江婧寵愛著,被老夫人信任著。 所以,她做不到。她費了多大力氣,才忍耐住心里的悲苦,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咬住沖到嘴邊的拒絕。憑什么她要為他們負責,憑什么她要犧牲自己的幸福和自由。 就憑她瞎了眼,就憑她嫁給了齊君清。如果不是她識人不清,現在怎么可能將江府,將自己逼到這樣一個沖突不出的死角里。全都是她自己作的!全都是她自己作的! 又,怨得了誰? 轉身一步步走遠,站在屋子里離齊君清最遠的地方,將背影給他,從此再無話可說。 失魂落魄的從偏殿出來,齊君清去了李夢那里,他要問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把他逼成這樣? “王爺,臣妾承認打了江與靜??墒嵌际且驗槲覑勰?!一個女人,誰能忍受自己的夫君愛著別的女人。我愛了你這么多年,你愛了江與靜那么久,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難道我就甘心失去嗎?”李夢哭的梨花帶雨,捂著肚子撲在地上。 齊君清伸手指著李夢,卻最終只能無奈的落下。他做不到對李夢生氣了,因為她這么愛他??!齊君清從地上抱起李夢將她放在床上,掩上被子說到,“你有了身子,就不要再這么激動了,這樣對孩子不好?!?/br> 李夢激動的按住齊君清的手,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您不生臣妾的氣?” “你做都做了,我懲罰你就可以改變了嗎?”齊君清語氣里有諸多的無奈,但是話音一轉徒然變得凌厲起來,“但是絕對沒有下次了知道嗎?別逼著本王處置你!” 李夢臉色一僵,畏畏縮縮的說到,“臣妾明白了?!?/br> 齊君清嘆了一聲然后叫黎浪進來。 “賞,王妃南珠十斛,夜明珠十顆,再拿大量的珠寶首飾給她送去。就說,是本王對她的補償?!?/br> “是?!崩枥祟I了命令之后就退下了。屋子里又恢復了寂靜,李夢縮在床上,心里卻翻江倒海的想著,王爺這是在告誡她??! 等身子好點兒的時候,李夢就搬回了自己的房間。丫鬟出去給她端藥,回來在門口卻驚奇的失態了,“側妃娘娘!側妃娘娘!您瞧,這些……” 丫鬟懷里抱著許多珠釵南珠,而李夢探頭一看,門口還散落著很多同樣的東西。毫無疑問,這是齊君清賞賜給江與靜的東西。她居然扔在了自己門口,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這樣掃王爺的面子。 李夢除了可惜這些東西,就剩下對江與靜的幸災樂禍了。要知道,男人也是需要哄的,江與靜這樣肆無忌憚,遲早要把王爺完完全全的推到她懷里。 掩唇笑得得意極了,李夢讓丫鬟把藥拿來。她要好好吃藥,好好保護好自己和孩子,他們母子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果然,在李夢使計讓齊君清看到那些珠寶之后,齊君清就怒了。他一路帶著風一樣,沖到了江與靜待著的偏殿。 這女人!不但堅決不從偏殿搬出來,現在還扔了送給她的珠寶。 “你什么意思!難道真打算和我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齊君清一進門就三兩步跨到江與靜面前,將她逼到墻角興師問罪。 “我說過了,我們和離?!庇质沁@種姿勢,又是這種樣子!憑什么齊君清在她面前總是這么強勢!不知道愛他的時候這是情趣,不愛的時候就是憤恨嗎! “本王說過了,不!同!意!”齊君清一把握住江與靜的雙肩,將她推到墻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紅唇,眼神越來越危險。 “憑什么!你以為你是誰?你……”江與靜眼里噴火一樣瞪著齊君清,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齊君清吞進了嘴里。 “混蛋!你……”齊君清就像是在和江與靜玩一個游戲,每每放她說兩句話,就又兇猛的吻住她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