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的聲控燈閃了兩下，橘色的光在兩人臉上停留了兩秒，又消失了。

    寂靜的走道，落針可聞。

    “名字喊錯也不解釋？喊你年豬也答應？”陸行打破沉默，調侃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忍辱負重的?！?/br>
    “我們那里的方言口音重，我媽還直接喊我豬呢?！睏钅钍庑Φ?。

    “我的名字用你們那里方言喊出來是個什么樣子？”陸行淺笑。

    楊念殊心里默念了一遍，笑了笑，沒說話。

    “笑什么？”

    他們坐在安全通道的樓梯上，陸行撇腿撞了楊念殊一下，“快說啊?！?/br>
    “不行?！睏钅钍庹f道。

    “說啊?！?/br>
    “不行?！?/br>
    “為什么不行，要給你拿錢才說是不是？”陸行勾了勾唇，故意壓低聲音。

    “不行?！睏钅钍庹f道，“你的名字，不行?！?/br>
    陸行楞了一下，兩人對望了一眼，笑了起來。

    “原來是不行啊?！标懶兄棺⌒?，“我覺得我挺行的，怎么到你們那兒就不行了?！?/br>
    “我也覺得我挺聰明的，到你嘴里就成豬了?！睏钅钍庑Φ臅r候，潔白的牙齒露出來，白得晃眼。

    兩人對望一眼，又笑起來。

    冷靜下來之后，陸行又問，

    “年級第一？真不是吹的？”

    “不是吹的，真的第一?！睏钅钍庹f道，“我們那里教學質量不好，放心，考不過你?！?/br>
    “考都沒考，你怎么知道？”陸行說道，“你下午的自信呢？被豬啃了？”

    “要不，你故意多錯幾道題，讓著我一點?！睏钅钍忾_了個玩笑，“行不行？”

    “不行?！标懶谢卮?，“不行說不行，不行不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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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楊念殊抿著嘴，來回打量陸行。

    陸行摸摸臉，打趣道，“你盯著我看什么？臉上有東西嗎？”

    “行哥，我覺得你私下里挺……”楊念殊想了想，繼續說道，“挺話癆的?！?/br>
    話癆感覺有點偏貶義了，楊念殊又補充一句，“挺活潑的?！?/br>
    “是嗎，沒見過這么平易近人的校草吧？”陸行說道。

    “是啊，你平時在學校挺高冷的?！睏钅钍饽７碌?，“拉著一張馬臉，好像在說：‘離老子遠點，老子的境界你們高攀不起’?！?/br>
    “我這么高冷，也沒見你害怕??？”陸行調侃道。

    “有啥怕的。你現在又不是我老板了?！睏钅钍饣卮?。

    “我還是你債主?！?/br>
    “現在欠錢的是才是爸爸?！?/br>
    “我喊你爸爸你敢應嗎？”

    “為什么不敢？”楊念殊說道，“你又沒有紫金紅葫蘆?！?/br>
    “我發覺，你私下里挺不要臉的?！标懶姓f道，“天天演戲，累不累？”

    陸行模仿楊念殊裝傻充楞，“miss張，我想吃hotpot，火鍋，o不ok？”

    “哈哈哈?！睏钅钍庑Φ?，“我覺得你演得比我還好?！?/br>
    “不過你以后騙不了我?！标懶猩斐鲭p手，做出一個撕東西的動作，“我已經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br>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楊念殊抬手看了下時間，“行哥，你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不擔心嗎？”

    陸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12點了，沒有電話沒有信息。

    “都成年了，革命靠自覺?！?/br>
    “我平時要是十點沒到家，我媽的連環奪命call能把手機打自閉?！睏钅钍庹f著，想起楊樹對他的睡眠非常重視。

    小學的時候，每天晚上八點準時睡覺，中學九點，高中十點。

    楊樹總是說：“睡眠好長得高，mama小時候就是缺少睡眠，才這么矮?！?/br>
    他個子高，也是有原因的。

    不過現在都十二點了，他還沒睡，也沒人催了。

    一種無力感夾雜著落寞壓在肩上，頭暈乎乎的，就是不想睡。

    陸行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了?！?/br>
    “我送你?！?/br>
    楊念殊把陸行送到電梯門口。

    陸行盯著電梯頂部的樓層顯示器，問道，“你平時在醫院睡？”

    “偶爾。今天親戚家里有點事?！睏钅钍馊隽藗€謊，“醫院睡挺好的，空調開著，涼快?！?/br>
    “?！彪娞莸搅?，門打開。

    “再見?！标懶羞~了進去。

    “再見?！?/br>
    楊念殊歪著頭揮手。

    他的臉上帶著笑，看起來挺輕松的。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陸行伸手擋了一下，電梯門又打開了。

    “楊念殊，我親戚的私立醫院招志愿者，你想參加嗎？”陸行從電梯里走出來。

    “??？”楊念殊楞了一下，還以為陸行有什么重要的事，“什么志愿者??？”

    “私立醫院研究生物制劑，從omega的信息素提取緩釋劑用來安撫alpha的易感期?！标懶姓f道，“每周去一次，時間也不長，半個小時差不多。報酬挺不錯的?！?/br>
    “哦，我腺體有問題，能參加嗎？”楊念殊問道。

    楊念殊正想找兼職，聽陸行這么一說，他挺有興趣的。

    “我也不知道，要醫生看過之后才知道?！标懶姓f道，“你放心，正規醫院，會簽保密協定和知情同意書的。如果你愿意，我明天晚上帶你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