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尋不著人
聞賦賢與朋友約了晚上去玩,打電話問她去不去,被告知手機已關,他想,可能是沒有電了吧,也就沒有在意。 當他回到家,已是凌晨,這個時候她應該睡了,可兩張床的的被子都平整的鋪著,沒有一絲凌亂,書房、浴室也沒有她的身影。怎么會不在呢? 拉開櫥柜門,她的衣服全部都在;拉開抽屜,也不見少什么,那就不會是走了。 打她的手機,仍是關機。這么晚了,她會去哪兒? 任芯的房間?沒理由??!她再怎么也算她的情敵,她再大度,也不可能半夜三更的還陪她。 可是,也只有這一個可能性。 急促且響亮的敲門聲將任芯吵醒,同時也將其他人吵醒。除了聞夫人,她這時可能又沒在這個時空。 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丁一從上午出門一直沒有回來,電話也沒有打過一個。 任芯倚在門口,打著呵欠給他一句可能性的話:“聞大少爺,你老婆會不會走了?” 瞪了她一眼,聞賦賢肯定地說:“不可能。她的身份證、護照我都還沒有去補辦?!?/br> “你不去辦,難道她自己不會辦???早就提醒過你,她想走,你不當一回事兒,現在知道找了?!?/br> “你還說,要不是你,她會走?” “怪我了?你以為我想在這兒?我早說要離開,文導來接我,你們都不準我走,現在你老婆生氣了了,走了,你倒反過來怪我?” “滾,你馬上給我滾?!?/br> “你當我什么,要我滾就滾,就我留就留?對不起,我還不滾了?!?/br> 呯的一聲,任芯進房關上了門。 聞賦賢氣得踢門,里面的人毫不理會。 樓下的人已感受到他的怒氣,除了聞伯和鄭單,都已縮回房去,生怕他會踢門的腳會落在他們身上。 聞伯帶著鄭單走上樓來,制止了他的動作,勸道:“少爺啊,別這么大火,懷孕的人吃飯睡覺是頭等大事,被吵醒,難免會脾氣大些,你別因為她幾句話傷了自己?!?/br> “懷孕就了不起?” “你就遷就一下,少爺,任小姐懷著身孕,嚇不得、氣不得?!?/br> “憑什么要我遷就她?她氣不得,我就活該受氣?” “當然不是了,少爺?!?/br> “聞伯,你告訴我,少夫人是不是走了?” “走了好啊,我早就希望她走。少爺,她跟你確實不相配?!?/br> 聞賦賢特討厭這話,怒氣更盛,一把揪住聞伯的衣領,大吼:“聞伯,她做得再好,你還是針對她,到現在,你都不肯稱她一聲少夫人,你說,是不是你趕她走的?是不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聞伯被勒得快喘不過氣,他也沒察覺,仍對著他大吼,鄭單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不可想像的力道,讓他松開了手,用比他還大的聲音反吼回去:“你是少爺了不起?現今社會里,少爺沒權利欺負家里的雇工,何況他是老人,也是你的長輩?!?/br> 他意識到剛才被怒火沖暈了頭,恢復了神智,向聞伯道歉,也向鄭單道謝。之后冷靜地問:“聞伯,少夫人今天出去是不是用的于冰的車?” “是于冰開的車??斓街形绯鋈サ?,沒多久于冰就回來了。我問過他,他說她堅持不要他等,說她會自己回來?!?/br> “于冰呢?” “他今天沒住這里?!?/br> “叫他過來,我有話問他?!?/br> 聞伯轉身就要去打電話,鄭單拉住他,對聞賦賢說:“少爺,現在是半夜。于叔是你聞氏的員工,不是賣身給少爺你的奴隸,你無權因為要問幾句話,就讓他這時候過來?!?/br> 今天的鄭單很奇怪,聞伯和聞賦賢都看向他。剛才他的手勁很大,大得超乎常人,之后的話和語氣,更是從沒有聽他說過,完全像另外一個人。 聞伯出生的年代還有地主、軍閥,又在聞家當了三代人的管家,雖然他們都視他如家人,他偶爾言行也有逾越,但總認為自己只是高于其他下人的下人身份,不允許其他下人卻主人無禮,喝斥:“單兒,對少爺不要這么沒禮貌?!?/br> 鄭單一改往常的乖巧溫順,直視他倆,完全是得理不饒人,“聞伯,我說錯了嗎?少爺,你好好想想,我的話說錯了嗎?” “聞伯,他說得沒錯。給我于冰的地址,我去找他?!?/br> “你還是沒明白錯在哪里,你半夜三更去打擾人家,同樣無權?!?/br> 聞賦賢嘆了口氣,語氣里全是求助、無助,“單兒,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做?你知道我愛丁一,我很怕她離開?!?/br> 鄭單淡淡地說:“她已經離開了?!?/br> 他大驚,問他:“你怎么能確定?她告訴你的?也就是說你知道她去哪兒了?” “她沒有告訴我,但我就是知道?!?/br> “她去哪兒了?” “我是說我知道她走了,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少爺,我也要離開了,一一姐走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br> 兩人更是莫名其妙,聽不懂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任務?為什么是一一姐,不再是少夫人?為什么她走了,他也要走? 但是他沒有給他們答案,轉身,向門的方向走去。 當大門合上發出的聲響,才將兩人驚醒過來。 “唉,天都沒亮,外面那么黑,又沒有車,他怎么就走了呢?少爺,我去看看?!?/br> “單兒、單兒,你回來!” 沒有回答,月色下,路面泛著白光,卻不見人影。 跟著出來的聞賦賢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