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兩個人的怒氣
恍恍惚惚地走著,直到肩膀被人著實地一拍,丁一才扭頭對上一張特寫的大臉,嚇得后退一步?!跋雵標廊税?!” “是你嚇死我才對!我叫你好多聲,你沒聽到?還是在……生氣?” “你叫我了嗎?”丁一看看四周,驚叫出聲:“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明明記得和……”后面的話,讓自己捂住沒說出來,對著外人都認定、自己半認半不認的老公,前會兒還因為自己和一個男性長輩見面而發瘋,此時能說又跟另外一個男人單獨相處了嗎?如果是以前,舞娘只是自己的姊妹,還可以理直氣壯,現今,他的情感是一清二楚,心底沒有發生變化是騙人的,還敢說沒什么嗎?心虛??! 聞賦賢將她的反應一一看在眼里,疑心更重,他很想知道夢境的那一段影象是不是真的?抓住她的手腕問她:“你明明記得什么?是不是見了姓祁的老頭后,又見哪個舊情人了?” 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故意順著他的話說:“是啊,我的舊情人很多,今天還沒見完,明天繼續?!?/br> “那個光頭,你別告訴我是你的姐妹舞娘。他失蹤很久了,不會這么巧出現?!?/br> 經他一提醒,丁一想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舞娘不是剛剛還抱著我的嗎?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沒道理只一瞬的時間里,我從北郊穿過市區到了南面。是我又做夢了嗎? 丁一將從見祁豐年之后的事想了一遍,好像在沖出店門后,一切都變得很不真實。如果那一段是不真實的,我是怎么從茶餐廳來到這條路上的。他提到了光頭,也就是說,他也看到一個貌似舞娘的人。我的電話?丁一在皮包里翻找,將所有東西都倒出來,也不見電話。 “借你電話用一用?!?/br> 拿過他的電話,剛撥下號,聞賦賢就搶了過去,一看,撥的是她自己的號碼,立即放到耳邊,他在等接電話的人,哪知,卻被告知關機,再撥,還是關機?!半娫拋G哪個情人那兒了?” 真放到舞娘的上衣口袋了?舞娘是出現過,可是,他又去了哪兒?他真有特異功能,是他將我送到這里的? “喂、喂,沒話說了,還是又編故事騙我?喂,你說話??!” 愣著顧自想問題的丁一總算有了反應,卻是一句讓他肯定她在編故事的話:“聞賦賢,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果不出我所料,聞賦賢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你怕讓我看到?怕讓我看到你去會舊情人?敢做就不要怕讓人看到?!?/br> 丁一火了,沖著他的車頭就砸下一拳,“我做什么了,我怕?我光明正大,會了舊情人又怎樣,我是光明正大地去會,不像你,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不承認?!?/br> 聞賦賢從文迪那兒確定了那女人與自己毫無關系,盡管不敢說是自己沒事找事,但底氣足了,覺得很冤枉,跟丁一比氣勢,也一拳砸在車頭上,比她更大的聲音吼:“我說了我沒見過那女人,你不相信,你讓她生下來,我們去作鑒定?!?/br> “憑你的能耐,弄份假報告很容易?!?/br> “你不講理?!?/br> “你就講理?聞賦賢,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好欺負,我現在就明白地跟你說,你那狗屁協議我不遵守了,我管你聞氏是死是活?!?/br> “聞氏死就死,死了也要你陪葬,還有那個莫明其妙出現的女人,她和她肚子里野種就給你陪葬?!?/br> “你……你……”聲調突然變低,最后,只是無力的兩個字:“混蛋!” 十八歲,正是沖動的年齡,又正是氣頭上,她怕他真會做出傷害那母子的事,硬生生的將幾句會激起他更大怒氣的話咽下了肚。 “上車!” 不由她抗拒,攔腰扛起,塞進駕駛位,他也擠了進去,不管難不難受,就這樣擠著,把車開到了家門口。 下車,免不了又是如暴力的拉扯。 “聞姐、聞姐,救命??!” 門剛打開,丁一就沖著里面大叫。嚇得屋里的人全沖了過來,感受到聞賦賢燒死人的怒火,都后退了一步。任芯身形不穩地扶著大驚失色的聞夫人,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個字。 目光跟隨著他倆移動,直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眾人才如從夢中初醒,仍有些恍惚。 聞夫人指著樓上,看看在左邊扶她的任芯,又看看在右邊扶她的鄭單,最后看看一樣驚愕的聞伯,長舒了口氣,“聞伯,剛才上去的是小賢嗎?” 這一問,聞伯也不肯定了,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少爺是斯文的、不會發脾氣的、更不會有暴力的,愣愣望著空無人影的二樓走廊,足足兩分鐘,才回答:“夫人,應該是少爺吧!他……他不會是遇到什么臟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