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響起水聲，岑焰清躺在床上松了口氣。她整理好衣服，想起剛剛羞恥的那一幕，她的臉有些熱。

    她拿起床邊的手機，開始訂機票，她打算明天就回國，可是留在程翊公寓里的東西該怎么辦呢?別的倒不要緊，可是筆記本電腦對她來講很重要。想到這里，她頭都大了。

    正準備起身去往客廳，就看見浴室門開了，程翊走了出來，相顧無言。

    “對不起?！背恬吹穆曇粼诳諝庵许懫?。

    岑焰清抬頭望向他：“我明天機票回國”正猶豫該怎么措辭讓他幫忙拿下她的物品。就聽到他說：“好，讓張遠送你，你留在的東西等這段時間過了再給你寄回國內”

    “多謝”

    “不客氣”

    第二天她前往機場，結束了她的非洲之行。坐在車上，看著一路倒退的的風景，她希望這里的情況能夠快點好轉。

    她在家待了一個月，八月底，她啟程飛往米國B市。

    她找了兩份工作，白天抽時間幫公司寫程序，晚上去一家餐廳打工，當然不是每天都去。其余的時間，不是待在實驗室就是泡在圖書館。她寢室的四個女孩分別來自不同的國家，大家一起談天談地。每周都會和江衍通電話，她覺得很滿足。就這樣很好了，她想。

    程翊結束了在非洲的工作之后，就和哥哥程昱一樣接手了家族企業的一部分產業，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米國。不回國的原因，除了想避免家里安排的相親之類，再就是他知道那個人也在這。

    他知道她在B市M大讀博士，和他不在一個城市。他從不去M市出差，要去M市談工作也是找人代他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又去看她，越陷越深。

    只是偶爾會想到那個人，偶爾。比如在路過醫院或者紀梵希專柜的時候，比如在看見公園里長椅的時候，再比如當他看到咖啡廳里和那個人年紀相仿的學生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岑焰清了，他疲憊的想。

    思念像細胞在他體內分裂開去，似乎要沖破他心底筑起的那道防御的屏障，可是卻又沒有。

    圣誕節來臨，整個城市變得活潑，生機。程翊應酬完，一出大門，看見不遠處的廣場上人潮涌動，歡聲笑語，大家一起歡祝新年。張遠在車上等他，他坐上了后座，沉默了一會兒，道：

    “去B市M大?！?/br>
    情感已經突破他的防線，暫時壓住了理智，他突然很想見到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車子停在M大博士生主樓門口，不知過了多久?？匆娝仡亸牟┦可鳂菆D書館中走出來，向他所在的這個方向走來。他坐在后座上看著她在專心的翻看手上的資料，然后經過他的車。

    她沒有注意到他，整個過程，連余光都不曾有。從此之后，他不再刻意的避開M市的工作出差，但他很少再去M大。

    在M大的絕大部分時間岑焰清都是在研究室或是圖書館度過，她們住的是混合寢，一個寢室可能是不同專業的人。shakira是她對面寢室的同學，學的是歐洲比較文學，平常關系還不錯，可能是在眾多家境異常優越的高材生中，她們有了一絲共同點，她們家境并不富裕。米果高等教育學費昂貴，越好的學校學費越離譜，shakira一邊拿著獎學金，一邊做著兼職工作，時間安排的緊密又緊密。

    轉眼一個月已過。

    前幾天shakira對她說她最近論文壓力太大，抽不出時間去餐廳做兼職，但是又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只能請她幫忙，岑焰清同意了。

    shakira給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大概是一家高檔飯店，政界商界談事情喜歡去那，所以規矩還挺多。shakira囑咐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做好自己工作就行，什么也別問什么也別講。

    “我是不是講的太多了？”shakira笑道，“不說，你這么智慧的人也懂?！?/br>
    “嗯，我知道，我會用心的，畢竟這對你來說是一份重要的工作?！贬媲逶手Z道。

    第二天下午五點，岑焰清就到了。經理走過來給她分配了她要負責的包間號，客人還沒到之前她就負責樓下的部分散桌客人。

    程翊剛走進來就看見她了，但她明顯在專心工作沒看到他，他轉身上樓。整個飯局，程翊明顯都不在狀態，吃飯間隙，他走出去抽煙，站在玻璃欄桿前，看著她認真工作的樣子，仔細的擦著酒杯，她最近缺錢了嗎？他想，只是默默看著，沒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