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次……”

    “上次是系統未修復完全?！?/br>
    s001說得毫無愧色。他之前想讓蘇灼進行位面逃亡者交易，偷偷在暗里破壞了交易權限系統。因為位面逃亡者是黑卡商人獨有的生意，以蘇灼原本的最低權限是根本聯絡不上的。

    被蘇灼拒絕后，s001就懶得管他了。前幾天蘇灼突然聯系凱，s001才想起交易權限沒修復。而且在修復的時候，已經被萬界商會察覺到了。

    蘇灼現在不只權限被限制，估計過幾天罰單就要來了——當然s001是不會招認的。

    蘇灼很遺憾聯系不上凱，也沒多想。仔細記下s001提供的注意事項，當初似乎暮也給過他提示，但當時太驚訝，完全沒記住。再次看到這些注意事項，蘇灼對位面交易反而有了安心的感覺。如此重視規則的位面交易系統，應該不像他想象的那么亂吧。

    當初雖然辛塔亞攻擊了他和暮，但萬界商會馬上補償他了，不僅修復暮，還讓s001幫助他，之后遇到的凱，李陵，都是很不錯的人。對綠卡商人的限制也讓蘇灼覺得很安全，不可交易武器、殺人器具的限制實在太好了。這樣想著，蘇灼對萬界商會有了更深的歸屬感。

    因為王秦的叫喚，蘇灼從位面系統退出，起床開始日常的軍訓。

    獨自留在位面空間里的s001估算了一下商會開罰單的速度，考慮：“要給罰單找什么理由才能騙過這個小鬼？”要是蘇灼跑去申訴的話，他的懲罰期就要加長了。

    晚上蘇灼睡覺時，接到了凱的主動聯絡。凱表示小說很有趣，向蘇灼又買了二十本書。十本科幻小說，五本魔法，五本修真。二萬宇宙幣，對凱來說零花錢都不算。

    緊跟著也有一些商人先買一本，看過以后又來買，多是十來二十本的買。位面商人在各自世界其實壓力也不小，大部分在本位面都是高高在上的身份，酒會，調情倒是擅長，學的也都是艱深知識，很難接觸到普通娛樂。蘇灼的小說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看一個廢柴怎么稱霸世界收遍情人，很有趣。而且也挺實用的，各個位面互相之間雖然經常交易，但都很警惕，誰也不會暴露自己位面的信息，也不知道對方的位面是什么樣的。

    如今看了這些小說，才恍然大悟——原來科幻/魔法/修真位面是這樣的。雖然大部分內容不切實際，但各個世界的背景描述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位面商人對小說的熱情令蘇灼驚訝，僅四天時間，蘇灼就賺了十三萬宇宙幣，同時也認識了很多商人。有些人看完小說的上部，來向蘇灼催要下部，蘇灼因此也和幾個常來的位面商人熟悉起來。由于小說的帶動，蘇灼的零食也賣了不少，畢竟價格很便宜，也有人喜歡嘗鮮。反而《道德經》等道儒典笈，因為沒人看得懂，無人問津。

    修真位面的商人動軌閉關修煉十幾年，拒絕所有信息，他們不主動，很少有人能聯系上。蘇灼能碰到李陵已經是運氣，難怪李陵說他們有緣。

    總之到蘇灼軍訓結束時，他的帳上已經有225000宇宙幣。

    然后，蘇灼收到了一張來自萬界商會的罰單。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道德經》的價格方面做了點調整，感謝提醒我的wxy

    另外，我從兩點刷到現在，才打開了后臺～～～

    我是打算日更的，淚……可是jj不給力呀～～～

    ☆、第17章 負債累累

    通知：編號xie66557位面商人，鑒于您的走私行為違反位面交易規則——x154號文件e76條法則，本部將對你處以200萬宇宙幣罰金。

    望今后能謹守位面交易規則。

    如有不同意見，6小時內可向我部申訴。

    ——萬界商會法務部

    其實萬界商會已經很寬容了，如果一個人能突破商會嚴格的等級限制進行走私，那是他的能力，而且進行走私的商人總是最快升級成黑卡商人，這是萬界商會的中堅力量，為了攏挌他們，商會的處罰頂多就是罰款。雖然這次很奇怪，xie66557號位面商人明明破壞了交易權限系統，記錄里卻沒有任何一筆交易，商會仍舊按規則給他開了罰單。不過是開了最低的200萬罰金，對待有潛力的新人，商會總是盡可能寬容。

    但對蘇灼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他剛剛賺到22萬，頂多再有半個月就能湊夠50萬要回暮了，怎么會突然接到一筆200萬的罰單。

    “這個，是什么？”蘇灼艱難的問s001。

    “這是罰單?！眘001說。

    “我沒有，走私?！碧K灼皺眉，懷疑萬界商會搞錯了，還好他們給他申訴的機會：“怎么，申訴？”

    “沒有弄錯?！眘001說：“原本你的權限只能與綠卡商人交易，但你竟能與紅卡商人交易，這表示你破壞了交易權限規則，因此被視為走私?！?/br>
    “可是，我我沒……”蘇灼不明白自己只是很平常的聯接了凱，怎么就變成走私了。他一急又開始說話不利索，深吸口氣，蘇灼慢慢組織語言：“我沒有，走私，也不知道，交易權限。沒有破壞，交易規則。我想申訴，查明原因?！?/br>
    s001說：“不用查了，你被判定走私的原因是，破壞了交易權限系統?！?/br>
    “怎么，回事？”

    “很抱歉，都是我的錯?！眘001說：“上次黑卡商人辛塔亞破壞你的整個位面交易系統，我負責進行修復。但我能力不足，交易權限系統沒有修復成功。雖然重新進行了修復，但商會已經認定你走私……你可以去申訴，向商會說明原因?！?/br>
    其實交易權限系統并不在位面商店里，而是在各個位面空間的結點之外。不過蘇灼不懂，s001自然把責任都推到辛塔亞身上。而且他雖然說蘇灼可以去申訴，但他不聯接，蘇灼又能去哪里申訴。

    蘇灼對這些全然不知，雖然從s001平板的電子聲聽不出任何歉意，蘇灼還是相信s001是很認真的在道歉，而且這件事也不能全怪s001，是辛塔亞破壞了位面交易系統，s001幫他修復，他已經很感激了，又怎么能怪他沒修好。

    “申訴的話，會不會，影響到你？”

    “……我大概，會遭到懲罰吧?！眘001說。

    “那，我幫你，解釋？”

    “也沒用，是我工作不力，被懲罰也是理所當然的?！眘001說：“你還是去申訴吧，我不能讓你白白被罰款?！彪m然這么說，卻完全沒有聯接法務部的動作。

    蘇灼皺眉，擔心的問：“懲罰，是什么？”

    s001低下頭，雖然想說“也許你永遠都看不到我了”但想想自己平常對這小鬼不是罵就是嘲諷，說不定他會很高興自己消失。因此帶了點恐嚇（xia）的語氣說：“你不會想知道商會的殘酷的?！?/br>
    蘇灼趕緊搖頭：“我不，申訴了?！彼荒茏宻001被懲罰。

    雖然是很堅定的拒絕申訴，也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6小時后，看到自己的225000宇宙幣突然變成1775000,蘇灼還是覺得自己心臟要停了。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欠過人錢，何況一下子欠那么多。

    這天是軍訓結束第一天的休假，同宿舍的三個人昨晚就離開了，只剩蘇灼自己。今天中午12點接到罰單，到下午6點，眼睜睜看著宇宙幣從22萬高收入被減成170多萬，蘇灼一下子覺得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說的交易不能常做，大家不過圖個新鮮，最近買的人已經開始減少，能再掙個二三十萬就算不錯了。剩下的將近150萬他要從哪里掙？

    趴在床上滾了幾圈，蘇灼又突然想到，如果錢交不夠，位面交易系統會不會被收回？

    當初剛得到時曾考慮過位面交易系統會不會像突然出現一樣，又突然消失，但認識了暮和s001之后，蘇灼就把位面交易系統看得很重要。這里是他兩個朋友的居住地，他怎么能讓它消失。

    但如果因為他沒還上錢，位面交易系統被收回的話，s001就再也見不到了，而且暮還沒要回來，不知道會不會一直回不來了。

    蘇灼趕緊又進入位面空間，著急的追問s001。

    這時的s001正因為空間里的宇宙幣被扣到1775000而松口氣，幸好那小鬼心軟好哄騙，不然非要申訴的話，他就麻煩了。跟著就見蘇灼突然沖進來，著急的問他位面交易系統會不會被收回，他們會怎么樣？

    在蘇灼眼里，沒有對位面交易的貪婪欲望，有的只是對他和暮的純粹關心。

    s001怔了怔，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欺負一個老實過頭的小孩，是不是過份了點？

    向蘇灼解釋位面交易系統是自行擇主，萬界商會沒權利因任何原因收回時，蘇灼終于松了口氣，笑起來。又對s001說：“我會努力，賺錢的?！?/br>
    s001雖然經常罵蘇灼，瞧不起蘇灼的樣子，但蘇灼很重視s001。一個會為你提供意見，不客氣的指責你的朋友，絕對比笑里藏刀的朋友要可靠得多。至少蘇灼再也不想認識表面對他親熱，背地卻嘲笑他結巴的朋友。s001會罵他笨，目光短淺，卻從來沒嘲笑過他說話結巴。這就已經很夠了。

    退出位面交易系統，蘇灼去學校食堂吃了飯。一年級新生是提前報到，如今高年級的學長們才來學校上課。一下子食堂多了很多人，蘇灼干脆打飯回宿舍。

    進門才發現王秦回來了，正坐在蘇灼的電腦桌前擺弄一部綠色蘋果筆記本電腦。蘇灼沒有電腦，平常也只坐在那里看看書，王秦要用，蘇灼也無所謂。只是奇怪的看了看王秦電腦桌上的筆記本，不明白他帶兩部電腦來學校干什么。

    “王秦，吃飯，了嗎？”

    “沒呢，剛到?！蓖跚卣f，測試過電腦的網速，把蘇灼拉過來：“哪，這臺電腦是我回家整理房間找到的，不知道誰送的禮物。剛好給你用了?！?/br>
    “我不……”

    “這是給你玩游戲用的，說好了我們宿舍組隊。而且只是借給你用，瞎客氣什么！”

    “收下吧，可以在現實中隱藏你的一些交易?！?/br>
    s001對蘇灼說。近段蘇灼在學校后巷頻繁批發了不少小說和零食，總會被人注意到。本來s001懶得管的，只是今天蘇灼的表現讓他稍微心軟了一點，決定還是幫一下這個小鬼吧。網店，是個不錯的借口。

    蘇灼聽s001的話，收下王秦的筆記本電腦，王秦高興的拍拍他的肩?！熬褪沁@樣，一個宿舍的兄弟，用不著那么見外。對了?！蓖跚赜洲D回自己的床位，從帶來的背包里掏出一個禮品盒?！敖o你看一樣東西?！?/br>
    那禮品盒呈八角形，金色的盒蓋上印著紅色的珍瓏果字樣，頭上是一個安寶堂的標簽。安寶堂是全國著名的品牌，商品涉及飲料，酒水，各類食物，據說安寶堂的酒水和飲料是國宴指定專用品牌。蘇灼曾經在超市見過安寶堂出品的白酒，那價格，嚇得蘇灼遠遠退開。

    王秦面色有點奇怪的看了蘇灼一眼，問他：“蘇灼，你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蘇灼搖頭。王秦打開盒蓋，遞到蘇灼眼前。

    蘇灼眨眨眼，驚訝的看到黃緞鋪墊的盒子里，整齊擺放著五個鮮艷欲滴，模樣像雪梨又像蘋果的青色果子。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呀，其實我挺迷茫的，有個位面，到底能在現實中做什么……

    好吧我看的位面文是有買機器人保鏢，變形金鋼什么的……

    大家有沒有好的主意，給我提供點思路吧？

    ☆、第18章 稍微的成長

    當七哥拿到水果時就考慮了這幾百斤水果放到店里銷售賺不來什么錢，而且周圍都是熟識的店家，萬一那些老板又跟他批發，不給會得罪人，給的話自己賺的就少了。因此通過一個熟識的開水果攤的朋友介紹，給點小錢掛上了一家水果商的牌子，又訂了高檔禮品盒，每盒5個青蘋果，一盒300元，擺在廣場上的月餅銷售點旁邊。

    再過一周就是中秋了，買月餅送禮的人很多，七哥300元的水果貴是貴了，但嘗過味道以后，還是有一些人愿買的，生意一般般，。但七哥也不急，這樣好的水果只有幾百斤，賤賣太可惜了。

    后來旁邊的安寶堂月餅銷售點的經理來試嘗過七哥的這種進口青蘋果后，就全部包下了。因為是大筆訂單，七哥爽快給了優惠，250元一盒。

    再之后，安寶堂換了禮品盒，打上自己的商標，一轉眼標價500元。據說因為數量有限，越接近中秋，價格可能還會攀升。至少嘗過味道的那些領導，是很愿意再收幾盒的。

    七哥對這情況也不嫉妒，他沒有品牌沒有渠道，靠自己零售300一盒就是頂天了。進口青蘋果總共500多斤，七哥共收了12萬多貨款。只用4天就掙到12萬，七哥自然高興。他也清楚這一切都是蘇灼給他的，如果蘇灼不幫他做，而是自己收購賣出，錢就全是蘇灼的了。因此很大方的分了6萬給蘇灼。

    蘇灼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實力，真要給他自己賣，他只想到老老實實去擺攤，稱斤賣掉。不像七哥一樣，包裝成禮品，按個來賣。因此退回七哥2萬，按原先說的只拿三分之一。他原本會想找水果，就是打算給七哥的，算是感謝七哥一直以來的照顧，自己再從旁邊賺個幾千塊就滿足了。四萬已經是意外之喜。

    兩人推來推去，最后蘇灼拿了五萬。七哥帶蘇灼去銀行存了錢，回去的時候蘇灼捂著口袋里的銀行卡，頭腦還在發懵。

    半個月前他還在申請助學貸款，還準備每天晚上去打工掙生活費，才半個月，自己的帳上就有了5萬？

    坐著七哥的面包車到校門外，蘇灼下車，想了想，問七哥：“七哥，晚上，我還要，去嗎？”七哥讓他軍訓完再去夜市上班，蘇灼知道所謂的打工不過是七哥給他錢的借口，如今他已經不缺錢了，也不好意思再向七哥要。

    七哥也搖手說：“不用去了。你是學生，本來在夜市上班就不好。而且我錢也湊夠了，正找門面準備開間小超市，雜貨店也要關門了?！?/br>
    蘇灼為七哥高興，歡歡喜喜回到宿舍，宿舍里仍舊是史越和王秦在組隊刷怪，嚴少謹不在，估計跑步去了。桌上果盤放著幾個青蘋果，那天除了王秦，史越和嚴少謹也都帶了一盒水果回來。蘇灼沒多想，只覺得這種水果賣得不錯?？上б呀洓]有了。

    洗完澡，拒絕王秦玩游戲的建議，蘇灼到走廊給家里打了電話。告訴爸媽他在a市找到份兼職，每個月有三千多的收入，以后可以每月寄一千回家了。爸媽高興極了，又一個勁叮囑蘇灼要好好工作，不能偷懶，平常多主動打掃衛生，幫忙同事，蘇灼一一點頭應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嚴少謹站在蘇灼身后，蘇灼掛了電話才發現他，因為高興，蘇灼臉上帶著燦爛的笑：“鍛煉，完了？”

    “嗯?！眹郎僦敼雌鹱旖?，摸了摸蘇灼頭發，和他一起進屋。

    晚上睡覺時，蘇灼意識再次進入位面空間，跟s001說：“幫我向暮，帶話?！?/br>
    s001奇怪：“帶什么話？”

    “短時間內，我沒有，辦法，要回你了，抱歉?！碧K灼說：“再問暮，喜歡什么，我以后，送給他?！?/br>
    “這種話我沒興趣帶?！眘001說。

    “一定要?！碧K灼盯著s001：“一定要，告訴暮?！?/br>
    “xie66557不過是個人工智能，連實體都沒有，有什么必要向他道歉？還要送禮物？”s001說：“你以為是你那世界相隔兩地的朋友？”

    “暮就是，朋友?！碧K灼抿著嘴，說：“s001也是，你喜歡，什么，也給你?！?/br>
    “……”s001沉默了會，說：“算了，我會去轉告他的?！?/br>
    因為s001一直是虛影，蘇灼看不到他的表情，見s001答應，很滿意的退出睡覺。

    在蘇灼離開后，s001的虛影漸漸化為實體。一身黑色長袍上繁復的金色紋理繪成某個世界的王者徽章，黑色的長發整齊的綰于腦后，發梢無風自動，金色的眼瞳若有所思看向蘇灼離開的地方：“把人工智能當朋友嗎？”

    手微伸，蘇灼書店型的位面商店開始旋轉，重新化成環形的熒光?！斑@次，不要再被發現了?！?/br>
    想到被扣完罰款時，蘇灼炫然欲泣的小臉，s001握了握拳，跳入憑空出現的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