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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記憶撲面而來,林楊怔怔地盯著地上的西紅柿雞蛋許久,旁邊的女生幾次道歉他都冷著一張臉沒有反應,對方快哭出來的那一刻,他突然站起身,朝門外跑過去。 一個月前余周周的那番話讓他滿肚子救世主的熱情憋成了冷石頭,林楊告訴自己,余周周的確不需要他。 她有自己豐富的世界。她過得那么平靜,假以時日,她會慢慢淡忘掉傷痛。就像小學畢業,他通過凌翔茜和蔣川得知周周家里面真實的情況,很是心疼了一陣,把她當成童話世界里面賣火柴的小女孩一般的人物,需要關愛和保護。卻沒想到初中偶然遇見時,她在另一個世界和另外的朋友笑得那么燦爛,那么自由。 她并不需要補償。 林楊直到這一刻才明白:也許她并不需要自己,但是自己需要她。 一路狂奔至七班門口,在大冬天嗆著冷風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了四百多米,他停下來的時候扶著墻幾乎想要吐。 余周周今天沒來上學,你白來了。門口靠著的短發女生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瘦得像個大煙鬼。她把校服反著穿,背面朝前,兩只空袖子好像幸災樂禍地晃來晃去。 你怎么知道我來找 你不是在追她嗎?我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以為你放棄了呢,正惋惜男人的毅力,你就又出現了,不錯不錯。 林楊幾乎要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兩分鐘前剛剛做的決定,這個女生怎么一副她早就知道的樣子?而且還說得那么直白 你怎么知道我想了想,眼睛突然亮起來,余周周跟你說的? 女生意味深長地一笑,林楊忽然覺得后背有點發寒。 別他媽那么多廢話,要不要我幫忙? 林楊搖搖頭,他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女生起哄的手段,以前曾經在初中被一個至今也沒見過的外班女生倒追,他礙于面子不和那個女生計較,可是那個女生的所謂姐妹蹬鼻子上臉,差點沒把他逼得跳樓。 我這個軍師跟那些白癡女生可不一樣,她神秘地搖搖手指,看樣子你光有決心沒有計劃,頭腦一熱就狂奔七百里加急來這兒告白了?嘖嘖,這智商,真愁人。就按你這策略,呵,你就慢慢追吧,估計你們倆進展到牽手的那一步的時候我都快入土了,要是以后生孩子了,我可能在陰間都已經還完房貸了。到時候給孩子起好名字就寫在白紙上燒給我看看哈! 女生大大咧咧的一段話讓林楊差點當場噴鼻血。 怎么樣,考慮考慮? 林楊幾乎是憑借直覺便相信了這個女生。 那,拜托了。謝謝他正色道。 我不樂意聽那些虛頭巴腦的,女生歪嘴一笑,轉身回班,幾秒鐘之后拎出三張數學卷子三張歷史卷子。 晚上做完了給我,我們明天要上交。 林楊臉色灰敗,歷史卷子也要我做? 不不不,我們那個歷史老師武文陸先生精神不大好,這張所謂的年代線索整理卷,其實就是把這個東西從頭到尾抄一遍,女生說完就遞給他另外三張歷史卷子,這三張上面滿滿的都是字,你照著這個抄就好。 抄卷子你都懶得抄?不是都有答案了嗎? 當然懶得抄,我要不是想偷懶我干嗎幫你?作為余周周的后桌,我還看不上你呢,勉為其難幫幫你,你倒還有意見?!你現在反悔也可以,我不阻攔,不過相信我,有我在,你想追到她,估計真的得等我入土以后。 林楊頭腦一片混亂,他已經回憶不起他是怎么從食堂換影移形到這個地方變成包身工的。 所以呢,為了那個黑臉包公不要一天到晚找我麻煩,你就乖乖地把卷子抄好了給我你知道你手上那三張寫好的卷子是誰的嗎? 林楊這才拎起卷子去看側面的姓名欄。 余周周三個清秀端正的字像篆刻一般印在左上角。 我從她桌洞里偷的。 女生雖然聲音發虛,可是嗓門很大,這種事情被她光明正大地吼出來,林楊不由得留心看了看走廊兩邊有沒有熟人。 記住了,放學前,最好是第一節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抄好了給我,不許遲到! 林楊點頭如搗蒜。 對了,我叫米喬,是余周周最好的朋友,呃,現在還不是,過幾天就是了,你記住了,跟著我混,有rou吃! 米喬說完之后咳嗽了幾聲,低聲咒罵了一句走廊里真他媽冷,就晃晃蕩蕩地進屋了。 林楊拎著手里的九張卷子夢游一般上樓回班。 突然,彎起嘴角,好像生活中終于有了一個甜蜜的目標一樣。 然后才想起,米喬都沒有問他叫什么名字,怎么幫他? 不會是被耍了吧? 余周周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拿起來一看,是林楊的短信。 你生病了嗎? 應該是感冒了,發燒,放心沒什么大事。 好好吃藥,多喝熱水,穿暖和一點,別看書了,多睡覺,好得快。聽話! 余周周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她想都沒想就回復了一條,你知道觀世音為什么想要掐死唐僧嗎? 她相信林楊一定看過《大話西游》。 林楊的短信回復的很快:可是到最后她還是下不了手啊。 余周周翻了個白眼,栽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為什么,昨天接到了爸爸的電話之后,她晚上就開始莫名其妙地發高燒,昏昏沉沉的。今天早上才退了點燒。 身上一股酒的味道。似乎是大舅媽坐在自己身邊用酒精給她擦了一晚上身體,額頭,耳朵,脖子,手心,腳心一遍又一遍,用最古老的辦法試著降溫。余周周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mama又回來了,初三她出水痘的時候連發了一個星期的高燒,也是這樣昏沉的午夜,床邊的人影模糊不清,卻有一雙那樣溫柔的手,拉住,就再也不想松開。 她不知不覺哭了一夜。 爸爸的電話里面說,希望余周周能跟他們一起過年,那時候她還沒有給陳桉打電話,就自作主張地拒絕了。對方在電話中沉默了半晌,說,我年前年后都要出差,只有過年的時間比較寬裕。 余周周忽然很想笑,是嗎?可是過年的時候,我沒有時間啊。 電話那端安靜了一會兒,好吧,我年后再聯系你。好好學習,注意身體。 謝謝,再見。 午夜夢回,余周周在心里承認,她是高興的。 她并沒有告訴陳桉,當時有一種渴望報復的興奮感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甚至在高燒不退的情況下,仍然躍躍欲試想要爬起來盡管不知道爬起來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