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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凌只笑一笑:不用多禮,都是自家人。 見他如此,眾人才稍微隨意了一些。 程瑞與呦呦素來親厚,在她臨走之際,他特意尋了機會和她單獨說話:你現在大著肚子, 就不要到處亂跑了, 多替我外甥想想。 當著眾人的面, 她是娘娘。私底下,她還是他meimei呦呦。 我這不是想著你要成親了嗎?程尋將準備好的禮物贈給了程瑞,我如今也不大方便,不能做別的, 就剪了這個給你玩兒,你可不要嫌棄。 金銀珠寶、玉器古玩,那都是擺在明面上,給別人看的。這一幅百年好合卻是她自己剪出來的。 她之前只會剪一些春、福、囍之類簡單的。這百年好合花了她不少功夫。 程瑞接過來,笑道:難為你了,什么時候學的這些? 很早以前就會了,不過那時剪的都是簡單的。程尋也笑,一轉眼,三哥都要成親了,可一定要幸福啊。 這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長,她無比希望他能幸??鞓?。 程瑞笑笑:你也是。他想了一想,輕聲道:明日人多,你就不要過來了,反正你的心意我知道就是了。輕輕搖了搖頭,他又道:其實你今天也不用過來的,太醫有沒有說什么時候生產? 約莫這個月月底吧。 程瑞點頭:行,我得給外甥早早準備一份大禮。 程尋聞言只是輕笑:好呀,那我提前替你外甥謝謝你。她知道今日三哥忙碌,也不想蘇凌久等,就同三哥點一點頭,匆忙告辭。 剛走到門外,就看到了站在馬車邊的蘇凌。他眉目溫和:走了? 程尋粲然一笑:走啊。 她如今行動不便,任由蘇凌抱上了馬車。 這馬車外表普通,內里布置地極其舒適,還有特制的減震裝置,馬車行駛之際,甚是平穩。 蘇凌觀察著程尋的臉,看她面色紅潤,并無任何不妥,但還是說道:這一次就算了,以后盡量少坐馬車出門。他補充道:轎子比馬車要平穩。 程尋抱著他的胳膊,連聲道:遵旨,遵旨。 馬車漸漸向皇宮駛去,而程家還在忙碌。 程瑞送走呦呦后回家,剛行數步,就看見了meimei端娘。他心情不錯,笑道:怎么了? 端娘欲言又止,似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小聲道:哥哥,我如今做了母親,也知道血濃于水。哥哥和大伯他們來往,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哥哥多顧忌一下娘的情緒,她身體本就弱 程瑞一愣,剛聽到端娘的前兩句話時,他還有些驚訝,聽到后面,他只覺得心累,輕輕扯了扯嘴角,低聲道:端娘 哥哥? 你想讓我怎么做呢?端娘,你跟我說怎么做才是對的。是讓我和伯父,和呦呦他們,一刀兩斷,毫無往來嗎?程瑞輕輕搖了搖頭,即便我不是從大房過繼來的,他們也是伯父,是伯母,是堂兄堂妹,不可能斷絕聯系的,不可能的,端娘。 這算是他第一次這么直白地告訴她,他不可能與大房毫無聯系。 哥哥端娘大驚,瞬間臉色蒼白,巨大的恐慌籠罩著她,她急急忙忙道,不是讓你斷絕聯系 但這話說的綿軟無力,她自己也很清楚,她內心深處確實曾經這么暗暗祈禱過。盡管她知道這樣很不對。 那是什么呢?程瑞從喉中溢出一聲極輕的哈,笑意卻不達眼底,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我是二房人。我知道的,二房的養育之恩我不會忘,我會報答的。沒必要,端娘,沒必要一次次提醒,我知道該怎么做。 哥端娘心中不安越發重了,她眼睛一酸,臉上濕漉漉的,哥,我不是 她不是要強調恩情,她只是擔心,是害怕這個哥哥不親近他們。別的人家過繼孩子,可能是為了承嗣,而她是真心的,想有一個哥哥,一個會護著她的哥哥。這些年來,哥哥對她,對父親,對母親,一直很盡心??伤€是不安,她總有種這是搶來的感覺。所以會患得患失,會像孩子一般霸住不放,有時甚至想著如果能離大房遠遠的就好了 看她哭了,程瑞也不忍,他收斂了情緒,溫聲道:哭什么?這有什么好哭的?趕快把眼淚擦擦,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這么哭哭啼啼。給母親看到,恐怕要說是我欺負你了。 端娘連連搖頭,也不說話。她胡亂擦著眼淚,再看兄長時,見他神情自然,隱含關切,仿佛之前的話只是她的幻聽。 可她卻很清楚,那并不是,那大概是哥哥的心里話了吧?悄悄攥緊了手里的帕子,她怔怔地看著兄長。 這十幾年,她和母親心中不安,那哥哥呢?哥哥很無奈的吧? 端娘忽然有些懊悔了,心尖一抽一抽的疼。她聲音很低:哥,對不起,我 程瑞只輕輕搖了搖頭,也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回去吧,別站在風口了。 不管怎么樣,他都會牢記自己的責任。反正這么多年,他也習慣了。也許等日后成了親,相處的時候少些,這樣的事情也會漸漸變少。端娘出嫁后,注意力不是已經轉移了很多么? 端娘定定地看著他,極慢極慢點了點頭。她想,或許她該跟娘好好談一談。 十一月初八,程瑞娶親,賓客盈門,格外熱鬧。 程瑞回新房時已帶上了微醺的醉意。 新娘是他曾經見過的,白白凈凈一個姑娘,笑起來有幾分害羞,和他的兩個meimei都不大一樣。 不過,用喜秤挑開蓋頭后,新娘子猛然抬頭,卻嚇了他一跳。 紅燭下,他的新婚妻子妝不知何時花了,紅紅白白,有點像臟了臉兒的小貓,和記憶中白凈的小姑娘大不相同。 程瑞怔了一瞬,繼而輕笑:卿卿,你要不要先洗一洗臉? 他原本也緊張,如今看她這模樣,他居然輕松了許多,讓人打了熱水,笑吟吟看她洗臉。待看到水面上漂浮的一層污漬后,他不覺驚嘆:這是涂了多厚的粉。 趙卿卿本就羞窘,聽他這么一句,羞意更重,卻聽他繼續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她本要硬氣地說一聲不餓,可惜肚子卻先一步咕嚕嚕出聲。 見她急急忙忙低下頭,程瑞有些想笑,又有些憐惜,他止了笑意,忙教人送吃的過來。 晚間安寢時,見他的新婚妻子身體輕顫,程瑞心里憐意更盛,低聲道:不要怕,我會對你好的。 這是他的妻子,是他要相守一生的人。人生路漫漫,他們要一起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