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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的女子拿袖子甩了一下,嗤笑一聲:不好玩兒。你怎么這會兒來了? 而另一個女子則直接拉了程尋的手,聲音清脆:這個就是程家的姑娘吧?小姑娘多大了?名字是哪一個?平時喜歡吃什么?玩兒什么 這態度,這模樣,和程尋平時遇到的女性長輩并無分別。她掃了蘇凌一眼,輕聲答道:我姓程,家中排行第四,十五啦 蘇凌靜靜地看著她,唇角微勾,自己則回答之前的問題:這會兒桃花開的好啊。方姨,其他人呢? 其他人,回家的回家,上街的上街,誰還能一直守在這兒不成?方姨飛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出來了,還不快活快活? 蘇凌笑笑:說的是,有理。 我前不久試著寫了個本子,請徐meimei看了,她說挺好的,就是需要改一點。等改好了,你看能不能找個書局,刊印出來。從方姨化了濃妝的臉上,隱約能看出笑意來。 蘇凌點一點頭:行啊。 唉,人家想出詩集的出詩集,想去做女夫子的做女夫子。沈meimei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她還想再過兩年,出去走走呢方姨眼中滿是艷羨,就我笨,什么都不會,就想著看看能不能編個戲本子也不能白活這一遭。 被另一位貴人拉著的程尋,聞言忍不住扭頭去看方氏,出詩集?做夫子?旅行?寫戲 聽起來好像很精彩的樣子。 怎么了?嚇著你了?正拉著程尋的女子笑了一笑。 她雖然畫著戲妝,但仍能看出五官端麗,她笑吟吟道:覺得尋常女人不該做這些?她拉著程尋往一旁的石桌邊走去,邊行邊道:你道她們都是尋常女人? 程尋搖頭:不不不,沒有。 后宮妃嬪,容貌美麗,怎么可能是尋常女人? 我們做姑娘的時候,也都想著以后相夫教子,溫柔賢淑。女子笑道,可老天不給咱們機會。我們一群人在后宮作伴快二十年,閑著沒事就想,如果真能離開,咱們要做什么。她沖程尋一笑:你說該做什么? 程尋想到近二十年不得離開北和宮,心頭一緊,莫名酸楚,她輕聲道: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啊,可不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的那些姐妹們,都有些本事,會文的,會武的,善詩的、善樂的我敢說,周jiejie的胡渚文,滿京城找不出一個比她強的。女子笑道,當然,她學胡渚文也未必能用得上 程尋不知道話題怎么就拐到了這里,但這并不影響她聽得心潮澎湃。她心說,怎么會沒用呢?這世上沒有一項技能是無用的。 反正我們這年紀,再做別的事情也不可能了,就做點想做的、能做的,要是能在幾百年后,留個名兒那就更好了。女子說著,無限向往。她輕輕嘆一口氣:如果我們是男子就好了 她們十幾個人都很清楚,如果是一出戲的話,皇帝和姚貴妃可能是主角,許多年后,史書上定然會有他們二人,或許是帝妃恩愛的佳話,或許是其他。 可是她們并不想就這么淹沒在塵埃中,她們很想以自己的方式做一些什么。至少證明她們存在過,而不是作為多余的人、礙事的人老死宮中。 程尋聽得心里發酸,尤其是那一句如果我們是男子就好了,她不知道這個娘娘為什么會對她說這些,她覺得心疼憋悶。 各有所長的女子,卻只能在宮里蹉跎歲月。 她想,也許這不僅僅是男女的問題,這背后還有更深的原因。 正想著,女子湊近程尋的耳際,輕笑著問:你和小凌會在一起吧? 程尋啊了一聲,瞬間臉色爆紅。 羞什么?女子輕輕推了推她,他帶你來見我們,還一直回護你,你不是他的意中人,是什么? 這話連母親問起,程尋都覺得尷尬,更不要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了。這問題問的她興奮、不安、期待而又害怕,她支吾著沒有說話。 那女子看她這神色,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忍著笑意,掃了一眼頻頻向這邊看來的蘇凌,那女子道:我不跟你說了,你們賞花去吧。 程尋嗯了一聲,如釋重負,她沖女子施了一禮。 她和蘇凌沒有在這邊久留,告辭之后,去寺后看桃花。桃花灼灼,在風中如同翻涌的紅浪,美不勝收。 漫步在花海中,程尋心情好轉,不復之前的郁悶,她輕聲道:聽說我出生的時候,書院的桃花也開了,開的特別好。 那怎么沒叫你桃花?蘇凌笑問。 程尋斜了他一眼:我爹娘才不會這么取名呢。 那為什么叫呦呦?蘇凌不緊不慢走在她身后,順手將落在她發頂的花瓣拂去。 程尋回頭瞅他:因為生我的時候,我爹在外面擔心。他一擔心就背詩,正背到詩經鹿鳴篇的時候,我就出生了。她又看了蘇凌一眼:我爹是這么跟我說的??晌矣X得不大可能,因為沒道理我三哥都出生了,我爹還有心思繼續背詩的。我猜測是在哄我。 蘇凌忍不住輕笑。 那你呢?程尋來了興致,你好多名字啊。蘇凌、蕭凌深、還有蕭瑾剛開始,我沒想到蕭瑾是你。誒,對了,你有字么?我二哥的字是文山。我爹一叫他,就是文山,你過來。文山,你到我書房一趟 她模仿著父親說話的神情語氣,自己還未說完,就忍不住笑了。 花樣年紀的少女站在桃花樹下,人面桃花,交相輝映,格外醉人。 蘇凌目光沉沉,輕輕勾了勾唇角。不過他說出口的卻是:我的字不叫也罷。他轉了話題,方才周姨跟你說什么了?說了好一會兒。 程尋笑意微斂:也沒什么,就簡單說了一點娘娘們的事情,說她們做點能做的事情,還說要是男子就好了。 她對女性有很強的同理心和代入感。她覺得她們不容易,也覺得她們說的很有道理,是該做些想做的事情了。 不止是她們,她自己也是。她想,她需要好好琢磨琢磨,她想要的,想做的,究竟是什么。 人的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連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話,那真是太可怕了。 蘇凌略一沉吟,輕聲道:那就做。她們都有本事,可惜了。 據他所知,徐才人就是因為才華出眾而進宮的,可惜并未得寵多久。若徐才人是男子,僅憑才華就能混得風生水起。 程尋輕輕嘆了口氣,心說皇帝也真是的。既然要專情于姚貴妃,為什么還要納那么多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