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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說什么?我何時說要送給她了!程啟急忙分辯,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明日早課再遲到,我可不饒你! 程尋狡黠一笑:二哥嘴上沒說,臉上可都寫著呢。我沒記錯的話,嫂嫂是下月初一的生辰吧? 去,去。程啟板了臉,快回去休息。 程尋笑嘻嘻的,沖二哥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我這就回去。 她揚聲沖內室道:嫂嫂,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喝茶。 這就回去了么?說話間,暗門被推開,盧氏面帶微笑,不多坐一坐? 不了,不了。程尋笑意不減,我再不回去,二哥就要趕我走了。 胡說,你能來,他歡喜都來不及呢。盧氏微微一笑。 正說著,門外忽然有人高聲道:程夫子在家嗎?學舍那邊出事了。 房內三人聞言俱是一怔。盧氏下意識看向丈夫:相公 程啟神色微變,大步走向門口,打開了門:出什么事了? 夜風從門口吹入,程尋看見嫂嫂身體微微一顫,她忙握了一下盧氏的手,輕聲安撫:嫂嫂放心,不會有事的。 盧氏輕嗯了一聲。 程尋松開手,指指門外:我也去看看?待嫂嫂點頭后,她快走幾步,站在了兄長身后。 夜色里,程尋看向門口站著矮胖中年。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觀其身形,聽其說話,知道是學舍那邊的負責人商四叔。 她眼皮直跳,這個時候,學舍的學子都要休息了,能出什么事?忽的,她心念微動,會不會與蘇凌有關? 果然,她聽到商四叔喘了一口粗氣:程夫子,按說這個時候,不該來麻煩你的,主要是學舍那邊情況急。今日新來的學子,那個叫蘇凌的。他和霍冉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程尋一驚。新來的小jiejie很個性嘛! 商四叔往程啟身后瞧了一眼,沒看清,就繼續對程啟道,我先讓杜聿他們看著,找你討個主意。定了定神,他抱怨:蘇凌這個人性子怪,來的第一天,就跟同窗鬧別扭,不愿跟霍冉同住 程尋心說,這也難怪。人家是女孩子啊,當然不愿意跟霍冉同宿。 他與霍冉不和,那就另行安排一間學舍就是。程啟道眼角余光掃向小妹,低聲道,這兒沒你的事,你先回去。 哦。程尋應著,身子巋然不動。 不是的,程夫子,你不知道。書院沒有空著的單獨學舍了,都是兩人一間。這個姓蘇的,不止是不肯跟霍冉同一間學舍,其他人,他也不愿意 程啟皺眉,他并不喜歡這樣多事的學子,但是想到父親白天的叮囑,他只能沉聲道:知道了,我去看看。 商四叔喜道:辛苦程夫子了。 見二哥出手管此事,程尋稍微放了心,她深吸一口氣,回了自己院子。 崇德書院的學舍名為梧桐,取自《詩經卷阿》中的鳳凰鳴矣,于彼高崗;梧桐生矣,于彼朝陽。 梧桐苑的院子里種有兩棵粗壯的梧桐樹。此刻這梧桐樹下,圍了七八個學子。人群中間那個只著素白寢衣,揮舞著胳膊沖別人說著什么的少年,正是商四叔口中的霍冉。他周圍的同窗好友在一旁安慰著他。 一看見程夫子,霍冉雙目陡然一亮,擠出人群:程夫子,你來的正好,你可要為學生做主。他沖右邊努了努嘴:大家都能作證,學生可沒欺負他,是他自己發了癔癥一般,忽然就打了學生。夫子你看。 他說著抬起手,將自己手腕往程啟眼前湊。 院子里燈光黯淡,程啟眼睛微瞇,看見霍冉右手手腕的一道紅色淤痕。他心下微覺訝然,霍冉今年已經十六歲,君子六藝當中,尤善騎射,力氣也不小。蘇凌看著清瘦,竟能將霍冉傷成這樣? 程啟目光微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今夜事件的另一主人公今日新來的學子蘇凌。他仍穿著白日的雨過天青色服飾,安安靜靜,仿佛周遭一切都與他無關。 咳了一聲,程啟沉聲道:蘇凌,霍冉說的可是真的?他手上的傷痕是你造成的? 聽到喚自己的名字,蘇凌緩緩轉過頭,直視程啟:是。 程啟忽然發現,這個少年雙眸黑的驚人。與其目光相觸時,他竟有些想避開的沖動。 霍冉聞言,面露得意之色:是吧,夫子,學生沒說錯吧?我不過是丟了他一盞破燈,他就跟發了癔癥一樣 程啟眉心一跳,果見蘇凌眼中閃過狠厲之色。他猛然意識到了什么,厲聲打斷霍冉的話:別說了!若是因為你不經允許,先丟掉同窗東西,那是你不對在先。不等霍冉辯解,他又續道:時候不早了,你們明日還要上課,快回自己房間休息,此事明日再議。 眾學子似是還想再說什么,沉默許久的商四叔已然粗著嗓子道:沒聽到程夫子的話?趕緊回去休息!他支著兩只手,將學子往房間內趕。 程啟掃了蘇凌一眼:你隨我過來。他快走了幾步,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調整好情緒后,才在梧桐苑門口停下:說吧,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是沉默。 在自家書院做夫子后,程啟自覺脾氣和耐心都比先前好了許多。他盡量保持平靜,又問了一句:你和霍冉口角,是因為他先丟了你的東西??墒?,固然他有錯在先,你也不該動手打人 蘇凌拱了拱手:夫子教訓的是。 他認錯的態度還好,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程啟聽了,竟隱約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了數歲的少年,擺出一副師長模樣來:好,今夜發生這樣的事,你不愿與霍冉同住,我能理解??蔀槭裁?,商四叔安排了別人,你也不愿意?他頓了一頓,又道:在書院讀書,不比家里,不能事事都隨你們。你們到書院,是求學的,不是來享福的 夫子說的是。 少年的聲音干凈清冽,但程啟卻是一噎,原本要說的話,經對方這一打岔,忘了大半。他擺一擺手:商四叔也跟你說了吧?書院里已經沒有空著的學舍了。你果真不愿與人同宿? 蘇凌略一遲疑,輕輕搖頭:倒也不是,是學生有個怪癖。 什么怪癖? 蘇凌沉默良久:學生入睡前要在床前點上一盞燈。 程啟微愣,不過他知道這世上有不少人是有些古怪的。若是旁人,他并不愿意慣著對方,可偏偏這個叫蘇凌的少年是父親特意叮囑過要格外關照的。而且現在已經到了學子安寢的時間,再給蘇凌安排新的學舍和舍友,明顯不大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