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斯緹薩瞪大眼，看到衛宮士郎懷里那個白發的幼女。

    是白發，是不是紅眼不知道，但能進來絕對是靈體適應性超好的，這個是她后代會有的特征，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至于衛宮士郎為什么是紅發不是白發，已經被羽斯緹薩下意識的忽視掉了，也許是像父親呢？不是都說男孩像爸爸，女孩像mama嗎？

    一個美妙的誤會就這么產生了，喜悅和驚訝讓羽斯緹薩變得結結巴巴，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

    “我，我有外，外孫女？你是，是我外甥？”

    “廢話！不然我是怎么進來的！快點把圣杯的管理權交給我！”

    羽斯緹薩“哦哦哦！”個半天，甚至往前跑了一段距離才哭喪著臉道

    “不行??！當時在設計大圣杯的時候，為了防止外來入侵，設置了多重防護，你打壞的是一個，cao控系統上還有一個?！?/br>
    “那能直接許愿嗎？”

    “不行，還沒有收集到足夠的英靈?！?/br>
    衛宮士郎感覺腦門上青筋一跳一跳的，里面的血液快要爆出來，“cao控系統在哪里？帶我去！”

    “這邊！”

    羽斯緹薩帶著衛宮士郎沒往前跑多遠，對著空中做了一個掀開的動作，然后那個地方就真的被掀開了，跟垃圾國產游戲的貼圖背景一樣。

    羽斯緹薩指著暴露出的，像是電路板一樣的紋路說“這個就是控制中心，防護系統在哎哎哎?。?！”

    衛宮士郎掄起星之圣劍對著那個地方直接刺過去，“電路板”上暴起一團電光。

    在羽斯緹薩驚悚的目光里，衛宮士郎直接搶過了圣杯的控制權。

    羽斯緹薩感到三觀炸裂這可是愛因茲貝倫家窮盡幾代人制作出的控制系統，就這么被突破了？騙鬼呢！

    哦，她現在就是鬼……

    不管羽斯緹薩驚悚的目光，衛宮士郎睜大那只金色的眼睛，全然不管刺痛神經的酸澀感，努力尋找第三法的蹤跡。

    所有的一切都是shiki給予他的眼睛告訴他的，簡直像是在線授課，衛宮士郎只是按照步驟一步步完成而已。

    很快衛宮士郎發現了一個光團，第一眼看上去是乳白色的，看得時間長了，又感覺那是無數的色塊構成的。

    喜，怒，哀，懼，愛，恨，惡，欲，人之七情六欲莫過于此。

    當然衛宮士郎才不會管這到底是什么顏色，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第三法，他直接把意識刺入那個光團，下一秒，他就被光的洪流淹沒了，就像是他覺醒起源那時候一樣。

    但是這次他沒有被侵蝕，等衛宮士郎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徹底愣住了，眼前的景象讓他錯愕不已。

    純木質教室里彌漫著松木好聞的味道，秋日里的陽光難得暖洋洋的，讓人下意識的想要睡個好覺，連焦急的心也變得平和下來。

    穿著教師職業套裝＋黑絲的兩儀式翹著二郎腿坐在講臺上，秀氣的鼻子上架著金絲眼鏡，一襲青絲像是要溶化在秋光里，手里的教鞭一下一下敲著講臺，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怎么說呢？明明一點都沒有露出來，但莫名的讓人感到sex。

    兩儀式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很顯然，這個是根源式shiki。

    “喲，你來了？有點慢呢！”

    看到衛宮士郎，shiki爽朗的向衛宮士郎打招呼，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

    恍惚中，衛宮士郎感覺織活了過來。

    衛宮士郎很快回過神來，把現在活著的人當做死者的代替品，不管對誰都是不尊重。

    看到shiki，衛宮士郎頓時不慌了，只有這個時候才會讓人感覺他還只是個11歲的孩子。

    “shiki，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還穿著這樣的衣服呢？”

    衛宮士郎舌頭有點打轉，他感覺嘴有點干，心跳加快，這是生理本能，他也不想的。

    嗯，所以他應該還是紅色的，沒有變黃。

    “這個？”shiki拉了拉下面的短裙，“這個不是教師穿的嗎？”

    雖然不知道是誰發明了教師套裝，也不知道是誰規定老師要這么穿，但衛宮士郎現在只想給他們點個贊。

    干的漂亮！

    “shiki你要上課嗎？”

    “對??！”

    shiki敲著黑板，那里寫著“第三法概要和全解”。

    衛宮士郎神情恍惚，這就第三法到手了？

    不是都說獲得法要被一大堆英靈追著屁股后面打，九死一生才能獲得嗎？

    就算僥幸成功，抑制力也會時刻準備坑你一把，寶石翁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衛宮士郎一想，式姐不就是他這邊的嗎？阿賴耶也是，哪個英靈敢來打他！

    還有性感式姐在線教學，衛宮士郎淚流滿面，第一次有了“原來我真的是主角”的感動。

    “shiki！我還要回去救小杰克，你能不能把教學時間壓縮一下？”

    衛宮士郎終于想起來自己的目的，要是小杰克知道衛宮士郎這么不靠譜會不會感嘆“這是親爹！”。

    “你覺得第三法這種東西是能夠壓縮的嗎？再說這本來就是你自己的錯?！?/br>
    shiki敲著衛宮士郎的小腦袋，像是敲著木魚，似乎是喜歡上這種手感，shiki看起來沒有停下的打算，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個孩子是因為你的血液開始了重組，等她統合了全部的‘怨靈’，她就會完成蛻變，成為獨立的靈體，不再是開膛手杰克?！?/br>
    “但這也意味著她會失去和你們的記憶，相比于生前的記憶，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新誕生的人格很可能不會統合這部分記憶，那也意味著小杰克死去，所以你才想要通過第三法解決?！?/br>
    是的，衛宮士郎看到小杰克的第一眼就發現那是自己血液造成的現象，也深知可能造成的后果。

    本來只是收藏癖犯了順手撿回去，但小杰克每次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和毫不作假的依戀，讓他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shiki，你能幫我嗎？我不想失去她?！?/br>
    shiki撫摸著衛宮士郎的頭發，抱住了他，暖香包裹了衛宮士郎，像是安魂曲，熟悉的味道讓衛宮士郎安心下來。

    “當然啦！我就是為此而來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女孩子太過溫柔了，什么都不想放棄的話，可是容易全部失去?！?/br>
    “為什么你們都說差不多的話，喀戎也是……”

    衛宮士郎的聲音有些悶，他知道這是事實，但就是不想承認。

    “所以說你還是‘小’士郎啊，沒事，那就交給我好了?！?/br>
    shiki霸氣的宣言。

    “既然時間不能壓縮，那就讓外面的時間停止好了！”

    這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當年衛宮士郎把巫條霧繪拐上賊船也用過相同的招數。她只是把衛宮士郎的思維加速到相對靜止的地步而已，所以外界看起來就像是時間停止了。

    “放心好了，在你學會前外界是不會有什么變化的，我這里可是有拯救那個孩子的全部教程！”

    何等讓人安心的發言，安心到衛宮士郎感覺自己動彈不得。

    “唔，shiki，你要抱著我上課嗎？”

    衛宮士郎不安的動了動，shiki說完后就沒松手，只是換了個位置，讓他能看到黑板，就開始上課。

    “怎么？你要拒絕嗎？”

    shiki笑瞇瞇的，但衛宮士郎分明從中讀出了“你敢拒絕就死定了！”的訊息。

    在被捅死還是鼻腔疏松結締組織液滲透壓過大受損的結局里，衛宮士郎相當從心的選擇了后者。

    就像shiki說的那樣，等衛宮士郎學完，成為第三法并熟練的掌握拯救小杰克的方法后，掛在墻上的時鐘也只跳動了一下，這代表著現實世界只過去了一秒。

    而在這個過程中，shiki相當的滿足，她補充了一年的衛宮士郎元素，下次無聊的話在找機會吸狐貍好了。

    shiki離開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東西扔給衛宮士郎，衛宮士郎一把捏住，才發現這個是活的，倉鼠那么大。

    “翠螢？！”

    衛宮士郎當場驚了，他都差點忘記自己還有這么個小精靈。

    “你還要捏到什么時候？！很疼的！”翠螢尖聲叫起來，看樣子衛宮士郎再不放手她就要一口咬上去

    “不，不好意思！你怎么會被shiki扔出來？”

    這種系統小精靈不應該是家里蹲嗎？

    一年到頭給穿越者當客服，怎么換到自己這就往外跑的比誰都六？

    難怪之前找不到人！

    “你以為我想??？還不是被那個暴力女綁架的！”說到這里，翠螢下意識的縮頭，發現沒有被打后生氣的吐著小舌頭。

    “略略略?。?！哎呀！好痛！”

    翠螢捂住舌頭，在她吐舌頭的時候，shiki突然出現就是一個爆栗，成功的讓翠螢咬到舌頭，看shiki這么熟練，大概沒少發生類似的互動。

    “士郎，既然打算當一個好爸爸，那就要接受女兒的一切喲~”

    shiki走之前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衛宮士郎點點頭，絲毫沒想過這句話后面蘊含著怎樣的深意。

    不就是熊孩子嗎？誰沒熊過呢。

    看到衛宮士郎還傻站在那里，翠螢生氣的踹著衛宮士郎的膝蓋。

    “哼！你還等著她吃飯??！快點回去！你不救那個小家伙了？”

    “嗯！”

    衛宮士郎把翠螢放在腦袋上，向教室外走去，shiki已經幫他把路標記出來了，快出去的時候，衛宮士郎突然開口。

    “謝謝啦！翠螢！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就要死在觀布子市了?！?/br>
    翠螢哼哼半天，才吐出一句“笨蛋主人”，說完就鉆進靈魂之書不出來了。

    ……

    ……

    羽斯緹薩看著小杰克的臉，感覺怎么都看不夠。

    這是她的外孫女哎！

    羽斯緹薩知道她終年虛弱的身體不可能會有后代，那是她成為第三法的代價，這個孩子應該是以她的血脈為模板制造出的人造人，或者某個人造人的后代。

    即使如此，當知道自己的生命以這種方式延續下去后，她感到心里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感情，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但這大概就是愛吧？

    “真的好可愛??！唔，該關心的不是這個啦！到底出什么事了？為什么會這么燙！”

    雖然只過了十秒不到，但羽斯緹薩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這短短十秒她體會到的感情比過去幾個世紀加起來還要多。

    喜悅，擔憂，疼愛，焦急……

    “還沒好嗎？”

    “好了！”

    “咿！不要突然說話??！”

    羽斯緹薩焦急的晃來晃去，被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衛宮士郎像是脫水，或者好多天沒睡覺一樣，雙眼布滿血絲，透出一股頹廢的感覺。

    但眼里的執著像是要燒起來。

    “接下來就交給我好了！”

    衛宮士郎從羽斯緹薩手里接過小杰克，撫摸著那淺淺的白發，衛宮士郎臉上溫柔的化開。

    “再忍耐一下，爸爸馬上帶你回家?！?/br>
    水晶的枝干從衛宮士郎身上綻放出，將他和小杰克包裹起來。

    有型的外殼退去，衛宮士郎的身體融化，變成閃爍著蒼藍靈光的球體，球體上伸出纖細的晶管，纏繞在小杰克身上。

    靈魂鏈接全功率開啟！

    以衛宮士郎的靈魂為主體，接受構成小杰克所有的怨靈，把他們完好的保存起來，等純粹的靈體統合完成后，再把他們傳輸回新的身體里。

    這就是shiki交給衛宮士郎的方法，一如既往帶著“掙扎給我看，證明你的決心”的小惡魔風格。

    “雖然說要接受女兒的一切，但這也太大了吧！我的女兒明明是那么小的一只！”

    衛宮士郎看著燃燒起來的倫敦白教堂區，無語至極，雖然shiki有提醒他，但這是救女兒還是拯救城市呢？

    終年籠罩在倫敦上空的迷霧消散，火焰像是要吞噬一切，讓衛宮士郎想起燃燒的冬木市，不管是那座城市，燒起來都是一樣讓人悲傷。

    在火焰中，像是無數幼兒縫合起來的巨大嬰兒身上被火焰烤出油滴。她蹣跚爬行，雖然看起來很笨拙，但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在她的面前，好幾個八、九歲的幼兒慌張逃跑。其中一個摔了一跤，后方的怪物很快追上，向倒地的孩子伸出手。

    “不，不要??！”

    “快跑！”

    其他幾個小孩子跑回去，但巨嬰手掌已經落下，在被抓住前的一瞬間，紅色的人抱住小孩子飛速躲開，身后的七條尾巴一尾巴一個。

    隨后巨嬰手掌落在地上，發出巨響，地面上無數裂紋蔓延。要是衛宮士郎沒有來，這幾個幼兒大概就涼了。

    “沒事吧？”

    衛宮士郎向身上掛著的小孩詢問，一點也不嫌棄他們臟兮兮地身體和衣服，幾個小孩子抱住毛茸茸的尾巴，“哇”的哭起來。

    “等一下啦！不要哭啦！已經沒事了！要問為什么，因為我來了！”

    衛宮士郎做出一個搞笑的健美動作，但并沒有什么卵用。

    顯然不是誰都像能一拳打出朗朗晴天的歐爾麥特，能把這話說的讓人安心，讓人放心。

    至少小孩子們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甚至開始往衛宮士郎的尾巴上抹眼淚鼻涕。

    衛宮士郎“……”

    這絕對不是他閨女！他閨女才沒有這么熊！

    注1就是流鼻血

    s215出現的場景改變也代表著她心境的改變，和之前說的“真是孤獨的雪夜”對應，有幾個人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