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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喋喋不休地罵著。 鄭秋燕也只低著頭,不敢反駁一句,悶不吭聲,任由老婦人的唾沫星子飛濺到她的身上。 “這人怎么這樣,我們好心送她一條魚,還被埋怨上了?!?/br> 老太難聽刺耳的話語進到耳朵里,讓吳大牛很是不爽,“真想把我們的魚要回來!” “不打緊的人,不必理會?!?/br> 吳靜香勸慰大牛道,“你若真要回來,她還能跟你干架?!?/br> 有些人到手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輕易吐出來。 “這鄭秋燕怎么會這么一個奶奶,潑辣刁鉆,現在想起那天我都范杵。 她沖進我們的屋,指著我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頓破口大罵。 非說我們帶壞鄭秋燕,非讓我們退了鄭秋燕?!?/br> 吳大牛說道。 “還是靜香姐你有法子,三言兩語便唬住了她,也不再上我們那兒鬧騰了,還準了鄭秋燕繼續上學?!?/br> 吳靜香哂笑,她哪里唬住這老太,只不過跟她說了一些實話,會讀書認字的女子更容易說親,討到的彩禮錢也更多,就算發賣,也比一般的女孩子得到更高的價錢。 這些話戳中了老太的肋骨而已,想到幾年后的彩禮錢,老太太屈服了而已。 師父的祖宅是一個三進的院子,十分的寬敞明亮,他們幾人住著一點也不擁擠。 屋院錢還有一口水井,飲水方便。 院子門口的一大塊空地,被大牛幾個翻整成了菜地,上邊還種著綠油油的青菜,上邊幾棵紅彤彤的辣椒最為顯眼,也最為喜人。 吳靜香掰下幾顆小辣椒,剛好做個剁椒魚頭。 屋里頭的吳小荷、陳靈兒聽到兩人的腳步聲,也出來幫忙一塊做飯。 “這魚可真肥美!” 吳小荷撈著木桶的魚兒,時不時用手敲打幾下。 “靜香姐你上回做的松鼠魚好吃!” 這丫頭直接點菜了。 “怎么還有黃鱔,這家伙不太好吃,總是有股土腥味?!?/br> 吳小荷嫌棄地看著木桶底下的黃鱔。 吳靜香瞧她嫌棄的勁兒笑了,“黃鱔得用清水養上一天,讓它將泥土吐出?!?/br> 午飯過后,吳大牛捎上幾條大草魚,趕往縣城。 大牛也就十四五歲的少年,吳靜香不放心他一人單獨出行,每次都會叫上十五隨行。 十五、十六是當初姬寒尋送給她的護衛,主要是專門看守陳靈兒,監視她是否與白蓮教暗中聯系。 她離開京城之后,涼風、秋葉這兩位女暗衛齊皇也沒有要回去,一直跟著她在夏邑住著。 沒有用武之地,又一直被投食的他兩,兩年的時間他們兩個也增重不少。 直到傍晚,吳大牛才駕著車子回來,里頭還坐了兩個人。 “爹、娘,你們兩個怎么來了?” 吳靜香看著從馬車下來的兩人,立即上前攙扶。 蘇氏呵呵笑道,“還不是你爹,一聽你這有新鮮的草魚,吵著非要來?!?/br> 蘇氏一身羅青色衣裙,上邊繡著朵朵水蓮,水蓮的映襯顯得整個人鮮活明亮。 蘇氏已過三十,保養得體,外加皮膚白皙,看起來剛剛二十出來。 吳大城也從馬車跳下,他身穿著衙役服,威風凜凜,走路腳下生風。 吳靜香原本以為爹爹來了夏邑也是要做生意的,沒有想到他好好的縣令老太爺不當,非要在縣衙里當個捕頭。 自己的老爹突然成了下屬,吳文清自然是不答應。 搞絕食? 搞上吊? 吳大城他一個大老爺子干不出這么沒臉的事威脅自家的兒子,便慫恿自家娘子替他干了這兩活。 縣衙里每天面對愁眉苦臉、哭滴滴的娘親,吳文清這位毛頭縣太爺敗下陣。 吳大城是如愿以償地進了縣衙,搞了個公職,當起了差役,還混成了衙役里的大哥大。 “閨女,別聽你娘胡說。 爹是那嘴饞的人嗎?” 吳大城哼哼唧唧地說道,不太滿意自家娘子在閨女面前貶低自己。 “我是聽說這鄭家村有野豬下山吃糧,專門來獵殺野豬,保護百姓的安全的?!?/br> 吳大城大義凜然的說道,他取下后背上的弓箭,遞給吳大牛,“你小子幫叔看管了,等野豬來了,叔給你露一手?!?/br> “你小子結實了不少?!?/br> 吳大城寬大的手掌拍了幾下吳大牛的后背,后者身子一陣顫栗。 沒有想到爹娘會提早來,原以為他們與大哥明早一塊來,吳靜香又進了廚房,多準備幾道菜。 爹爹一來她這兒,必要飲上一壺烈日醉,她直接炒了幾道下酒菜,糖炒花生、水煮毛豆、冰糖鳳爪、桂花蓮藕。 烈日醉,是姬寒尋給那之前的蒸餾酒起的名。 她做的下酒菜都加了一些糖,糖對肝臟及血液循環有一定的保護作用,更好的化解肝臟里頭的酒精成分。 夜里如波叔所說,稻田里來了毛賊,直接被波叔他們幾個拿下,關了起來。 鄭老五乃鄭家村出了名的懶漢無賴,明日里凈干些偷雞摸狗的事兒,誰家的雞不見了,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 鄭老五被綁到吳靜香跟前,看著穿著差役服的吳大城,直接跪地。 “大人饒命! 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