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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姬寒尋訂做了一批實驗的玻璃器皿,這次主要是蒸餾裝置,她準備分解原油,實驗記錄些數據。 原油氣味大,容易爆炸,不宜在太學里的院子實驗,她只好搬去師父的房子。 鄭文仲的房子,寬敞還沒人住,正適合她做實驗。 好在太學與鄭文仲家并不遠,騎馬也就兩刻鐘的時間。 蒸餾裝置的組裝一個人難以完成,吳大牛還需要在太學打工,只能讓吳小荷、陳靈兒幫忙。 朱紅的高門、琉璃瓦的墻門,兩只雄偉的石獅子,吳小荷站在門口,摸著石獅子,眼里閃著光芒興奮地說道,“靜香姐,這么大的房子,真的是鄭先生的!” 吳靜香從懷里掏出鑰匙,邁上臺階,熟練地開門,調笑地說道: “我手里的鑰匙是偷來的不成?” “你們兩個快進來?!?/br> “吱吖!” 推開的朱紅大門發出呦吱的響聲。 “居然還有假山、水池! 只有話本里才有的”剛踏進門口的吳小荷再次歡快地叫道,如同劉姥姥進入大觀園一般,被院內的景致深深地吸引著。 “如果你真的喜歡這里,也可以搬來這兒住?!?/br> 吳靜香說道,沖著她擠眉弄眼恐嚇道,“不過沒人陪你住這兒,晚上也一個人睡覺,夜晚你會聽到呼呼的風聲、嬰孩的啼哭……” “靜香姐你好壞,欺負人!” 吳小荷的身子往陳靈兒靠了靠,而后又跑去觀看院子里的植株。 看著她歡快的身影,吳靜香笑了笑,她似乎開朗了不少,話也多了,看來把她帶來京城是對的。 選了一間光線良好的房間,改造成實驗室,吳靜香先打掃一番,等著姬寒尋送貨上門。 琉璃廠的伙計送實驗的玻璃器皿來了,還被吳靜香趁機壓榨了勞動力,一塊幫忙改造實驗室。 忙活至中午,實驗室才改裝完成,他們幾人也累癱了。 “餓了吧?” 吳靜香笑著對他們兩說道,“我們出去吃飯?!?/br> 京城的街市熱鬧非凡,店鋪鱗次櫛比,行人摩肩接踵,充斥著各種的吆喝聲。 正值飯點,各種酒肆飯館,早已賓客滿座,吳靜香不愿等,便找了一間路邊的小面館坐下。 “好啊靜香,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又幫你干了一整天的活兒,你就請我們吃面條?!?/br> 坐在街邊小攤販的小凳上,陳靈兒笑著看著吳靜香。 “靈兒姐,有面條哎! 面條很好吃的,以前跟我阿娘上集市,她都舍不得買。 我從小到大,就吃過一回兒,還是我們四個小孩子分著吃一碗?!?/br> 吳小荷眼巴巴地望著店主鍋里的面條,著急地等吃,恨不得一碗熱騰騰的湯面立馬端上。 囊中羞澀的吳靜香摸著小荷的腦袋說道,“喜歡就多吃一點。 吃完面條,我們再去買糖葫蘆、包子、燒餅、饅頭……” “靜香姐真好!” 吳小荷聽著一堆零嘴的名兒,立即來了精神。 她現在除了在太學的先生的月俸,可沒有錢。 第一次見識京城的繁華大街,陳靈兒兩人的興致極高,東瞧瞧,西看看,腳步就沒有停下。 吳靜香惦記著實驗室里的東西,著急回去,給了他們兩人五兩銀子,又吩咐涼風跟著他們兩人,便一個人先回去了。 她在路邊的酒肆打了十斤的米酒,準備通過蒸餾,制作高濃度的白酒。 她雖不喝酒,但也知大齊境內的釀制的白酒濃度很低。 古代大都用生石灰消毒,方法簡單粗暴。 有時候受了傷,便往傷口上撒些草木灰,草木灰雖有止血作用,但也極容易感染傷口。 姬寒尋這次西行,危險重重,她想給他備著烈酒以防萬一。 耗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也才蒸餾出了一小壇子的烈酒,吳靜香立馬送去王府。 吳靜香手中有姬寒尋送的令牌,暢通無阻的進了平西王府。 “吳姑娘,你現在這兒等著,小的先去稟告王爺?!?/br> 管家將她帶進了客廳,又讓小廝上了些甜點、茶水。 姬寒尋此時正在沐浴更衣,準備進宮出席今晚的宴會。 裊裊霧氣之中,姬寒尋卸去了面具,久不顯露的臉龐,被熱氣一蒸,泛起點點紅暈,青絲凌亂交錯地交纏著。 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迷離地半瞇,嘴唇輕揚,勾起一抹魅惑的淺笑。 他疲倦的身軀浸泡在浴桶之中,溫熱的水汽浸潤肌膚,格外的舒服,他強健有力的手臂掛在桶壁邊,頭部倚著桶壁,險些睡去。 “王爺,吳姑娘登門來訪?!?/br> 王府的管家瞧著房門。 姬寒尋立即起身,緊實的身軀、流暢的線條、恰到好處的腹肌,充滿著男性的陽剛之氣,暴露在空氣之中。 他隨意裹了一條寬大的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飛快地穿戴整齊,最后又戴上金色的面具,絕世的容顏又再一次的掩蓋在金色面具之下,方才走出房門。 沒有人知道,原來傳聞中容貌盡毀、兇神惡煞的鬼面閻王,居然是一個美男子,絕世的美男子。 “你來找我?” 客廳門外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 姬寒尋朝著吳靜香走去,渾身散發著花瓣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