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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語塞,站在一旁,瞬間安靜了。 兩人停戰之后,御書房內再一次陷入安靜。 “太子,你怎么看?” 沉默之中,齊皇突然眼眸轉向沉默的太子。 “父皇,兒臣認為他們兩個說的極為有道理。 災民我們不得不救,這糧商也不能一下子全都得罪。 不如我們只拿出小一部分糧倉賑災,剩余的先還給糧商一部分?!?/br> 太子說道,中庸之道極為老辣,兩頭都不得罪。 “老三,你又怎么看?” 齊皇聽見太子的言論心里不太滿意,一國儲君,怎么能沒有魄力轉而問向下一個三皇子。 “父皇,大哥說的甚好,不無道理,不過兒臣以為現在糧食不是救災的關鍵。 現在的關鍵是雪災中不少人被砸傷,最重要的是如何救治這些傷亡的患者。 現在但是南方的儲存的藥物是不夠的,需要我們從別府調去。 而現在冰天雪地的,河水冰封,不易運輸。 還有房屋倒塌者,我們如何安排他暫時的住所。 義莊原本已經住著一些乞丐、流浪漢,兒臣擔心災民涌入義莊的話,可能會與先前的乞丐有所沖突?!?/br> 三皇子避開之前的話題,另辟蹊徑。 “嗯…… 你們全都下去吧?!?/br> 齊皇最后嘆了口氣,讓大臣與皇子,全都退出御書房。 今年的大齊,多災多難,連個年都過得不安穩。 齊皇杵著桌子,揉了揉生疼的腦仁。 “陛下,老奴為你按摩按摩,放松一會兒?!?/br> 身邊的內侍太監總管,海公公上前關懷。 “嗯?!?/br> 齊皇輕允一聲,閉眼眼睛,腦海里全是那庭院里的梅花之景,白雪紛飛,梅花傲然盛開,一個模糊又熟悉的少女身影與他一起煮酒論道,少女笑語晏晏,依稀在耳畔回響。 “海伴伴,這些日子吳姑娘可有進宮,打理梅花?” “前陣子來過一次,這會兒估計忙著過年,就沒有進宮?!?/br> 海公公著實回話。 “朕交給梅花之時,曾說過悉心照料。 沒想到她如此瀆職,朕給她的腰牌可不是拿來當擺設,而是要經常使用的?!?/br> 齊皇剛才的怒氣似乎沒消,牽連吳靜香被責罵了幾句。 “你就去把她叫進宮,給朕的梅花修修枝葉?!?/br> “是?!?/br> 海公公領了命令退了出去。 **“進宮,修剪梅花?” 吳靜香原本還在廚房臘豬臉,提前準備年夜菜,被這么個無厘頭的理由宣進皇宮,她很跳腳。 “姑娘,陛下這幾日被政事纏身,需要見些精美的景物放松放松?!?/br> 宣旨的太監,瞧著吳靜香還掛著粗鄙的圍兜,身上還沾著幾處油滴子,悄悄地提醒了一句,陛下這幾日脾氣暴躁,你自己注意安全。 吳靜香稍微梳洗了一番之后,便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那冷宮的梅花,那日被皇帝剪的差不多了,還有什么需要修剪的,她總不能破壞皇帝的剪出的效果,領導的剪彩,能破壞嗎? 她實在想不出除了澆水,她還能干嘛。 梅樹十幾個年頭了,根系發達,滲入地下,也根本不需要她澆水。 進了冷宮,明黃熟悉的身影依舊在梅花樹下,這回他不是拿著剪子,還是拿了一把小鐵鍬,似乎在給梅樹松土,額頭出冒著汗滴。 “陛下,吳姑娘到了?!?/br> 尖銳嘹亮的公鴨嗓子。 齊皇這回可沒像上次那樣晾著吳靜香,遞給她小鐵鍬,“你可有些日子沒有進宮,打理梅花了。 哎,不僅國事煩著朕,朝里的大臣全是廢物,連一個好的主意都沒有,剛想賞花放松下心情,哎——還需要朕親自打理!” 草! 這么幽怨的語氣,不知的實情的還以為她辜負了一個帝王的深情,御花園的花花草草只是擺設的嗎! 好像御花園的花草樹木還真是擺設用的,你可以去那邊欣賞萬紫千紅,為何單戀一枝梅。 再不行,也可以去后宮的妃子那邊坐坐,談談心、吃吃飯、做做運動,鍛煉下身體,快樂似神仙,還有什么煩惱。 非要來冷宮折騰一棵樹,有必要嗎? 有必要嗎! 吳靜香內心翻涌,無數的吐槽聲,雙手還是很老實的接過小鐵鍬、松土。 大冷天的,也沒有為她準備一副手套,吳靜香心里委屈著。 齊皇坐下休息之后,看著屁也不放一個,不吱聲的人,老老實實地鋤草松土,氣不打一來,他暗示的不夠明顯,真當朕宣她進宮,是為了鋤草。 “咳,朕記得你老家是在桂南。 可能你還不知南方大雪,百姓死傷無數,桂南也是重災區,朕——”齊皇試探地開口道。 “吭凳!” 小鐵球摔砸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吳靜香驚訝、擔憂,有不可置信地望著齊皇,“陛下,你——你說桂——桂南大雪,死了很多人——”她的驚慌無措表情,過于真實,仿佛是真的剛聽到這個消息,杏眼上淚滴在打轉,齊皇于心不忍安慰道,“死了上萬人!” “嗚嗚……” 吳靜香抽泣,打轉的淚滴,練成竄地往下流。 “別哭——你爹娘沒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