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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靜香只好盤著腿端坐著,生怕碰到對面的那人,“琉璃廠你打算怎么掙錢? 賣那些五彩琉璃作首飾?” 琉璃稀少,價格昂貴,有時比玉還要貴,一般只有貴族人方才買得起,一般當作飾品,穿戴出去,方顯土豪氣息。 若他們繼續大量生產出琉璃,這價格必定下降許多,不能總宰肥羊。 “你這透明琉璃不錯,隔著它,也能清晰看向外邊。 若做成窗戶,應該有不少人喜歡?!?/br> 姬寒尋垂直眼眸,整理自己衣袖處的褶痕,“琉璃飾品,物希為貴,若是控制琉璃的數量,價格則不會下降太多,我們也可以獲取最大的利潤?!?/br> 搞建材確實是大頭! 吳靜香暗暗點頭,這廝經濟學不錯,還懂得控制數量。 “可惜我偏不,我就想要這琉璃滿大街,讓琉璃首飾,平民之女照樣戴得起。 讓朝中那些大臣看看,他們自以為是的戰利品,以無數將士鮮血換來的,便是這滿大街的便宜貨?!?/br> 吳靜香的贊美之詞還沒出口,便被姬寒尋的滿嘴的諷刺之語驚到,瞧不見他的面容,只見他坐姿愜意,倚著馬車,閉著雙眼。 “王爺,那你不能透露出消息,琉璃的方子是我給你的?!?/br> 吳靜香趕緊附在姬寒尋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也顧不得男女之防了。 京城那些貴婦人,往日成天頭頂琉璃碗,脖掛琉璃鴿子蛋,腰吊琉璃鐵球,一點也不覺得重,甚至覺得好不夠大,不夠重,不能夠彰顯他們的財勢權勢。 若是今后琉璃泛濫成災,滿大街盡是,貴婦人回頭想起自己荒唐的過去,恨不得尋根柱子碰瓷,而領著琉璃泛濫的罪魁禍首,估計便是他們頭一個記恨的對象。 咬牙癢癢的貴婦人都是些宅斗宮斗的滿級高手,熟知各種陰私手段,她這個小身板頂不住,真的頂不??! 躲在馬車邊邊的兩人,瞧著自家先生與鬼王的親密舉動,兩只眼珠子差點因為驚嚇而脫落。 先生真的威武霸氣,居然敢壓閻王。 鬼王在底下,甚至有點乖巧順從的意味,這還是他們兩人認識的那個鬼王嗎? 聞風喪膽、夜間止娃夜啼的鬼王嗎? 兩人相識一眼,眼神交流,言語意會,先生與鬼王兩人有貓膩! 他們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京城大八卦。 軟香的身軀重新與自己拉開距離,姬寒尋心底咒罵,暗五的駕車功夫不行,剛剛怎么沒有撞到石子,顛簸一下,為他制造機會,回頭得回爐重造,加強訓練。 車夫暗五:…… (//////)下了馬車,便是琉璃作坊,里面的溫度極高,火光紅頭,里面的漢子,脫著衣服,露出精壯的身軀,與外邊的冬景格格不入。 吳靜香的雙眼突然一黑,她被一只大手捂住的眼睛,還沒來得及呼叫。 “等下?!?/br> 溫潤的語氣呵在耳畔邊,姬寒尋立即下令讓所有人穿上衣服。 半刻鐘后,吳靜香才重見光明。 此時的他們已經在一個小房間內,里面有一人對著姬寒尋點頭哈腰,連連求饒,“不知王爺來,小的沒有管束好他們?!?/br> 此時的琉璃作坊管事冷汗直冒,方才雖看不見王爺的面臉,沖天的怒氣,迎面翻滾而來,他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不知是自己出了何錯的管事,雙腿直打顫。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姬寒尋嚴厲地說道。 “這邊的工作環境極熱,他們脫去衣服,也是為了涼快些。 穿上戲服,大汗淋漓的,粘連著衣服,反而不爽快,工作效率降低?!?/br> 吳靜香說道。 竟然有人敢反駁王爺的話,管事嚇得臉色愈發的煞白。 兩個拖油瓶也不禁上前扯住先生的衣角。 刀子般的眼神從姬寒尋的眸子射出,針尖寒光,兩人的手不自覺的顫抖,鬼王果真生了先生的氣。 師生情誼大過天,冒著生命之險,也要提醒先生,鬼王的話語反駁不得,鬼王的虎須摸不得。 以前反駁過他的人,如今的墳前雜草一丈高。 兩個拖油瓶一人一邊堅定地拉著吳靜香的手腕。 “你們有事?” 吳靜香被人拉扯之后,轉身看著兩個學生,臉色絳紫,語言又止,神態有些慌張無措,總之一副便秘樣。 “你們想上茅房?” 吳靜香猜測道,一路坐車,估計兩人內急了,也不好對她明說,善解人意的她立即道: “要不管事,你先讓人帶我兩個學生去趟茅房?!?/br> “先生——我——我們?!?/br> 兩人辯解,他們真不是內急。 “瞧你們急的話都說不清了,快去快回?!?/br> 吳靜香罷手道。 被人領出房間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他們這是干什么! 不過好像真的有點尿急了! 兩人走后,吳靜香對著姬寒尋解釋道,“他們兩個感情好,平日里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這茅房也要一塊上,才有味道?!?/br> 吳靜香也不多說,立即拿出圖紙,對著姬寒尋說道,“我昨天要的水銀準備好了沒?” 水銀這種宮斗下毒的必備品,她是很難找到,但是姬寒尋應當存貨不少。 姬寒尋后邊的下屬,提出一小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