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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虧盈而益謙,取名謙修,乳名嘛……”賀覓笑了起來,“叫珠玉?!?/br> 容貴君忽然想起,弟弟在信上所書,孕中賀覓對他照顧有加,還總玩笑他,道他躺在床上珠圓玉潤,像個吃飽了肚皮的快活人。 容貴君艷羨不已,越發欽佩自己當年把弟弟給賀覓的決定。要知道他那個嫡出的幼弟可沒這么好運氣,去了寧親王府,到現在也還沒動靜,這次寧親王伴駕春獵,也只帶了她的正君來。 賀學士小聲清了清嗓子,板著臉,用胳膊肘碰了碰賀覓。 “你哥?!?/br> “誒!沒忘呢娘,這不正要問嗎!”賀覓笑瞇瞇道,“不知我哥哥他近段時日可還好?” “文持正很好,身強體健,精神也好?!比葙F君道,“皇上將三皇女和寶皇子給了文持正,近日他忙得不可開交,無暇分`身,故而未能前來?!?/br> 知道兒子還不錯,賀學士放松了許多。 賀覓笑著告退,拉著親娘說說笑笑離開。 襄君道:“嗯,挺像賀玉的?!?/br> “嗯?他meimei嗎?”容貴君道,“比玉哥眼睛大一些?!?/br> 而后,他想起弟弟新添的那個孩子,笑了起來:“都說兒子肖母,不然就像舅舅,可萬不能是個小玉哥?!?/br> 睿君東張西望,一直在等皇上。他倆說的話,睿君也不感興趣,只想快點見到皇上。 第二日,王公貴族獵鹿,比試了一番。家眷們則在帳篷中無趣的等了一日。 第三日午后,才終于是大圍獵,本意就是玩耍交談,做出其樂融融之象來。 睿君有些怯怯,抓著皇帝的手,卻不知該把目光放在哪里。四處都是馬,顯而易見,等會兒大家是要馬上閑聊。 “騎裝都穿好了,不給朕瞧瞧?”皇上的手按在他肩膀上,“來,上來?!?/br> 她伸出手。 睿君先是一怔,而后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上了馬。 皇上笑了笑,有些欣慰,也有些寂寥,眼中慢慢沒了笑意,又是短短一瞬就重綻笑容,翻身上馬。 轉頭,見睿君已駕輕就熟騎馬前來。 “皇姐新封的容貴君呢?怎也不見?!睂幱H王吊兒郎當歪騎著馬過來,又把目光落在襄君身上,來回看了,道,“皇姐,也讓襄君露一手讓咱們開眼呀?!?/br> 她把弓箭摘下遞來,一雙上挑的鳳眼里滿是調侃之意。 襄君道:“不會射箭,只會砍頭?!?/br> 寧親王道:“襄君猛啊?!?/br> 皇帝哼聲一笑,歪頭看著樓英,樓英笑望回去,壓下聲,緩緩道:“只為皇上……” 皇帝用力拍了下他的背,扭臉對睿君說道:“明史度,給朕奪個頭彩回來?!?/br> 獵場有一角特地是為家眷們圈起的獵靶地,樹枝上掛幾個彩頭,讓家眷們騎射。 睿君猶猶豫豫,不敢接弓箭。 皇帝道:“愣著干嘛,塞給他?!?/br> 寧親王轉了馬頭,到睿君身側,把弓箭給了他。 明史度這才敢驅馬前去,三步一回首,抬手搭箭走了一個,回頭看皇帝,輕輕為他撫掌。 明史度一笑,開心了,徹底放開,殺進靶場。 寧親王道:“皇姐上次交給小妹的任務,已經打聽到了。關內侯纏綿病榻已久,整個冬天就沒起身過。她的長女原本不中用,去年進京一次,收獲頗豐,如今打著朝廷的名義,能與四女分庭抗禮?!?/br> 皇帝:“嗯?!?/br> 她心思并不在其上,關內侯的幾個女兒,唯有四女兒成些氣候,其余都不足為慮。扶持個庸才長女,讓她承襲侯爵,到時候也好削地拿捏。 長女襲爵是早已注定的事,她并不憂慮。她現在,兩只眼睛都在靶場上的紫衣公子身上。 明史度進了靶場后,大臣的家眷們也都避其鋒芒,唯有一個紫衣人,我行我素,與明史度搶彩頭,且箭法遠在明史度之上。 明史度氣急敗壞,更是慌張。這就更顯得那紫衣公子從容鎮定,如同戲耍老鼠的貓,不緊不慢磨著利爪,等待著“將軍”的時機。 “他是誰?”皇上舉起了拿鞭子的手。 “喲,皇姐不記得了?!睂幱H王笑得燦爛,“你把他叫來瞧瞧,你就知道了?!?/br> 恰巧,比賽分出了勝負。 皇上派人把紫衣公子叫了過來,紫衣公子滿載而來,細眉圓杏眼,臉頰像上了胭脂似的,天然透著粉。 “皇姐!”他叫。 皇上愕然:“唐舒里??” “誒!是我呢,皇姐!”紫衣公子一笑,露兩排白牙,把彩頭全拋過來,“都給皇姐?!?/br> 他正是順昭君父族的meimei,大理寺卿唐政朗與升平郡君的幼子,唐舒里。 升平郡君是先帝的十三弟,封升平,婚配給了唐家。 算起來,唐舒里就是皇帝的親族弟弟。 “舒里……你……這么大了?”皇帝震驚,她登基時,升平郡君還在,唐舒里還流著涎水穿著肚兜不知羞的到處跑。 如今一看,風采奪目,已長成朗朗少年,玉樹臨風。 “是呢,我都十六了?!碧剖胬锖俸僖恍?,擠開襄君,對著皇帝眨了眨眼睛,“皇姐還是這么好看?!?/br> “放肆,怎來了,也不來見朕?!?/br> “我前幾日頭疼,在帳篷里睡覺呢?!碧剖胬锏?,“現在不疼了,皇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