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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的女兒,永遠做不了儲君,永遠爬不上他想期盼的皇位?!毖╈V虛弱道,“二皇女是他的命,那我就要他的命?!?/br> “昀兒早死了!你又有何面目恨他,你個賤人!”皇上氣到聲音發抖,“狗膽包天!你竟敢……” 賀玉呆呆看著雪霽,眼睛干澀到發疼,卻流不出淚。 雪霽咧開嘴,殷紅的笑,“皇上看清了吧?這都是我一人所做,是我一個人的恨,從來就只有我一個人還記得帝君的死,只有我一人記得長皇女沒有了父君,從來就只有我一個人,日日夜夜恨著喬昀!” 他口中涌出黑血,皇上立刻撤手。 “你服毒了?” 雪霽吐血而笑:“我只恨沒有一口斃命的劇毒……” “子期?!被实鄣恼Z氣可怕的平靜,“拖他出去,就在長麗宮前,凌遲處死?!?/br> 賀玉兩眼一黑,昏了過去,眼淚終于在昏過去后緩緩滴出。 襄君反應迅速,托住了賀玉的頭。 皇上掃過這滿屋的男人,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笑個不停。 容君抬頭,亦是一副要哭的表情,凄楚望著快要瘋掉的皇帝,輕聲喚她:“皇上……” 此事不容深想,皇帝的枕邊人,卻懷毒而臥。今日能毒害二皇女,明日是不是就能無聲無息的把毒喂給她? 皇上收了笑,冷冷道:“你們……都給朕看著,一刀刀看著他是怎么死的,一個都不能少?!?/br> “哦,還有?!被噬险f道,“羽林衛,別忘了長樂宮的那個德君,問清他那些毒都是哪來的,一起剮了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雪霽原本想借德君手搞二皇女。 結果德君廣撒網,本性陰毒,不敢搞大的,只敢搞他們。而雪霽也不聰明,玩不了陰謀,而且顧忌著賀玉,怕他被自己所作所為牽連。 所以他遣了宮人,孤立了自己,然后孤軍實名制投毒,爽快承認,玩了個明面殺,以命換二皇女殘血。 二皇女沒死,但也不健康了——無緣帝位。 【所以封建帝制要不得,放大愛恨,扭曲觀念,人都會被搞瘋的】 第17章 雪霽(三) “皇帝!”順昭君人未到聲先至。 皇上叫了聲父君,恢復了些清明,背過身去沉默。 子期停下拖拽,雪霽伸出手,弱弱叫了聲順昭君。 順昭君神情肅穆慈悲,將手上的佛珠脫去,扔在了雪霽身上。 “可憐孩子,執念成魔了……佛祖保佑,福溪,給他個痛快吧?!?/br> 順昭君身旁的近侍抽出刀,只聽順昭君又道:“六宮都在,不宜見血,就算是為二皇女積福?!?/br> 近侍收刀,冷著臉上前,徒手絞斷了雪霽的脖子。 骨頭折斷的聲音,嚇到的幾個宮侍,順昭君眼神冷漠,掃過他們幾個,沉聲道:“一個個的,都不成氣候,本君把皇帝交給你們,卻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貨色?!?/br> 他搭手,近侍忙扶著,氣勢威嚴地走到主位,說道:“今日之事,不可外揚,免得前朝無邊揣度?;实坌睦飸撚袀€主,堂堂天選之人,怎能被一個小小司侍亂了心思?!?/br> 皇帝幾不可查地松了口氣,恭敬道:“父君教訓的是?!?/br> “長麗宮的宮人,一律杖殺?!表樥丫?,“這宮里的,也都仔細自己的舌頭?!?/br> 諸君稱是。 “貞司侍是哪個宮里出來的?” 賀玉迷迷糊糊聽見問話,掙扎著起身,可頭重腳輕,仍不能好好答話。 朦朧中,聽見襄君和容君都答了,襄君還把朝露和珠璣擠開,穩穩扶住了他。 順昭君道:“文持正?翰林賀家……” 沒什么威脅。 皇帝惱火道:“父君,跟他無關,貞司侍是風秀給的……” 賀玉聽到順昭君提到自家,不知為何,突然就清明過來,叩首道:“臣侍有錯,教下無方,自請責罰……” “禁足三個月?!表樥丫?。文持正輕罰就是,順昭君本欲重罰汀芳齋的宮人以儆效尤,震懾各宮侍從,讓他們收了性子,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但見賀玉的兩個侍從都在身后貼地叩首,賀玉身邊是襄君照料,也是個沒家沒威脅的,想了想,乏了,就沒再搭理。 “各宮都散了吧,回去都警醒些。五月祭祖后還有宮選,這才是你們該cao心的?!表樥丫栐捄?,遣走了滿屋的君侍。 皇帝疲憊不堪,“父君,宮選就算了,朕沒這個心情……” “說的是什么渾話!難不成要前朝知道,你治下的后宮就是這種糊涂樣子嗎?!”順昭君厲聲呵斥,“宮選照舊,貞司侍的事,就這么過去,無須再提,皇帝要為皇長女著想,將來皇帝有心,今日事就是把刀子,讓姐妹之間生了嫌隙,豈不是埋下禍患?” 皇帝深吸口氣,“朕知道了?!?/br> “要緊的,是德君何瓊的事,他伴駕多年,卻在宮中藏/毒,以謀他人性命,此人不可留?!表樥丫?,“我聽聞何家在前朝也持功自滿,跋扈囂張,他的母親和jiejie在吏部戶部結交拉攏朝臣,皇帝要早做決定,如此好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br> 皇帝眸色深重,低聲道:“朕明白?!?/br> 太醫上前來,言說純君已醒。 皇帝想進去看,被順昭君攔下。